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衡山劍法初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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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小家夥在這兒幹嘛呢?”白展堂一手一個,將這倆小家夥拎著衣襟提了出來。
    孫翊自小沒規矩慣了,直接對著白展堂笑道,“大哥,我也想當兵,我也想上陣殺敵。”
    孫翊當真是自在隨和,可熊韶鳴卻拘謹很多,拱手道,“請主公責罰。”
    從揚州城起,熊韶鳴就一直跟在白展堂身邊,穿越而來的白展堂對待熊韶鳴,自然比孫翊還要親近幾分,沒想到這小家夥一進家門卻變得如此生份。
    用手指彈了熊韶鳴的額頭,白展堂道,“熊子,你剛才叫我什麽?”
    “主公。”
    熊韶鳴的話音還未落,白展堂又在熊韶鳴的額頭上彈了一指。
    以白展堂的指力,若是使出內功全力,此時足可以擊碎一人頭顱,饒是使了一成力氣,已經足以讓熊韶鳴眼中泛著淚花。
    用袖口抹著眼角,熊韶鳴道,“你就是主公。”
    “自打在揚州城讓你跟在我身邊那天起我就說過,你以後叫我白大哥就行,我當了你一天的白大哥就是你一輩子的白大哥,在白大哥麵前什麽主公不主公的!”
    熊韶鳴跟在自己身後走了一路,白展堂自然知道這孩子心思重,辦事又老成,本來就話少,在外人麵前根本不會有半點逾矩,可偏偏卻是個認死理的熊孩子。
    熊韶鳴一臉倔強地看向白展堂,“我爹教過我,不能沒有規矩。”
    白展堂伸手摸了摸熊韶鳴的頭,笑道,“熊子,揚州城中叫花子眾多,你知道我為什麽偏偏看中你嗎?”
    熊韶鳴若有所思,“因為我年歲小?”
    “比你小的孩子也不是沒有。”
    “那我習武有天賦?”
    “當時你又不會武功,我上哪看人那麽準去?”
    一連兩個答案都被否定,熊韶鳴隻是搖頭。
    白展堂長籲一口氣,轉頭看向熊韶鳴,“因為你嘴饞,看著吃的就走不動道,白大哥就想讓你跟著我能有口飯吃,不圖別的。”
    看著麵前的半大孩子,白展堂沒來由地想起了同福客棧之中刁蠻任性的小丫頭片子,初見之時,莫小貝還隻是個灰頭土臉的小叫花子,躲在佟湘玉身後不肯出來,而後驕縱任性被幾位哥哥姐姐寵得不成樣子。
    亂世之中,口糧稀缺,各家各戶不養閑人。
    熊韶鳴一路討飯為生,也曾見過餘慶之家寧肯將剩菜喂狗,都不願意拿來給人吃,他曾被幾個青壯乞丐毆打教訓,是社會告訴他,什麽叫做適者生存。
    為人所用,總要有個利用價值,沒價值的人,沒有資格吃上一口熱湯。
    這是沿街乞討的小熊韶鳴刻在骨子裏的教訓,因此他一路上刻苦習武,努力駕車,便是希望能成為待在白大哥身旁的一個頂有用的人,隻是沒想到,萍水相逢,白大哥給他飯吃給他衣穿,竟然隻是看中他嘴饞。
    那個曾經被眾乞丐毆打也沒掉過一滴眼淚的小男子漢此時沒來由地紅了眼眶。
    “是,白大哥。”
    “這才對。”白展堂伸手拍了拍熊韶鳴和孫翊的頭,“你們倆都是我的弟弟,以後更應該相互照拂知道嗎?”
    “知道!”說到此處孫翊一臉興奮,“大哥有摯友周瑜大哥,二哥有摯友施然大哥,那熊韶鳴,你以後就當我的摯友,咱們一塊兒讀書,一塊兒習武,娘說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就是過命的交情,是旁人誰也趕不上的!”
    熊韶鳴拱手道,“孫翊大哥若不嫌棄,小弟定護你周全。”
    看著兩個小家夥結拜,白展堂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問道,“翊兒你說你長大要從軍,這武力學得如何了?”
