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兄弟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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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俠之絕世情緣!
    當夜淩風出現在外麵的山洞時,已沒有了紫嫣的蹤跡,而山洞中卻是有著另外一人,那是聶無涯。
    “夜淩風,怎麽就你一個人?”聶無涯麵色微微陰沉,此時他已經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都怪他太過大意,當時他一個心思想要去救援魔宗,並沒想太多,隻是到了那裏後,血滄海卻立刻撤退,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然後,等他急忙趕到之前分開的地方,那時候夜淩風與紫嫣早已不在,等他焦急的遵循夜淩風與紫嫣的氣息找了過來時,卻在這裏失去了兩人的任何足跡。
    “你手上的劍是誰的?怎麽看著那麽眼熟?”
    “劍的事等會在說,我們先在這附近找找再說。”夜淩風心裏很是擔憂,一出現在山洞,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找紫嫣,而紫嫣為何消失了,他不知道,之前在冰棺內發生的事,他似乎也沒有了印象。在這一刻,他的記憶裏,除了多了一把曦月劍外,關於那男子的所有一切都記不起來,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夜淩風本人隻是感覺有些恍惚,然後就沒有去在意了。
    聶無涯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隨著夜淩風出了裂縫,在四周尋找起來。此時的四周,沒有一個血煞弟子,顯然是左堂主與義烏早已撤退,畏懼了這個地方。
    聶無涯剛開始還想用神識搜尋,可是在這片斷思崖的區域內,神識似乎失去了效果,如同有著某種更為強大的存在不允許有人探查此地神秘。隨後,他隻能與夜淩風分開兩邊搜尋,一開始還隻是斷思崖的周圍,隨著一次次的並未發現後,兩人逐漸把範圍擴大,最後更是在斷思崖數百裏範圍內,可是依然未曾找到紫嫣。
    直到數個時辰後,兩人再次相見匯報各自情況時,一隻血紅色的鴿子在光芒的包裹下極速從天邊掠來,由遠及近。
    血鴿直接是飛入了夜淩風體內,然後變成一縷信息回蕩,頓時讓夜淩風麵色蒼白。
    “想要救回紫嫣,來血煞。三天時間,若不見人,休怪我辣手摧花!”
    “混蛋,血滄海。”聶無涯知道了信息後,雖然很氣,但還有保留著基本的理智“隻是血滄海這樣引你前去,必然會在布下天羅地網,即便我也前去,怕也沒什麽效果。除非你一人能獨戰血煞。”
    “所以,你若前往血煞,必然是去送死,不去的話,因你身懷冥珠的關係,他們也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
    “紫嫣救我數次,現在她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夜淩風怎麽敢用紫嫣的生命去賭?
    “你手中的劍”聶無涯先是點點頭,然後皺眉的看著夜淩風手中那把布滿銀白色光芒的長劍,此劍他記得在哪裏見過,但卻是有些想不起來了。
    “此劍名為曦月。”夜淩風回道。
    “曦月”聶無涯呢喃一聲,隨後麵色微變“我記得此劍是那老婆娘的,而且還是她的鎮宗靈器,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老婆娘是誰?夜淩風有些納悶,看著聶無涯隻得老實的開口解釋“大哥,應該是你看錯了吧?這把劍就是紫嫣一直佩帶的那把長劍。平時一直藏於劍鞘內,所以才一直平淡無奇。”
    “胡說!曦月劍在陽鞘內,雖然被遮掩了光芒,但劍本身的劍氣卻是無法遮掩的,之前我與紫嫣靠的那麽近,怎麽會感受不到?”
    “等等你說曦月劍是紫嫣的?”
