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屍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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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潽鎮是距離帝都最近的一個鎮,若全力趕路的話,不消半日便可到達帝都西城門外。由於殘鳴特意避開了人多熱鬧的官道,所以沿途走來都是荒山野嶺,人跡罕至。不過這也符合他行走江湖的個性,靜心悟道,獨來獨往。倒是苦了一路跟隨他的小齊,這幾日奔波勞累是必不可少,有時一日一個饅頭也是時有發生。不過看得出他倒是一個能吃苦的孩子,這幾年顛沛流離的亡命生活讓他完全擺脫了家族少爺的驕奢習性。這對他以後的武道之路倒是大有裨益的。
這日已是戌時黃昏,天色已晚,再加上天空也飄起了絲絲細雨,實在是不宜在趕路。於是殘鳴在附近找了一間荒廢的寺廟暫時落腳,準備等明日一早在繼續趕路。
雖說這寺廟有些破舊,但也寬敞,足以容納上百餘人,想來之前也是一座頗有影響的寺廟。升起柴火後,殘鳴便和小齊蹲坐在火堆旁烤起了火來,借以烤幹淋濕的衣裳。
“大哥哥,我們還要趕多久的路才能到帝都。”托著下巴的小齊無神的看著火焰突然詢問道,雖說這幾日勞累的奔波讓他暫時忘掉了之前的悲傷,但爺爺的慘死還是讓他變得孤僻冷漠起來。這幾日趕路他幾乎都是保持著沉默,這一刻突然開口詢問,倒有些讓拾火的殘鳴始料未及,之前殘鳴仍以為他還沒有從痛苦中走出來。
“如果不出差錯的話,明日午時就應該可以到了。”對於去往帝都的路線殘鳴也不是太清楚,要不是之前買了一份地圖,恐怕他們都很難找到這裏,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去帝都。
見火焰又暗淡了不少,丟了幾根柴火的小齊盯著殘鳴好奇問道:“大哥哥為什麽一定要去帝都這麽遠的地方?”
被小齊這麽一問,一臉冷漠的殘鳴倒陷入了回憶之中,想起救他的那位茉莉姑娘,殘鳴心中就不禁冒起一股暖流,如果不是她的出手相救,受傷昏迷的殘鳴恐怕早就被豺狼叼走了。對於這份恩情他是一直銘記於心,這次前往帝都,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人家。
“對不起,大哥哥,是不是我不該問這麽多!”看殘鳴一臉沉思沒有回答的樣子,誤以為闖禍的小齊滿臉愧疚自責,在也不敢多問。
摸了摸小齊腦袋的殘鳴難得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大哥哥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一次大哥哥去帝都是去謝一個姐姐!”
“那個姐姐漂亮嗎?”揚起小腦袋的小齊繼續好奇問道。
“漂亮,當然很漂亮了!”一想起小茉莉的溫柔善良,殘鳴便覺得在這個冷血無情的江湖中還是有一絲溫暖的存在。
“我也想見那位漂亮的姐姐!”一臉無邪的小齊用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瞅著他,拉著殘鳴的衣角小聲央求道。
殘鳴當然知道這小鬼耍的什麽心思,是怕自己突然在將他獨自扔下,這才提出這等要求。這幾日趕路,就是殘鳴去買幾個饅頭包子,這小鬼也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唯恐走丟或將他拋棄,這倒是讓殘鳴有些哭笑不得。
眼見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況且此時天色也不早了,這幾日趕路也實在是累壞了這小鬼,明日一早又得趕路。於是殘鳴拍了拍小齊腦袋,輕聲催促道:“好了,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呢!”
