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板娘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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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財客棧內,此時的東方玉臉上雖然一臉鎮靜,其實內心卻焦急萬分,被小青那麽一說,她倒真有些慌亂起來,雖然淫賊實在可惡,令她討厭萬分,但還真沒有取他性命的念頭,若是真如小青所言,東來大哥要是下了死手,那她豈不成了間接地殺人凶手。這一刻她隻得默默在心裏祈禱,希望淫賊不要早死,否則她可就內疚死了。
    或許是上天収到了東方玉的請求,急速趕回來的殘鳴一個瞬間挪移,虛影重重,便輕易的避開了外麵的重兵把守,詭異的重新回到了客棧內。看見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眼前的殘鳴,東方玉猛然嚇了一跳,兩眼瞪得老大,小嘴更是變成了o型,一副白天見鬼的模樣。眼見殘鳴沒事的樣子,東方玉不由得掩住了小嘴,又驚又怕的盯著殘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一臉倦意的殘鳴隻是冷冷的瞧了東方玉一眼,並沒有要和她廢話的打算,便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慢慢的踏著步子,往二樓的廂房走去。
    見殘鳴已經上了樓,這時的東方玉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之前多餘的擔憂也是蕩然無存,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笑容,隻見她雙手插腰,喜笑顏開的看著身旁的小青得意道:“你看,我就說吧,東來大哥不會來真的,最多也就是小小的教訓了一頓,讓那個淫賊吃了點苦頭而已,看那個淫賊一幅苦瓜臉,就知道本公子所言不虛!嗬嗬嗬嗬!”
    就在東方玉一陣洋洋得意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了謝詩雨與官兵的交談聲,這使的原本得意忘形的東方玉頓時驚慌不已,急匆匆的拉著一旁迷糊的小青就往樓上奔,絲毫不理會眾人臉上的不解之色。
    就在東方玉與小青躲到二樓的某個角落後,扶著柳東來的謝詩雨也恰巧來到了大廳之內,將身負重傷的柳東來扶到了一張還算幹淨的木桌旁,而一臉擔憂的謝詩雨也順勢坐在了身邊的木椅上,盯著滿臉頹廢且一身虛弱的柳東來,心懷好意的她不禁低聲問道:“柳大哥真不用我幫你療傷嗎?”
    雙手無力的放在桌上的柳東來聞言身子不由得微微搐動,雖明白謝詩雨是好意幫他,但心高氣傲的他還是多少有些抵觸的情緒,特別是周邊還有許多陌生的食客正好奇的打量著他倆,原本心情就不怎麽好的他頓時就直接拒絕道:“我的傷隻需好好調理,過段時間便好了,就不勞小雨你費心了!”
    而樓上一直觀望的東方玉二人恰巧就在離柳東來不遠的上方護欄處,自然是聽到了二人的談話,頓時,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聽東來大哥的話好像是受了不小的傷,這麽說來那個淫賊豈不是並沒有被東來大哥好好教訓一頓,而是反過來教訓了東來大哥一頓,這怎麽可能?在東方玉認識的青年才俊中,也隻有自己的親生大哥和莫白大哥比東來大哥強那麽一點而已,那個淫賊真的有那麽厲害嗎?就在東方玉一臉吃驚的作出推測的時候,身旁的小青陡然拉著嚇了一跳的東方玉,小聲提醒道:“大小姐,好像是東來大哥受傷了啊!”
    白了一眼同是吃驚的小青,東方玉沒好氣的應道:“我當然知道!”
    “那該怎麽辦啊?連東來大哥都不是那人的對手,小姐以後我們還是不要招惹那人為妙!”
