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過去的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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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海拔一千多米,地勢陡峭,終年積雪,氣候寒冷,植被和動物極其稀少,除了裸露的岩石和皚皚白雪,這裏很難還看的到其他人影,此山原本並無什麽出眾之處,但自從有了一個人的存在,便被人們所津津樂道,開始在江湖中享譽盛名,成了一座名山。
在黑山上一個身穿白衣的英俊男子手持利劍和一身黑鐵的狂人戰在了一起,他們足足激戰了三天三夜,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依舊不分勝負。
終於在一次黎明後,他們雙方各自戰的精疲力竭,真元耗盡,都是無力再戰,果斷的選擇了稍作休息。讓人意外的是雙方並不是為了拚個你死我活,似乎僅僅隻是為了單純的切磋武技,並非要置對方於死地不可。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好久都沒像今日這般戰的如此痛快了!黑山老祖之名果然名不虛傳!”白衣男子雙腳踩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隨後將寶劍收於鞘中,一臉欽佩的看著對麵全身是鐵的怪人,豪爽的大笑道。
那全身是鐵的怪人正是享譽江湖的黑山老祖,他在黑山上足足呆了三十年,其中不乏多位強者曾親自前來找他比試和討教過武藝。而對麵的白衣男子就是其中一位。聽聞白衣男子發自肺腑的誇讚,全身煞氣的他也不再麵露猙獰,收回懸浮在空中的黑鐵,一臉平靜的看向對麵的白衣男子,難得微笑道:“本座也是好久沒有戰的像如今這般酣暢淋漓了,你也是我至今交手中武藝最出眾的一個!”
白衣男子拱手而立一臉真誠的謝道:“多謝黑山兄謬讚,今日有幸更夠跟黑山兄過招,實屬我修來的福分,今日一戰使我受益匪淺,畢生難忘!”
黑山老祖臉色微微一變,伸出右手製止道:“你我不用這般客氣,武道講究不拘於形,太過謙讓倒顯得你我不夠痛快!”
“黑山兄所言甚是,是我太過拘謹,以後我必當謹記於心,讓那些繁文禮節都給我統統見鬼去!哈哈哈哈”白衣男子麵帶微笑,對黑山老祖由衷的感到敬佩。
黑山老祖仰天哈哈大笑,頗為高興。看著對麵的白衣男子,英雄惜英雄,豪爽的笑道:“哈哈哈哈,今日難得如此痛快,以後我黑山老祖就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白衣男子聽聞喜不自勝,立刻應和道:“承蒙黑山兄看重,那我也就不矯情了,以後黑山兄要是有什麽用的上小弟我的,還請盡管開口便是,朋友我必當全力以赴,有求必應。”
“有你這句話,我黑山老祖也就欣慰了,若是他日小弟有難,我黑山老祖也絕不推托!”黑山老祖說到最後顯得鏗鏘有力,慷慨激昂,右手捶著左胸,一臉豪邁。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黑山上的冰雪開始慢慢融化,不過那速度卻是異常緩慢。抬頭看了看升起的太陽,原本一臉欣喜的白衣男子臉色稍稍有些變化,顯得心事重重。這被對麵的黑山老祖一眼察覺,見白衣男子露出為難的神色,但又是不說,這讓黑山老祖一臉好奇,輕聲詢問道:“小弟莫不是有什麽心事,不知方不方便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的到你。”
聽黑山老祖這麽一說,白衣男子更顯得不好意思起來,看著一臉真誠的黑山老祖不由歉意道:“我本是想和黑山兄再此喝上幾杯,或是在黑山兄這裏小住幾天,可是我突然想到自己還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陪黑山兄在此敘舊了,真是對不住黑山兄!”
黑山老祖聽白衣男子道出其中原委,在看對方一副難為情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毫不介意道:“我當是什麽事呢!原來是這種小事,你我以後敘舊的機會多的是,不急於這一時,隻要你有心,他日上我黑山,我必當與小弟你喝上三天三夜”
聽聞,白衣男子一陣感動,走到黑山老祖麵前,從懷中拿出一塊金色鐵牌,莊重的遞給黑山老祖,一臉誠摯道:“這是我的信物,他日黑山兄要是找我,隻要到皇城拿著這塊鐵牌,就可找到小弟,忘了告訴黑山兄我的稱呼,東方嘯天就是小弟我的真名。我看時候也不早了,黑山兄就此別過!”
