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孫權大婚宴華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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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和小喬擇日大婚,跟著白展堂一起去喬家提親後,江東傳來喜訊連連,白展堂卻憂心忡忡。
    時光匆匆,如今已是建安四年,也就是199年。
    距離建安五年,僅剩下一年的光景。
    白展堂如此忌憚後世所知的孫策的命運,倒也不是為了旁的。
    自古以來誰能無死?
    隻是有的人重於泰山,有的人輕於鴻毛。
    和追名逐利的官場之人不同,白展堂倒有心去看看這三國時代變幻莫測的局勢和山水,隻是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眼下江東雖然已經收複了大半,但是還有不少威脅。
    自從上次捉拿了許貢的門客盛光燾之後,白展堂一直讓周公瑾來對付他。
    周公瑾對於自家兄長的安危自然也是格外上心,一直嚴加看管,尤其是得知白展堂會死於許貢的三個門客之後,一直對盛光燾采取利用的原則,表麵上給了盛光燾一定的自由,實則一舉一動全都在周公瑾的掌控之中。
    別說盛光燾的左鄰右舍,就是盛光燾後院的鳥,起飛的時候,也會有專人去看它們的腿上有沒有綁著信件。
    每天查看一遍,即便是時日漸長,周公瑾對於盛光燾的監視也不敢有半點鬆懈。
    因為他深知,殺了一個盛光燾容易,但想將身邊所有郭奉孝安插的諜子全部抓出來,卻是一件難事。
    然而現在的情形是,周公瑾知道郭奉孝有後手,在防著郭奉孝。
    但同時,郭奉孝也知道周公瑾明知自己有後手而故意設防,兩人的戰爭,雖然不在沙場上起半點刀兵,卻讓很多暗樁,在背後消弭於無形。
    今天哪家主簿連夜被抄家了,明天哪個營的兄弟被抓起來了。
    一時間,軍中人心惶惶,各個營帳之中的秘辛都不容外泄,除了白展堂還能安心大口吃肉以外,幾位老將軍都被搞得惶惶不安。
    “公瑾啊,你確定沒有抓錯人?”韓當老將軍一臉辛酸道,“這可是我軍中被抓的第十六個人了。”
    周公瑾手握利刃,直接一刀插在了那個小卒的腿上,趕在小卒咬碎口中藥丸前,一把捏住這個小卒的頭骨,熟練地用手抵著對方舌頭,讓對方將早就藏在口中的藥丸給嘔了出來。
    “九毒丸。”周公瑾用布帕包著那小卒口中吐出來的藥丸,輕輕擦了擦,遞到了黃老將軍麵前,說道,“這東西正是郭奉孝的暗樁專用,有此物藏於口中,韓義公老將軍還不信我嗎?”
    韓義公見狀隻能搖頭輕歎,“真沒想到啊,這些人自從棄了山越,跟著我鞍前馬後,我曾悉心教導他們,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本事,沒想到,多年的心血竟然付之東流。”
    看著韓義公老將軍一臉懊惱憂思,周公瑾開口勸解道,“韓老將軍莫擔憂,這些人今日被我發現,總比明日在戰場上背後捅一刀來的好。”
    韓老將軍聞言一怔,隻能緩緩搖頭,“可是我們還沒有與許昌一戰,留著此人或許……或許還能一用。”
    多年來的腥風血雨,韓當老將軍還記得這十六個人當中,有幾個人幫他牽過馬,有幾個人替他擋過刀。
    明明都是過命的兄弟,為何偏偏是旁人的諜子?
    周公瑾隻搖頭輕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曹阿瞞說的,也是我用來時常勸誡自己的,如果今天咱們輕信了這些人,等到真與許昌一戰的那天呢?一個不忠不義之人,一個叛軍,足以大開城門,將主將的頭顱掛在城頭,以示功勳,韓老將軍將腹背交給這樣的人,難道不怕嗎?”
    周公瑾的話字字誅心,領兵打仗多年,韓義公自然有知人善任的本事,但他卻沒想到,如今竟然被一個晚輩後生周公瑾看得這般透徹澄明。
    周公瑾一番話,讓韓義公老將軍恍然大悟,隻能一邊點頭一邊歎氣,“隻要不冤枉的,隻求公瑾能夠等他們死後厚葬了,到底是過命的交情,我營中的兄弟沒有一個是孬種的。”
    那個被綁縛在地的小卒聞言,也是聲淚俱下,含淚對著韓義公說了一句,“韓公,對不住!”