    麵對兄長的提問,孫翊得意道,“我隨舅父練了劍,基礎劍法已經習得了。”
    “舅父啊?”白展堂聽聞孫翊的劍法是跟舅父學的,頓時皺了皺眉頭,舅父吳景那可是個老滑頭,雖然他有心教孫翊,可未必有多精通的本事。
    命孫翊在麵前練劍,孫翊也不含糊,一套劍法下來,雖然不見得多精通,這基本功卻是紮實。
    白展堂轉頭看向熊韶鳴,問道,“熊子你呢?”
    熊韶鳴將當初漕運幫柯老大教的一套刀法盡數使出,一套粗淺刀法也是力道十足。
    沉思片刻,白展堂開口道,“既然這樣,我教你們一套劍法如何?”
    孫翊有些興奮,轉頭看了熊韶鳴一眼,又頓了頓,“可是大哥,你不是使槍法的嗎?”
    “這個……我這劍法也是看別人練的,我從未學過,不過用來教你們那也是綽綽有餘了。”白展堂說著起步演示了一遍,而後看向熊韶鳴和孫翊,“看見了嗎?這叫《衡山劍法》,學了這個劍法,以後你就能憑一己之力,單挑八個山賊!”
    當初在同福客棧之時,就是因為這《衡山劍法》才惹出許多事端,如今創立劍法的作畫高人還遠未出生,借他老人家劍法教兩位幼弟也不算偷人家絕學。
    白展堂一套劍法使完倒是興致衝衝,熊韶鳴在一旁以手為劍上下比劃,那孫翊卻是嘟囔著不肯仔細鑽研。
    “啊?大哥,才八個山賊,夠幹嘛的啊?”
    孫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來練功。
    看著耍賴的小孫翊,張子布卻笑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這道理三少爺不會不懂吧?”
    孫翊撇著嘴,“可是太少了,當初大哥帶著百餘兵士打山賊祖郎都沒打過,吳郡世家當時好多子弟都嘲笑我孫家,因此我自幼並不喜歡那些膏粱子弟,我若隻能打八個山賊,還不如不練了!”
    “還是張公說的對,你打不過八個,便沒機會打八十個,打不過八十個,便沒機會打八百個,翊兒你要知道,你這是生在孫家,才覺得這沒什麽,你如果生在尋常百姓家,便是連一本武功秘籍,也要求爺爺告奶奶,四處登門拜師,才有機會看上一眼。”白展堂拍著孫翊的肩膀,“你看,你在這撒嬌,熊子卻已經開始練劍了,你知不知熊子剛才一套刀法練了多久?”
    “五年?”孫翊本來沒什麽興致,被白展堂這麽一問,隻是隨口說道。
    “十天。”白展堂左右手食指交叉道,“你的結拜小兄弟是個練武奇才,出身於落魄書香門第,從未習武,一接觸武學卻學得奇快,你若再在此地耍賴,隻怕幾天後你就追不上熊子,隻能管熊子叫大哥了!”
    被白展堂此番一說,孫翊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愕神色,再看那熊韶鳴撿了一截兒樹枝作劍,初學《衡山劍法》竟然也開始有模有樣的比劃了起來。
    這讓孫翊大受鼓舞,連忙也開始隨著熊韶鳴一道練劍。
    此後幾天,兩小兒每天都在演武場旁邊的密林之中練劍習武,到了天大黑才匆匆回家吃飯。
    吳夫人見狀也大感震撼,往常孫翊雖然口中喊著要成為一個大將軍,卻並未如此勤懇,當時吳夫人還隻道孫翊沒誌氣,沒想到多了熊韶鳴這個夥伴,竟然也開始勤奮起來。
    兩小兒在演武場周圍練習,白展堂則在城主府後身的山林之中練習《龍象抱樸經》,之前雖然已經能夠撞斷碗口大的樹幹,但總歸廢些力氣,然而這幾天下來,竟然可以在三息之內撞斷碗口粗細的樹幹,這讓大汗淋漓的白展堂也頗感玄妙。
    內功第二層,靠的便不是巧勁,若不能踏踏實實的將武功鑽研透徹,就跟那坐地上耍賴的孫翊沒有差別,以後若是碰上更強的對手,又該如何殺敵?
    想到這裏,白展堂選了一棵壯漢熊腰般粗細的苦鬆,繼續進行《龍象抱樸經》的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