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鐵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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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贅婿是怎樣煉成的!
    葉蕭前世是個醫生,但上天都讓他重活一次,如果還隻是單純的當一個醫生,然後再勞累過度而死的話……那未免也太對不起上天了!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搞一點啟動資金!”葉蕭想著。
    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葉蕭從未想過做什麽大丈夫、小丈夫,但他知道作為一個男人,從來不應該失去曾經奮鬥的目標。
    他眼下的目標很簡單,先賺第一桶金,改變關府上下所有人對他的看法。然後……風風光光的離開關府。
    即便腦海裏有一大堆賺錢的法門,但也要有啟動資金才行啊。前世中有句老話說得好,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
    但哪怕是再沒錢,也隻是相對而言。身為關府的姑爺,出門怎麽可能一點錢都沒有呢?
    隻是出來得太早,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呢。、
    這個時代醫療條件落後,飲食條件當然也比不上葉蕭所熟悉的現代社會。早餐可沒有油條包子賣,能裹腹的,也就麥餅而已。
    隻是麥餅實在難以下咽,吃了兩口,噎得葉蕭直翻白眼。
    “嗯,除了做房地產,餐飲行業,或許也可以考慮一下……”
    葉蕭一邊吃著,一邊繼續在城中閑逛著。
    不遠處有家鋪麵掛著“王家鐵匠”的幌子,葉蕭緩緩走近鐵匠鋪,猶豫片刻,終於到了門前。
    身為一個醫生,葉蕭哪怕再怎麽想賺錢,可本職業也不想丟。看見鐵匠鋪,就想進去打一套手術刀具。
    葉蕭走近鐵匠鋪的時候,微有皺眉。
    這裏不像個鐵匠鋪。
    打鐵要趁熱,這裏吃黃瓜菜都嫌涼了點,一眼望不到人,葉蕭還是嚐試的喚一聲,“有人嗎要打點東西。”
    他才喚了一聲,就楞在了那裏,望著熔爐後站起的那個少女。
    少女粗布麻衣,不施粉黛,看起來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模樣,因為貧苦的緣故,臉色微有蠟黃,身材瘦弱,不過一雙眼眸倒很是黑白分明,給她整個一張臉帶來分靈性。
    隻是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卻蒙著一層淚光,眼皮也略有紅腫,好像才哭過一般,見到葉蕭時,那少女也是怔了,嘴唇動動,卻是什麽都沒說。
    “姑娘是這家店鋪的鐵匠?”葉蕭有些遲疑道。
    他當然不相信這點,要說這少女能掄動幾十斤的大錘,他是打死也不信的,隻是看到少女的傷心,葉蕭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句玩笑。
    他喜歡看到別人笑的。
    少女似想笑笑,眼淚卻流了下來,低聲道“我不是,我大哥是,我給大哥送飯來了。”
    “你大哥呢?”葉蕭微笑道。
    他不問還好,一問那少女竟然淚如雨下,不想讓陌生人看到自己流眼淚,少女蹲下來雙手抱著肩頭,一聳一聳的啜泣。
    許久的功夫,少女不聞葉蕭的動靜,隻以為他已經離去,緩緩抬頭望去,發現葉蕭還是站在原地動也未動。
    “你……你怎麽還不走?”少女哽咽道。
    “我要打點東西。”葉蕭微笑道。
    少女霍然站起,大叫道“不打鐵了,沒人打鐵了,王家鐵鋪倒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話一出口,少女內心就有些不安,她不該向個陌生人大喊大叫的,可她不知道除了喊叫,還能做些什麽
    一想到王家鐵鋪倒了這幾個字,她的心如刀剜一般,本以為少年不是怒然回應就是轉身離去,不想那少年隻是笑笑,輕聲道“你大哥怎麽了?不用著急,說出來大家一塊想想辦法”
    少女心中一震,透過淚眼看著葉蕭,前所未有的無力中帶分絕望的期望,“你你說什麽?”