    “難道”聶無涯麵色反複無常的變化著,曦月劍兩百多年前落入九天宮手裏,就從未丟失過,而且那老婆娘對其視若瑰寶,直到十數年前,那老婆娘將此劍傳給了其宗門內的一位天之驕女,十幾年時間從築基到達歸仙巔峰,其天賦可想而知,而那天之驕女,就是焉紫仙。
    現在曦月劍到了紫嫣的手裏,那是要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從九天宮偷來?而且以那老婆的傲氣,若曦月被偷,焉紫仙或許會在於顏麵不暴此事,但那老婆娘恐怕早就發狂了,怎麽還會如此淡定。所以,偷是肯定無法做到,那麽最接近事實的就是,曦月劍未曾被偷,其實一直都在焉紫仙手裏。
    但是聶無涯眼前這把曦月劍更不是假的,既然劍不是假的,難道人是假的?
    紫嫣焉紫仙
    “難道紫嫣就是焉紫仙?可是兩者的修為完全不同啊!”
    忽然的,聶無涯想到了一個在現今來說消失許久的境界真仙境!那是真正的仙,淩駕於這三界之上的仙,與天地同壽。
    聶無涯震撼莫名,他的雙眼隱隱有黑氣遮掩,黑氣茂密起來時,他看向夜淩風,但是隱隱的在夜淩風身上有著一道強大無匹的力量抗拒著聶無涯的查探,片刻後,聶無涯麵色蒼白。
    焉紫仙的天地劫---那麽夜淩風就是她的劫中人!
    怪不得一年前九天宮對外宣稱,焉紫仙因修為提升太快,走火入魔,需閉關潛修。這樣的理由確實太正常,無法讓任何人去懷疑。
    聶無涯證實了紫嫣就是焉紫仙後,麵對夜淩風卻又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怎麽去勸解他不要去救紫嫣了。
    天地劫,至於具體是些什麽,聶無涯不知道,恐怕除了渡過此劫的那兩人,沒人知道。但兩百年前冥王與神女之事,他雖未參與那一戰,但聶無涯卻了解此間之事。所以,聶無涯從當年的事情中了解了一點,想要脫離此劫,就是兩人必死其一,所以這一刻,原本讚同夜淩風去救紫嫣的聶無涯,卻決定必須要阻止夜淩風去救,因為,聶無涯選擇了讓夜淩風活!
    “大哥,你怎麽了?”夜淩風看著麵色變幻不定的聶無涯,滿眼疑惑之意。
    “你不能去血煞救紫嫣!”聶無涯咬了咬牙道。雖然這樣做,有違他的本性,但為了夜淩風,聶無涯卻可以破例一次。
    “為什麽?”夜淩風麵色一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之前還同意他且與他一起去救人的聶無涯會突然間改變主意,但夜淩風卻無法去想那麽多,紫嫣,他一定要去救,哪怕最後犧牲自己。畢竟拋開關係不說,紫嫣也救過他幾次。
    麵對夜淩風的質問聶無涯心裏有些不好受,但他卻不得不阻止,現在看來,隻能把真相告訴夜淩風,這樣的話,他或許會放棄呢?
    “曦月劍乃是奪天地造化而煉製的靈器,雖然其威力無窮,但它卻所適用於女子。放眼整個三界,修為大成者,女子唯有九天宮宮主夢回一人,當時夢回也是付出了極大代價才將此劍收入囊中。而在十數年前,九天宮出了一個仙資比起夢回還要更為強盛者,那就是焉紫仙,十數年時間修行,焉紫仙從築基一步一步走到了歸仙巔峰,其修為可謂是一日千裏。最後,夢回將曦月劍贈與焉紫仙,一年時間,焉紫仙就與曦月劍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比起夢回花費數十年,強悍不知何幾。”
    此時的夜淩風心裏有些苦澀,這又是一個關於焉紫仙的傳說,每一次聽到她那近乎與傳奇的事跡,夜淩風總會有著挫敗感,雖然挫敗,但夜淩風也沒因此而頹廢,正因如此,夜淩風才更要變得強大,如此才能守在她的身邊。因為,所有人都隻知道焉紫仙的仙資絕倫,或者事跡傳奇,但又誰知道,焉紫仙內心世界的脆弱與疲憊呢?強大如她,依然渴望著一個普通女子就能擁有的一切。
    此刻的聶無顯然是沒有注意到夜淩風的神色,而是繼續低沉著開口“一年前,九天宮突然宣布焉紫仙閉關修煉,而曦月劍卻是到了紫嫣手裏。試問,三界之中,誰能做到去偷曦月劍而不被發現,還能讓九天宮方麵知道靈劍被偷,不敢聲張?或者是有,但卻絕不是紫嫣能夠辦到的!”
