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消失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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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4月30日晚上10點,我提著雙肩包從逸夫圖書樓裏出來準備回宿舍,這個點校園裏已經看不見幾個人了,隻有草坪路邊的隱蔽處偶爾能看到情侶們在親昵。
我撇撇嘴,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上了四年的大學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眼看著就要畢業,追了兩年的班花也該撒手了。人家保研成功,我卻一事無成,考研麵試刷下來了,找工作也是四處碰壁,不知道觸了哪個太歲爺爺的黴頭諸事不順。
唉聲歎氣地走到宿舍樓底下,就看到一群人有說有笑地從大門裏出來了。這聲音一聽我就知道是我們班的那幾個渣渣,他們又要大張旗鼓地去通宵打lol。
大頭的人正是我們班的團委書記張熹北,一見是我笑著招呼道:“喲,凱哥!一塊通宵去,走啊,正好五個人開黑排位就差你了。”
張熹北也是我的舍長,這個人對人極熱情,你要是拒絕他一次心裏得過意不去好半天。
我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幾個人,辛坤鵬、謝致富、黃煒都是我一個宿舍的,還有幾個鄰宿舍的人。
我婉拒道:“不行了,老了,熬不動了,你們去吧我今天有點累。”
張熹北也沒再勸,“行,你早點休息吧,千萬別鎖門,我們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別打擾了你休息。”
“行。”我點點頭,跟一行人打了招呼就往門廳走。
辛坤鵬猛地拍了一下我後背上鬆垮垮的書包,笑道:“好好看,好好學。”
“哼。”我也不理他,徑直走了。我和辛坤鵬的恩怨也和英雄聯盟有關係,剛上大一我就接觸了這個遊戲,當時哪有這麽多人玩,一直到大三同宿舍的人才在我的帶動下開始玩這個遊戲。
然後問題就來了,我就是那種沒天分的人,以前計分的時候最高打到了1900然後一夜之間掉的慘不忍睹,現在混跡於白金四五當守門員。
反倒是我的舍友們後來居上,辛坤鵬現在鑽石一了天天嚷嚷著衝大師王者,黃煒鑽四,連手殘的左撇子謝致富都白金一了。我真是日了狗了,我就這麽點背?以前開黑有失誤訓他們幾句,他們都老老實實聽著,後來分數段高了也就不把我放眼裏了,再加上風格戰術不合拍沒少吵過架,就再也不和他們一起玩了,互相慪氣。
現在人家有的考上公務員了,有的進了外企,有的考上研究生了,我卻成了這個6人模範宿舍唯一一個拖後腿的,當年的慪氣現在也變了一番滋味,我心裏更多的是苦澀和挫敗感,但又不敢表現出來,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遊戲打得不好,學習也不好也沒女人緣,簡直是倒黴透了,趕緊畢業吧,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了。越想越煩,低著頭趕緊往前走。
“哎,陳凱回來了。”
叫我的是舍管孫阿姨,大學這幾年沒少麻煩了人家,她也是幾個值班舍管裏和我最熟的,以前見了麵都打招呼的,今天心情不好,壓根就沒看見她。
“喲,孫阿姨晚上好,來,我幫您弄。”我趕緊陪著笑臉走到跟前。
孫阿姨道:“不用,我自己就行。”她正在揭公告欄上過期的告示。
她一伸手就把尋找我們班失蹤蘇文功的尋人啟事揭了下來。
我高興道:“人找到了?”
“嘿,哪有這麽快,失蹤三天了,警察已經立案了,這告示用不著了。”
“那行,孫阿姨,我上去啦。”
“去吧,去吧。”
告辭之後我就上樓了,邊走邊想這個蘇文功跑哪裏去了,這個人雖然和我一班,但不是一個宿舍,我很少和他交流因為覺得他特別悶,很煩。他剛失蹤的時候誰也沒拿這個當回事,都以為他是被騙去傳銷了。直到他的父母來學校哭鬧,說孩子有危險,警方和學校才重視起來,那個剛被撕掉的尋人啟事也是他父母親手貼的,貼的滿學校都是。
很快就到了寢室219,門開著我就直接進去了,把書包往桌上一扔,大喊:“王洪民,我知道你在家,別躲在裏麵不出聲,你有本事搶男人怎麽沒本事開門啊!”