黑山老祖接過金色鐵牌,仔細的瞧了瞧,隻見鐵牌正麵刻著‘東方’二字,反麵則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見白衣男子真的要走,黑山老祖也不好挽留。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惆悵的他朝東方嘯天伸出右手,這讓東方嘯天也是有些傷感,好不容易交到這麽一個知心的朋友,此刻自己卻要馬上離開,今日一別,再次相見又不知是何日,真應了那句‘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離別多!’
見黑山老祖朝自己伸出右手,東方嘯天也立刻會意的伸出右手,兩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這一刻,陽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為其見證了兩人友誼的存在。
“東方小弟,一切保重!”再多的言語也無法道盡心中的不舍,所以黑山老祖最終隻是滿含深情的說了句保重。無需多說,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足以表達一切。
這一刻東方嘯天轉過身去,本欲要走的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麽,背著黑山老祖的他突然回過頭去,看著麵帶疑惑的黑山老祖一臉認真道:“小弟有些心底話想對黑山兄說,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東方小弟,你我已是朋友,無需那麽客氣,有什麽話就盡管說吧!”黑山老祖一臉平靜的應道。
“聽聞黑山兄在此山足足待了三十年,從未離開過此山,不知黑兄可曾想過要下山?”
“東方小弟這麽說是何意?”
“黑山兄如果覺的待在此山就以知足,小弟自當不必多說,可是黑山兄要是覺得此山就是一切,那就錯了,這黑山不過是一塊彈丸之地,相比於天下,渺小至極,外麵的世界寬闊精彩,隻有外麵的世界才是黑山兄真正的舞台。江湖強者如雲,隻有闖蕩江湖,開闊眼界,才能不斷成長,人生才不會虛度。我隻是不希望黑山兄成為一隻井底之蛙,被此山困住一輩子。”說道這裏,西東方嘯天兩眼冒出精光,一副豪情壯誌。是男兒就該熱血的闖蕩江湖,浪跡天涯,有所作為。
“可是離開了黑山,我又該去哪?”
“不懂放手,皆為困獸!天下之大任君闖蕩,莽莽江湖,總有黑山兄的一席之地。”見黑山老祖陷入了沉思,東方嘯天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不在多說的東方嘯天朝迷茫的黑山老祖看了一眼,便轉身悄悄的離開了黑山。
隨後的一年中,黑山老祖時常會去不由自主的想外麵的世界倒底是什麽樣子的,特別是東方嘯天的那句‘不懂放手,皆為困獸。’讓他開始質疑在待在黑山到底還有沒有意義,他不得不在誘惑與寂寞中陷入了深深的焦慮和痛苦中,這一年中他一直沒有再見到東方嘯天,在這種情況下,他做出了艱難的抉擇,一年後他離開了一直生活的黑山。
遠遠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黑山,這一刻他決定不再回頭,開始了追求自己嶄新的生活。可是困擾也接踵而至。全身黑鐵的他無論走在哪裏,眾人都把他當怪物看,遠遠地避著他,甚至他來到一個城鎮,那城鎮的居民百姓都不禁紛紛的關上了自家門窗,此時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他開始對追求新的生活感到失望,漸漸心灰意冷,對原來的黑山開始無比懷念,或許之前的決定就是一個錯誤,可是他不願就此回頭,依舊漫無目的走在這個對他無比陌生漸感冰冷的江湖中。
就在此刻,黑山老祖突然發現很多人都鬼鬼祟祟的跟著他,對此並不在意的他依舊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就在這時,數十道利箭突然朝他飛射而來,隻是稍微一個轉身,那幾十支朝他襲來的利箭就被他硬生生的攥在手中。冷眼盯著沒有人影的四周,頗為不爽的黑山老祖吼道:“不要在躲了,都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遠處就鑽出一百多號人,個個穿著各異,手拿弓箭,不過都是一臉驚恐的盯著黑山老祖,看模樣和穿著那些人似乎都是這鎮上打獵的村民,那些弓箭幾乎都是他們手工製作的,所以射出的箭矢威力並不大。
聽見街道傳來聲響,那些關上門窗的村民都拿著鋤頭鐮刀之類的武器奔了出來,怒視著黑山老祖,隻是無一例外,這些人雙腳卻在發抖,拿著武器的他們雙手也是不停的顫抖。見村民對自己如此敵視,這讓他很是惱火,難道就因為自己長相怪異全身是鐵就該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嗎?一想到這惱怒的他就不禁冷冷的看向眼前那群膽怯的村民,忽然吼道:“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何曾傷害到你們?讓你們非置我於死地不可!”
