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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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間詭夢實錄!
    他歎著氣,深邃又蒼老的眼睛中布滿了紅血絲。
    我又問“那您又是怎麽斷定,那棵大樹是我爸的?”
    我問這個問題,無意冒犯爺爺,隻是心有疑雲,不吐不快。
    “你還記得你在夢裏,坐在樹樁上時低著頭數書的年輪嗎?”
    我點頭“記得。”
    “一共多少條年輪?”
    “我記得好像是……49條?”
    我閉著眼睛,努力在大腦中找到埋藏兩個月的記憶。
    “今天,是你爸五十歲的生日。”
    爺爺的話,令我瞠目結舌。
    可震驚之餘,更多的卻是對爺爺的不滿,如果爺爺真的那麽神,為什麽早有預料卻不出手製止這一切呢?如果他能夠警醒我父親,讓他在生日之前不要出門,安安穩穩的過了五十歲,豈不是就能自然化解了?
    如果他能多做一些,我不會失去爸爸。
    爺爺卻搖頭,說“這世界上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他還說,“你在夢裏看到的大樹,是被攔腰斬斷的,如果自然折斷,斷麵不會那麽整齊,所以在這一點上就能斷言,你爸出的並非天災,而是人禍;而肇事司機給家具廠打工,車上拉的全都是木頭……”
    我是哭著聽完的,但悲痛之餘,更多的卻是驚心。
    “小梁啊,解夢一說,並不是人的大腦皮層活躍而產生的正常反應,而是你當前經曆的,或者即將要經曆的事情的延續以及預兆。”
    我似懂非懂,他又反問我。
    為什麽下雨之前,螞蟻會搬家?
    為什麽地震來臨前夕,魚會在魚缸裏不停衝撞,狗也會不斷狂吠?
    我說“是因為他們的感官和人不同,能夠通過不同頻次的聲波預知危險。”
    爺爺說我隻說對了一半。
    “這隻是科學層次的解釋,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而我們人類在進化過程中過於注重智商的進化,從而退化了靈覺,而夢境就是靈覺的一種,隻有我們正確的解讀夢境,才能夠趨吉避禍。”
    我有點聽不懂,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樣反駁,因為在父親的事情上,爺爺確實說中了。
    “至於你說的什麽頻率啊,聲波啊,其實都不對,我舉個例子,你在低頭吃飯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好像在盯著你看,你一回頭,發現後麵的幾個人確實一直在看你,我問你,這是聽覺,視覺,還是嗅覺?”
    我語塞,試探道“是……第六感?”
    “第六感,就是靈覺。”
    我仿佛茅塞頓開。
    從這一件事上,我才開始對易經,解夢一類的學說提起興趣,至少從原本的不予采信,到了現在的感興趣。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但使得我真正對這種東西深信不疑的,源自於我的第二個夢境。
    時過境遷,轉眼間我已經大學畢業,時光能夠衝淡許多事情,父親的死雖然一直在我心裏是一道疤,可每每提起時,我已經沒有了學時的那種悲傷了。
    畢業後,我從事了金融行業,在一家證券公司上班,我的領導是一個女強人,三十歲未婚,保養的凹凸有致,幾乎是整個公司的男人的夢中情人。
    大學期間,我和萬欣分了手,此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業上麵,沒有談過女朋友。
    上司叫李瑜,公司裏,所有人都管她叫李總,而她卻十分賞識我的工作能力,讓我私下裏管她叫瑜姐,公司裏的異性,我和她走的很近。
    說實話,我對她也有那種想法,我25,她30,大我五歲,未嚐不可接受,可是她是公司的經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職員,光月薪差距好幾倍,我是男人,在這方麵多少有些自卑。
    我也十分確定,瑜姐對我也是有想法的,這是我的直覺,用爺爺的話說,這叫靈覺。
    而這場夢,就是在公司年會的前一天晚上做的。
    我夢見我會飛了,飛著到了黃河。
    黃河之水,洶湧澎湃,俯瞰黃河也看不到邊際,我享受著祖國大好河山的視覺盛宴,在天上越飛越高,突然看到河邊有幾個釣魚的人,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臉龐,是我死去多年的父親。
    我趕緊下來,可我卻怎麽都飛不到地上,隻能在半空中和父親相望,父親這時卻好像不認識我,不論我怎麽哭喊,他都專心致誌的釣魚,絲毫不理睬我,我很著急,隻能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這是我父親過世六年,我第一次夢見他。
    他在河邊坐著,魚竿伸的老長,可黃河裏就好像沒有魚一樣,遲遲不上鉤,最後他一怒之下拿起漁網,親自下河撈魚,我眼見危險,黃河的水湍急,他下去會遇到危險,準備伸手拽他,卻發現這水隻能到他膝蓋,因此我才鬆了口氣。
    他用漁網,迅速就撈起來一條大鯉魚,足有一米長,可這時,魚卻突然騰空一躍,朝著半空中的我咬了過來,我嚇得一個激靈。
    之後我就嚇醒了。
    醒過來的我,淚水已經打濕了枕巾。
    我輾轉反側,一看時間,剛好是早晨五點。
    我一直以來都有早起的習慣,這就像是生物鍾一樣,隻要到了五點,我必定會睡醒,比鬧鈴都準時。
    洗漱的時間,我的腦海裏翻轉著昨天晚上的夢境,夢裏的父親臉龐是那樣的清晰,猶豫之後,我去找了爺爺。
    父親去世後,我們一家都搬進了城裏居住,爺爺在易經學說上有很深的造詣,很多地方都有易經協會,甚至有的大學還專門開設了易經這個學科。城裏的人比鄉下人都重視這種東西,所以可以說父親去世以後,一直是年過七旬的爺爺養著我們母子。
    我直奔主題,和爺爺一五一十的敘述了夢境。
    做過夢的人都知道,夢這個東西有個弊端,就是很容易忘,所以我做夢之後第一時間就去告訴爺爺。
    彼時的爺爺,已經快八十歲了,行動更加遲緩,說話的語調也越來越慢,在聽完我的講述以後,沉思了許久。
    他說“小梁,現在的你,麵臨著人生中的一次重大的選擇,你還記得,你爸去世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