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傻柱被叫到了李懷德的辦公室。
    “柱子，聽說你把雜工班的張大壯搞定了？”
    傻柱點了點頭，把當時的情況跟李懷德簡單說了一下。
    李懷德笑著說道：“看來還是你這種愣脾氣管用。
    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有啥事兒我扛著呢。
    隻要能把農場的事情辦好，後麵我們的處境會好得多。”
    “放心吧李哥，我知道輕重，農場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嗯，因為食堂貪腐的事情，廠裏麵的風言風語有些多。
    你不用在意，憑這點事兒，還搞不倒我。
    我跟老孫這兩天再商量商量，兩個食堂的人員缺額得趕緊補起來。
    你回去再把食堂的人員捋一捋，看看有沒有頂用的。
    明天交個名單給我，這次能提就給提起來。”
    傻柱點了點頭：“放心吧李哥，我知道您的實力，明天上午我就把名額交過了。”
    “行了，沒別的事兒，那個張大壯要是再不配合，直接罵他就行了。
    這小子就是眼皮子淺，早晚有他後悔的。”
    傻柱又跟李懷德聊了幾句就回去了。
    他來到農場這邊，農場的人和雜工們還在鋤草。
    傻柱轉了一圈，看了看情況，估計再有三天就能把這輪除草給搞定。
    隨後他又在工棚那邊處理了一會兒文件手續，該他簽字的他簽字，他級別不夠的就整理好讓幹事送去讓領導簽。
    到了下班的點兒了，傻柱把那幾個雜工叫到了跟前。
    “你們今天的表現很好，農場是廠裏的大事兒，更關係到咱們工人同誌們的吃飯問題。
    上麵領導之間的事情咱們基層的人不該插手，他們吵來吵去，最後啥事兒沒有。
    咱們這些基層的人要是跟著摻和了，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把自己的工作幹好就行了，你們是國家的工人，不是哪個班長組長的。
    班長組長可能哪天就調走了或者下台了，你們還不是幹一樣的活？
    你們也看到了，咱這農場裏種的什麽，那可是糧食，現在他們不來，收糧食的時候他們想來還不讓他們來呢。
    行了，都回去吧，明天繼續過來，我到時候跟領導申請一下，多搞點豬雜過來，讓大家吃好。”
    傻柱勉勵了一番順便又給張大壯上了上眼藥之後就下班了。
    他也不求三言兩語就能讓這些人聽他的，隻要能惡心惡心張大壯就夠了。
    閆解成一下班回家就帶著閆阜貴去了車間主任家。
    事情辦的很順利，閆解成不是啥人才，車間主任也沒啥挽留的，看在傻柱的麵子上也沒為難他，收了錢就痛快的批條子了。
    傻柱也沒為難閆解成，跟食堂主任那邊打了個招呼，就把閆解成安排到了第四食堂去幹打掃衛生的雜活了。
    傻柱把食堂的人員調整名單給了李懷德，李懷德很快就通過了。
    第三食堂那邊李二鴨子他們幾個學徒全部都調到了別的食堂升到了大廚，漲了工資不說也都獨當一麵了。
    李懷德他們接著便開始籌備招工的事兒了。
    現在食堂的崗位可都是肥差，廠裏有點門路的都想調到食堂去。
    哪怕是工資低點，能吃飽就行，這年頭有錢沒票也花不出去不是嗎？
    李懷德他們幾個後勤處的大佬利用這次招工可是換到了不少好處。
    不是錢財，而是廠裏那些基層幹部的人情還有支持的承諾。
    最後食堂那邊除了從外麵招了幾個大廚之外，剩下的人全部都是從廠裏其他部門調過去的。
    其他部門也樂意這麽幹，空出來的崗位空缺同樣是搶手貨，哪個部門都有幹好幾年的臨時工。
    找找關係花點錢，臨時工立馬就能轉正，大家都得到了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傻柱在周末請了後勤處的幾個幹事還有閆解成他們的車間主任到家裏吃飯，許大茂作陪。
    期間張大海和劉海中到家裏打了個招呼，傻柱沒有開口請他們一起喝酒，他們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喝這一頓酒也不是沒有收獲，最起碼廠裏最近的情況傻柱是了解了不少。
    李懷德最近的確很被動，廠裏不少領導都對他發難，想讓他承擔這次食堂窩案的管理責任。
    李懷德當然不想身上沾了這個汙點，就把後勤處的幾個小幹部給推了出去。
    那幫領導還不甘心，想要從李懷德手裏把食堂的管理權拿過去。
    李懷德當即就拿特務的事情說事兒，搞得負責保衛工作的劉副書記很被動。
    劉副書記為了推卸責任，就把鍋往人事部那邊甩，說是人事科那邊有人打了招呼他們這才放鬆了調查。
    難題又回到了楊廠長身上，楊廠長也隻好推出來幾個人事科的幹部這才圓了過去。
    就這樣你推我我推你，上麵吵了好幾天終於還是不了了之。
    李懷德雖然保全了自身，但是後勤處還是被楊廠長安插了不少人。
    楊廠長也不好受，人事科的管理權基本被王書記給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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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解成經過幾天的食堂掃地工作之後也終於發現了事情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每天隨便吃，吃完了還能拿，每天打包兩個飯盒回家也能有麵子。