“哼,少在這裏假猩猩了,看你凶神惡煞的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當然留不得!”村民甲借著人多勢眾,隨即撞著膽子,對著黑山老祖不懷好意的冷哼道。
見村民甲第一個跑出來就敢如此質疑,不甘示弱的村民乙也詆毀道:“妖怪哪有不吃人的!隻有殺了這妖怪,大家以後才能過上太平的日子!我說的是不是?”
一石激起千層浪,被二人這麽一慫恿,那上百號村民都開始齊聲呐喊“殺妖怪,保太平,殺妖怪,保太平·········”
黑山老祖忍無可忍,全身煞氣環繞,這讓叫囂的村民們都害怕的閉上了嘴巴,紛紛膽怯的朝後退去,隻見一股狂暴的煞氣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數百號手拿武器的村民襲去,瞬間,那上百號村民就被狂暴的煞氣擊倒在地,要不是黑山老祖手下留情,這些根本沒有什麽內功的村民早就身首異處死無全屍了。
倒在地上的村民哀嚎不斷,有些身體強壯的大漢勉強的站了起來,膽怯的看著全身是鐵的黑山老祖卻不敢越雷池一步,就在村民和黑山老祖陷入緊張對峙的時候,隻聽見一陣馬蹄聲,眾村民往後望去,隻見幾十位身著鎧甲的官兵騎著駿馬奔馳而來,後麵是四匹駿馬拉著一輛豪華的馬車也跟著朝這裏駛來,那架勢好不威風。這讓陷入兩難的村民如同看見了希望,紛紛跑到騎馬的官兵身邊,叫嚷個不停。那些官兵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直接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勒令村民們馬上閉嘴。
“王大人駕到,爾等還不下跪!”一位身材魁梧,長著一張國字臉,臉上留著一道長長疤痕的官差騎著駿馬勒著韁繩對著村民們大聲嗬斥道。
被官兵們這麽凶神惡煞的一瞪,那些膽小如鼠的村民們哪還有什麽主意,紛紛朝著那輛豪華馬車的方向跪了下去,低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原本亂哄哄的場麵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隻見一個官兵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在馬車內的肥胖王大人很是滿意,緩緩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看著跪著一地的村民,皺著眉頭的他不悅的對著前方的騎馬官差詢問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位長著國字臉留著疤痕的官差立刻恭敬的回答道:“稟大人,那些村民擋住了我們前方的去路!”
見這群官兵全副武裝,似乎很是厲害的樣子,這讓自認有救的村民乙暗歎機會來了,不願就此錯過時機的他急忙開口道:“大人,冤枉啊!小人有話要說!”
衣著華麗的王大人看著突然插嘴的村民乙,一臉的不耐,但也不好多說,不願和這般村民一般見識,所以慵懶的應道:“嗯,你說!”
路人乙心中一喜,站起身來,這讓原本準備嗬斥的官差被王大人伸出的右手當場製止。見狀,路人乙更加有恃無恐,走到肥胖的王大人身旁,諂笑道:“一看大人龍身虎軀,就知大人英勇不凡,乃彌勒佛轉世,小人能見到大人這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實屬下輩子修來的福分,再看大人······”
“說正事!”
