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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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艇在海麵上拉牽出一條白線,晨光下,那翠綠陌生的小島已經近在眼前。
    魏緣音對這美景提不起興趣,施茜望也隻是癡癡地看著天空。
    “各位可否先抬頭聽我彈奏一曲?”陳啼鳥拿出盒子,“總不能辜負了這少見的美景,我們可沒有多少機會再乘坐遊艇。”
    魏緣音“哦”了一聲,陳啼鳥的手又放了下來,他對魏緣音柔聲說到:“魏緣音,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我們總得向前看,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不是麽?”
    魏緣音轉過身,背對陳啼鳥。陳啼鳥把注意力移向施茜望,那家夥的臉色比魏緣音還難看,陳啼鳥重新抱起盒子,長歎一聲。
    ……
    一行人在植物中開出道來,好不容易到了稍顯寬敞的地方。
    夜星站在眾人身前,“就在這裏休息。”
    簡略地收拾後,天光已經大亮,一行人或坐或站。
    少有的,每個人分到一份自熱小火鍋,大家卻一點沒有高興的跡象。
    魏緣音耷拉著,蜷縮成一團坐在地上,目光空洞,那渺渺升起的白煙帶走思緒。
    “怎麽了?”夜星走來。
    魏緣音搖頭:“沒怎麽,我自己呆一會就好。”
    “如果想找人說話,”夜星笑著,“現在我在這裏。”
    “嗯,”魏緣音發出輕微鼻音,“隻是,我還不習慣。”
    魏緣音看向夜星:“那麽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明明幾個小時前還在和我們有說有笑,而且那個小孩……”
    “同伴離去確實是一件難過的事,”夜星仍然微笑著,“因此,我們應該更加珍惜還活著的人,不是嗎?”
    魏緣音沒有出聲,夜星微笑道:“如果想哭,我就在這裏。”
    魏緣音倒在夜星身上;“哼,我還沒那麽脆。”
    “那先吃東西?”夜星替魏緣音打開蓋子。
    魏緣音輕輕點頭:“嗯。”
    ……
    “施茜望,你吃一點吧?”衛莊拉起施茜望的手,“很好吃的。”
    施茜望看著那紅色的湯水,惡心的感覺直衝喉嚨,趕忙扭過頭:“拿開,快拿開!”
    “那可就便宜我了,”陳啼鳥將火鍋端走,拿來麵包、牛奶,“我也不欺負小朋友,就拿這個和你換吧。”
    衛莊皺起眉頭,施茜望卻伸手接過,不情不願打開包裝:“嘿,我才不會那麽傻,你還有沒有?”
    “還要麽?”陳啼鳥又取來幾包,“唉,這可是我這幾天辛辛苦苦、省吃儉用,存下來的全部家當啦,你省著點。”
    施茜望癟著嘴:“總不能餓死。”衛莊見到施茜望終於開始吃東西,也笑起來。
    ……
    “夜星,我有點困。”魏緣音靠在夜星身上。
    夜星微笑著:“睡吧。”
    魏緣音倦怠點頭,不一會兒,呼吸漸緩。
    夜星從背包裏摸出枕頭放在地上,輕手輕腳將魏緣音從身上挪開,用枕頭墊在魏緣音頭下。
    ……
    黑色空間內,胡守安又一次倒在地上,夜星退後至一定距離。
    “你小子,”陳啼鳥靠近,將其扶起,“剛剛怎麽就沒反應過來?這難道不是很明顯麽?”
    “你行你上!”胡守安站穩後一把推開陳啼鳥,“有本事,請你自己試試能不能反應過來!”
    “罷了,罷了,”陳啼鳥搖搖頭,“我不和你爭這個,哪有人上趕著找打的?”
    “叔叔,你就是打不過吧?”施茜望心情也好了不少。
    “叫哥哥!”陳啼鳥嚴肅道。
    衛莊在施茜望身側小聲嘀咕:“看樣子是的哦。”
    “嗯?”陳啼鳥沒有聽清。
    “他說,”施茜望提高音量,“你就是打不過!”衛莊一聽,連忙擺手,又往施茜望身後縮了縮。
    “亂講!我怎麽可能……”陳啼鳥瞟見夜星正衝他微笑著,咽下口水,“術業有專攻,我們不說這個。”
    衛莊輕笑出聲,陳啼鳥惡狠狠瞪了衛莊一眼,衛莊往施茜望身後縮了縮,引得施茜望也笑出了聲,陳啼鳥見狀,表情稍緩。
    胡守安又坐回地上,晃晃頭,將注意力放鬆,夜星走來,在他身邊坐下。
    夜星笑著:“這段時間你進步很大。”
    胡守安靦腆一笑,這倒是頭一次被夜星誇,還怪不好意思的:“哪有?還不是被你隨便就撂倒了?”想到這兒,胡守安笑容消失,低下頭:“請問,我是不是很弱?”
    “不必自卑,”夜星微笑,“在這裏,並不算弱——今後還需加油。”
    陳啼鳥摟住胡守安,笑罵道:“你要是還算弱,我豈不是不用活了?”
    幾人在地上就那麽坐著,陳啼鳥抱著盒子和胡守安說得有來有回不亦樂乎。
    “你。”夜星看向陳啼鳥。
    陳啼鳥見夜星把視線投來,一愣,左右觀望後,一拍胡守安的肩膀:“叫你呢。”
    “嗯,”胡守安呆呆抬頭,“嗯?確定是叫我?”
    陳啼鳥笑道:“除了你還有誰?”
    “陳啼鳥。”夜星笑眯眯的。
    陳啼鳥笑容凝固,扭過頭,摟緊盒子:“我?怎麽了?”
    夜星笑著:“那把樂器……”
    陳啼鳥表情一正:“怎麽了麽?”
    “它不隻是樂器,”夜星移開視線,“那是一件武器,也是一件防具。”
    “嗯?”陳啼鳥撓撓頭,看向懷中的盒子,“是麽?我怎麽不知道?”
    夜星沒有再多說,站起身:“各位去休息,我守夜。”
    ……
    魏緣音所帶項鏈閃過灰光。
    眨眨眼,白茫茫的一片,好似無邊無際,溫暖柔和的光照在身上,魏緣音站起身。
    魏緣音揉揉頭:“啊?又是夢嗎?倒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呢。”
    身體暖洋洋的,輕鬆了不少,魏緣音走了兩步,連腳步也都是輕飄飄的。
    眼前不遠處好像有個人,那人仿佛坐在看不見的階梯上,頭上懸浮著如王冠般的黑色圓環,白色的長發垂落於地上,一雙發亮的眼,黑色的指甲與那黑色拖地禮相裙呼應。
    那張臉,讓魏緣音升起一絲親切,祂向魏緣音緩緩招手,魏緣音情不自禁地靠近。
    走近才發現,那人也許有兩米之高。魏緣音站在祂身前就像孩子一樣。
    那人繼續招手,祂是那麽親切,魏緣音被那人擁入懷中,那人哼起從未聽過的曲子。
    魏緣音感受著那溫暖,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這是她頭一次感受到了這種感覺,母親的感覺。
    在那輕緩的哼歌聲中,魏緣音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