    聽著小青的好心勸阻,這讓捏著粉拳的東方玉很是不甘,氣惱的她自語道:“該死的淫賊!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眼見自家的大小姐並沒有輕易服軟的意思,反而越陷越深,這讓一旁的小青也是束手無策,從小跟著大小姐的她最了解東方玉的個性了,刁蠻任性是一點都不為過,從小就不怎麽安分,總是做一些讓人頭痛不已的事,難怪連他的父王和他的大哥都拿她沒辦法了,誰讓她的娘親死的早,家主和大少爺都視她為心頭肉和掌上明珠,對她過分的溺愛與放縱,才造成了小姐如今的刁蠻任性。
    就在東方玉和小青竊竊私語的時候,原本虛弱的柳東來無意中看到了二樓護欄處的東方玉,這讓他既難堪又擔心。正巧這時的謝詩雨也似乎覺察到了什麽,順著柳東來的目光往二樓望去,嚇得東方玉拉著小青便立刻蹲了下來,身子恰巧被二樓處的護欄生生遮住了,才躲過了謝詩雨的目光。而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謝詩雨不由的收回目光,表情凝重的看著心不在焉的柳東來低聲說道:“樓上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
    柳東來心中一驚,臉色一變,勉強的笑道:“小雨,你太疑神疑鬼了,樓上根本沒有人,我看你是太過於小心了!”
    見謝詩雨依舊疑慮不安,強裝鎮定的柳東來急忙催促道:“小雨,我看今日要入住這家客棧了。還請你去幫我打點一下,我此刻身體有些不適,實在不怎麽方便挪動!”
    “好,柳大哥!你先休息片刻,我這就去找客棧的老板娘,幫你弄間清靜的上好客房!我去了!”說完,就站起身來往後堂的內屋走去。
    謝詩雨一走,柳東來就對著二樓上躲避的東方玉打了快走的手勢,這讓二樓一角的小青聞此手勢,立刻會意。急匆匆的湊到東方玉的耳旁提醒道:“怕是謝詩雨對我們有所察覺,小姐我們還是先回房吧,要是被謝詩雨發現咱倆了,我們就完了!”
    看小青害怕的模樣,東方玉衡量再三,最終還是極不樂意的往自己的廂房走去,雖然這次偷跑出來是自己出的主意,可是真要怪罪下來,小青卻是要受重罰的,自己隻要朝父王撒撒嬌,陪個不是,父王就不會多說什麽,也不追究此事,可是小青就不一樣了。
    看著東方玉消失在自己的視角裏,柳東來鬆了一口氣,此時連他都不知道是因為不會被小雨發現他們而鬆了一口氣,還是自已狼狽模樣不會再出現在東方玉的眼裏而鬆了一口氣,唯一能夠讓柳東來確信的是今日的恥辱,它日一定要血債血償!想到這裏,虛弱的柳東來就狠狠得咬緊了牙,原本無神的雙眼也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就在殘鳴躺在床上回憶和柳東來的那場交戰時,突然察覺到門外有人,定睛看去,這不門窗上正顯示著兩個模糊的身影,就在殘鳴準備起身開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清脆的跺腳聲便發現門外的人影不見了。那兩個人影正是氣惱不已的東方玉和跟在她身邊的小青,一想到之前在淫賊麵前誇下海口,如今看來倒成了大話,成為了人們口中的笑話,這就讓東方玉頓感很沒麵子,臉上也是無光至極,沒有教訓到淫賊,竟被淫賊好好羞辱了一番,這讓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所以她隻能氣憤的走到殘鳴的門前,狠狠得跺腳表示自己的不滿與憤怒。
    絲毫沒有將東方玉的舉動放在心上的殘鳴開始想起現在的處境起來,看這大雨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恐怕沒有三五天是停不了了,還有這命案也不知道何時才能了結?一想到命案殘鳴就毫無頭緒,唯一確信的是能瞬間殺掉兩名武尊級的刀客,而且不留下任何打鬥痕跡,怕是至少也是明王級的高手,在整個客棧裏隻有他和那個老板娘,而且那個老板娘總給殘鳴一種不簡單的感覺,似乎在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切都沒有像她表現的那般平凡簡單,所以客棧內殘鳴最懷疑的就是那個深藏不露的老板娘,就像為什麽那個詩雨頭懷疑他是一個道理。
