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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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腳步,灰燼重燃點點火星,煙塵撲麵,引人咳嗽連連。
“咳咳咳,老李,你看看,”首當其衝之人掩住口鼻,“都燒成這樣了,估摸也找不到什麽,我們回去吧。”
“還不是得怨你?老張,我早說過,應該盡快來吧?”李軒擠開那人,細細檢查起地上焦黑的屍體,“這下怕是交不了差咯。”
張悅齜牙咧嘴道:“別隻說我啊,又不止我一個。”
“也不知道誰搶的功勞,”李軒站起身點上煙,“看這作派——還是別得罪的好。”
張悅晦氣地拍拍灰:“回去不會被教會罰吧?”
“多半不會,”李軒吞雲吐霧道,“聖女大人不是什麽都知道嗎?”
“說不定,聖女大人早就知道會有這結局,”李軒推門而出,“就是敲打敲打我們,讓我們以後別那麽懶散。”
張悅麻溜跟上他去:“那還往上報告不?”
“免了吧,就說目標已經解決就好,”李軒搖頭道,“以後我們可不能再這樣拖拉,明白?”
二人趁夜色正好,離去。
……
陳啼鳥與房東大姐客套幾句,房東從懷中取出一包速凍餃子,笑盈盈道:“來,這個給你們。”
“哎!這可不興,”陳啼鳥趕忙推回,“這東西,現在可不便宜,你還是留著吧。”
“放心,我那兒還有,”宋大姐又將餃子塞到陳啼鳥手中,“你們不在,所以不知道。這段時間附近有個——教會,在布施,每個人可以領到2袋呢。”
“哎,你還是收著吧,這可太金貴了。”餃子在陳啼鳥手上走了一圈,又來到宋大姐手中。
宋大姐麵色一正,嚴肅道:“拿著!”說罷,硬把餃子塞回陳啼鳥手中,放緩語氣:“再苦不能苦孩子不是?你一個人在外,帶著三個小孩,怪不容易,給他們加個餐吧。”
陳啼鳥一頓,疑惑發聲:“嗯?”
“慢著,”魏緣音環視一圈,突然領悟到大姐說的小孩都有誰,見宋大姐還要說些什麽,趕忙打斷道,“大姐你誤會了!”
“我不是他女兒,咱是路上認識湊一隊的,”魏緣音指向施茜望二人,“這倆也是半路認識的。”
“哦,這樣嗎,”宋大姐點頭笑到,“那你倆可真是好心人,樂意去收留小孩兒。倒是讓我想起我那在外頭打拚的女兒了。”
“宋大姐還有個女兒?”魏緣音好奇起來,“都沒聽大姐說過呢?”
“唉,我女兒在c區,現在回來也難,”宋大姐搖頭道,“倒是很想了。”
“再過些日子,平穩些,上者管理局就要重修網絡,”宋大姐抬頭笑道,“到時候就可以和她視頻聊天,不至於那麽想念。”
又寒暄幾句,宋大姐離去,陳啼鳥合上門,餃子幾經周折還是進了陳啼鳥手中。
門剛關,魏緣音放下警惕,憋著笑,一拍陳啼鳥肩膀:“兄弟啊,看來,你確實長得有點——著急。”
“嘿!你看是吧,”施茜望也笑起來,“我就說嘛,叫陳啼鳥叔叔肯定沒問題啦。”
她拉過衛莊:“以後你也叫陳啼鳥叔叔吧!”
“去去去,衛莊可是好孩子,”陳啼鳥將餃子放在桌上,“對麽?衛莊?”
“唔,嗯,”衛莊抬起頭回應道,“陳啼鳥叔——哥哥。”
陳啼鳥長歎一聲,扶額:“罷了罷了,是我唐突了。”
屋裏洋溢起歡笑,驅散近日陰霾。
待大家笑得有些疲憊,陳啼鳥問道:“笑夠了麽?”
