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奉獻與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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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渠漫咧嘴一笑:“我們聽得更開心~”
    莫清茶的眼睛亮晶晶的:“嗯,我確實聽的很開心!”
    秦帥卻有些害羞了,鬧鬧和家人給她的鼓勵不少,但是有新的朋友她真的很高興,被朋友誇獎多幸福啊:“謝謝你們對我的肯定。”
    渠漫擺手說:“可別了,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哈!你本來就很優秀,不需要這麽低調的!”
    秦帥真的很激動,看著許鬧說:“鬧鬧,多謝你那天見到渠漫她們的時候社交牛逼症犯了,我又多了兩個好朋友!”
    許鬧更嘚瑟了,雙手一攤,身體左右扭動像極了兔斯基表情包:“哎~你老人家為人民服務,我為我們可愛的軍人服務~就是這樣,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學以致用小天才~”
    看到許鬧的樣子,秦帥捂著傷口笑的險些岔氣,扔了一個枕頭過去,許鬧反應靈敏,一下就接住放在桌子上。
    莫清茶則是捂著肚子笑的不能自已,渠漫直接笑的東倒西歪。
    渠漫笑過想到了一件事,剛才她覺得秦帥的手機鈴聲很好聽來著,熱血澎湃又感人肺腑的:“秦帥,你的手機鈴聲是什麽?還挺好聽的~”
    秦帥躺著閉目養神:“《祖國不會忘記》,原唱和創作都是黃鷺,我的這版是霍勇。”
    許鬧寫小說寫的正嗨皮,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就問:“帥哥,我記得……中間應該沒有連在一起吧?那首歌我會唱呢~”
    秦帥敷著麵膜:“對,那是我專門剪輯出來的一段,因為我最喜歡這兩節。”
    “我也最喜歡這兩節呢,你把音頻發給我,我收藏起來~”許鬧從筆記本打開酷狗,在最近播放列表找到了標記紅心心的那個霍勇版本的《祖國不會忘記》,黃鷺的她也收藏了,但是不怎麽聽,因為有合唱,她喜歡單人演唱,歌詞聽得清楚點,一麵寫小說一麵跟著桌麵歌詞唱著:“
    在茫茫的人海裏,我是哪一個
    在奔騰的浪花裏,我是哪一朵
    在征服宇宙的大軍裏,那默默奉獻的就是我
    在輝煌事業的長河裏,那永遠奔騰的就是我
    不需要你認識我,不渴望你知道我
    我把青春融進融進祖國的江河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祖國不會忘記,不會忘記我
    在茫茫的人海裏,我是哪一個
    在奔騰的浪花裏,我是哪一朵
    在征服宇宙的大軍裏,那默默奉獻的就是我
    在輝煌事業的長河裏,那永遠奔騰的就是我
    不需要你歌頌我,不渴望你報答我
    我把光輝融進融進祖國的星座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祖國不會忘記,不會忘記我”
    秦帥拿著手機用扣扣號和微信號分別發了一遍:“你看一下能用哪個打開,微信有的文件好像打不開。”
    許鬧點開扣扣和微信接收,果真隻能用扣扣打開,手機下載保存成酷狗播放:“這可太好了,這一段跟那句‘那默默奉獻的就是我’對應,我記得我看到過一張圖來著,好像是高原邊防哨所,還是什麽的,牆壁上寫著‘祖國知道我’。”
    秦帥眼眸中含著耀眼的光芒,當即就回答:“那不是邊哨,是中尼邊境線上的邊防派出所,駐守在海拔5300米的無人區,外牆上印著‘什麽也不說’,另一側是‘祖國知道我’。”
    許鬧看了一眼秦帥,她家帥哥隻要說到關於祖國和忠誠就會雙眼發光,那種使命感是刻在骨子裏的,她懂,在帥哥心中愛國勝於一切,她曾問帥哥為什麽?
    帥哥說國家的和平需要有人精心守護,而這些守護所奉獻的,是青春、生命、親情、愛情和友情,她們就是那種人,不需要任何人歌頌和讚美,這片土地,終究會知道!