確實也有些疲乏的小齊不在多說,乖乖的趴在他的腿上便睡著了。將最後的木柴扔進火裏,殘鳴便毫不懈怠,開始靜心悟道起來。原本以為這將是寧靜的一晚,可沒想到還是被突然闖進來的一夥人給打破了。
就在他靜修了大半個多時辰後,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進了他的耳朵裏,立刻驚醒了正在靜修的殘鳴。隨著境界的提升,感知能力的變強,殘鳴才發現其中的好處也果然不少。隨手熄滅火苗後,他便一手拉起熟睡的小齊飛到了屋簷的橫梁上,隱逸好二人的氣息後,便興致勃勃的瞅起了這半夜闖進的不速之客。
僅僅十餘秒後,數十名蒙麵黑衣大漢抬著幾口厚重的棺材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微微一感知,除了一名武聖初期實力的聖階強者外,其餘的大部分都是王階和尊階武者。不過讓殘鳴好奇的是他們身上都散發著一股邪惡的氣息,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若不是殘鳴提前用渾厚的真元罩住了熟睡的小齊,恐怕此時的小齊也會被那股邪惡氣息所影響,真是一群詭異的武者。
“媽的,這是什麽鳥天氣,搞得老子全身都濕透了,真是晦氣。”那名聖階黑衣大漢惱怒的拍了拍淋濕的衣裳,大大咧咧的罵道。
見那名聖階黑衣武者不太高興,周圍的黑衣武者們無不膽戰心驚,額頭直冒冷汗,對於眼前的這位聖階黑衣武者,眾人可是知道他的火爆脾氣,一個不高興,遭殃的可是他們。而躲在橫梁上的殘鳴卻微微聽出了那聖階蒙麵的黑衣男子應該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大漢。
隨著黑衣武者們的到來,原本冷清空曠的寺廟倒顯得局促狹小起來,特別是殿內的八口黑色棺木,占地實在太大,這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微微感知,除了感應到每副棺木內有著特殊的真元之力外,就在也感應不到任何東西,這讓他對那棺木裏裝的東西愈加好奇起來。
“黑子,快去外麵查看一下,他們到底來了沒有,老子可不想久等,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老子一秒都不想多呆!”一臉不爽的聖階黑衣大漢對著身邊一位瘦弱的手下大聲吩咐道。
“三爺息怒,我這就去看看!”被點名叫黑子的瘦弱黑衣武者立刻領命,瞬間便離開了破舊的寺廟。
“要不是我叔托我過來,老子才不願意到這麽破爛的寺廟交易”那聖階的黑衣大漢依舊嚷個不停,看的出他對這差事很是不滿。
等了大半個鍾頭,就在那名聖階黑衣大漢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之前領命出去的那名黑衣武者終於回來了,隻見他一臉尊敬的對著聖階黑衣大漢複命道:“三爺,人來了!”
話音剛落,隻見四名穿著青衫戴著草帽的人影緩緩走了進來,見來人正是交易之人,那群黑衣大漢們果斷讓開了一條道路。細細打量了周圍眾多黑衣大漢,這讓其中一位青衫男子有些不悅,眉頭也跟著微微一皺,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次交易有多麽重要麽,一旦被人發現,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拋開心中的不安,青衫男子拿掉了頭上的草帽,露出了自己真容,其餘緊跟其後的三名身著青衫之人也拿掉了擋雨的草帽。來人三男一女,一名中年男子,兩名青年男子,外加一名青年女子。除了那名中年男子為天王境外,其餘的三名青年男女隻有明王和青王的實力。
“好了,廢話少說,東西帶來了沒有!”那聖階的黑衣大漢直接了當的問道。
“在下薑群,不知閣下怎麽稱呼”見說話的黑衣大漢境界頗深,自己都看不出來,想來必是對方領頭之人,自認不是對手的那名中年青衫男子不得不一臉謙卑的自報其名。
“玄賴三,大家都叫我三爺!”
“原來是屍王玄冥的侄子,真是久仰久仰,想不到這次交易屍王如此看中,讓您來押運,真是我等之榮幸,”那叫薑群的領頭男子在聽到對方的威名後,臉色陡然一變,笑臉逢迎的恭維道。
“別浪費時間了,我要的東西呢?”一點也不給對方麵子的玄賴三直接道明前來之意,絲毫沒有理會薑群那微變的臉色。
“三爺,這就是您要的東西,三瓶神魂水,六瓶雪妖蠱。”說完,領頭的薑群隻得壓住心中的怒火,從懷中掏出三瓶白色玉瓶,其餘的三人也各從懷中拿出兩瓶白色玉瓶。
“我怎麽知道你們拿的東西是不是真的?”這玄賴三雖說平常大大咧咧,可做起事來卻從不魯莽,對於他叔叔交代的事他可不敢隨意敷衍。
“那三爺想怎麽個試法?”領頭的薑群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簡單!”話音剛落,麵無表情的玄賴三右手一抓,隨手扔出一位黑衣大漢,絲毫沒將自己手下的性命看在眼裏,而其餘的黑衣大漢們則個個幸災樂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三爺饒命啊!小的不想死!”那趴在地上的黑衣大漢苦苦哀求道,從玄賴三抓他的那一刻,他便覺得自己全身已經動彈不了了,這讓他感到無比恐懼,自知大難臨頭的他隻能苦苦求饒。
“哼,不識好歹的家夥,能夠為老子以身試探是你的榮幸!”