    此刻,聶無涯雙眼突然逼視夜淩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夜淩風搖搖頭。
    “曦月劍沒有被偷,紫嫣就是焉紫仙!如此,九天宮夢回那老婆娘,才會這般平靜!”
    “什麽!”夜淩風驚叫一聲,臉龐都是抖動起來,那是激動的原因。
    “你說紫嫣就是焉紫仙?那那為什麽”
    之前他就有些懷疑,現在聽聶無涯這麽一說,不知怎麽的夜淩風心裏竟是沒有懷疑的激動起來,隨後,他卻也不禁想起,他當時見過焉紫仙的,難道紫嫣易容了?可是,盡管易容,那她為什麽要到自己身邊來呢?
    聶無涯顯然不明白夜淩風為什麽聽到紫嫣是焉紫仙的消息這麽激動。但對於夜淩風來說,這就無疑是天下掉餡餅的滔天福運,雖然這樣形容不太恰當,但事實就是如此,以焉紫仙的身份與地位還有修為,夜淩風想要達到那一步,所需要的時間不知道多久,而且即便夜淩風到了等同的那一步,還不一定能夠入的了焉紫仙的眼,所以,現在夜淩風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身邊,這就等於是開了掛一樣,少了諸多條件。
    “夜淩風!”聶無涯突然一喝,夜淩風激動的情緒頓時平穩下來,此刻的聶無涯很是生氣,明明焉紫仙渡劫來到你身邊,這還是變相的害你,你居然還激動?難道那麽想死?虧了聶無涯寧願愧疚也要阻止救夜淩風呢。
    “你知道她為什麽來到你身邊麽?那是因為天地劫!她在渡天地劫啊!”這一句話,聶無涯近乎咆哮出口,他想讓夜淩風早點知道其中的利與弊,這樣的話,夜淩風就能夠明白自己為什麽去阻止他了。可是,聶無涯的好意,夜淩風顯然是無法去體會,也不能夠去體會,因為那是焉紫仙!那個他可以為其付出一切的人。
    “天地劫?”夜淩風呢喃一聲,腦袋轟然一震。這三個字的含義或許對於別人來說,不太了解,但對於他來說卻是有些深刻,雖然他並未經曆過,但至少他看到過,因此了解一半。
    沒想到當初與紫嫣初次見麵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竟是來源於此。
    夜淩風似乎此刻已經感受不到聶無涯的存在了,也感受不到四周的一切,他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天地劫三個字,剛才平複的心緒此刻滿是苦澀之意。
    不瘋,便成魔。不死,便成仙!
    這是他在冥王與神女那裏體會到的一句話,前一句說的是神女,後一句說的是冥王。
    這時,夜淩風恍惚的神色中,似乎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息遊入身體,夜淩風旋即清醒過來。
    對麵的聶無涯這才收了手,剛才簡直是嚇了一跳,夜淩風突然就魂不守舍,而且還聽不到聶無涯說的話,還好他及時用內力傳入夜淩風身體之中,這才將其喚醒。
    “你剛才怎麽了?”