“行啦,凱哥別唱了,我在廁所拉屎呢,你就讓我消停一會吧。”寢室廁所裏傳來王洪民有氣無力的聲音。
這個人可有意思了,從來不玩任何網遊,別說英雄聯盟了就是q寵大樂鬥都不玩,人家隻玩家用機遊戲,都有,光那些遊戲光盤加起來就有一人高了,也算是全學院的另類。張熹北曾偷偷地告訴我:“這人賊有錢,他玩的這些都是賊能燒錢的。”
我笑道:“怎麽了民哥,不是和女朋友出去吃飯了嗎,怎麽能辜負了良辰美景,不出去做些快樂的事情。”
王洪民抱怨道:“可別提了,如你所見,這不是肚子疼嗎,要是我肚子不疼,今晚非得讓我女朋友肚子疼不可。”
“哈哈哈……行,您厲害,您慢用我不打擾您了。”我打開櫥櫃,拿出自己的幻想筆記本爬到床上準備大擼一把。
很快遊戲開始了,新版本第一次玩不知道變動大不大,我坐在床上抱著被子看一樓ban英雄,這大學四年自己的坐功大漲,在床上盤著腿玩兩局腿都不帶麻的。
“禁什麽蓋倫啊,沙比嗎,這還是白金的局嗎。”我從枕頭下麵掏出一個可樂罐子製的煙灰缸,放在小電腦桌上,深沉地點燃了一根黃金葉。
我們這邊有人說話了,“四五樓雙排下路”
我們一樓先選,冰女。
我是二樓,不高興了,怎麽還拿冰女打中路啊,控製倒是夠了,線上傷害不怎麽,poke也不夠啊。我打字,“還有別的嗎?”
“隻會中單冰女”
得,這一樓id叫你媽逼你上王者,以前排到過,冰女玩的不錯,行,就這麽著吧。
對麵一樓選了妖姬,這麽跳?二樓選了諾手。
然後剛才說話的五樓又開腔了,“諾手加強了,可厲害了,求強力上單。”
我是二樓,中單冰女輸出不足,我彈彈煙灰選了蠻王。
五樓接著打了一個“?”。
彩筆,我蠻王吊打過的諾手你十個手都數不過來,用你嗶嗶?隨手一打“蠻王1600場戰績可查。”
三樓id羽落靜湖的繼父忍不住說話了“大哥,晉級賽求給力。”
真不信我蠻子吊打諾手麽?
“勝率63%”打完我就不說話了,隨便你們嗶嗶。二樓敢選蠻王我就做好了被針對的準備,抗壓都不會玩什麽上路,但看完對麵的陣形我還是慫了,adc薇恩,輔助風女,打野盲僧,我悄悄地把傳送換成了疾跑。三樓打野皇子不樂意了威脅道:“你自己發揮吧,我不去上。”
現在小學生脾氣忒大了,“隨便”我滿不在乎。
五樓又嘲諷,“坐看上路爆炸”
我炸你親媽,非得讓你們開開狗眼,看看我蠻子怎麽打諾手,不虎我直播剁鳥。
一進遊戲五樓還在嗶嗶,我惱了,打字“再嗶嗶掛機”。
五樓輔助不說話了。
諾手帶的傳送引燃白劍,這麽剛,吃偉哥了麽,非得教訓教訓這個沙比。
喲,諾手的q怎麽改的還有延遲了,這他媽能打中誰啊,笑。
躲了他一個q,清了半波兵,我蠻王的怒氣就滿了。
我玩蠻王有一個不傳人的秘訣“收刀”,蠻王打小兵的暴擊動作一出來就立刻右鍵點地收回去,走到英雄臉上把這個暴擊給他。
果然怒氣滿了暴擊就來了,馬上要暴擊死一個遠程小兵的時候,我收住刀走到諾手麵前,他覺得我來者不善趕緊平a放q,我嘿嘿一笑,打出一個暴擊,紅字152。諾手接著就慌了,趕緊平a我一下往回走,企圖拉開和我的距離。我追上去又是一個暴擊紅字,時候到了,給諾手套上引燃開了疾步就追著砍,這b還想走位,我一個旋風斬攔住他的去路,不到十秒諾手頭上飄著一堆紅字倒在了自己塔前。
一血,爽!
沒想到對麵盲僧繞河道,插眼w近身我,對隻有不到兩百血的我誌在必得。我不慌不忙砍死身前最近的一個小兵瞬升2級,留點沒加。
盲僧大喊一庫,我預判他技能,出其不意地向他們家塔下走了一步,跟他的天音波擦肩而過。
雖然他沒技能了,但是血量是我的兩倍還多,居然一步步朝我走過來了,我毫不畏懼迎頭就是一刀,紅字暴擊166,爽!