明白意思的薑群對著一旁的青衫女子吩咐道:“丹兒,拿蠱來!”
“是,薑副長老!”聞言,那青衫女子將手中的白色玉瓶畢恭畢敬的交到薑群手中,便退回了之前的位置。
拿到玉瓶的薑群小心翼翼的拔掉瓶塞,喝到:“去!”便看到一個類似於蛾子的東西‘嗖’的一聲,飛進了趴在地上的大漢嘴裏。那黑衣大漢立刻露出痛苦之色,雙眼翻白,嘴角也冒出了大量白沫,場景甚是嚇人,好好的一個活人就被折磨成了這樣。
隻聽見黑衣大漢慘叫一聲,麵目開始扭曲,身體也變得浮腫,四肢抽搐不止,體形更是詭異的發生著驚人的變化,以肉眼的速度迅速膨脹變大。身體的毛孔內也溢出了大量的黑血,伴隨著體形的膨脹,皮膚也開始崩裂,身軀長出了可怕的利刺。那黑衣大漢的慘叫聲如同刀子一般,刺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裏。這一刻看著地上恐怖的黑衣大漢,他們心裏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渾然沒有了之前的幸災樂禍。而那玄賴三也吃驚於這蠱術的神奇,竟然能讓一個封閉了感知的人痛苦成這樣,這和自己殺人的方法倒是如出一轍。
那中盅的黑衣大漢再長出尖銳的利刺後,毛孔也不再溢出黑血,皮膚也被一塊塊鱗片覆蓋。而體形在膨脹數倍後,終於停止了下來,變成了一個三丈大小的巨大怪物。原本眾人以為已經結束,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卻徹底震撼了眾人。
隨著黑衣大漢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膨脹的早已不成人形的頭顱直接腐爛破裂開來,從裏麵冒出的一團團血肉也開始悄悄發生著變化,在眾人咋舌之下,那團血肉慢慢重組成了一個形似於惡狼的頭顱,綠色發光的眸子裏寒意濃濃,尖銳的獠牙下滿是血腥,在配上那猙獰的麵孔,活脫脫的是一個長相醜陋的魔鬼。
那怪物掙脫了身體內的某種限製,重新站起來的他用那利爪隨意一掃,數名倒黴的黑衣大漢立刻血肉模糊的斷為兩截,其餘的黑衣大漢們見狀紛紛驚恐的後退,奈何此時發狂的怪物隻想殺戮,一心隻為戰鬥。那伸出的巨爪直接將數名黑衣大漢捏成了一堆肉泥,將其殘忍的塞進了自己肚裏,那嘴角露出的猙獰笑容,更是讓其餘的黑衣武者不寒而栗,紛紛放棄了反抗,選擇了直接避讓,這讓偌大的大殿中央隻剩下了一臉微笑眯著雙眼的玄賴三,
似乎仍不滿足的怪物在見到玄賴三毫無避讓後,猙獰的麵孔下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對著玄賴三鋪天蓋地的抓去。這一刻的玄賴三動了,鬼魅的避開數道攻擊後,直接一掌打在了怪物身上,那怪物直接被震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哈哈,果然不錯,這雪妖蠱我收下了!”見那怪物並沒有被自己所擊傷,暗中驚訝其防禦能力的玄賴三爽朗的大笑道。
怪物眼見自己不但沒有抓住來人,反而被擊退,不由得惱羞成怒,仰天長嘯的他張開血盆大口,開始集聚力量,一個體積碩大的光球慢慢形成,若是被擊中,就是聖階強者也不好受。點到為止的玄賴三右腳一踏,便鬼魅的來到了怪物身邊,那冒著黑氣的右掌對著怪物就是一擊,這一次怪物沒有被擊退,可是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怪物從內心深處感到了一絲恐懼,隻見一道道虛影被玄賴三從身體裏抽了出來。
見怪物被製服,躲在大殿一角的薑群對著手中的玉瓶一比劃,大喝一聲“回來。”就見到之前鑽進黑衣大漢嘴裏的古怪蛾子又從怪物嘴裏飛了出來,回到了之前的玉瓶當中。而慘叫連連的怪物也隨著古怪蛾子的離去,麵容再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回了從前的模樣。
