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機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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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之絕世情緣!
“絕不後悔!”堅定而倔強的語氣,令這四個字更加生動。
藥老看著夜淩風,慈祥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笑容。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他眼中滿滿的欣賞與親切之意。
“來吧,坐下,咱倆繼續喝茶。”
“願意陪同。”
兩人之間都是沉默中慢慢的品嚐著茶葉,似乎剛才的那個話題從未有人說過一般。
待一人默默喝下一杯後,藥老轉而看向瀑布,目光悠悠,而後對著夜淩風問道“在這瀑布下,你感受到了什麽?”
聞言,夜淩風看向瀑布,上方水流端急,下墜之時,水濺四處,然後歸於平穩的流向不知何處。
默默思考片刻後,才道“瀑布就猶如人這一生,在開始的安逸到洶湧中,要學會隱忍,才能保持自己在奔騰中不下墜的心。負責操之過急,必然一去不複還。”
“對。也不對。”
藥老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以瀑布來比喻人的一生,太過輕浮。人的性格千千萬,可千千萬的瀑布都是一個樣。水花四濺的賞心悅目,流水下墜時的美輪美奐,無非都是為了滿足眼欲而已。”
“真正重要的是這瀑布之下的景物,以及瀑布之外的景物。瀑布其實就像是一條憤怒的虯龍,奔騰不息的在宣泄自己的情感,在嘶吼這片天下。而這片景物即是這個天下。它默默的看著,觀察著,但卻絲毫不理會囚龍的心情,不理會虯龍為何而憤怒,它一向都是冷漠無情的。雖說如此,但它卻又創造了能讓囚龍生存的基石,能讓囚龍繼續存在的條件。若是沒有這些景物的襯托,瀑布不再是瀑布。一方被動的隻能宣泄隻能承受,一方冷漠無情的卻又不能被拋棄。”
“兩者相依共存,就看誰更需要誰,顯然前者更加的需要後者。”
藥老緩緩的歎息一聲,慈祥的臉龐上,似乎又添了一些皺紋“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正如仙魔兩界與人界的關係。前者也是需要後者存在而存在。隻是懂的人太少太少,亦或者是不屑去懂。”
夜淩風雖然聽不太懂前麵的,但後麵他卻是有些不解,當下三界和平,似乎並沒有可擔憂的吧?所以,夜淩風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現在的三界似乎處於和平狀態,並沒有什麽亂象吧?”
“無中生亂才最可怕。如今的三界和平了太久,似乎已經快兩百年了,仙界眾仙早已悠然自得,沒有了絲毫的戒心。所以,一旦發生劫難就會是致命的。”藥老回答道。
“若仙界遇難,那人界也將不會存在,而我們隻能用手中的權利與力量,盡最大努力的去阻止,去解救。”
夜淩風木訥的望著藥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原來在藥老的心裏,一直心懷著這個天下。即使在現在的夜淩風看來,如今的藥老隻是一個普通老人,但他卻有著一顆仁慈的心。難道夕陽學院的人和仙都是這般為天下蒼生而不為己嗎?梧桐亦是,談師雖未開口,但既然站在夕陽學院,自然就會秉承夕陽學院的態度,守護天下!
雖然夕陽學院秉持著守護天下為己任。但他卻是知道自己,並沒有這份雄心,他原本隻是想要變得強大之後,能夠去追逐與保護焉紫仙。而現在又多了紫嫣、無麵、洛雲三人。其實就像他在駱駝峰頂時說的話一樣,他的心並不大。
隻是經過這一段時間在夕陽學院後,他頂多也隻是在意關心自己的人,比如副院長、談師以及眼前雖然隻是初次見麵,但讓他感到極其溫暖的藥老。
至於其它人,他真的沒有那個心思,沒那個時間去管。
大道理人人都懂,但不是每個人都會付之行動。他可以保證自己不主動傷害別人,但卻不能保證自己去在意這個天下。
天下之大,他的手也隻能幫助身邊的人。
所以,麵對內心仁慈且寬厚的藥老,夜淩風卻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樣關懷天下的日子,您不累麽?”