    少女本自絕望,卻從沒有想到過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竟然沒對她的無禮不滿,反倒有幫助她的意思。
    心中湧出些希望,可更多的卻是絕望,見葉蕭隻是靜靜的等著她的答案,少女終於又無力的頓了下來,喃喃道“沒用的,誰都勸不了我大哥了。他無可救藥的。”
    葉蕭笑笑,緩緩走過來,在鐵匠鋪內的熔爐旁席地坐下來,伸手摸了下熔爐,冰涼一片。見少女隻是失魂落魄的蹲在那裏,葉蕭問道“你大哥叫什麽名字?”
    “王大錘。”少女回道。
    “你呢”葉蕭又問。
    少女楞了下,抬頭看了葉蕭一眼,沒有從中看出半點戲虐之意,半晌才低聲道“我叫蓮花。”
    “這鐵匠鋪是你父親傳下來的”葉蕭不緊不慢道。
    蓮花“嗯”了聲,咬下嘴唇道“家父過世有一段時間了。”
    “你大哥打鐵技藝看起來並不算好。”葉蕭掃了一眼周圍一些簡單的農具。
    “你”
    蓮花霍然站起,怒視葉蕭,顯然對這句話很不愛聽,隻是見葉蕭仍在微笑的看著她,笑容中並沒有什麽嘲笑,頹然道“這裏的人都這麽說。父親在時,大哥隻想做點轟轟烈烈的事情,從來沒想到過打鐵。”
    “不過令尊過世後,家中沒有了生計,你大哥沒幹成什麽大事,隻好重回鐵匠鋪?”葉蕭反問道。
    蓮花詫異的看了葉蕭一眼,暗想你怎麽知道
    葉蕭卻一點奇怪都沒有,陽光底下無新事,無論古中今外,很多事情看起來不外乎是,胸懷大誌的闖蕩,灰頭土臉的回轉。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你還有個弟弟?”葉蕭繼續問道。
    蓮花詫異之色更濃,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家的事情?”
    “猜的。”
    葉蕭啞然失笑道,伸手一指案板上擺放的木刻的小老虎還有竹製的小刀,“這個總不是你兄妹在玩了?男孩子才玩這些東西。”
    蓮花驚奇這少年的觀察入微。
    葉蕭本就是醫學世家出身,從小就被訓練望聞問切,走到哪兒先觀察環境,已經成了葉蕭的習慣。
    “小弟叫虎頭,他想讀書。”蓮花喏喏道。
    “你大哥再回鐵匠鋪,也是為了小弟讀書?”葉蕭沉吟道。
    蓮花眼圈一紅,“是啊,家裏就靠他來支撐,本來辛苦的給小弟攢了點學費,可是”
    眼淚又流了下來,蓮花抽泣道“這錢卻被大哥拿走了,鐵又不打,他一定……一定又去賭了!”
    她說到這裏又是傷心又是絕望,家人若還努力,無論再苦再累,總還有分希望,但失去希望的一個家,還有什麽期待
    葉蕭歎口氣,不等再說什麽,就聽鐵匠鋪門一聲大響,一個漢子闖了進來,那漢子粗看身上肌肉虯結,很有分雄壯的樣子,隻是看其長相,卻不過是和葉蕭仿佛的少年。
    “大哥。”蓮花叫道,“你把錢拿到哪裏去了?”
    那少年當然就是王大錘,一進鋪子見到蓮花立即道“蓮花,我們趕快走。”他一把抓住妹妹就向外衝去,蓮花用力掙脫道“往哪走?今天爐子都沒起火,一文錢都沒賺,回去喝西北風嗎?”
    “別管這些……”王大錘有些慌張,急聲道“小弟呢?還在荀先生那裏旁聽嗎?你快帶我去找他。”
    “你又輸了是不是?”蓮花對這個大哥知根知底,咬牙道“你究竟輸了多少?”
    王大錘不等回答之際,就聽鋪門外一人怪裏怪氣道“這次他輸的就算賣了鐵匠鋪都還不了這個債了。”
    蓮花駭然失色,王大錘一聽那聲音,身軀震了下,緩緩鬆開了妹妹,卻是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