村民乙喋喋不休的捧個沒完沒了,要是按他那般說下去,就是天黑也說不完,這讓急於趕路的王大人很是不爽,臉色也是難看的很。直接就此打斷了村民乙後麵要說的話。
村民乙麵帶尷尬之色,不在拍馬屁的他直接切入主題,指著前方的黑山老祖怒斥道:“就是那個妖怪擋住了大人您的道路!這跟我們村民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一切都是那妖怪的錯。”
跪在地上的村民們也都唯唯諾諾,點頭稱是。這讓王大人也順著村民乙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全身是鐵,黑氣繚繞的怪人站在差不多百米遠處的前方,要不是黑山老祖體型龐大,有一丈來高,他還真看不見對方的身影。見王大人盯著黑山老祖看的出神,一旁的村民乙一陣竊喜,還不忘對其提醒道:“大人,這怪物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剛才那怪物隻是隨意一動,不知施了什麽妖法,就將我們上百號人當場擊倒。大人可要小心啊!”
聽村民乙這麽一‘好意’提醒,王大人倒來了興趣,不在理會村民乙,竟在眾人一陣吃驚中朝著一臉疑惑的黑山老祖走去,這讓村民乙慌張的叫喊道:“大人,危險啊,不要去啊,那怪物可是會吃人的!”
肥胖的王大人聞言,腳步一停,轉過頭去冷眼看向村民乙,不滿的問道:“莫非你親眼見過他吃過活人嗎?”
被王大人這麽一問,村民乙一時語塞,但不願善罷甘休的他依舊理直氣壯的回答道:“怪物哪有不吃人的!”
最討厭被人當猴子耍的王大人直接對著自己手下的官差命令道:“此人妖言惑眾,擾亂民心,罪加一等,給我拿下!”
那些官兵立刻聽從差遣,將麵如土灰的村民乙抓住,死死的按在地下,這讓村人乙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被嚇破了膽,直接尿了褲子。周圍跪地的村民哪還敢多言,都是戰戰兢兢,一臉畏懼的低著頭,對肥胖的王大人也充滿了由衷的恐懼,沒想到看似人畜無害的王大人說翻臉就翻臉。
不再理會這些無知的村民,王大人回過頭去便準備再次朝著黑山老祖走去,這時身後那位國字臉留著疤痕的官差坐不住了,從駿馬上跳了下來,攔在了王大人身前,出言勸阻道:“大人,危險啊!對方怕是不容易對付,我看大人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肥胖的王大人眉頭一皺,稍稍有些意外,不過了解到對方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所以倒也沒怪罪的意思,於是便一臉輕鬆的回應道:“不是還有你們嗎?要是你們官差都拿他沒辦法,去和不去又有什麽區別!”
官差聞言臉色一變,便不在多說,隻是在身後緊緊的跟著王大人,死死的盯著黑山老祖,隻要對方一動手,他馬上就會給予回應,瞬間擋在王大人身前。畢竟保護王大人是他的使命。可是這些都被黑山老祖看在眼裏,卻沒有放在心上。要是他真想殺掉這裏所有的人,隻需要動一根手指,恐怕是不需要半分鍾,這裏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隻是他對王大人的勇氣還是比較讚賞的,眼見王大人來到了自己身旁,這讓吃驚的黑山老祖不禁疑惑的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嗎?”
“那你有什麽好怕的呢?不過是有些特別罷了!”
“哈哈哈哈,特別?我可是村民口中的妖怪,不知道妖怪是會吃人的嗎!”黑山老祖一臉猙獰,冷笑的盯著肥胖的王大人,詳裝怒吼道。在王大人身上,他感覺不到任何能量波動,在看其步伐,就知道是個不懂武功的平凡人,這就更加讓黑山老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被黑山老祖這麽一吼,跟在王大人身後的官差神經都崩到了極致,差點就拔刀砍了過去,不過他知道自己不是黑山老祖的對手,就算砍過去也不一定傷到對方。相對於官差的緊張,肥胖的王大人倒是顯得無比鎮定,隻見他盯著麵帶猙獰的黑山老祖,直言道:“有些時候,人比妖怪更可怕,他們吃人於無形中,而妖怪吃人卻是可以親眼看的到。”
被肥胖的王大人這麽一說,黑山老祖倒顯得無比驚愕,看這肥胖的王大人似乎有些意思,黑山老祖又好奇的問道:“你我並不相識,為什麽和我說這麽多?而且為什麽要幫我?”
