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一個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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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鬧跟秦帥下圍棋,渠漫和莫清茶下跳棋。
秦帥圍棋比她好,搞得她老想悔棋,但是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忍了;莫清茶則是在悔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渠漫從小跟莫清茶玩到大都習慣了,讓她一直悔棋。
等到換作渠漫跟許鬧下象棋,秦帥跟莫清茶下五子棋,好家夥,渠漫破口大罵“尼瑪禽獸”啊,單車匹馬就將軍了,怎一個臥槽了得!
許鬧還跟她解釋,這一招就叫“臥槽”。
渠漫不信邪,明明剛才圍棋秦帥殺得許鬧丟盔卸甲啊,結果她幹一把,輸一把。
許鬧頗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直接高唱《洗衣歌》:“溫暖的太陽翻過雪山,雅魯藏布江水金光閃閃,金光閃閃,幸福的日子最難忘,jfj來到咱家鄉,嘎拉羊卓若若尼,格桑梅朵桑嘞~”
並且越唱越嗨:“是誰幫咱們翻了身耶,阿拉黑!是誰幫咱們得解放耶,阿拉黑!是親人jfj,是救星gcd,嘎拉羊卓若若尼,格桑梅朵桑嘞~”
渠漫拍案而起:“你妹啊許鬧,你的象棋本來就比我好,給老娘讓一把行不行啊!”
許鬧“啊”了一聲,一臉迷茫地瞅著她:“我不是讓你悔棋三次,還偷偷放回來一個炮一個兵,不算讓嗎?”
那邊莫清茶已經被秦帥殺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嗚嗚……秦帥你還是人嗎?怎麽下圍棋比許鬧狠,下五子棋比我狠?”
渠漫好奇極了:“咦,清茶的五子棋可是殺了一個年級找不到對手啊,居然在秦帥手裏輸這麽慘嗎?”
許鬧遞了一張紙,捧著一個火龍果用勺子蒯著:“別哭了,她下軍旗比這狠多了,你能撐到現在已經讓你三回了,象棋還是得我老爹!”
秦帥邊抱著飲料喝椰子汁邊謙虛地說:“清茶的五子棋的確不錯,鬧鬧的象棋比我好,不過許爸的象棋真的更加好,從一個縣下到一個區那種,渠漫的跳棋也很棒。”
許鬧和渠漫一致反對:“別,老夫象棋不過皮毛~”
渠漫則驕傲地說:“我最好的是王者榮耀,五星最強王者。秦帥,你會不會?”
秦帥咬著吸管搖頭,一臉憨樣,哪裏能看得出是特種兵出身:“不會,我隻會刺激戰場,不過平常沒什麽時間玩,好像前段時間剛到超級王牌,聽人說貌似還分幾個分段,沒注意我是幾。”
渠漫又是一個:“臥槽!超級王牌就是最高等級,你不會是超級王牌裏的最高等級吧?”
秦帥再次以同樣的姿勢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可能剛到超級王牌吧,因為升級後再沒出現什麽提醒,我也不知道,我不關注這些事情,我隻知道王牌在部隊是兵神的代名詞。”
渠漫被秦帥這種不知所謂的樣子給惹笑了,坐在沙發裏啃著哈密瓜:“秦帥,你說你要是生在古代,應該很牛逼吧?”
秦帥這下沒有咬著吸管,而是很認真地盯著渠漫,眼睛都帶著光,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許多:“不見得,我是特種兵不假,是教官不假,但是我也是一個平凡人啊,最多是個稍微特別一點的平凡人,並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而且你要知道,不管是兵法、兵書還是建築,我們古代的知識也很厲害的,甚至我們國家被稱之‘陸軍之王’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戰法很出色,而這些戰法除了近現代實戰研究出來的,很多古人的智慧也能多加利用。如果隻是因為我們這些綜合得來的能力就不可一世,會很容易栽大跟頭的,我們應該隨時擁有一種謙虛低調的態度去學習,然後不斷改進和提升自己,這才是王道!”
許鬧也在一旁點頭,笑的賊兮兮又賤兮兮:“對啊,古人又不全都是傻子,能看著你牛逼都不收拾你?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你不能為人所用,肯定會收拾得更狠,而且還會通力合作給你來個當頭一棒,還不等自己強大就game over了!我想的是扮豬吃老虎比較有效果,我喜歡逆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衝天!哈哈哈哈哈……”
……
清晨的陽光灑進來,渠漫緩緩睜開眼,伸個懶腰起床,許鬧卻早已不見了,她忙穿好衣服走出去準備喊人。
許鬧端著飯菜站在門口,咧嘴一笑:“我正準備喊你呢~”
渠漫接過白露和驚蟄手裏的洗漱用具開始拾掇自己,然後跟許鬧坐在一起開始吃早餐:“我發現你的覺比以前還少了很多啊,這樣怎麽行,身子吃不消!”