“笑夠了就趕緊休息,”陳啼鳥伸了個懶腰,“晚安。”
魏緣音點頭,開始睡前的收拾,一陣熱鬧後,總算是熄了燈。
……
夜色尚濃,屋內輾轉反側聲不息,魏緣音呆愣注視天花板。
身體已經軟如棉,眼皮已經重如石,可她卻總也睡不著,再是幾個翻身後,魏緣音輕手輕腳站起,想去門口吹會兒冷風。
誰知她剛動,陳啼鳥也跟著起身,小聲道:“怎麽?睡不著?”
魏緣音擺擺手:“你不也是?”
“嘿,”施茜望翻過身來看向二人,“你們也沒睡著啊?”
“不會吧,難不成大家都沒睡著?”魏緣音撓頭,輕聲呼喚到,“衛莊?”
衛莊探出腦袋:“嗯。”
“罷了,既然大家都沒睡,”陳啼鳥笑道,“那都不必收斂,再聊一陣子如何?”
“同意,”魏緣音靠在床邊,“那咱聊啥?”
“那就聊聊,”陳啼鳥思考道,“各位睡不著的原因,可以麽?”
“啊,我沒問題啦,”魏緣音皺眉道,“我睡不著就是單純覺得過不去啦。”
陳啼鳥側過頭:“詳細講講?”
“老實說,騙小孩子不太好,”魏緣音喃喃道,“更何況,咱還連著騙了兩次。”
“而且蘇成人也不壞的樣子,”魏緣音情緒低落下去,“結果事情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咱忙活半天,差點把命搭上,”魏緣音看向天花板,“還什麽都沒撈著。”
“話也不能這麽說,”陳啼鳥輕拍盒子,“還算有些收獲,不是麽?”
魏緣音輕聲道:“但,我心裏還是過不去,很抱歉,各位,我非常抱歉。”
“嘿,魏緣音姐姐,沒事的啦,”施茜望翻找口袋,取出為數不多的糖果,“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吃個糖?”
魏緣音小心接過,攥在手中:“謝謝。”
“我睡不著的原因也是蘇成啦,”施茜望趴在床上,“而且親眼看到別人死亡,還是有些……”
衛莊怯生生道:“我也是因為這個睡不著。”
“是麽?我倒是習慣了些,”陳啼鳥摸出提琴,“要不,聽我奏幾曲夜曲放鬆心情?就演奏到各位睡去如何?”
“好,”魏緣音笑到,“那就多有麻煩。”
樂聲響起,山泉清漱,點滴入人心,霧氣彌漫,攜高山冰寒而來,金屬之音,交融浪花朵朵之中。
一曲終,陳啼鳥偏頭看向提琴,陷入思考。
“啊,感覺好像有點不太一樣?”魏緣音撐住臉笑著,“不過還是挺好。”
“音色確實不同,是哪裏出了問題麽?”陳啼鳥疑惑到,“罷了,即便是壞了,我也無法維修,我想,我隻能花些時間重新熟悉了吧。”
“沒有損壞。”商人低沉的聲音突兀響起。
“沒有麽?那便是最好,”陳啼鳥再次擺好架勢,微笑到,“那便重新熟悉吧。”
樂聲再起,直到月亮墜入天邊,收起夜色朦朧。由人聲拉開忙碌一天的帷幕,樂聲漸息。
……
商人盤坐在房間陰影一角,用不明的語言低語著與他人交談。
“這次如何?”那白發的投影如此詢問到。
“桀奎並沒有想象那般強大,”商人輕聲道,“還算輕鬆。”
“萬不可輕敵,"畫"的影響還沒有擴大,”那投影的手指纏上眼鏡上的細繩,“你也熟悉,白那邊的行事作風。”
“這裏,不如外邊那般廣闊,”商人低沉回應,“應該無法形成那般威力。”
“哈哈,有些能力並不需要那般強大,”投影微笑著,“也足以發揮你意想不到的效果。”
商人點點頭,以表了解:“桀奎,接下來如何?”
“"畫"的存在,使他從那時斷斷續續活到現在,”投影微笑著回應,“對他,你無需多管,由我處理,你做完你想做的事,就回來吧。”
“了解。”商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