“累,怎麽會不累呢!”藥老直接開口,目光再次轉了過來,依舊那副慈祥的模樣,他看著夜淩風,道“但是看到三界安寧,再累也是值得。”
“我知道,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憎惡之人,你不可能讓他做善事。善良之人,你不可能讓他去當殺手。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講的這些就好,並非要你違背自己,去守護這個天下。”
“這些責任還是由我們這些老頭來扛吧。”說到最後一句,即使普通的毫無修為的藥老,眼中都是有著一抹威嚴浮現。
顯然藥老也清楚的了解夜淩風。隻是對現在的夜淩風說這些道理,就連夜淩風本人也感到很是不解,先是莫名其妙的請他喝茶,然後又給他講這些關於天下的大道理,即使苦讀十年,學識已是相當豐富的夜淩風,也滿腹疑問。
不過疑問也是在心裏一閃而過。
夜淩風目光敬重的看著藥老,這樣仁慈寬厚的老人,誰又能不尊敬,不佩服?即使老了,即使毫無修為,依然心思天下,心憐眾生。
“雖然我不會如您這樣偉大,但力所能及之事,夜淩風絕不推辭!”被藥老的感染下,夜淩風也是認真開口。
守護天下他做不到,但卻會盡最大努力去幫助身旁之人。
聞言,藥老隻是微微一笑,目光越發柔和,他慈祥的看著夜淩風。
“你要記住,今天我說的話。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夜淩風雖然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的點了點頭。
“好了,茶已喝完。你該忙什麽就去忙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看看流水。”
夜淩風恭敬的應答一聲,對著藥老抱了抱拳,便是轉身而去,隻不過在其即將踏入竹林時,藥老的聲音卻是再次傳來“今日是在學院的最後一天。明日你將下山曆練,一切都要以小心為重。”
藥老的話內明顯有些歧義,隻不過夜淩風卻是沒有注意。
再次恭敬的抱了抱拳,夜淩風轉身踏入竹林。
在回程的路上,夜淩風一直在想藥老這麽做的用意,但卻怎麽也想不通,無奈何,他隻能放棄。
拋下這些雜念後,他全身心的遊覽整個夕陽學院,隨後更是遇到紫嫣與洛雲,三人同遊。
想要將這裏的美好全部記下,畢竟待他們曆練回來後,已是不知多久。
在夜淩風走後,藥老平靜的看著瀑布,似乎這裏的一切真的能夠讓他沉迷。
忽然的在其身後,一道人影憑空而現。
“你這麽做有用嗎?”
藥老依舊看著瀑布,蒼老的臉龐上掠過幾許滄桑,他不答反問“你的天機感最近如何了?”
“越來越頻繁的心緒不寧了,這還僅僅隻是開始,連災難在哪裏都沒察覺,就已如此頻繁的預警。而兩百年前的那一次,卻是在劫難出現後,爆發的時候才會如此。隻怕這一次,或許將會是三界數千年以來,最大的浩劫。”後麵出現的且擁有天機感之人,正是梧桐,副院長。
梧桐看向藥老,身子微微前傾,似帶著一些恭敬。
“該做的,我已做了。天不可違,人不可逆,這一次的劫難,雖然前所未有的浩大,但並非沒有解決的希望。現在,隻能將這一切寄托於他了”藥老目中湧上一絲疲倦,歎息一聲。
梧桐同樣的也是隨之歎息一聲,有些歉意的看向藥老“您其實早就可以優遊歲月。是我對不起您!”
藥老突然轉過身來看向梧桐,臉龐上雖然看起來蒼老,但其目中的威嚴卻是比起梧桐都有過之,他目光逼視梧桐,緩緩開口“這麽久了,其實在學院裏你是最了解我的。既然我做了的事,就從來不會後悔。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再說這些對不起我的話。”
聞言,梧桐苦笑一聲。
“您還是這麽寬厚仁慈,與以前一樣,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