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新媳婦兒王玉英之前已經答應了要給他再生一個孩子。
    可是等她那兩個兒子接過來之後王玉英又改變了主意。
    當時何大清就不樂意了，跟王玉英吵了一架，並且要把她的兩個兒子趕走。
    王玉英隻好答應給何大清生孩子，兩人的關係卻不如以前親近了。
    自從傻柱上次來過之後都已經半年了。
    何大清辛勤耕耘，累的天天腿發軟，可是王玉英的肚子就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可把何大清急壞了，他開始懷疑是他的身體出問題了。
    何大清是個心思多的人，用四九城話說就是蔫兒壞。
    他偷偷請了個假去了一趟醫院。
    人家檢查說他身體沒事兒，以前已經生過倆孩子了，後麵又沒有受過傷，晚上行房狀態還那麽好，不可能生不出來的。
    醫生認為應該是他媳婦兒身體出問題了，建議何大清帶他媳婦兒來醫院檢查一下。
    何大清晚上回去就提出要帶王玉英去醫院檢查身體。
    可是王玉英死活不去，並且聲稱她身體沒毛病，都生了倆小子了，不可能生不出來。
    何大清逼得急了，王玉英就開始撒潑打滾兒尋死覓活的。
    王玉英的反常態度也引起了何大清的警覺，他開始不動聲色的留意起了王玉英的舉動。
    何大清以前的時候總感覺王玉英就在食堂上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有什麽事兒能瞞得過他。
    可是當他仔細留意起王玉英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王玉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下班比別人早了。
    食堂的工人們都知道王玉英是何大清的媳婦兒，她下午早走一會兒也沒人敢說啥。
    何大清平常也沒有往別的方麵想，他還以為王玉英是早點回去給倆孩子做飯呢。
    這天下午，王玉英再一次提前下班，何大清在食堂外麵抽了一根煙之後就跟了上去。
    王玉英壓根就沒想過何大清會跟蹤她，所以也沒有留意後麵。
    何大清跟著王玉英來到了廠區附近的鎮上就看見王玉英走進了一個中藥鋪。
    何大清在附近找了個角落裏暗中觀察，二十幾分鍾後，王玉英才拎著兜子出了中藥鋪。
    等到王玉英走遠之後，何大清才黑著臉走進了那個中藥鋪。
    “大哥，您是看病還是抓藥？
    看病的話得等一會兒，我爹上茅房去了。”
    何大清點了點頭：“小夥子，剛才那個女的得了什麽病呀？”
    那個小夥子看了眼何大清，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何大清急了：“說話呀，剛才那個女的是我妹子，我看她總是喝藥，問她啥病她也不說，我心裏著急才過來問你的。”
    那個小夥子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她哥哥呀，那就沒問題了。
    那個大姐也不知道咋想的，不想懷孕，就跑來找我爹給她開藥。
    你說她也真是的，不想生孩子晚上就別找男人好了，犯得著花這個冤枉錢嗎？”
    何大清心頭火起，臉色迅速黑了下來，他強壓住怒火問道：
    “她來這裏開藥多久了？”
    那個小夥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才說道：“大概是夏天的時候吧，到現在得有五個多月了，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也得虧我爹以前跟個宮裏麵告老還鄉的禦醫學過幾天。
    這要是擱一般的大夫，還真沒這個本事呢。”
    還沒等他說完，何大清就轉身離開了中藥鋪。
    回到家一看，王玉英不在，倆孩子也不在。
    何大清問了旁邊的鄰居，鄰居說王玉英回來過一次，然後就帶著倆孩子出去了。
    何大清想了一下就朝著王玉英婆家那邊走了過去。
    之前何大清娶王玉英的時候來過她婆家，還跟她婆婆吵過架。
