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跳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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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劍閣執法殿中有一座文書閣,除卻有限的幾個人,旁人無閣主和執法殿殿主的共同應允,是不得進內的。據說閣中收集有各派的秘密檔案,有些是見不得人的,有些是各派的汙點,當然,還有傳說文書閣中藏有諸般秘術,甚至是邪術、禁術。
    如此重要的地方,自然是閣中重點保衛的地方。此時方竹李正跟在天尊和執法殿殿主身後,到了文書閣,東方嬋在前麵側身引路,見方竹李一副頗感興趣的樣子,看了眼天尊說道:“前方便是文書閣了,天尊這位弟子,天賦倒是極高,才如此年紀便已開始修煉靈決了”。
    天尊一脈修行靈決,已不是什麽秘密,但卻無人見過,是以,靈決在宗門中便代表強大,非常的強大。
    在文書閣的最裏端的牆腳處,東方嬋走到那站定不動,然後雙手捏決,打出一道道符文,符文一閃到牆上便消失不見。如此半刻鈡後,牆上突然出現一個暗閣,東方嬋此時也是收了法訣,慢慢的打開了暗閣。
    方竹李見裏麵有幾本古書,都是用不知名獸皮做的。東方嬋小心的從這些書的最底下,取出一本格外舊的書。書雖早已發黃不堪,但是卻完整無損。
    東方嬋取過書後便雙手遞給天尊,天尊也不廢話,接過書,叫方竹李站好不動,便開始翻書。待翻到一麵空白的書頁時,天尊一道法決打在書上,頓時古書發出一道黃光,將方竹李照進,片刻後,黃光慢慢黯淡消失。
    方竹李趕緊看向古書,此時書上確顯示了一幅畫,畫上自然是方竹李的肖像,畫下有些文字,卻是述說方竹李的一些情況,如師父是誰,今年多大,幾時入門拜師,並有師父對他的評語。
    方竹李趕緊看了一下,看看師父對他的評價如何,“此子思德尚可,天賦尚可,修行之心尚可,了無牽掛,適合繼承靈決”。
    方竹李見此心中略有些失望,看了眼師父,師父卻合上了古書交給東方嬋,東方嬋接過,也不看便放回了暗格。下麵自然又是一番施法,待一切回複原樣後,東方嬋領著方竹李二人退出了文書閣。
    出了執法殿,方竹李卻看見了迎麵而來的秋蟬。秋蟬此時正跟淩少鋒一起往大殿裏走,抬頭看見方竹李和天尊,楞了一下,待淩少鋒拉著自己的衣袖往天尊身前見禮時,才反應過來。
    天尊到是不以為意,點了點頭便欲離開,卻聽見那女娃叫自己的徒弟:“方師兄,你來執法殿是來看我的嗎”。
    方竹李看著秋蟬,她的眼神裏似有期盼,還帶有幾分哀怨,又看了眼淩少鋒,想著方才二人的情形,心中有些失落,便回道:“我隨師父來執法殿辦點事,馬上要去戒律堂,不想碰巧遇見了師妹。”說完行了一禮,便走到師父跟前。
    天尊看了眼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眼那女娃,眼中似有追憶,然後又細不可聞的歎了一聲,也不說話,帶著方竹李走向戒律堂所在方向。
    秋蟬見方竹李轉身離開,平日神采飛揚的眸子,此時卻如一潭死水,旁邊的淩少鋒,喊了幾聲,回過神來的秋蟬,勉強一笑,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淩少鋒一起走進大殿中。
    走在路上的方竹李此時內心也不平靜,原本應有千言萬語,事到臨頭,卻又無話可說。從小便隻有一個玩伴萱兒,後來便再也沒有了,他不知自己的這種感覺應該和誰說,他也不知道秋蟬到底是怎麽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否真的不熟。
    不知不覺便已來到了戒律堂,堂主趙仕似乎早已得到消息,正在殿前候著,見方竹李二人過來,便迎了過來,看了看方竹李,發現方竹李有些心不在焉,便說道:“天尊,往生石已經準備好,是否現在就開始”。
    天尊聞言沒有說話,隻是看向方竹李,方竹李已經聽到趙仕故意說的大聲的話,見師父看向自己,趕緊收拾心情,說道:“弟子已經準備好了”。
    天尊見此便向趙仕點點頭,趙仕便領著二人走向放著往生石的文啼殿。
    對著往生石,將師父囑咐的話說了一遍,往生石毫無反應,於是趙仕便恭賀了幾聲。
    回到住處天色已晚,今日自不必再上紫竹林了,明日他就要搬進紫竹林,看著這個小屋,方竹李還記得當年第一次上紫竹林,師父說自己暫時還不能住在紫竹林時,自己還頗為失望。
    現如今真的可以搬進去了,卻又有些不舍了。看著桌上的茶具,他仿佛又看見秋蟬坐在邊上飲茶了。麵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麽親切、那麽熟悉,等到明日過後,想來自己與秋蟬便再也沒有相見的可能的吧。
    坐在桌前正在胡思亂想的方竹李,沒有發現秋蟬已經進來。站在方竹李身後的秋蟬,看著方竹李那單薄的身影,她似乎能夠感受到他的孤寂,心中莫名的痛了一下,下一刻眼神中的無限溫柔似乎能夠融化整個世界,隻是方竹李卻沒有看見。