“薑副長老,此人已被我剝離出了數道魂魄,現在身體裏隻藏有細微的魂魄之力,時間吃緊,還望薑副長老讓我們見識見識神魂水的神奇功效。”
“既然我們是合作關係,我豈能訛你。”那薑群雖心中頗為不爽,但礙於對方實力高出自身一籌,再加上對方人多勢眾,也隻能勉強的麵露笑容滿口答應。
那薑群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懷中掏出那瓶紅色的神魂水,對著神誌不清雙眼無神的黑衣男子嘴角灑出幾滴白色水珠,便看見黑衣男子全身熠熠生輝,身子開始奇異的漂浮於空中。大約數分鍾後,那光彩才消失不見,而懸浮在空中的黑衣男子也摔倒在了地上,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清醒了過來。
“這神魂水來之不易,是用無數千年草藥在加巫山上九幽神譚裏的泉水浸泡而成,煉至這神魂水可花了我家王昊大人不少心血,由於這神魂水所要的材料極其珍貴,所以我們僅存的也不多。我相信三爺也知道,此水如同神水,能化腐朽為神奇,不但能夠修複靈魂損傷,增強靈智,還能激發自身潛力,滋潤靈魂,提升靈魂之力。但此水也是有那麽一丁點的副作用,一旦服用此水,之前的記憶會全失,靈智也會從零開始慢慢成長,服用者對此水會相當依賴,一旦終止服用,靈魂便會徹底散去,再無複活可能。同時對於試用者,自身靈魂硬度越強,需求量便越大,也就是說對於聖階和神階的強者,需求量絕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比擬的,一般半個月便會消耗掉一兩瓶。”
在聽到下方薑群近乎刻意的討好解釋後,殘鳴才知道這薑群四人原來是薛府之人,而這神魂水原來也是那‘勾魂使者’王昊配製而成,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會在這裏碰上這等事,這讓隱身於橫梁上的他不由得冷笑連連。
被那薑群這麽一說,玄賴三內心都有些蠢蠢欲動,露出了貪婪的神色。那雪妖蠱雖說作用明顯,但畢竟能力有限,對他用處不大。可是神魂水就不一樣了,對於他屍傀者的身份,他當然知道神魂水對他意味著什麽。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叔叔玄冥為何如此重視這次交易,竟派他前來,想來也是奔著這神魂水而來。
“很好,這交易我很滿意,好了,東西可以拿來了!”玄賴三隨手一伸,對著薑群等人討要道。
“三爺,江湖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我們需要的東西呢!”
“東西不是在這嗎?”玄賴三拍了拍身前的棺木,不以為然道。
“那還請三爺給我們示範示範這玄屍的厲害,好讓我等開開眼界。”老謀深算的薑群又豈會被這般糊弄,不由得盯著玄賴三開口請求道。
“哈哈哈哈,真是個謹慎的家夥。既然你們這麽有誠意,我三爺又豈會耍你,敗了我趕屍派的名聲。”見薑群一夥人一臉猜疑,不為所動,眯著雙眼的玄賴三不怒反笑,隻是這笑容中多了一份鄙夷之色,雖說他們趕屍派早已不複以前的風光,但至少的江湖信譽還是有的。
不在多說的玄賴三右手微微一動,便開始施術念咒。隻見那其中的一副棺木開始慢慢飄起了黑煙,裏麵也傳出了‘沙沙’的聲響,猶如骨頭被一刀一刀割的聲音,聽得得眾人毛骨悚然,紛紛往後退去。
就在眾人提心吊膽的時候,那飄著黑煙的棺木蓋頭被一股力量強行掀開,一具冒著惡臭全身腐爛的屍體幽幽的飄了起來,那恐怖的麵容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沒有頭發,沒有眼珠,沒有耳朵,也沒有鼻子,嘴巴也是一道狹長的傷口被細線所縫,看的眾人隻想作嘔,紛紛扭過頭去。