    說完後,便咬舌自盡了。
    留下一臉惋惜的韓義公和無可奈何的周公瑾。
    “他還什麽都沒有說就自盡了。”周公瑾輕歎道,“看來,郭嘉身邊豢養的走狗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忠誠啊。”
    “這也都怪我,識人不明,別處的細作隻有須臾幾個,我手下的細作竟然如此之多。”韓義公仰頭歎息道。
    周公瑾卻連連擺手,“韓老將軍可不能如此說,韓老將軍當年主動請纓帶領山越軍,能將那些占山為王的逾矩山越鎮住,並且將他們馴服,那自然說明了韓老將軍的本事,隻是,我們卻也忘了,各地的征兵除了俘虜之外,山越也是戶籍最缺失的一處,若我想塞進幾個諜子,也會選擇在冒充成山越,然後在打入軍中內部,因此韓老將軍手下諜子多,那是軍隊屬性使然,能夠壓製各路山越形成一支龐大的山越軍,足可彰顯韓老將軍的能耐。”
    聽著周公瑾的寬慰,韓當這才心中好受些。
    其實周公瑾對韓當老將軍並非全然是寬慰,這說的也是一些實話。
    各地征兵若有良民在,則良民優先,家中有田糧有父母在的士兵,會更加沒有二心,踏實肯幹,會想攢下糧餉等著衣錦還鄉。
    可若碰上沒有良民的地方,馴服山越,便成了一樁大難事。
    像是曹操對待張繡一般,想用,但還想用得踏實,這就是一樁天大的難事。
    韓當將軍能禦人如此,已然證明了他身上的能力之強。
    但也正是因為山越軍太過龐大,才讓周公瑾需要花費不少時日,一個個的調查。
    根據白展堂所說,如果白展堂孤身前往丹徒山打獵遇刺,那就一定有人在身邊隨侍的時候留下了足夠多的記號,而且這背後的選址,路線,登山隨侍,肯定是有一整個脈絡網,才會如此輕易的得到白展堂的行蹤。
    在一連半個月的盤查之下,周公瑾終於從一個做到了營長的諜子口中得到了一條消息。
    軍帳中,周公瑾盤坐在案前,白展堂俯身在側。
    “兄長,我最近有所收獲。”周公瑾一邊喝著小喬送來的老鴨湯,一邊對白展堂說道。
    白展堂咂巴著嘴,“你那湯給我喝一口嚐嚐唄?”
    眼見周公瑾喝得有滋有味,卻不肯分給白展堂半勺,白展堂有些不耐道。
    周公瑾卻搖頭,“我在說正事!兄長,我仔細調查才得知,當年提點非攻堂的紅衣堂主之人,正是郭奉孝。”
    “什麽?”白展堂有些吃驚,他的確沒有想到,明明黃巾餘黨也讓曹操頗為頭疼,郭奉孝卻還會幫助非攻堂起勢,震驚之餘,白展堂忽然嬉皮笑臉道,“就給我喝一口。”
    周公瑾伸手打掉了白展堂的手掌,“內人親手所烹,恕不外送。”
    說著,周公瑾大快朵頤,拿起一根吃光的鴨腿骨指指點點繼續說道,“這倒讓我看明白了,郭奉孝早期的布局是為了鏟除袁術,但是袁術一死,非攻堂的作用便成了鏟除兄長你,所以我認為,如果以後真的會有人想要殺你,也絕不會僅僅是什麽許貢的三個門客。”
    白展堂連連點頭,“你說的不錯,許貢得勢的時候的確門客眾多,可他失勢的時候卻早就門可羅雀。他生性狹隘,又不會廣結善緣,說是許貢的門客來殺我我不信,但要說是許昭的門客還差不多。”
    周公瑾又拿起一塊鴨翅膀,吃相卻仍舊儒雅,“難說,或許都是郭嘉安排人行刺的一個由頭罷了,畢竟從全局看,利高者疑。若曹操領兵與袁紹打得不分伯仲,在眾多諸侯之中,能對曹操構成威脅的,隻有成長速度迅猛的兄長你。”
    “荊州劉表有勇無謀,雖然與曹操明爭暗鬥多年,卻也終究失於下乘。“
    周公瑾點頭道,”單憑兄長的武功,我不認為兄長會輸給誰,要想在兵士退散的時候輕易重傷兄長,即便是再不濟,也得要三個七層內力的高手聯手才行。”
    聽著周公瑾的說法,白展堂若有所思道,“當世七層高手都有誰?我需要一個名單。”