    雖然也很久沒來了，但是何大清還是勉強能記得她婆婆家住哪裏。
    何大清剛走到王玉英婆婆家附近就看到了她家的倆小子。
    那倆小子見到是何大清來了，連招呼 都不打，大呼小叫著跑回院子裏報信了。
    何大清緊跑幾步來到了院子門口。
    還沒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兒。
    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王玉英正在手忙腳亂的收拾煎藥爐子，由於驚慌失措，手上也給燙了個大泡。
    “王玉英，你什麽意思？
    你要是不想跟我過那就直說。
    你都跟我結婚了，還跟你前婆婆家拉拉扯扯的，你現在到底是誰家的媳婦兒？”
    王玉英現在已經徹底慌了，她低著頭不敢說話。
    “說呀，你到底是誰家的媳婦兒？”
    王玉英的倆孩子嚇得哇哇大哭，驚動了王玉英的婆婆。
    “姓何的，你跑我家來幹什麽？
    你別以為我老婆子好欺負，我死了一個兒子還有倆兒子呢！”
    老婆子喊著就走到何大清跟前，拉扯著他的衣服要把他往外麵趕。
    何大清正在氣頭上，哪裏會慣著這個老太婆，他一把就把這個老太婆給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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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管老子的媳婦兒，關你鳥事兒，你再逼逼賴賴，老子大耳刮子抽死你！”
    “哎喲，打人了，外鄉人欺負人了，快來人呀，外鄉人欺負到咱村兒來了……”
    隨著老婆子的哭喊聲，周圍的鄰居們聽到聲音也都跑來了，王玉英亡夫的兩個兄弟還有兩個妯娌也來了。
    “娘，你怎麽樣了，怎麽回事兒？誰打的你？”老大最先跑過來扶起了老婆子。
    “兒呀，外鄉人欺負你娘呀……哎喲，摔死我了……”
    老婆子的倆兒子也是個有種的，袖子一擼就衝上來打何大清。
    何大清是個狠角色，在四九城的時候就沒少打架，經驗豐富。
    他知道一個人打兩個人不好打，肯定得吃虧，所以趕緊退了幾步，順手就抄起了牆上靠著的一把鋤頭，揮舞著就衝了上來。
    那哥倆哪裏見過這種不要命的架勢，紛紛往人群裏麵躲。
    “大堂哥，二堂哥，四堂弟，五堂弟，還有二叔三叔，你們就看著這外鄉人來咱們這兒耍橫？”老三心眼活，見到哥倆不是對手，就開始喊人了。
    這個村兒叫趙家村，裏麵大部分人都姓趙，說起來都是親戚連著親戚。
    那幾個人本來不想惹事兒，可是人家都點名了，要是不上，那以後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於是人群中又走出來五六個人，紛紛在院子裏找鋤頭鐵鍁之類的農具。
    何大清心裏頓感不妙，趕緊說道：“我今天來是找我媳婦兒的，跟別人無關。
    誰要是敢多管閑事兒，老子今天拚了命也要弄死兩三個。”
    “你嚇唬誰呢，你一個外鄉人都欺負到我們家了，不收拾你收拾誰？
    大家別怕，咱們人多，一人一棒子，撂倒他再說！”趙家老三叫囂著。
    何大清冷哼一聲：“老子不打別人，就打你小子，今天老子死就死了，你小子得給老子陪葬！”
    何大清說著就朝著趙家老三衝了過去。
    趙家老三見勢不妙，撒腿就跑，人群也頓時一哄而散，周圍拿著農具的漢子們裝模作樣在後麵追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他們雖然沾親帶故，但是能站出來挺一把就算是夠給麵子了，讓他們為別人家的事兒拚命，傻子才幹呢。
    “老三，哎呀，老三要吃虧，各位叔伯兄弟們，趕緊上呀！”趙家老大著急的喊著。
    有兩個年輕一點的一衝動就要衝上去，可是很快就被他們的爹娘媳婦兒給拉住了。
    都是爹娘的兒子妻子的丈夫，誰願意讓自家的頂梁柱去為了別人家的事兒冒險呀。
    何大清一口氣追出去一百來米，實在是跑不過趙老三，他回頭一看趙家村的人都沒跟上來，就順勢把鋤頭一丟，轉身就走。
