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海這時候已經臉色鐵青，拳頭攥得緊緊的。
    好一會兒他才咬著牙說道：“丫的，欺人太甚，我找他去。”
    劉海中一看張大海要來真的，趕緊衝上去拉住了張大海。
    “老張啊，不能去啊！”
    張大海一邊掙紮一邊質問：“他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我憑什麽不能去找他？”
    劉海中急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咱……咱……咱惹不起他呀。”
    張大海冷哼一聲：“他一個腦袋兩條腿，咱怕他幹啥？有啥惹不起的？”
    劉海中一邊拉著張大海進屋一邊說道：“不是怕他，也不是幹不過他。
    實在是太麻煩了。
    老何這個人賴皮得很，你要是把他惹急了，他能把西北那邊的工作給辭了，專門跑回咱們四合院跟咱們三個作對。
    到時候麻煩事兒一件接著一件，咱三個每天光跟他鬥都夠嗆，別的啥都幹不了了。”
    張大海聽到劉海中這麽說也是有些打退堂鼓，可是嘴上還是很硬氣。
    “那這事兒就這麽算了？我們就任由他在院子裏隨意編排我們？
    那咱三個的管事大爺當得也忒窩囊了吧。”
    劉海中難得的不衝動，也不在乎麵子了。
    “老張喲，你不是經常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現在就是咱們要忍的時候。
    他何大清還能一直待在四九城不成？
    他早晚得去西北的，咱跟他一個西北人較什麽勁兒啊。
    現在最重要的是許大茂的事兒，老何家那邊不重要，以後再說也來得及。”
    二大媽這時候也不說要回娘家了，也在一邊勸張大海。
    “一大爺，何大清那人可真是惹不得的。
    他啥事兒都能幹得出來，你想想老易的腿。”
    二大媽其實是害怕張大海真去找了何大清，再把她從中間傳話的事兒說出來了，何大清肯定會找她麻煩。
    張大海是個聽勸的人，想到招惹何大清的後果，他也有些害怕。
    於是他也就借坡下驢：“行了，忍就忍了吧，老劉說得對，現在確實是許大茂的事兒比較重要。”
    二大媽趕緊去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給張大海和劉海中倒了茶。
    張大海坐下之後就問道：“光齊這孩子咋樣了，還沒緩過來？”
    劉海中看了簾子後麵的的臥室一眼，不由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張大海喝了口水：“老劉呀，你也不用為這事兒上火。
    光齊這孩子還是年輕，不知道啥重要啥不重要。
    不就是臉上有道疤瘌嗎？那算什麽大事兒呀。
    戰爭年代走過來的人多了去了，哪個沒點疤瘌？
    缺胳膊少腿，缺眼睛少耳朵的都一大堆呢。
    現在人家不也過得好好的？
    男人呀，事業最重要，別的都是虛的。
    咱家光齊要工作有工作，家裏條件也不差。
    那個姑娘就因為臉上一道疤瘌就嫌棄光齊，那是她眼瞎，早晚有她後悔的時候。
    老劉呀，你們現在再去為這事兒煩惱就顯得你們拿得起放不下了。
    我看不如這樣，你們再找找媒婆，讓媒婆幫光齊再介紹個對象。
    四九城裏除了那個小陳難道就沒有好姑娘了？”
    劉海中搖了搖頭：“老張，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可是現在不是小陳的問題，是許大茂的問題。
    光齊這孩子心氣高，受不了委屈。
    許大茂那孫子把光齊的婚事兒給搞黃了，轉過頭來他就要結婚了。
    這不是把光齊的臉麵踩在腳底下了嗎？
    老張，你自己說說，這事兒擱你身上你窩不窩心？”
    張大海這才明白過來問題的症結所在。
    他想了想又說道：“老劉，你們看事情得往遠了看。
    別的不說，光齊把許大茂給打得沒了生育能力這總是事實吧。
    你自己說說，臉上一道疤跟生不了孩子比哪個更慘？
    明顯是許大茂吃了虧的呀。
    我估摸著這事兒許大茂一直瞞著她對象呢。
    要不然哪家的正經姑娘能嫁給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廢物呢？
    遠的不說，就說老易，當初條件那麽好，跟老伴兒都生活二十幾年了，最後不還是散夥了嗎？
    所以說你們完全沒必要因為許大茂窩火，相反還得讓他順順利利的把婚給結了。
    要不然他一天找不到對象就一天惦記著你們那點兒事兒。
    老劉，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呀。
    你們還能一直防著許大茂不成？
    不怕他哪天心裏氣不過，犯了混，把你家房子給點了啊？
    反正他生不了孩子，活著也沒啥意思，啥事兒可都能幹的出來的。”
    張大海這番話算是直擊要害，一下子就讓劉海中醒悟了過來。
    “老張，照你這麽說，我不光不能阻止許大茂結婚，還得盼著他結婚之後能跟他媳婦兒安安穩穩的過下去？”
    張大海點了點頭：“那你以為呢？
    老劉，咱們現在歲數都不小了，這幾年還能在院子裏呼風喚雨。
    可是等以後咱們老了，說話沒人聽了，那可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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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這小子你可以得罪他，但是千萬不能往死裏得罪呀。
    要不然以後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啊。”
    劉海中驚出了一身冷汗：“丫的，我差點就犯下大錯了。
    老張，幸虧你提醒我呀，要不然我以後可就慘了。
    許大茂結婚的事兒我不管了，不去幫忙，也不去給他搗亂，到時候我找個借口出去一趟。
    其他的事兒你跟老閆你倆辦就行了。”
    張大海見到劉海中聽從了他的勸告，心裏很高興，不過還有件事兒沒解決呢。
    “老劉，現在不是你問題，是光齊的問題了。
    你不去搗亂，但是保不準光齊這孩子年輕氣盛犯了糊塗呀。”
    劉海中眼睛一瞪：“他敢？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的。
    他要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找事兒，我把他的腿打斷。”
    張大海笑眯眯的搖了搖頭：“老劉，自家孩子哪能說打就打？
    你還是跟光齊好好說說吧。
    光齊這孩子我向來很看好，懂事兒，他肯定能明白這個道理的。”
    劉海中不以為然：“老張，你不懂教育孩子。
    我跟你說，這孩子就得打，不打他就不長記性。
    人家都說嚴師才能出高徒，教育孩子也是一樣的。
    必須得嚴格，讓他害怕你，然後才會聽你的話。
    要是整天娘們兒嘰嘰的跟他們講道理，他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以後怎麽可能成大器？”
    二大媽也在旁邊點頭附和：“就是，人家都說了，慣子如殺子。
    孩子就不能慣著，棍棒下麵出孝子，老話肯定不會有錯。”
    張大海見到這兩口子這麽不聽勸，隻好搖著頭走了。
    劉海中和二大媽不知道的是簾子後麵劉光齊死死的咬著牙，眼神中透露著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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