    她那時沉默了很久、很久,她能理解帥哥說這句話的含義,看過那麽多軍人、警察的采訪紀實、那麽多的曆史紀實讓她知道從來就沒有和平的年代,隻有和平的國家,而這個國家需要有人守衛這份難得的和平。
    因為我們的和平是幾代人的鮮血換來的,從一八四零年第一次鴉片戰爭開始,我們國家開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到下個月,就整整花了一百八十年的時間去改變、抗爭、流血、犧牲,每一寸土地都填著英雄的屍骨,所以這太平盛世更為不易。
    保衛我們國家的和平的人,除了那些貢獻巨大的科學研究者,還有各種一線的工作人員,更有像帥哥她們這樣不被眾人所知道秘密執勤者。以前在家,每年過年讓她最喜歡、最期待、最高興的不是春晚,而是新聞中各個邊防部隊和哨所給國家領導人以及全國人民拜年,她看見那些頭戴帽子凍得眼睫都覆了霜的軍人在五星紅旗後麵綻放著燦爛的笑容,隻有那時候她才能感覺到原來他們離自己並不遠。
    而秦帥所說的奉獻青春、生命、親情、愛情和友情,她也明白,因為多少的守護者在工作崗位一待就是幾年、十幾年、幾十年,每次看到這一類采訪就熱淚盈眶,還有那些犧牲在崗位上的英烈。
    活著的人,他們的親情、愛情和友情都在歲月長河中有的遺憾、有的擱淺、有的凝固——遺憾在部隊沒能給家裏長輩送終,遺憾沒有給兒女和妻子\/丈夫陪伴;擱淺在常年等待得不到時間甜蜜和親近,擱淺在常年的聚少離多產生懷疑選擇放棄;凝固在一入部隊很難見麵維係之前的友情漸漸冷淡,凝固在說出的話因為不被理解而造成誤會卻沒有機會解釋。
    許鬧始終在盲打,十根手指變成了觸手怪似的劈裏啪啦。
    看的渠漫很是羨慕:“鬧鬧,你這也太強大了吧,盲打啊!”
    秦帥跟渠漫她們熟絡了,也變得話多了一些:“她大學的時候寫她的二師公顏路二十四萬字小說練出來的,還寫過一篇現代校園言情,曾經創下了自己一夜一萬字記錄。”
    許鬧哈哈一笑:“帥哥,我昨天又破了自己的碼字紀錄了,昨天一晚上寫了三萬字呢~”
    渠漫擠過去看著滿屏幕的小三號字體:“我說鬧鬧,我來檢查一下你的水平,別是語句不通的小學生作文啊?”
    許鬧滿額黑線瞪了一眼,往旁邊一坐,把電腦讓給渠漫看:“小學生作文也有很不錯的呢~你別看不起人啊!”
    渠漫學著許鬧的習慣性動作擺了擺手,然後看著小說那經典的一段:“我隻是打比方,打比方~‘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小女子風夜燈,敢問公子貴姓?’風夜燈,這名字不錯,鬧鬧你可以~我喜歡這段,風夜燈整惡霸吳翔的這段,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這詩用的正恰當!”
    許鬧跑衛生間上廁所,不忘回一句:“老杜的詩大多比較悲,我喜歡這兩句,夠憤。”
    渠漫沒有繼續看下去,坐在一邊喝飲料:“你的歪理多!”
    “聞說塞外雪花開,吹一夜,行路難
    我織一片明月光,願為君司南
    聞君躍馬提櫻槍,逐戎狄,酒一觴
    我將祝捷酒淺埋,待君,共醉萬場”
    許鬧又回到桌邊寫小說了,桌子上的手機重複著這段歌,她愣是把剛才想的那段話打完了才過來接電話,結果一接通就是經理的聲音——
    “許鬧,不準備回來了?!”
    “經理啊,我都說了三遍了,我朋友生病了,我走不開,等我回去不休一天假把這次的假補上還不行嗎?”
    “你是不是玩野了不想回來了,你要是不想回來直接辭職,別占著茅坑不拉屎行不?!”
    “不是,你這是什麽話啊,我總不可能把我朋友撂路上吧?”