    他就是個食堂掃地的，掃完地的時候會被安排到其他地方繼續幹雜活，例如倉庫蔬菜糧食入庫，食堂煤炭柴火搬運等活都是他們這些打掃衛生的雜工幹的。
    到了飯點兒他還得照樣到窗口排隊打飯，也沒有額外的照顧。
    他剛開始的時候還試圖進廚房吃飯，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讓他進去。
    他不服氣，想要鬧事兒，可是人家一句話就把他懟回去了。
    “你的工作用得著進後廚嗎？後廚出了問題你負責嗎？”
    閆解成都快鬱悶死了，傻柱這不是騙人嗎？
    說是去食堂上班，連後廚都進不去還算什麽在食堂上班？
    說起來挺好聽的，好處一點兒都沒有，這不是拿我當冤大頭嗎？
    閆阜貴也很不滿意，不過他是對閆解成不滿意。
    “人家在食堂上班都能帶回來點剩飯剩菜補貼家裏，你呢？整天兩手空空回來，你不知道能換工作是家裏出了一百塊錢的功勞？
    你不帶飯菜回來也就算了，反正你在食堂也是隨便吃，每天都能吃得飽，家裏的夥食就沒你的份兒了。”
    閆解成都快冤枉死了，他跟閆阜貴解釋他在食堂的處境閆阜貴也不相信。
    “你墳頭燒報紙糊弄鬼呢？咱院兒裏在軋鋼廠上班的人可不少，都知道食堂的待遇。
    以前何大清在食堂的時候天天往家裏帶東西，後來傻柱到了食堂，他妹妹不也天天在食堂吃飯？
    怎麽現在到你這裏連飯都吃不飽了？你自己相信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不就是怕家裏占你便宜嗎？
    我告訴你，你把那一百塊連本帶利的還給我我就不計較這些了，要不然你必須每天往家裏帶一飯盒飯菜。”
    閆解成沒辦法，隻能又去找傻柱。
    “柱子哥，你可得幫幫我呀，我現在在食堂幹的也是雜工的活，連後廚都進不去。
    早知道是這樣，在哪裏幹雜工不是幹，我還不如就待在車間裏呢。”
    傻柱聽出來閆解成抱怨的意思了，他冷笑一聲：
    “閆解成，你可知道食堂的崗位有多搶手，你真不願意幹？
    那好，我再找找人，軋鋼車間那邊缺雜工，你去那裏怎麽樣。
    用你食堂的崗位給人家換，一分錢都不用花。”
    “不是，柱子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說要去軋鋼車間。
    軋鋼車間熱得要死，一個不小心就被燙傷，我才不想去呢。”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好心幫你換了崗位，為此還搭上了人情，還請你們車間主任到家裏吃了飯。
    你還跑過來說三道四的，怪我給你安排的不好？那你當初別來求我呀！”
    “柱子哥，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埋怨你，我就是想換換崗位，我想去後廚幹活。”
    “哼，你想去後廚幹活，想去後廚幹活的多了！
    你會什麽？你是會做菜團子還是會炒大鍋菜？再不濟你會發麵做饅頭窩頭嗎？”
    閆解成搖了搖頭：“我可以學呀，我肯定認真學，保證能學會的的。”
    傻柱怒喝：“誰給你時間讓你慢慢學，食堂有多忙你不知道嗎？
    你想學有人教你嗎？食堂哪個大師傅看上你了讓你跟著學徒？
    閆解成，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當初就不該幫你。”
    “柱子哥，我真不想幹雜活了，幹雜活沒前途的。
    你就再幫幫我，最起碼能讓我進後廚吧。”
    “哼，我就問你一句，是在車間幹雜活累還是在食堂幹雜活累？”
    “那肯定是食堂舒服一點了。”
    “那我再問你，既然你的工作已經很輕鬆了，你還想進後廚幹啥？”
    “我，我就想吃飽飯，晚上回來再帶點剩飯剩菜回來，要不然我爸那邊交代不過去。”
    傻柱一拍桌子：“閆解成，你想進後廚就是為了這？
    我告訴你，你要是抱著這樣的心思，那你這輩子也別想進後廚。
    現在什麽年景了，食堂前段時間的事兒你不知道嗎？
    還在想著占公家便宜，你去問問現在食堂那些人誰敢這麽明目張膽？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食堂掃地吧，要是哪天食堂的大師傅看重你，把你要過去當學徒也算是有了一條出路。
    總之你不要想著靠我疏通關係讓你去後廚當蛀蟲，我擔不起這個風險。
    你要是真不願意幹，那我還是那句話，不用你花錢，我幫你調到車間裏。”
    閆解成見說不動傻柱，就隻好回去了，他要讓他爸出馬再勸勸傻柱。
    現在麵子啥的都是虛的，進後廚連吃帶拿才是實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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