兩人一陣互a,我刀刀暴擊,他紅buff都不好使,盲僧徹底慌了,他技能都沒cd好,拚是拚不過我了,想往自己塔下閃現我手裏還捏著旋風斬,肯定不會放他走。盲僧自作聰明望身後閃,企圖繞河道走。好嘞,我立刻學w按了下去,一陣雞叫聲斷了盲僧的活路。
這盲僧反應也倒是真快,反身一腳q在了我身上,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套路,想q到我身上再w自己的小兵走。
嗬嗬,你這跟誰玩心眼呢,我能給你當橋使?盲僧還在空中腳都沒碰到我,我一個平a接e瞬秒了盲僧,我這單身二十多年的手速你都看不清!
雙殺!紅buff!賊雞巴爽!
你媽逼你上王者趕緊打出一行666666,似乎是又回憶起了我當年凱瑞他的畫麵。
還有誰?誰還敢說蠻王大打不了諾手?
我這邊一爽民哥就在廁所裏呻吟,我笑著喊道:“怎麽了民哥,蹲皮搋子上了?”
民哥似乎聽到了我的抱怨沒了聲音。
我搓搓手,這局穩了,我牢牢地控住兵線打得諾手苦不堪言,之後又殺了一次,很快我到6級了,疾步引燃都好了,我正盤算著怎麽越塔殺他,這孫子機智地不上線了,不知道去哪裏刷野去了。
又收了一波兵忽然想到這孫子帶的是傳送,現在想想也得6級了,下路ez奶媽瘋狂壓線,打野皇子正在草裏反蹲,對麵中路也消失了,我向下路狂發信號,冰女後知後覺慢悠悠的向下路走去。
支援下路太遠了,我選擇快速帶掉上塔,忽然小地圖上出現一個熟悉的頭像,諾手傳送下路了。
不好,下路要糟糕,adc打野輔助被對麵四個人圍在草裏全滅了,瞎子繞後下塔,冰女被對麵五個越塔強殺了。
對麵一個沒死,諾手四殺,下路全蹦,下塔小龍都丟了,我帶掉一塔,正朝上二塔走,剛想打字發個“?”
輔助又管不住不住自己的嘴了,“蠻子已經不適合這個版本了,你就在上路帶一萬年吧。”
版本尼瑪,你是玩英雄還是玩版本?剛想反駁他,和他雙排的adc說話了,“沒意思,不想玩了,蠻子這麽厲害自己贏吧”。
“央視啵陰員退出了遊戲”
輔助留下一句“sb”也退了。
“央視豬吃人退出了遊戲”
我就艸了,媽的這有什麽?就不玩了,你們就是看我不順眼吧,我就玩個遊戲,我上路你下路死了怪我?怪我也行你說退就退是幾個意思?
羽落靜湖的繼父抱怨道:“我晉級賽最後一場,蠻子你是真守門員,守的死死的。”
你沒眼睛嗎,他們退的你賴我?
打野補了句“sb”。
“羽落靜湖的繼父退出了遊戲”
我瞬間無語了,心裏煩得想殺人,這三個孫子要是在我麵前我非得一人抽他們一個大嘴巴子。
你媽逼你上王者忍不住了,“兄弟怎麽辦”。
能怎麽辦,算了吧。
“20”
你媽逼你上王者公屏打了一行字“速推”,站在泉水裏不動了。
下路兩個沙比氣得我肝疼,這時候對麵諾手開始嘲諷,“蠻子出來送個五殺唄”。
我送你媽個全套滴蠟毒龍鑽,一把就把桌子連電腦掀翻在了床上,煙灰灑在鋪上也懶得去管,幸虧宿舍裏也沒別人,要是辛坤鵬看到我這樣動怒又不知道該怎麽冷言冷語。
默默點了根煙坐在床上生悶氣。
“哎喲、哎喲、哎喲……”民哥呻吟起來怎麽沒完沒了了。
我跳下床試探著問:“民哥,你沒事吧?”
民哥也不回答我,就在廁所裏不住地呻吟,聽得人心急。我敲敲廁所門,“說話阿,民哥,你怎麽了?”
“哎喲、哎喲……”
這是唱的哪一出,你孬好說句話啊,我一推廁所門,推不動,廁所的木門裏麵都有插銷,看來民哥從裏麵插上了。
我猛地想起來以前表弟吃壞肚子拉得腿抽筋起不來的事,心想民哥不會也這樣了吧,可是你要是抽了筋不能光哼哼啊,怎麽神誌都不清楚了,連話也不會說?難道說他已經到了拉肚子的最高境界,不僅腿抽筋了,還腹瀉失水眩暈了?
