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節奏沒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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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高三竿,相國府裏,中庶子房中,衛鞅衣冠整齊,盤坐在床榻邊沿。
    陽光明媚,美好的一天已經開始,衛鞅卻揉著額頭說道:“我好恨。”宿醉的感覺真的很糟糕,頭痛欲裂。
    這個時代的酒,度數和後世的葡萄酒差不了多少。葡萄酒能喝醉人嗎,曾經衛鞅的答案是否定的,那玩意喝再多也就脹肚子罷了。而自昨晚以後,他不得已低下高貴的頭,誠心的承認,再低度的酒也能醉人,再能喝的人也架不住人多。
    “魏昂到底有幾個老婆?”衛鞅狠狠不已。
    “一妻三妾。”衛鞅身後的床榻上斜躺著一名貌美的女子,約莫十七八歲,潔白如玉的小腳從錦被裏伸出,輕輕的摩挲著他的後腰。
    衛鞅皺起眉頭,說道:“我明明是這麽說的,於百香村酒肆設下宴席,恭請公子魏昂夫婦大駕光臨,衛鞅敬上。夫婦,夫婦,不是兩個人麽?魏昂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女子吃吃的笑,說道:“許你偷奸耍滑,不許人家抓你話中的把柄麽,別忘了,全安邑城都知曉,我那小舅不是好人。他明明說了,要你我二人請他飲酒,這事他便假裝沒見到。你倒是有點小聰明,耍無賴,把我藏起來,自個一個人去。還弄了個什麽正式宴請,讓他把我小舅娘也帶上,盤算著怎麽堵他的嘴,有舅娘在讓他不敢囉嗦半句。看你平日裏有那麽點聰明,不料聰明反被聰明誤。所謂夫婦,夫婦,你腦子犯傻了,誰跟你說夫婦就是一夫一婦兩個人了?你不看看,這安邑城裏,哪家的夫婦是兩個人。”
    衛鞅無語,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前些天,公叔盈趁著父兄們都出門上朝議事去了的時機,又一次悄悄的來到大閑人衛鞅的房中。
    與此同時,有一位閑著蛋疼的王族子弟,大魏國王上的親弟弟,公子昂登門拜訪問候他的老姐,大魏國相國公叔痤的夫人。這位王弟實在是閑的蛋疼,從姐姐那裏出來之後,忽然想起他的生死之交,相國府中庶子衛鞅,便決定順道拜訪,看他有什麽解悶的玩法。
    中庶子衛鞅的房中,兩個人正光天白日熱火朝天的時候。
    魏昂大搖大擺的來到,大腳一踹,破門而入,“哈哈哈,衛鞅,我來了。”
    “鳥——”魏昂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脫口而出爆了一個字的粗口。
    “啊?”公叔盈險些嚇得大聲尖叫。
    衛鞅愣住了,僵硬的保持著撐立的姿勢,好不容易憋出一個罵人的字,“草——”。
    “光天白日——”魏昂指著衛鞅。
    衛鞅敏捷的一拉錦被將公叔盈從頭到腳蓋嚴實了,這才從床榻上跳下來。
    “鳥。”魏昂的目光下移一米。
    下一秒鍾,一隻大腳淩空而至,踹中他的胸口,朝後摔倒時,耳邊傳來衛鞅的怒吼聲,“王八蛋,你不曉得,辦事時候被嚇著會一輩子不舉麽?”
    魏昂狼狽的亂爬帶滾,拚命逃了出去。
    衛鞅無語低頭,心有餘悸的咕噥一句:“幸好沒被這小子嚇死。”
    不一會,魏昂帶著高冠的腦袋又伸了進來,丟下一句話“你們二人請我喝酒,我便假裝沒見過。”說完,瞬間消失。
    公叔盈從被窩裏伸出腦袋,小聲說道:“小舅該是認出是我了。”
    衛鞅隔著錦被抽了一巴掌她的臀部,迅速鑽進被窩,說道:“繼續,辦事情要有始有終,不然對男人很不好。”
    他當然知道魏昂認出了公叔盈,假如衛鞅和一個無名的小侍女亂來,他魏昂有理由威脅他請客喝酒,幫忙保守秘密嗎。和相國府上任何一個小侍女,都不算有保守價值的秘密。
    隻有身為大魏國相國公叔痤的弟子,任職中庶子,住在恩師的府上,卻睡了恩師的女兒,這等事才夠格引起魏昂的關注。至於女主角是他的外甥女,反正年紀相若,大小一起玩到大,輩分這種小事情,早被遺忘了。話說,外甥女打老舅這等事,沒少發生過。
    事情就是這樣子的,所以衛鞅不得已在昨天於百香村請魏昂喝酒。當然,肯定不會聽他的帶著公叔盈去,除非衛鞅是傻子。
    “你曉得嗎?”衛鞅憤恨的說道。
    “曉得什麽?”公叔盈的一雙如羊脂般的小腳,已經移到衛鞅的懷裏,腳拇指輕輕的勾開衣襟,往裏邊鑽去。
