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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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楊凡看著眼前高聳且散發著氤氳黑白光芒的巨大石碑,瞳孔一縮,疑惑道。
“要不你將手放在上麵試試?”魔祖見此情形,麵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不過轉眼便平靜了下來,思量了一下後才開口道。
看著魔祖不自信的神情,楊凡目光閃爍了幾下,發現也沒有其他應對的辦法,心中也隻得歎了口氣,緩步走到了石碑前,看著表麵因黑白光芒籠罩的石碑,深吸了口氣後將右手的手掌貼在了上麵。
石碑上冰涼的觸感讓楊凡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時隻見石碑上的黑白光芒一陣閃動後,一道玄奧符印竟從石碑上飛了出來,滴溜溜在空中轉了幾圈後,猛然一竄,竟朝著楊凡飛來。
楊凡見此,心中一驚,剛要閃避,可當他看見魔祖平靜的表情,也隻得咬了咬牙,站在了那裏,符印更是直接衝入了楊凡的眉心,瞬間沒入其中。
符印剛一進入楊凡的眉心,楊凡就發現如今他的腦子裏突然多了一大堆的文字,並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出現,瞬間布滿了大腦的每個角落,使得楊凡的麵容因此出現了痛苦之色。
腦袋要爆了!
楊凡痛苦地抱著頭,不停地在地上打滾,明明在識海之中,己身已不是本體,但楊凡感覺他識海內的腦袋如今就像是一個充滿氣的氣球,隨時都會爆開!
“魔祖!”楊凡痛苦著低喝道。
“別喊啦,老祖我也沒辦法啊!”魔祖看了一眼痛苦打滾的楊凡,對著天空自顧自的吹著口哨道。
聽著魔祖不靠譜的聲音,楊凡的心也微微一沉,他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是會死的。
就在楊凡不停地在地上打滾的時候,先前被楊凡觸摸的高大石碑微微一震,黑白的光芒也刹那間變得似虛似實,閃爍不定,下一刻石碑竟直接裂開,化為了齏粉,黑白光芒直接碎成了點點白光。
石碑碎裂後,楊凡頓時感覺腦海內再沒有浮現出新的東西,這讓他也為之鬆了一口氣,若是再不停止,這識海內的身體隻要一爆,縱是不死,他的本體命魂定將受創,而他當閉目凝神地向識海內的大腦查探而去時,一道滄桑古老的聲音陡然從他腦中傳出,轟鳴不絕。
“天機六道,輪回眾生,吾身不低,吾意不屈,衍化神訣,隻為一破蒼穹,反轉天道,重開天地!”
此話一出,楊凡整個人猛地一震,心中更是驚駭無比,到底是何人有如此雄心,竟可說出“反轉天道,重開天地”這種話。
還沒等楊凡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忽然感覺眼前白光一閃,當他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竟來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抬眼一看,白色世界好似沒有邊際,而在這世界中,楊凡看到與外界一模一樣的一座石碑,那石碑好似沒有重量,輕飄飄地懸浮在空中,但上麵早已沒有了黑白光芒的阻擋,這讓楊凡眼中精芒一閃,好似想到了什麽,連忙走到了石碑之前,抬眼看去。
熾熱的目光從石碑頂端的字跡掃了下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凡的眼中原先的喜悅和期待卻一下子變成了凝重與無奈。
片刻後,楊凡將石碑上的內容都記了下來,這時周圍白茫茫的世界竟突然搖晃起來了,好似要崩潰一般。
楊凡見此,欲要逃離時卻發現這片未知世界竟一下子崩潰了,下一秒他便感覺自己好似墮入了無盡的深淵。
“啊!”這時楊凡突然睜開了雙眼,口中喘著粗氣,起身後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識海之中,周圍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原先塌陷的大地也早已恢複了原狀。
“你得到傳承了?”這時魔祖走到楊凡身邊,臉上也露出期待之色,趕忙問道。
“得到了。”楊凡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
“那你搖什麽腦袋,這不是好事嗎?”魔祖看著楊凡無奈苦笑的神情,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丹田破碎,別有洞天。黑白源氣,可化深淵。魔氣如靈,靈氣為魔。劫數九煉,即可登仙!”楊凡露出了茫然的眼神喃喃道。
“這不很好嗎?這個修真界已經多久沒出仙人了你知道嗎,天地法則因上古神魔之戰被破後,大道殘缺,卡在巔峰之人數不勝數,你既有此機緣,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魔祖興奮地拍了拍楊凡肩膀,露出了神往之色,心中想著,隻要楊凡登仙,肉身重塑就有望了。
“但……”楊凡卻歎了口氣說道,“修煉這個功法本就為天地所不容,為異端,築基後每次渡劫都會是常人的兩倍有餘,若渡劫失敗,將會身死道消,難以輪回!”