對於王大人命令官兵緝捕村人乙以及所說的話語,他是知道其用意的,所以黑山老祖終於道出了心中最讓他困惑的問題。然而,肥胖的王大人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在黑山老祖驚駭中,此時的王大人無視黑山老祖滿身煞氣,右手忽然按在了黑山老祖的胸口,本來王大人是準備將手拍在對方的肩膀上的,後來發現兩人身高差距懸殊,右手最多隻能伸到對方胸脯上,所以就按在了黑山老祖胸口上,讓黑山老祖驚駭的是這王大人膽子怎麽這麽大,難道他不想活了嗎,那煞氣豈是普通人可以觸碰的,要不是他刻意吸收煞氣的能量,怕是這一刻的王大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隻因為你我都是被遺棄之人!”說到這裏,肥胖的王大人自己不禁陷入了對媚娘的深深懷念之中。而就是這麽一句話徹底改變了黑山老祖以後的生活。聽見王大人發自肺腑的真摯回答,這一刻黑山老祖心裏最堅硬的城牆突然倒塌,那幾十年來冰凍的內心也瞬間融化。遺棄始終是他心中的那根刺,是他內心當中隱藏最深的一道傷,從出生就被父母遺棄的他,曾幾何時險些崩潰,自暴自棄。沒有人能明白他內心的那股冰涼與疼痛,在玄鐵之內是一顆飽受傷痛的孤獨之心,即便是武功已到聖階的東方嘯天也無法看透,想不到到頭來卻被一個普通人一語道破。或許這就是天意,如果說東方嘯天是自己武道上的知己,那眼前的這個王大人就是自己人生道路上的伯樂。有時候就是這麽不經意的一句話改變了對方的一生。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隨在我的身邊,護送我到平安鎮!如果中途你覺得護送這種差事索然無味,你想走我絕對不阻攔,當然我也會付你足夠的酬金!”對於之前村人乙說到黑山老祖能輕易將其數百人擊倒,他就暗暗打起了對方的主意,畢竟在去往平安鎮的路上,危險重重,殺人越貨的事常有,就是他作為上任的縣令也難以逃脫那些凶匪的劫殺,所以他才決定幫黑山老祖一把,管下了這樁閑事。
原本以為黑山老祖十有八九會拒絕,卻沒想到黑山老祖直接用行動答複了他。隻見麵帶微笑的黑山老祖陡然單膝跪下,一臉誠懇道:“既然大人都不嫌棄我,我又有什麽理由推辭呢,至於你所說的酬金就免了,對於待在一個有故事的人身邊,遠比一個人孤獨流浪來得好!”
肥胖的王大人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的如此順利,對於黑山老祖口中的有故事,怕是他已經猜到了自己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肥胖的王大人和單膝跪地的黑山老祖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從此他們雙方或許多少不會在是孤獨和無助的,命運就如同紐帶一般將他二人團團拴在了一起。
眼見王大人為救一女子犧牲了自己,那時的黑山老祖就覺得以後的人生也變得在沒意義,對即將到來的死也不再感到恐懼與疼痛,或許和王大人臨死前一樣,死對現在的他何嚐又不是一種解脫。這是黑山老祖化為碎片時腦海裏的最後一幕,與王大人的相識是他人生篇章中最濃厚的一筆。
就在黑山老祖化為碎片粉末後,從空中掉下一塊鐵牌,隻是那塊鐵牌不在是金色,而是黑色。在眾人沒有覺察之際,黑色鐵牌上流出了一道黑色的液體,而那道黑色鐵牌也變為了原來的金色,這黑色的液體就是寄生在黑山老祖身上的神秘生物。它在那場爆炸之前就感到了一絲危險,便立刻黏在了金色鐵牌上,驚險的躲過了一劫。
此時黑色液體不斷凝固,變成了一隻類似於蜥蜴的黑色生物,隻見他無奈的朝著王座快速爬去,在眾人沒發現之際,悄悄的倚在了王座的扶手上,雙眼泛出一道綠光死死的盯著戰場內的一舉一動,顯得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