    “師兄,我來討我三年的茶水”方竹李聽聲,身形不禁鬥了一下,下一刻便又如常了,轉過頭看著秋蟬道:“師妹請坐”。
    秋蟬依言坐了下來,方竹李給她倒了一杯茶,就如同以往那樣。
    “還沒有恭喜師兄,修成仙體”。
    “師妹資質要強過師兄,想來師妹很快便也可以修成仙體”。
    “聽說師兄明日便要搬上紫竹林居住了”聲音中帶有一種無名的情緒,似哀怨,又似酸楚。
    “是的,師父說隻要我修成仙體,便要上山居住,以便他隨時指導我修行”。
    秋蟬聽後,沒有說話,隻是拿著茶杯的手不小心鬥了一下,溢出的茶水流到了手中仍未察覺。方竹李看著眼前的秋蟬,如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過了一會,秋蟬放下茶杯,抬頭看著方竹李的眼睛問道:“那師兄以後就留在紫竹林了?以後都不再下山了?”。
    方竹李低了低頭,說道:“那倒是不會,如果遇到需要下山的事情,自然還是會下山的,或者師父有吩咐”。
    “師兄,那你會下山來看我嗎?”。
    方竹李聽後猛然抬頭,看著秋蟬,此時的方竹李,麵容俊朗,眼神明亮。秋蟬看著方竹李的眼神不禁有些躲閃,隨後似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不再逃避,反而也睜著眼睛看著方竹李的眼睛,雙方似乎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
    秋蟬的臉紅了,方竹李的臉也紅了。秋蟬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很響,方竹李覺得自己的心髒不知為什麽想要跳出來。
    “師妹,我們究竟有多熟?”。
    秋蟬突聞此言臉不禁更紅了,盯著方竹李的眼中似有嗔怒飛出,下一刻便化作漫天桃花,“師兄,那日我隻是情急胡亂說出口,當不得真的”,聲音細如蚊聲。
    看著麵前那張如妖的臉,那紅裏透白的誘惑,方竹李突然感覺自己口幹舌燥,於是趕緊躲開秋蟬的眼睛,將麵前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方竹李的眼睛又情不自禁的放在秋蟬的麵容上。
    空氣中似乎蔓延著一種怪異的氣氛,兩個人相互盯著對方,各自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偶爾會有一人支持不住低下頭去,下一刻卻又抬起頭來,似乎不想認輸,或者,是僅僅不想讓他或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因為自己舍不得,因為自己有牽掛。
    一眼千年,也許就是他們此刻的心聲。
    “師兄,師姐,你們在幹嘛怎麽都不說話啊?”淩少鋒這個不合時宜的人,終究還是出現了。方竹李看著淩少鋒,心中頭一回有種打人的衝動,盯著淩少鋒的眼神也變的犀利了。
    “哦,淩師弟,不知這麽晚來我這有何貴幹”方竹李的聲音平靜的有些異常。
    淩少鋒早已看見方竹李的臉色不善,但看了一眼旁邊的秋蟬,見其臉頰仍然紅似火,便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聽家師說師兄已修成仙體,師弟也在師兄這喝了不少茶,自然理應前來祝賀”。
    “原來如此,師弟倒是有心了,祝賀我已收到,師弟若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回去了”方竹李淡淡的道。
    淩少鋒看著秋蟬此時的情形,哪裏願意回去,但一時也找不到好的理由,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師弟我也好久沒沒來喝茶了,不知師兄......”話還沒說完,便被方竹李打斷。
    “今日茶水不多,師弟還是下次再來”語氣已是相當不善了。
    淩少鋒還欲再說什麽,方竹李卻豁然站了起來,天劍決第四層的功法氣息隨後便鋪天蓋地的直奔淩少鋒而去,本還坐在旁邊低頭害羞的秋蟬見此,趕緊站起來說道:“師兄不可”,
    回頭又看著淩少鋒你說道:“師弟還請先回去,我與師兄還有些話要說”說道後麵已經沒有聲音了,臉頰似乎又紅了起來。
    淩少鋒見此情此景,內心可謂是怒火中燒,奈何方竹李那強大的氣勢,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敵不過的,本欲再和秋蟬說幾句。
    方竹李卻不耐煩了,一道法決打出,淩少鋒便倒飛了出去,隨後方竹李雙手捏訣,一塊塊隕寒石從身上飛出,然後按照一種奇怪的方式,布列在房子周圍,接著以隕寒石為界圍成的圈子裏光華一閃,之後便又回複了正常。
    屋外淩少鋒爬了起來,張口便吐了口血。淩少峰卻顧不得,欲再要進去與方竹李理論一二,隻是方竹李的屋子卻是不見了,前方一片空白,知道是方竹李做的手腳,奈何修為有限,嚐試著在原來屋子所在之處轉了轉,卻沒有絲毫發現。
    淩少峰突然似是想起的什麽,立馬禦劍飛向執法殿,看其速度,已是其能夠達到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