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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勉強你！可你又出現做什麽？還想讓我再回味一遍嗎？你有多厲害，曾經讓我多辛苦？明明和你沒關係了，可我傻，腦子裏缺了塊橡皮擦，你的樣子怎麽也抹不掉。你知道那樣多痛苦嗎？你根本體會不到！”
    “怪我！”
    “怪你什麽呢？問題都是我的。事實上，和你在一起並沒多久！但你讓我明白了，什麽叫刻骨銘心，難以忘懷。你讓那時的我變得像神經質一樣，看到長發男生，白皙的腳踝，白褲子，小別墅，甚至看一眼自己的手，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你。盡管我心裏早就清楚，和你已結束，不可能了，可就是沒法說服自己停下來。那段時間裏，我整個人像是得了魔怔，無藥可救，病入膏肓。後來，好不容易才自我治愈，才......”
    “青青，我能抱抱你嗎？”
    虞洋想要伸手擁抱她，給她安慰。但青青後退了幾步，擺手拒絕。
    “不，不可以，保持距離吧。”
    “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卻傷你那麽深！”
    青青搖搖頭，深呼一口氣：“怪我太愚鈍，不夠灑脫！唉，跟你說了這麽些，我反倒輕鬆多了。
    “你心裏藏滿了苦水，又沒人傾訴，一定十分委屈。”
    “嗯，你活該，全部倒給你！”
    “原本以為你一切都好。誰承想，眼前的你，已經遍體鱗傷。”
    “沒有，那是之前，我現在很好。知道今天我為什麽要來嗎？我來，就是再見你最後一麵。我也想通了，以前之所以對你念念不忘，或許，是因為我和你之間還差了一步，少了一次正式的作別。”
    “聽著好像不那麽殘酷，可我心如刀割。”
    “帥哥，別悲觀主義，你可是情場浪子。就當是為我曾經的一段戀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
    說這句話時，青青心底的憂傷與酸楚，像她迫不得已偷偷湧出的眼淚，再使勁，也收不回，就任它揮發，同心底的苦澀事兒，如落葉一樣被風幹帶走。
    虞洋苦笑，又笑不出來。
    “聽上去很美好，可你說的明明好殘忍啊！”
    “我隻是把我想說的，都說了而已。我是個失敗者，既然輸了，就輸個光明磊落，片甲不留。”
    “說什麽我也沒臉回你。”
    “別這麽沉重，我隻是發泄下，又沒想要報複你。”
    “這比報複更叫我苦不堪言。”
    “聽說你在那邊過得不錯嘛！瞧你，樣子都比以前精神了，短發更適合你，陽光帥氣精幹！”
    “可能是因為煩惱的事太多了，我才剪成短發。”
    “能夠想象，你在大學肯定受歡迎，忙不過來了吧。”
    “別再刺我了，其實，我也傷痕累累。當初和你道別，我隻身趕往成都，一上大學，二是投靠家人。我以為，我孤寒了十八歲的人生會就此好轉。可我沒想到自己麵對的是想象不到的糟糕劇本。這一年多，你想象不來我是怎麽過的。原本以為，去一個想往的城市讀書，和父母家人團聚，是件多麽愉快而美滿的事情。可我去了之後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美夢是觸不可及的，遠遠望去，看似光鮮華麗，實際上，隻是裹了層美麗謊言的浮萍泡影。大人最擅長編織謊言來騙小孩子，營造一個真善美的世界。等到某一天，小孩子不得已要接受被騙的事實了，他才痛徹心扉地意識到自己該長大了。”
    “你在說自己的遭遇嗎？”
    “到成都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爸媽早已分開了，各忙各的，各過各的。這應該就是他們之前不願跟我生活在一起的原因吧，不願讓我麵對這麽難堪醜惡的家庭關係。”
    “那也是為你著想。”
    “如果他們要分開，那還生我幹嘛？”
    “你這個問題，恐怕誰都無法回答。所有的分離，不都是從相愛開始的嗎？”
    “也對。他們在國外認識，一個學油畫，一個做生意，據說當初兩人也是相見恨晚，瘋狂熱戀。我爸什麽都好，除了性子脾氣。我媽原本也是大小姐，兩人一言不合就會吵，一吵起來，就天翻地覆。我以為這些年他們心平氣和了，沒想到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我爸性情放浪不羈，早就有了小情人。我媽氣不過，各種阻撓破壞，最終徒勞無用，隻好逼他達成協議，等我考上大學後，他兩就辦離婚手續。所以，我一過去，他們就立即攤牌。老爸娶了他的學生，比我大不了幾歲，還讓我喊阿姨。天呢！把我當什麽？反對無效，他還理直氣壯說養我到十八歲成年，他的義務就算完成了。有這樣無情無義的父親嗎？當我是領養的小動物嗎？”
    “真沒想到，你家會發生這些事，以前還羨慕你家高級呢。那你媽呢？”
    “我媽糾纏他那麽多年，也沒得到什麽。想明白後，她也決定放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她很漂亮的，有個生意夥伴據說追她好多年，這下好了，生意、生活都在一起了。可我就成了多餘，原來在薑堰，我像留守兒童，過去了也一樣。我媽叫我跟他們一起，我沒同意。既然沒有自己的家，我也不想和他們任何一方生活。”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跟處境，可畢竟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對呀，所以慢慢的，我也就被迫接受現實了，自己麵對一切未知的挑戰，沒什麽大不了。”
    “你找我並不像是來訴苦的。”
    “當然不是，說這些，隻是希望你明白，有一段時間，我不聯係你，也是有原因的。”
    “可你這些原因，跟我有什麽關係。算了，計較這些也沒意義了！”
    “我不想你誤會我。”
    “你還在乎我對你的看法做什麽？太愛惜羽毛了吧！又能換來什麽呢？”
    “我想讓你知道，曾經我沒有騙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青青不啻地冷笑了下：“你真的沒有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