    他就不信了，王玉英能不回家？
    真要是不回了，何大清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自認為對王玉英那是沒得說，他前妻都沒有享過他的福，王玉英這個二手貨反倒是騎在他頭上拉屎撒尿。
    不光如此，他對王玉英的倆孩子也夠可以了。
    雖然說平常也沒咋關心過，可也沒打過罵過，吃喝更是沒有短缺了他倆。
    可到頭來呢，王玉英都沒把他當自家男人，工資把在手裏不說，還耍這種小手段不給他生孩子。
    倆小子更加沒良心，吃他的喝他的反倒是恨上他了，見了麵一次好臉都沒有，還敢跑回去報信。
    何大清總算是體會到了是不是自己的種的區別。
    傻柱是他的種，他天天大罵，天天使喚，到頭來傻柱還是照樣關心他。
    雨水也是他的種，他就沒管過幾天，可是見了麵一樣爹爹，爹爹的喊個不停，還給他倒酒喝。
    那倆王八蛋是老趙家的種，在老趙家吃不飽穿不暖，還被人欺負，到頭還還向著老趙家。
    何大清有些心灰意冷，他已經動了要跟王玉英離婚的念頭了。
    到了家裏，何大清弄了兩個小菜，拿起酒瓶子就開始喝了起來。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王玉英回來了，沒帶那倆小子。
    “你還回來幹啥？守著你那死鬼前夫，跟你那倆白眼狼孩子過去吧！”
    “大清，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吧！”王玉英說著就跪了下來。
    “王玉英，你自己憑良心說，我對你咋樣，對你那倆孩子咋樣？
    我何大清哪點對不住你們了你直說就是了。
    你要是實在不想跟我生孩子你跟我說呀，你背著我喝藥算怎麽回事兒？
    怎麽，老子對你這麽好就暖不熱你那狼心狗肺？就不配有個子個兒的種？”
    王玉英跪在地上哭個不停：“大清，我知道我錯了，你打我罵我我都認，求你別趕我走。
    你要孩子我給你生就是了，我現在就給你生。”
    何大清擺了擺手：“罷了，你生的孩子我不敢養呀，我怕辛辛苦苦再養個白眼狼出來。
    你不願意生那就不生好了，我何大清有兒子，我就是現在不幹了，回到四九城還有傻柱給我養老呢。
    你要是還想跟我過，那就老老實實的，等我退休了，我回四九城，工作崗位留給你，你就在這裏讓你那倆兒子養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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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大清已經考慮好了，他已經不再對王玉英抱啥期望了，先免費睡個幾年，等退休了就把她給甩了。
    至於工作崗位，到時候偷偷一賣，愛誰誰，老子的崗位憑啥給白眼狼？
    王玉英抽泣著問道：“那我那倆孩子怎麽辦？
    我要是不管，他倆都得餓死。”
    何大清嗤笑一聲：“那倆白眼狼關我什麽事兒？是我的種嗎？能養得熟嗎？
    把我的錢交出來，你的工資你愛養誰養誰，我的錢你別想拿給那倆白眼狼花！”
    王玉英抹了抹眼淚恨恨的說道：“何大清，你真要這麽狠心？”
    何大清瞬間怒了：“老子狠心？你拿老子的錢養別人的種，還把老子的種子都浪費了，你他娘的說老子狠心？
    老子要是有你一半狠心，你現在還是個臨時工，老子睡一次給一次錢才能花多少？
    我看你他娘的也是個白眼狼！”
    王玉英又開始哭了起來：“大清，不是我不給你生孩子，是我婆婆教那倆孩子，他倆說我要是生了孩子，他倆就不認我這個娘了。
    我也沒辦法呀，他倆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總不能看著他倆恨我吧。”
    何大清一下子踢翻了桌子：“你怕他倆不認你，你就不怕我不認你嗎？
    你要是老老實實跟我過日子，我還想著到時候接你一起到四九城養老。
    現在好了，老子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