    “我限你三天回來,回不來就不用幹了!”
    “經理你行行好,我真的走不開,我朋友現在還躺床上不能走動呢,你體諒一下?她跟我一起出門玩的,我一個人跑了什麽意思?”
    “她生病又不是殘了廢了,還不能走,難不成快死了?”
    許鬧整個人都炸毛了,髒話連篇像機關槍似的:“瑪德,你狗r的咒誰呢?臭流氓,你說你想讓我給你情人讓個位置就可以了,你個垃圾,玩婚外情你還牛的不行了?!老娘不幹了,你放心,姑奶奶我一定辭職,還是給總經理辭職,咱們看誰牛,老娘就豁出去了,看誰弄死誰!孫賊,你這麽嘴上不積德小心妻離子散,被情人耍得團團轉然後人財兩空!賤人,祝你屁股上長痔瘡,嘴裏口腔潰瘍!”
    然後掛了電話一把將手機扔在沙發裏,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小說也不寫了,手叉腰在主臥、套間、客廳來回轉,一副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倒是有些可愛。
    秦帥是沒心情欣賞了,許鬧的手機通話音量習慣開到最大,對方說話聲音也歇斯底裏的,所以大家都聽見了內容,鬧鬧是因為自己才留下的:“鬧鬧,對不起,我……”
    許鬧隨便擺擺手打斷她說話,重重的吐了一口惡氣:“胡說什麽,什麽對不對得起,本來我也不想幹了,整天被他情人穿小鞋挨罵罰款,這次還罵的痛快了!哼,要是在我身邊老娘一定扇他耳光,敢咒我家帥哥殘廢死,打得他見不了人!”
    秦帥聽到許鬧被人穿小鞋皺了眉頭:“我記得你跟他說過我是軍人?”
    許鬧泄了氣,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像能夾死一隻蚊子似的,學人說話的語氣可謂十成十的像:“是啊,我說你一直在部隊很少有時間,所以這次好不容易有空我想多請幾天假,他不但沒同意,還說‘軍人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披了一層皮裝大尾巴狼嘛!’還摟著他的情人說,‘說得好聽是軍人,穿上軍裝是國防,脫下軍裝是流氓,許鬧你是想男人想的,巴不得多找幾個軍人輪你呢?’”
    她仿佛找到了傾訴和吐槽的地方巴拉巴拉學著說了一大堆:“我說我朋友是女的。他又說,‘喲,還是個女流氓,那要睡你還得買個工具。’我說你好歹也是研究生碩士學位,說話怎麽這麽粗俗呢。他說,‘那得看跟誰說話,跟你這樣的專科生說話都是你的福氣,是我紆尊降貴。’我說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不能罵我朋友,你必須道歉!他又說,‘她算什麽玩意兒,讓我為她道歉,你讓她到我跟前來,我看她敢毆打人民群眾嗎?’氣的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本想打他但被同事拉住了,然後……我又被罰款了。”
    許鬧義憤填膺的繼續說著:“上次我說你生病了需要多待幾天,他說‘那不是軍人嗎,軍人還會生病,看來也就是個膿包’,我說你在店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辱罵軍人就不怕被抓,他說他罵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也不敢說,要不是不在跟前我就又想要上手打人了。不過我們總經理批準了,你不是受傷了嘛,我就拖了幾天,我也不好意思,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誰知道成了這樣……”
    秦帥擰著眉,敢這麽侮辱鬧鬧?走到許鬧身邊遞了一個東西給她,小小的黑色物件像一個大衣的紐扣,臉色冰冷得如同覆了一層寒霜一樣:“很好,侮辱軍人觸犯刑法,這是竊聽器,剛才你接電話我覺得對方語氣不太對,你的通話音量夠大,避免你被欺負所以幫你錄音了,包括剛才你跟我說的那段話。等我們旅遊結束就回去一趟,我親自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麽貨色,讓他試試我敢不敢收拾他,怎麽收拾他!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軍裝,軍裝是國家給的!”
    渠漫不禁張大了嘴巴,很久才說出話:“這分明就是一個頂級蛀蟲!不過秦帥,你隨身攜帶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