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征程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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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行雲和王成坐在樹叉上吹著口哨,王成滿臉笑容,很是開心,劉行雲嘿嘿的假笑著,他知道自己就要離開了。劉行雲耷慫著腦袋,摘下一片樹葉,眼睛盯著那片樹葉,仿佛要看穿它一樣,劉行雲毫無征兆的說道:“明日就是七月了。”王成沒想到劉行雲會突然說這個,不由得一怔,答到:“是啊!雲哥你都教我念了兩個月的書了……嘿嘿,也教我兩個月的功夫了。”劉行雲不答他話,默默的看著手裏的樹葉。
沉默了大半響,劉行雲拋去手裏的樹葉,滿臉笑容的說道:“下次再遇見林誌見,還是俺咋們規矩,繞著走,知道嘛?”王成滿臉不在乎的答道:“知道,知道,忍嘛!”劉行雲還是滿臉的笑容,繼續說道:“不忍還能怎地?能活下去,才能更強,等得比他林誌見家裏還有權,有錢,咋們去揍他,他還敢說啥?包準是你要打左臉他不敢申右臉過來。”王成聽了,也是一陣沉默,忽的一聲蟬鳴打破了寂靜,王成打趣到:“今年這麽早蟬兒就遭不住寂寞了,今年怕是夠熱鬧。”劉行雲卻不接話茬,又說道:“你不忍他,他要欺負你爹娘,你能怎地?黑白打骨子裏都是一家,萬一哪天你家遭了強盜賊子又怎地?莫不是有人敢去找他大榮商會?”王成皺著眉頭卻是不想再聽,不耐煩的說道:“雲哥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知道了,我會忍著他的。”劉行雲心底卻是一陣無奈,他可是最後一次說了……劉行雲再說到:“不止是他林誌見,惹不起的人,都要忍知道了麽?還有,功夫和念書都要每日練習,不能落下……”
日上杆頭,王成說到:“雲哥,吃飯去,餓得緊嘞,自打跟你學了功夫,我便總是覺得能吃下一頭牛……”劉行雲騰身從樹上下來,答到:“走罷,吃飯去……”
王成發現最近幾天劉行雲都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哪裏奇怪。這天劉行雲突然說想要吃那徐記桂花糕,硬是要王成去買來,王成他們住城西,那徐記糕點在城南,一來一去怕不是要一個時辰?王成自然不樂意,最後不得的不像劉行雲妥協,去買那徐記桂花糕。大半個時辰過去,王成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這一個時辰的路程,王成硬是大半個時辰就跑了個來回,一把推開門,卻是不見劉行雲的蹤影,王成丟下桂花糕又去院子裏找了個來回,卻還是不見劉行雲蹤影,王成連忙跑到劉行雲屋子,打開衣櫃,發現原本劉行雲平日穿是幾件衣裳不見了,劉行雲娘親留下的發簪也是在這櫃子裏,也是不見了。王成頓時癱坐在地上,竟不知流下了兩行眼淚,是的劉行雲走了,走的時候還帶走了王成的私房錢二兩銀子。
王慶羅豔知道的時候也是一怔,羅豔連忙說道:“人還沒走遠趕緊去追呀.......”王慶卻是擺擺手說道:“不必了,你知道雲兒往哪裏走了?若他真想走,你便是知道往哪走了,也是找不到的......”王慶望著城門方向喃喃自語:“希望他又朝一日會回來看看吧。”王成一臉肯定,說道:“會的!”
日頭慢慢上升,卻是越發是熱,這夏日不知不覺就到了,一名臉色堅毅的少年正在官道上行走,行李不多,就一個包袱,這個人顯然就是離開順天府的劉行雲。要去哪,他不知道,要去做什麽,他也不知道,一個人的旅程也許會很孤寂,但劉行雲不在乎,他已經失去了全部,不管習慣不習慣,他都要學會獨自享受這孤寂。
忽的前麵一片塵土飛揚,卻是五匹駿馬飛馳而來,馬上之人身穿飛魚袍,腰別繡春刀,不是那錦衣衛又是誰?說是遲那是快,馬兒已經到了跟前,劉行雲側身避讓,忽的一聲噗嗤的破空聲傳來,卻是那馬上之人飛鞭抽來,口中說道:“你這小子,不要命啦!”若是尋常人,這一鞭子下來,那不是皮開肉綻?以劉行雲的身手,自然是躲得開。抽完這一鞭,那馬上之人,卻是不停歇,縱馬疾馳遠去,那揮邊之人與同行說道:‘那小子還敢躲,若不是急著複命,那小子....哼哼”領頭之人一聲冷哼:“馬上就進北平城了,快些趕路吧,那絕情宮敢埋伏我錦衣衛,等上報指揮使大人,定要剿了他老巢....”這些話劉行雲卻是聽不到,他自然認得錦衣衛,他怎能忘了這錦衣衛,那日要趕盡殺絕的人,被阿林帶到泔水渠的路上後麵追殺之人,他劉行雲就是化成灰也是認得。劉行雲捏了捏拳頭,便繼續趕路了。
行至傍晚時分,劉行雲卻是有些餓了,便不再走官道,往林子裏鑽去,打算打隻野味過夜,走了大半響,劉行雲發現不對勁,這傍晚時分正是鳥兒歸巢是時候,這林子卻聽不見一聲鳥鳴。劉行雲年少,好奇心重,卻是沒有原路返回,繼續深入這片林子,走了不到半柱香,卻是問道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劉行雲暗呼不秒,打算原路返回,冷不丁劉行雲一個騰身一蹬腳借助身旁大樹騰空而起,上了樹丫上.....原來是一支冷箭。幸得劉行雲身手敏銳,躲了過去,劉行雲定神一看,那支箭射入樹幹起碼也有兩三寸深,顯然是內家高手射出的。劉行雲暗呼要糟:“怕是走不掉了!”劉行雲摸不清對方有多少人,萬一對麵幾十個人一齊射箭,劉行雲端是身手再好也會被射成篩子,自然不敢妄動,沉默半響,身後的樹葉無風自動,劉行雲大叫一聲,竄身下樹。此刻劉行雲怕暗箭射來,背靠一顆大樹四處張望,時刻防備。那劉行雲原本待的那顆樹上跳下一個中年人來,這中年人頭上挽著尋常發髻,身著一襲白袍,太陽穴高高鼓起,生得個標準國字臉,還留有些許短胡茬,手上青筋暴起,一看就是一個高手。這中年漢子咧咧嘴憤然說道:“你這娃娃,鬼叫什麽?平白嚇爺一跳.....”劉行雲趔了趔腳,不知怎麽答話才好,眼前的茬不像是什麽善人,劉行雲正打算拚了命的逃,卻是聽到一陣唏嗦的腳步聲,樹林裏有陸續走出十多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其中兩個卻做得公子哥打扮,雲髻,折扇,玉腰帶,一個身穿淺棕色絲綢長袍,寧一個身穿赤紅色絲綢長袍,兩人長相英俊且相差無幾,簡直好不瀟灑!
劉行雲心底歎道:“逃不掉了,隻恨自己好重的好奇心,唔命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