此話一出,就是見多識廣的魔祖也不禁倒吸了口冷氣,腦海中浮現出他自己曾經渡劫時的一次危機,那一次他差點被天雷給活活劈死。
由此可以看出雷劫的可怕,天雷是整個天道法則的一種,代表著整個修真界法則的意誌,威能不凡,更何況如今還是雙倍,若遇意外,可能還會更多。
畢竟魔祖當初助楊凡脫險時遮住了天機與命格,本就逆天而行,而楊凡本身就不為天地所容,到時渡劫可能會經曆古今難有之雷劫,說不準真會一不小心身殞雷劫之中,一旦隕落,他魔祖也不可能繼續存活,想到這裏魔祖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就在魔祖蹲在一旁煩惱著的時候,楊凡卻突然開口說道:“我要修煉它!”
魔祖聽後,眼中露出了驚詫之色,看著說完話後盤膝閉眼的楊凡,嘴角微微一翹,仰天大笑道:“哈哈,你這小子都這樣說了,我堂堂魔祖,難道還比不過你一個小娃子,老祖我賭了!”
“但是你可能會死的喔!”魔祖笑了幾聲後雙眼微眯,盯著楊凡說道。
“我既然選擇了,我就不會後悔,而這也是我唯一的出路!”楊凡閉眼說道。
“那就好!”魔祖深深地看了楊凡一眼後,沒有再多說什麽,身上血光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這時楊凡才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色,目光閃爍不定,可以說沒人比他現在的心更複雜的了。
當他在那神秘的白茫茫的世界中看到墓碑上的內容以後,他就想了許多。
雷劫比他人多兩倍有餘,這本就是古今難有,而且恐怕還不止兩倍,他知道他自己可能會就此死於雷劫之上。
可往日他和自己妹妹在一起的光景,卻浮現在了腦海中,時刻為了治好妹妹的病而不斷去奔波,那些日子雖苦,但也很快樂。
但妹妹的死去那一刻,他迷茫了,失措了,他曾以為自己長大了,可麵對生離死別,他依舊如一個孩子,隻會哭訴自己的懦弱與無能。
在臨仙宗度過的日子是溫馨的,師兄們的關懷,師姐的守護,他無法忘,也不能忘,他曾在心中下過決定,他還要救自己的妹妹,他要與師兄們一起並肩作戰。
而且,他還沒親手將法寶送到司徒雪手上!
雖然那日魔祖用法術為他遮掩天機,但他模糊間看到,魔祖竟將自己裝有九星守護的納物袋直接扔了,那一刻,楊凡感覺心被狠狠地紮了一下,心疼無比!
兩年來不斷地積累最後被人一拋而出,換做是誰都會心疼無比的。
可楊凡也明白,他真正的心意,也不是隻為了送一件法寶而已。
想到這裏,楊凡眼中露出了緬懷與柔和之色,他好似看到了昔日與司徒雪朝夕相處的日子,溫馨而美好。
可如今他卻待在一個凡界中,沒有靈氣,自身更沒有修為,未來的日子更是無法預知,可能充滿著各種未知的危險。
想到這種種的一切,楊凡的眼神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恐懼與怯懦,反而充斥著無窮的堅定之色,他怎可能如此就輕言放棄。
想到這裏,做出抉擇後的楊凡,眼神中出現了一抹精芒,更透出著一股毅然與無畏,他緩緩的站起,看著識海的天空,仿佛那就是外界真正的天空一般。
“我曾放棄過一次,至親去世,我曾尋死,被救後,我又有了新的家人,師兄,師姐,他們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
“如今我心中還有如此多的牽掛,我又怎麽可能去放棄自己的這次機會呢,罷了,既然如此,與天一戰,又有何妨!”
楊凡微微一笑,口中喃喃道,那神色中透出的不是自信,而是堅持,果敢與勇氣!
想到這裏,楊凡不禁長舒了一口氣,手緊握成拳,雙眼如星辰般閃爍。
既已決定,必當全力!
過了一會兒,內心平靜下來後的楊凡開始回憶當時石碑上的內容,他記得上麵除了介紹神衍造化訣的原理,其餘的都是關於神衍造化訣練氣期的修煉方法。
回憶到這裏,楊凡不禁精神一振,雖然他現在還無法修煉,但是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隻要離開這裏,他就又可以修真了,說不定將來還可以與師兄他們再次相見!
想到離開,楊凡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陳欣當初充滿期盼、不舍與挽留的目光。
要離開了啊!
楊凡歎了口氣,目中露出了一絲不舍,但轉瞬間卻又被堅定與激動所取代,他明白,他必須離開,因為隻有離開,才能去完成自己的承諾與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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