    能瞬間殺死兩名武尊級的武者,理論上在這間客棧中恐怕隻有他和老板娘,再加上他和其中一個死者還有些過節,這也是為什麽那個謝詩雨總是盯著他不放的原因,看來要擺脫這個尾巴,好像真的隻能找出真正的凶手,反正也是無聊的很,自從失去了複仇的目標,以及又不能去找唐雪後,殘鳴就真的不知該何去何從,失去了方向的他也隻能懵懂的過了。
    不管如何還是先去找小茉莉,畢竟得人恩惠終須報答。上次走的太急,也沒有好好感謝她的救命之恩,這次一定要買些東西了表謝意,本來是看中一隻不錯的玉簪,卻被那個娘娘腔奪走,不知道下次買什麽好,也不知道小茉莉喜歡什麽,真是傷腦筋的事。想著心事的殘鳴就漸感身心疲憊,睡意襲來,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睡醒時已是夜晚,此時的他肚子漸感饑餓,便出門往樓下走去,正好碰到了吃完飯的那對薛家爺孫,老人微笑的看著他主動的和他打招呼,不過他的掛名孫子小齊卻沒這般友好,賭氣的轉過頭,一副沒看見的模樣。殘鳴隻是冷漠的點了點頭,便下了樓去。
    “小齊,以後不許這樣?”在殘鳴走後,薛家那位老人皺著眉看著一臉無辜的小齊,輕聲嗬斥道。
    “我就是不喜歡那個人嘛,難道一定要卑躬屈膝強顏歡笑麽?”小齊說的振振有詞,同時小聲嘀咕道:“再說了他又沒幫我們什麽,幹嘛要那麽尊敬他?”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這一次並沒有再次嗬斥他,隻是蹲下身,摸著小齊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隻因為他是強者!你跟著他才會安全!爺爺老了,總有一天會離開你。”
    “爺爺您這麽疼愛小齊,您怎麽會忍心扔下小齊!小齊不要您走!”可憐巴巴的小齊拉著老人的衣袖抽噎道:“最多小齊聽爺爺的就是了,隻要您不要拋棄小齊!讓小齊陪伴您左右就好了!”
    老人悲從中來,老淚眾橫,用飽經風霜幹癟的右手擦拭臉上的淚水,雙眼通紅的看著小齊,右手拍在小齊的肩膀上,一臉期盼道:“你是薛家的未來!也是薛家的希望!將來薛家的一切可能都要靠你完成,所以你要早日成長起來啊!”
    “爺爺,我會的!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小齊終於一臉認真的看著頭發斑白的爺爺,咬著牙下定決心的回答道。
    老人再次摸了摸小齊的腦袋,欣慰的笑了,那微笑中不知不覺多了一份莫名的東西·········
    下了樓的殘鳴並沒與發現娘娘腔等人,隻看到了其中一個桌子上正在喝悶酒的藍衣青年,以及在一個角落裏一個人喝茶的謝詩雨,然後就是一些不知名的食客。讓殘鳴感到奇怪的是為何隻剩藍衣青年一個人獨飲,卻未見他的大哥刀疤青年,他們不是形影不離的嗎?還有謝詩雨回來的話,那個和他交手的黑衣男子柳東來不會也在這間客棧吧?一下少了那麽多人,大廳裏也顯得冷清了不少,找了個其中看起來還算幹淨的桌子坐了下來,就見有人走了過來,出乎意料的是來人並不是小二,卻是他們的老板娘。我不去找她,她竟自己尋上門來了。
    “喲!原來是公子您啊!看要吃些什麽?奴家這就讓廚子去做!”一手搖著葵扇一手拍著殘鳴肩膀的美豔老板娘嬌笑連連,一副很是親昵的樣子。
    “隨便上些小菜吧!”麵無表情的殘鳴依舊冷漠的答道,同時不動聲色的移開了放在他肩膀上的那隻玉手。
    絲毫沒有因為殘鳴的舉動而感到不悅的老板娘忽然將搖晃的葵扇插在腰後,從腰間拿出一小盒子,打開後一股濃濃的脂粉味彌漫在殘鳴的周圍,讓原本饑餓的殘鳴瞬間食欲降低,隻見美豔的老板娘又開始在他的嘴唇和臉上一陣濃妝豔抹,擦完後,不知又從哪裏拿出她的自拍神器一麵銅鏡在眼前看了看,不理殘鳴無語的表情,嬌媚的老板娘悄然無聲的就坐在了他的旁邊,媚眼如絲的嬌笑道:“可是奴家這裏沒有隨便的小菜啊?要不,換換我們店裏的招牌菜,保證讓您回味無窮。”
    “那就來一碗切碎的熟牛肉再加一盤青菜吧!”吸著濃鬱的脂粉味,殘鳴不由得感到有些難受,皺起眉頭的他冷漠的看向了一臉嬌笑連連的老板娘,低聲吩咐道。
    隻見美豔的老板娘嬌嗔的拍著他的肩膀,故作生氣道:“看你,真是摳門的很!奴家又不會特意宰你!即便是你盤纏不夠,奴家也不會吃了你啊,最多會讓你幫我做做活而已!”