看得出來這古屍被埋葬已久,已有些歲月。那全身散發的邪惡恐怖氣息,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一種置身死亡,極不舒服的感覺,顯得很是壓抑和難受。那古屍在飄浮了片刻後,終於動了,隻見他隨意的用手朝著薑群等人的方向一甩,那薑群身前數米便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裂縫,嚇得薑群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小命就差點不保。要是那古屍想取他性命,的確是易如反掌。
“怎麽樣?薑副長老可還滿意,這可是一具有著武聖中期實力的玄屍,要是全力攻擊的話,就是同等級的武聖強者也得避其鋒芒。不知剛才有沒有嚇到薑副長老。”眯著眼一臉得意的玄賴三望著麵如土色的薑群,明知故問道。
“滿意,滿意,非常滿意·······”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薑群顫抖的回答道,他哪裏會不知道這是玄賴三故意整他,可是那古屍散發的邪惡死亡氣息還是深深的驚嚇到了他。
“這八副棺木裏都裝著實力一般的玄屍,不知道薑副長老是不是要一一示範。”一臉壞笑的玄賴三調侃道。
“不了,不了,三爺的信譽我哪還敢不相信。”急忙搖手示意不用的薑群隻得屈服的回應道。
“那是不是該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眯著雙眼很是滿意的玄賴三看著薑群不慌不忙的問道。
“當然,我們這就交貨。”滿口應允的薑群可不敢在惹這瘋子般的玄賴三,對著身後同樣是心有餘悸的三名手下吩咐道:“小丹,小山,小雨將雪妖蠱給他們。”
就在薑群準備將雪妖蠱和神魂水交給玄賴三的時候,卻陡然發現對方突然眉頭緊皺,有些不對勁。這讓看在眼裏的薑群眾人心中一緊,一種不安的情緒慢慢湧上心頭。
“慢著,有敵人!”臉色不好的玄賴三似乎發現了什麽,急忙喝道,這一聲大喝驚醒了眾人,同時也震住了前來的薑群等人。除了玄賴三,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敵人,四處張望的眾人隻得看向一臉鐵青的玄賴三,希望能從他那裏找到答案。
那原本漂浮的古屍似乎接到了什麽命令,對著沒有任何人影的屋梁上方就是一掌,躲在上麵多時的殘鳴也不得被逼的現身,徐徐的飛了下來,驚得眾人如臨大敵,紛紛亮出了武器。
“快看,是薛齊!薑副長老!”其中一名青衫男子一眼便認出了抱在殘鳴肩頭熟睡的小齊,激動的他對著一旁的薑群大聲提醒道。
“哈哈,沒想到家主要找的薛齊在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擒住這小鬼,便可到家主那領賞了,哈哈······”聞言,薑群一陣狂喜,暗呼走運。看來這次前來此地,果然不虛此行。
“薑副長老所言極是,沒想到這次還會有此等收貨,真是上天眷戀,哈哈哈·······”另一青衫男子也跟著附和的哈哈大笑起來,完全一副手到擒來的樣子。
“閣下剛才是否在上麵全部聽見了我們的談話?”相對於薑群的有眼無珠,見多識廣的玄賴三就顯得聰慧多了,眼前的男子他根本看不出其境界的高深,這讓他暗暗有些為難,眉頭深鎖的他完全沒有薑群等人的那種盲目樂觀。
“聽見了!該聽的都聽見了!”一手抱著熟睡的小齊,一手打著哈欠的殘鳴不以為意的回答道,一副完全沒把眾人放在眼裏的樣子,這讓之前還保持克製樣子的玄賴三終於動怒了。
“既然如此,你就得給我死!”滿含殺機的玄賴三不再遲疑,控製起飄浮的玄屍轉瞬間便朝殘鳴攻去。一旦屍傀者身份暴露,他便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不但自己會身死人滅,甚至會連累整個隱藏於暗處的屍傀家族,到時候趕屍派就真的麵臨毀滅打擊,要知道屍傀者為整個帝國所不容。考慮到這些的玄賴三不得不心狠手辣下此殺手,不管對方實力如何,他都不能放此人走。至於之前的多此一問也隻是暗地裏在為自己爭取施術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