一曲終
    周顯一臉回味的起身撫手拍掌道：
    “琅琊阮氏果然名不虛傳，阮姑娘琴藝更是出神入化，適才若是於琴音中注入真氣，威力恐怕不下於人榜中人出手了。”
    聞言阮玉書雖然依舊一副清冷模樣，但一雙大眼睛卻是已然彎成月牙狀。
    “既已聽完，那便離去吧。”
    “…你尚欠我一頓飯。”
    聲音依舊清冷就仿佛剛才眼中的愉悅隻是錯覺一般，最後還特意補上了一句，似乎怕周顯會賴賬。
    “下次再請你。”
    周顯嘴角含笑，腳下輕移，一步跨出已跨過水麵直抵岸邊，負手緩緩向庭院外走去。
    涼亭中，阮玉書望著周顯離去的背影，眼神幽幽不知在想什麽。
    就在此時一道仆人打扮的老者走入亭中，恭敬道：“小姐。”
    阮玉書微微頷首，隨即收回目光，腳步輕移轉身清冷的離開亭子。
    ………
    街道上
    周顯依舊回味著剛才的琴音，心中卻是有種學琴的衝動。
    一襲青衣盤膝而坐，膝間橫著七弦古琴，平靜的望著對麵的千軍萬馬，手指輕彈，琴聲驟響。
    一曲終，戰場上千軍萬馬伏屍遍野。隻留下一道身影一步一青蓮的緩緩離開，以及一道悠揚清冷的聲音。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
    “這個可以…，可以學。”
    周顯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轉身回返庭院卻發現庭院大門緊閉，敲門許久依舊無人開門，見狀周顯隻得遺憾的離去。
    “嗯，學琴貌似有個地方可以學吧。”
    ………
    怡紅院
    “這位大爺進來看看嘛，咱們這的姑娘可都水靈靈的。”
    “公子來嘛…”
    周顯望著眼前的鶯鶯燕燕，卻是開始猶豫了起來，麵對這等未知之地，即便是人榜第一的他也有些望而怯步了。
    “兄弟，你不會是第一次來吧？”
    旁邊一麵色粉白的公子哥，看著周顯止步不前的模樣，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譏笑。
    “怎麽可能，小爺我身經百戰，什麽場麵沒見過，區區怡紅院罷了。”
    周顯說罷抬腳徑直跨入怡紅院大門，麵對迎出來的老鴇，大手一揮道：
    “老板！將你們這裏琴藝最好的姑娘找來，錢財不是問題。”
    說罷拿出一打銀票晃了晃，頓時老鴇的眼睛猛然一亮，熱情拉著周顯上樓帶入一間房間內，那模樣就仿佛遇到財神爺一般。
    “公子，您且先在這裏等等，我這就給你去安排琴藝最好的姑娘。保證您滿意。”
    說罷還對著周顯使了個眼神，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周顯僵硬的點了點頭，眼見老鴇已經出去，方才鬆了一口氣，隻感覺比與半步外景的高手戰鬥還要累。
    “女人是老虎，古人誠不欺我也。”
    不過一會，老鴇便帶著八名身材婀娜的女子進入房間。
    “公子，這幾位姑娘都是我們這琴藝最好的頭牌，您可相中哪位了？”
    周顯抬眼望去，嗯，身材不錯，手指纖細，想來琴藝應該不錯。想罷直接大手一揮，豪氣道：“我全都要了！”
    聞言不僅老鴇呆愣在原地，就連幾女也不禁一愣，她們做這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一時間不由將目光看向媽媽桑。
    老鴇猶豫了片刻開口勸解道：
    “這位公子，您看要不留下楚楚和清雅，您這都要完了，其他客人那邊也不好交代啊，放心她倆的技術在我們這可是最好的。”
    倒不是她不想賺錢，隻是怕弄出人命來不好處理。
    周顯琢磨了一下，覺得也是個理，反正自己隻是學琴，兩個教應該也行了，想到這裏便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老鴇的意見。
    見狀老鴇對著兩名女子使了個眼神，便帶著其他女子退下，臨走前還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一時間房間內便隻剩下三人。
    “這位公子…”
    然而還沒等二女開口，周顯便直接打斷道：“你們輪流彈一曲自己最拿手的曲子。”
    聞言兩女不由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移動至古琴前，撫手輕彈，頓時一陣悅耳琴聲響起。
    周顯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滿意，但轉念一想能有阮玉書那等琴藝的，這世間又有幾人呢，眼前這兩姑娘雖然琴藝差多了，但教自己入門應該也夠了。
    一時間悠揚的琴音不斷響起。
    一夜過去，周顯扔下一張銀票便徑直離開怡紅院，房間內隻留下一臉疲憊不堪的兩女。
    “這人有病吧？”
    清雅看向身旁的楚楚。
    “確實有病。”
    楚楚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哪有來青樓什麽都不做就讓她們彈琴的，偶爾停下來也是問一些基礎的彈法，她倆彈了一夜，手都彈腫了。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周顯的身影都會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怡紅院，在老鴇又歡喜又無奈的表情下點上兩個姑娘。
    “這公子出手著實闊綽，就是……有些費姑娘。”
    老鴇望著周顯離去的背影，無奈一歎。姑娘們的手都腫了起碼要修養幾天才能接客了。
    好在報酬豐厚，否則都沒姑娘願意接待了。
    一連幾天過去周顯也結束了勾欄聽曲的行為，以他的悟性這幾天下來便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眼見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周顯也離開了這個受到世人唾棄的地方。
    一襲青衫，背負古琴，瀟灑的踏出紙醉金迷之地。
    …………
    闊別數日再次來到庭院，周顯突然發現此時的庭院內正傳來那熟悉且動聽的琴音。
    琴音穿過門外灑滿銅綠的銅環，傳入秋風中穿梭在小巷裏，悠悠蕩蕩。
    相比於之前的一竅不通，隻覺得好聽，此時的周顯聽著琴聲卻是漸漸入了神，心緒隨著琴音而動，越過高山，踏過大河，深入叢林，最終匯入茫茫人海。
    一曲畢
    “你欠我兩頓。”
    庭院大門洞開，一道倩影撫琴冷清的看著周顯，目光在周顯背後古琴上停頓片刻，似乎有些詫異。
    見狀周顯心頭一跳，就仿佛有種班門弄斧的心虛感，平定下心神，拱手一禮道：“阮姑娘，在下有些琴藝上的問題想討教一番。”
    “三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