    衛鞅放佛壓根沒注意到公叔盈水汪汪的勾人眼神和已然桃紅的粉臉,豁然起身,跳到房中央,回轉麵向公叔盈,誇張的揮舞雙手,叫囂道:“二十八個,你告訴我是四個,天殺的魏昂整整有二十八個老婆,一個不拉,全帶去百香村,整個就一副大將出征的氣派。而且一個比一個能喝酒,排成長長一隊,每個人上來第一句話‘中庶子大人與我家夫君是至交好友,妾身便是大人的嫂子’,然後哇啦啦灌半肚子下去,讓我看著辦。”
    公叔盈粉紅欲滴的臉額微微白了些,卻吃吃直笑,笑完才撐起身子來說道:“我從宮裏打聽來消息,昨天一大早,小舅便進宮去見大王,說什麽年已雙十,尚無子嗣,懇求大王賜他十二名小妾,以便繁衍後代,又明說要酒量好的。大王懶得例會他胡鬧些什麽,正好小舅石門大戰立了大功,正歡喜著呢,於是大手一揮,兩倍賞賜,賞他二十四名小妾。”
    衛鞅仰天長歎,心裏詛咒宮裏的那位,老子與你無冤無仇,為啥要如此這般的害我啊。悲傷著繼續他的演說:“我本將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為表達請他喝酒的誠心,特意包下整個百香村,還特意攆走百香村的廚子,親自進廚房,操持絕世美味招待。誰知啊——奈何啊——百香村貴得要死,就一個下午,我全部家當都花光了。”說完,眼巴巴的幽怨的看著床榻上的那位。
    公叔盈輕輕一笑,起身過來,貼在衛鞅的胸前,溫柔的說道:“我的人都是你的了。”
    衛鞅無奈著瞟了一眼房外的天色。
    隻聽到公叔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看了,我知曉小舅約了你去盤點城西大營的軍馬。”
    暖暖的氣息像跟鵝毛摩挲著耳根,衛鞅此時的感覺真的是,焦急死了。板著臉說道:“女人家休得胡亂打聽軍中機密。”
    公叔盈的紅唇已貼著他的脖子,隻聽她繼續說道:“恰好我又知曉另外一件事,父親今天很生小舅的氣,吩咐了家將,見到小舅登門,立即亂棍打走。”
    “好吧。”事態既然已往不可逆轉的方向發展,衛鞅隻能承認既定事實,變化另外一種情緒,用力抱緊公叔盈的嬌軀。
    公叔盈嬌喘一聲,輕輕說道:“別動,我來。”她的小手已經在慢慢的寬衣解帶,手寬到哪裏,紅唇便溫柔的鑽到哪裏。
    最終,衛鞅擺出人字的造型,仰望屋簷,時時短籲長歎。
    怎麽沒動靜了?衛鞅感覺不對,思緒忽然從天空回落人間。睜開眼睛,卻見公叔盈已在收拾他散落的衣裳。
    “啥情況?”衛鞅摸不著腦袋。
    公叔盈不理會他,隻是將所有衣裳卷成一團,抱在懷疑,遠遠站著,笑盈盈的欣賞著衛鞅。
    “這就不來了?”衛鞅愣住了。
    公叔盈冷笑著搖頭。
    “這怎麽辦?”衛鞅惱怒的指著,整個人像個火字。
    公叔盈推開窗戶,手一甩,衣服卷成的圓球,滑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入花園的草叢裏。
    “你——”衛鞅出手了,他出手向來很快很準。衣裳有沒有無所謂,隻要逮住偷衣服的小賊,就能解決問題。
    公叔盈比他更快,像箭一樣,嗖的一聲,從窗口跳了出去。
    “考,這小娘們反應真快。”衛鞅暗罵一聲,無奈止步窗內,卻低聲怒吼道:“小賊,有種別跑。”
    “有種你來追。”公叔盈無比的鄙視。
    “你就這樣走了,我咋辦啊?”衛鞅開始服軟。
    公叔盈冷笑一聲,“老娘來尋你,你推三阻四。如今老娘不想來了,你看著辦。”毫不猶豫的拋棄衛鞅,轉身離去。
    衛鞅叫道:“可是你咋辦啊?”
    公叔盈“哼”一聲,腳步不停,朝後高高豎起中指。
    衛鞅無暇後悔將豎中指這招胡亂教人,時時遭受反噬。這下子是真的急了,叫道:“別走啊,恩師已知會我待他上朝回來便去尋他的。我要是去不了,他老人家非要發怒不可。”
    聲音越說越小,因為公叔盈已經無影無蹤。然後,衛鞅開始鄙視自己越來越無恥了,恩師的女兒都悄悄的偷了,居然還怕一點小事引恩師發怒。
    這個時代的人,能有一身整齊的衣裳,算是不錯的家勢力,通常將一身衣裳穿爛了,再縫一套新的。平時裏,那日空閑在家,便洗了,晾幹之後穿上再出門。衛鞅如今雖是個小小的中庶子,別無餘財,卻不是那種能忍受幾天不洗澡,不換衣服的人。所以他的櫃子裏有十餘套衣裳,放在這個時代,算是少有的了。
    搖頭笑罵一句“傻女人”,這是我的房間,你仍我衣裳有何用,有本事下次我去你那,你再玩這招,老子跟你玩裸奔。衛鞅打開房中的櫃子,取出一身穿上。心裏暗暗警惕,但凡女人都是瘋子,說不準真來,萬萬不可一時糊塗到她的地盤去。
    才穿戴好,門外傳來一個聲音:“中庶子大人,相國大人傳你快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