    “江湖中事,我不甚了解,這許多年來,除了軍中的幾位老將,我見過最勇猛的,便是那個非攻堂的齊老,可是那個老家夥早就被兄長你舍命重傷了。”周公瑾點頭道,“我這就派人著手去打聽,另外兄長你以後但凡是出去府門就要帶上保鏢。”
    說著,周公瑾拍了拍手。
    熊韶鳴和空明兩個人就已經出現在了白展堂的麵前,再一回頭,卻發現了尤盈的身影。
    “他們仨?”白展堂問道。
    “熊韶鳴武功天資無出其右,多年功夫精進卓絕,如今已經和兄長同樣是六層內力了。”
    聽著周公瑾所說,白展堂一臉錯愕的看向熊韶鳴,“熊子,你行啊!小樣兒,看來還是哥哥這些年疏於活動筋骨了,竟然都讓你小子趕上了。”
    熊韶鳴的表情當中並未有多少驕傲,隻是看向白展堂的時候,隻是有幾分崇敬難以掩飾,“不過是去江湖中闖蕩了一番,學著白大哥的樣子,這幾年白大哥在軍中打仗,我就在外連闖了七七四十九座山門,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聽著熊韶鳴風輕雲淡的描述,白展堂卻不由得心下一驚。
    小小年紀孤身一人就已經闖蕩了如此之久,當真讓白展堂都心生佩服。
    “空明的嗅覺靈敏,尤盈的輕功擅長,若此二人聯手追蹤,即便是暫時失去了兄長的下落,或者身旁多了什麽敵人,都可以輕易勘破。”
    聽著周公瑾的介紹,白展堂不由得心頭一暖,“公瑾,你還真是設身處地為哥哥著想,就衝你這句話,我就得試試你這套班底好不好用。”
    說著,白展堂一擺手,朗聲道,“來,把他的老鴨湯搶過來。”
    隻見熊韶鳴反手將周公瑾按在案幾上,尤盈直接將老鴨湯搶了過來,遞到了白展堂麵前,空明細嗅一番,連連搖頭。
    白展堂舀了一勺老鴨湯放在口中,頓時連連淬了幾口在地上,而後皺眉道,“誒呀媽呀,這什麽味?咋一股鴨糞味兒?刷鍋水都比這好喝十倍。”
    被熊韶鳴按在案幾上的周公瑾扯著脖子說道,“這可是夫人從昨日子時為我親手所烹,我必定一滴不剩全部喝完,兄長你快將老鴨湯還我!”
    周公瑾的軍帳簾子輕動,忽見小喬正興高采烈的進來,一看見周公瑾被摁在案幾上,頓時對著白展堂凶神惡煞道,“姐夫你又欺負我家橘子,我這就告訴我姐去!”
    說著,小喬拔腿便要離開,白展堂連忙命人將周公瑾放開,而後央求道,”
    小姑奶奶,你姐現在身懷六甲,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你也別驚動她。“
    看著小喬如此拿捏白展堂,一旁的尤盈則捋著鬢角的碎發,滿臉不悅,嘟囔著,自己也不比她喬靈蘊姿色差。
    身旁的熊韶鳴是個食古不化的榆木疙瘩,自然不會說話,隻是如今已經可以束發的小和尚空明連連勸解道,“好姐姐,你容貌足可媲美蘇妲己,可惜啊,咱們主公不是商紂王。”
    聽著小和尚空明的說辭,尤盈的臉上這才有所緩和。
    她本就是個容貌嫵媚的女子,因此對於空明說她貌比妲己也並未有多少反感。
    隻是一心將癡心傾付給白展堂,當年喬靈蘊就是苦守多年才修成正果,尤盈在心底也暗暗希望,下一個能夠讓白展堂傾心的人,會是她。
    和周公瑾嬉鬧一番,白展堂逐漸恢複正色。
    “公瑾,我聽說豫章郡的太守華歆近日來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一個郡的太守,總要有世家豪門支持的,就拿吳郡來說,除了陸家與孫家軍誓死不相往來以外,那顧家朱家和張家都是默許了的,如今豫章郡中,虞家有虞翻在孫家軍中,咱們又和謝家聯姻,換做是誰,都要如坐針氈的。”
    ”那以公瑾看,該當如何破局?”
    “二公子大婚,也要送一封喜帖給華歆的。”周公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