    趕緊，把老子的錢交出來，要不然明天咱倆就去離婚，到時候我讓你在廠裏幹不下去！”
    王玉英害怕了，她隻好去把家裏的錢都拿了出來，大部分都給了何大清，她自己也留了一部分，那是她的工資。
    “大清，錢給你了，就按你說的來吧，我養我的兩個孩子，你老了就回四九城養老好了。
    我這輩子欠你的，隻能下輩子還了，誰讓我命苦呢。”
    說著，王玉英哭得更加傷心了。
    何大清冷哼一聲：“老子用不著你還，你丫的還委屈上了，老子都被你丫的給欺負成啥了，老子比你還委屈呢。”
    這件事兒之後，何大清和王玉英倆人的感情就淡了下來。
    夫妻不共財就沒辦法同心，不同心，床上那點事兒也就沒啥意思了。
    可是王玉英不想離開何大清，她還指望著何大清在廠裏庇護她，讓她可以明目張膽的遲到早退偷懶多占些便宜呢。
    同樣何大清也不打算就這麽放過王玉英。
    他在王玉英身上花了太多錢了，當初的工作崗位是花錢買的，還給了她婆婆兩百塊，她家倆小子也花了不少。
    這些錢何大清不睡回本兒是不會罷休的。
    這次傻柱給何大清發電報何大清沒有收到，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王玉英搞的鬼。
    他先去了趟電報局，電報局的說早就把電報讓快遞員捎過去了。
    他又去找了快遞員，快遞員也認識他，直接說給你送家了，你媳婦兒接的。
    何大清這下算是明白了。
    丫的，這娘們兒還在這玩小心思呢。
    晚上，何大清回到家就問王玉英：“四九城來的電報呢？”
    王玉英愣了一下：“什麽四九城來的電報，我不知道呀，你是不是搞錯了？”
    何大清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凳子：“你丫的還在跟老子裝，老子都去電報局和郵局問過了，人家親自送到你手上的。
    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啊？是不是還惦記著老子的錢呢！”
    王玉英有些慌了：“哎呀，我給忘了，那天是有一個快遞員給送了一張紙，我也不認識字，不知道是啥，就給放起來了。
    本來想著你回來跟你說的，結果給忘了，我現在就去給你拿來。”
    何大清黑著臉，死死的盯著王玉英。
    等到王玉英把電報拿來，何大清掃了一眼就給收起來了。
    “你不識字就沒拿給隔壁家的小孩看過？”
    “我想著你自己拿去讓人看就好了，我不摻和你的事兒。”
    何大清冷哼一聲就回了房間，王玉英自顧自的收拾被踢翻的凳子。
    其實王玉英確實讓人看過電報的內容，隻不過是拿去村裏找村裏唯一的一個初中生看的。
    當她知道電報內容是傻柱讓何大清回去張羅婚事兒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事兒不能讓何大清知道。
    她掌管過何大清的錢，知道何大清有很多錢，也知道何大清很能掙錢。
    她一直在想辦法把何大清哄好，到時候再把他的錢拿回來。
    可是還沒等她這邊有進展，傻柱就發電報過來了。
    王玉英知道何大清要是回四九城幫傻柱操辦婚事兒肯定得把家裏的錢都拿走。
    那可是她的錢，她一分錢都不想讓別人花掉。
    所以她就想著先瞞下來，最好是讓何大清錯過傻柱的婚事兒。
    到時候傻柱跟何大清翻了臉，不給他養老，他就隻能指望她那倆孩子了。
    他何大清掙再多的錢不都是她和倆孩子的？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傻柱會直接往廠裏打電話。
    這已經超出了王玉英的認知了，正常情況下，普通工人是不能用廠裏的電話的。
    按理說傻柱這個級別也夠嗆能隨便用，隻是他現在是廠裏的功臣，領導很器重他，所以廠裏其他人都願意給他個麵子。
    何大清躺在床上，盤算著找領導請多久的假，您年是在四九城過年還是在西北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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