    見殘鳴依舊冷漠如常,不願多說的樣子。美豔的老板娘隻得叫喚來小二,讓他早點送菜上來,自身卻並沒有離開得意思,而是眨動著她那雙媚眼,出神的盯著眼前的殘鳴。小聲笑道:“公子您看奴家這店現在緊缺人手,看公子氣宇軒昂,能力不凡,乃人中之龍,奴家心生仰慕之意,不知公子可否幫奴家一把!”
    聽出了老幫娘話中的其中意思,殘鳴嘴角一揚,笑道:“不知道怎麽個幫法?是以後幫你打雜嗎?”
    見殘鳴饒有興致的拿起茶壺往杯子裏斟茶,美豔的老板娘眼笑眉飛,掩著小嘴嬌媚道:“奴家哪有那個本事啊!再說了奴家也舍不得讓公子您打雜啊!你看奴家孤身一人,武功甚微,就是希望公子能保護奴家的安全,作為報酬,奴家可以給公子想要的一切!”
    “哦!是嘛?不知道你說的一切具體指什麽?”殘鳴並不著急,而是舉起桌上的杯子,用鼻子輕輕地嗅了嗅杯中的茶香,略顯興趣的問道。
    “無論金錢,權利還是功法奴家都能滿足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是否願意幫奴家一把?”
    看老板娘信誓旦旦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老板娘果然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於是殘鳴將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隨後把杯子緩緩放下,臉色一轉,故意嘿嘿笑道:“不知道你說的一切是否包括你?”
    聽了殘鳴的回答,美豔的老板娘突然一怔,內心怒火中燒,暗暗罵道:果然又是一個好色之徒!但臉上卻笑容不減,一臉真誠道:“公子說笑了!奴家何德何能為公子寵幸,要不公子在考慮考慮我之前的提議!奴家的大門可是永遠都為公子您打開的哦!”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在考慮考慮好了!”殘鳴冷笑的看著眼前一臉似笑非笑的美豔老板娘,沒有馬上拒絕的意思。
    見殘鳴與老板娘聊得甚歡,大廳內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盯著他倆,由於二人說的悄悄話,所以並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麽,隻能從臉部表情猜測一二。這時碰巧小二上菜過來,保持微笑的老板娘不由得轉移話題,故作大聲的問道:“不知公子昨日在小店裏睡的可好?”
    殘鳴挪揄的笑道:“睡的香的很,就是不知昨晚老板娘睡得如何?有沒有做噩夢什麽的?”
    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的老板娘好奇的瞅著殘鳴,多少也知道不是普通的問候,似乎還有其他的什麽意思。然而令殘鳴意外的是忽然坐在不遠處的藍衣青年似乎被二人的言語激怒了,喝多了的他猛然瞪著殘鳴,大吼道:“還我三弟的性命來!”
    在眾人的驚愕中,藍衣青年瘋了般的抽出寶刀,踉蹌的朝殘鳴走來,準備揮刀往他身上砍去,本欲出手的殘鳴卻發現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出手,阻攔了喝醉的藍衣青年,不知何時從角落裏騰空躍起的謝詩雨早已握住了藍衣青年拿刀的右手,猛力一拉,將喝醉的藍衣青年死死的按在了桌上!喝醉的藍衣青年依舊掙紮不休,嘴裏也不停地嚷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漸漸被製服的藍衣青年瞳孔逐漸暗淡下來,昏睡了過去,一臉冰寒的謝詩雨不由的放開了雙手,冷冷的瞪了殘鳴一眼,就招呼著小二一起扶著藍衣青年離開了大廳,經過藍衣青年這麽一鬧,使的殘鳴簡單的吃完飯後,也匆匆的上了樓,回房早些歇息去了。誰也沒有料到這隻是今晚暴風雨的前兆,今夜遠沒有大家想的那般太平安逸。
    在暴雨滂沱漆黑的屋外,正有許多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屋內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