    夜淩風沒有去回答他的話,片刻間,夜淩風呆滯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無比,他看著聶無涯“第一次前往交界處時,我被伏擊,紫嫣明顯可以拋下我,獨自離開前往仙界,但她沒有,她寧願與我一起墜魔,也未丟下我。在獸域,我與紫嫣一起被噬地魔蛇吞入腹中,紫嫣以燃燒經脈為代價,激發了曦月劍,最後若不是曦月劍神異救主,恐怕她早已歸墟,之後她更是將噬地魔蛇的整個魔丹,全部給我吞下,成全我的修為。而這一次,在魔界傳送陣前,我遇上了夢回,在關鍵時刻,紫嫣居然直接以生命為我擋招,若不是她,我恐怕早已煙消雲散。大哥,我知道你中途改變主意,肯定有你的理由,但我也同樣有我的理由。你這麽做,豈不是要陷我於不義,難道你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你聶無涯有一個不仁不義,隻會貪生怕死的義弟嗎?”
    聶無涯愣了愣神片刻,他沒想到紫嫣竟是與夜淩風有過這麽多次的生死經曆,就連最後一句夜淩風直呼其名,都被他忽略過去。隻是,這些生死經曆真的能代表什麽嗎?答案是不能,若沒有紫嫣,夜淩風會陷入這樣的絕境麽?
    聶無涯堅持不改本意“你知道天地劫的緣由嗎,你知道她渡劫時來到你身邊意味著什麽嗎?”
    “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紫嫣是我最好的朋友,而焉紫仙卻是我最愛的人,是我可以付出全部甚至犧牲性命都要保護之人。”
    “看不出你對焉紫仙還有這般深情。”聶無涯嘲諷一句,他肯定不會相信夜淩風後麵所說的那句話,隻是當夜淩風在開玩笑。
    “隻是憑你現在的修為,你難道以為你能去血煞救的了人嗎?你去也隻是送死!”
    “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一起死。人這一生總會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夜淩風堅定不改,麵色不變的開口。
    “你這是愚蠢。”聶無涯不由得氣急。
    “愚蠢也好,固執也罷。血煞我一定要去,若是他們感動紫嫣一絲頭發,我哪怕自爆冥神珠,也要把血煞全部拉去墊背。”
    “你知道嗎,就算我去,拖住血煞煞主,你也闖不進去。”
    “好了,聶前輩,若是沒有什麽事的話,那晚輩就先告退了。”夜淩風麵色冷冷的看著聶無涯。他不得不這樣做,此事若不早做決斷,恐怕會生變故。
    “救人就不勞煩前輩費心了。”
    聶無涯突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夜淩風,此時的夜淩風麵色冷淡,仿若變了一個模樣。這還是那個第一次見到他,就死皮賴臉的跑上來認他做兄長的夜淩風嗎,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連我這個兄長肩救命恩人都可以不認!
    聶無涯的臉龐上頓時湧現怒火“你知道這是在跟誰說話嗎?老夫可以救你亦能滅你。”
    夜淩風隻是冷淡的盯著聶無涯不說話。那摸樣,就差在臉上寫兩個字--你來。
    聶無涯見狀,當即不由的一怒,居然有人敢這麽無視他,若那個人不是夜淩風,恐怕聶無涯早已一巴掌扇了過去。即便如此,他還是憤怒的一拳蹦在了一旁的山體上,頓時山體轟隆隆的倒塌,碎石四濺。
    聶無涯手指指著夜淩風,氣的發抖。
    “好,你很好。”
    說完這幾個字後,聶無涯竟是直接對著天邊飛去,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卻被別人當成了驢肝肺,如此,不要也罷!
    待聶無涯走後不久,夜淩風冷淡的臉龐,又變成那副溫和的模樣,隻是他的臉龐上有著歉疚之色,望著聶無涯離開的方向,夜淩風歎息一聲“大哥,對不住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請原諒我的不敬,原諒我的言不由衷,但是這一次我必須要去,不管是為了紫嫣還是焉紫仙,我都不想你跟著我去冒險,即使犧牲,那就犧牲我一個人好了。”
    說完,夜淩風眼中帶著堅定,帶著決絕,往血煞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