我著急了,拍著門大喊:“民哥,明哥你快回個話,我數到五你要是不說話,我可就砸門進去啦,我說認真的。”
“哎喲、哎喲……”
“1”
我還是僥幸希望民哥沒事,自己開門笑著跟我說,“凱哥我跟你鬧著玩呢。”
“2”
這插銷釘在木門上很鬆的,我一腳踹開完全沒問題,隻是踹完了還得自己修。
“3”
我無意中低頭一看,一灘鮮紅的液體從門縫滲了出來,很快蔓延到我的腳下,這他媽不會是血吧,王洪民拉出血來了?不對啊,廁所比寢室地麵要低,還有兩個超大的地漏,這血要是逆流出來那得有多大的量,十個民哥也不夠啊。
這究竟怎麽了?我小心躲開地上的紅色液體一腳踹開了廁所門,扶著牆伸進頭去,“民哥,民哥你沒事吧?”
民哥何止是沒事簡直是沒有!廁所不過五六平米的樣子,蹲坑水槽水龍頭花灑都在,就是沒了剛才哼哼唧唧的民哥。
民哥這是開了幽靈漫步了嗎,還是失足落入糞坑被衝走了?不對不對,再好好找找。
尼瑪有什麽好找的,這麽點地方,我站在廁所中央有些心慌,剛才和我對話還呻吟不止的凱哥憑空消失了?
我又掃了一遍,猛地發現剛才看到的那些紅色液體也不見了。嗯?我是不是擼多了出現幻覺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十分確定我是神誌清醒的,絕對沒有什麽產生幻覺的可能,本人家族及本人沒有任何精神病史,我也沒有服用過任何致幻的藥物,也就是說我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民哥!
可能就跟油土逼上的外國人搞的整蠱視頻一樣,他們合夥玩我,想看我出醜的樣子?
可是這個反鎖的聲音和紅色液體是怎麽做出來的?不管了,先找這些人把微型攝像機藏在哪裏了。
整個廁所都鋪著瓷磚,哪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我抬起頭來,一陣撲鼻的惡臭嗆得我直咳嗽。
廁所最近臭的厲害,潔廁靈都不好使也不知道為什麽,原來臭味是從上麵傳下來的。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唯一可疑的就是排氣扇通風口。我趕緊搬來一張椅子站上去查看通風口,一靠近簡直是臭不可聞。
以前也修過排氣口後麵的排氣扇,從沒發生這種情況,通風口裏比廁所還臭。是不是有什麽老鼠之類的死在裏邊了不想找什麽攝像機了,我就想看看裏邊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小心地把排氣孔鋼網卸下來,接著就是排氣扇了,我去拿螺絲刀,順手給民哥打了電話。
“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一陣熟悉的鈴聲在民哥鋪上響起,出門沒帶手機不太像他啊,惡搞了我不敢回來了?
我拿著螺絲刀小心地把排氣扇拆下來,以前也修過好多次了,簡直就是駕輕就熟,小心翼翼地放好排氣扇,把頭伸進了排氣口裏。
我們住的這個宿舍樓是新建不久的,很多設計都是很用心,這個排氣孔後的排氣道設計的很寬闊,高有40厘米寬得有半米,比起原先宿舍逼仄的排氣道不知道強到哪裏去。
我把頭伸進排氣孔裏,一陣惡臭混著灰塵撲麵而來,我都不敢大口喘氣,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麵前的黑暗,一團黑色的物體擋住我的視線,這是個啥?
我用手指捅了捅,是布料,抓過來一看是一件卷成一團汙穢破舊的上衣,什麽玩意啊,上次修的時候沒看到有這個,誰這麽缺德塞到這裏。
我拿過來一聞不是一開始問到的臭味,看來這個並不是怪味的源頭,我準備把它拽出來扔了。
一用勁衣服就散了,抖落出來一個手機,喲,揀到好東西了,遺失的手機x1,按e抓取。
我其實心裏是有點怵的,因為每次修這個排氣扇我都在場從沒見有什麽東西落在這裏,這就他媽是個幽靈手機。
我用手機燈光照著它,白色四星手機,我把手機翻了個個,一按home鍵手機亮了,桌麵是仙劍奇俠傳裏的趙靈兒。
腦中一道白光閃過,一個畫麵在我眼前一閃而過,“凱哥,你幫我們拍個照啊。”蘇文功笑著對我說。
我一下呆住了,這是失蹤三天的蘇文功一直使用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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