許鬧無奈道:“無妨的,睡不著就喝點酒,喝了就睡好了。”
渠漫更焦心了:“那胃和肝也受不了啊?白露有沒有給你調理一下?”
許鬧“哎喲”了一聲,算是祈求地盯著她:“我的姑奶奶,我有白露,賀江東雖然領了密衛衛長一職,但是太平帝從六年前就已經放任他自由之身了,現在每年去一次青都報個到就好,白露不行還有賀江東不是,你一天好好操心自己吧!”
渠漫知道這是心病,她也有的,不過跟離歌一起這麽多年,也算差不多治愈了,許鬧卻因為謝文墨這件事好似更嚴重了,聽秦帥說,梅君鶴在的時候好像還可以睡得好點,梅君鶴走了又犯了老毛病,她沒辦法再說什麽,隻好交代:“總之要照顧好自己,我跟秦帥還舍不得你出什麽問題呢~”
許鬧重重的點頭:“好~快吃吧,吃了要趕路了。”
渠漫也大快朵頤起來,一邊還誇獎:“穀雨嫁給賀江東以後,白露的手藝提高了跟多啊~真棒!”
白露知道渠漫下廚的手藝是首屈一指的,在一旁笑意晏晏:“多謝渠老板誇獎~”
屋子裏幾人都笑了……
……
渠漫帶走了淩風穀五分之一的人,剩餘的五分之一守在廟堂,整個淩風穀所剩的就是五分之三。
秦樓化為三部分,葉廉清在朝時千山堂以刀凜冽為主,護在葉廉清身側,葉廉清隱退變成秦帥之後,千山堂又護著薄公主第五驀,秦楓對唯一的徒弟可謂掏心掏肺,甚至還給了墨傾山莊的墨蘭令,用以調用所需錢財。
許鬧送渠漫出了燕州,並且隨她一路向南,從封城郡的安陽縣分開,渠漫向西,過洛州,又青都,最後穿越河西四州一郡;許鬧繼續往南,騎著旋風趕到了江南鳶州,竹家。
一個渠漫,一個許鬧,這是除秦楓和離歌外不需通傳的人,許鬧將馬給了竹家弟子,疾行入了秦賦閣,抬手敲門:“帥哥,我是許鬧,你在不在?”
秦帥正在養胎,聽著這興師問罪的語氣整個人都不好了,躲是躲不掉的,許鬧的脾氣多倔啊,尤其在決定一件事後,根本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歎了口氣:“你進來吧。”
許鬧推開門,見秦帥身側還有兩個貼身婢女,眼神像刀子一般掃過:“都下去,我有話要跟你們家夫人單獨說!”
兩個婢女打個哆嗦,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秦帥滿眼無奈,擺了擺手,輕聲道:“下去吧,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的屋子,即使家主也不行,所有人都離遠點。”
待所有人都退到垂花門,隻有兩個婢女站在院子裏,站在能望見窗戶和門口的地方,雖然聽不到雙方的話語,但是能看到也好。
許鬧動了動耳朵,見四周的氣息足夠遠,憋了足足七天七夜的火氣在瞬間爆發:“秦帥,你瘋了嗎?!”
院子裏的兩個婢女再次抖了抖身子,默默地互相抱緊,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的恐懼——許穀主才是瘋了吧?這麽高的嗓門,這麽憤怒的語調,這麽可怕的表情,感覺要將她們夫人就地正法似的呢?就在她倆猶豫不決,在叫人和衝進去的兩難抉擇下,她們看見許穀主哭了?!然而她們既聽不見許穀主的話,也聽不到夫人的聲音,隻能站在原地等了。
許鬧緊緊地盯著床上麵色不佳,甚至病懨懨的婦人,淚落兩行,雙唇顫抖:“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心裏沒數嗎?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折騰自己?”
秦帥一隻手輕撫著平坦的小腹,嗓音有些沙啞,眼神浸了些許哀傷些許憂愁,聲音輕如羽毛飄落:“鬧鬧,我這一胎,留不下。大夫說,腎氣不足,養不住胎,是我任性了。”
許鬧幾乎是刹那便來到她身側,按著她的手腕細細診脈,良久才抬手,整個人癱軟似的坐在腳蹬上,失落地說:“何止是腎氣不足,你的脈太浮了,虛浮無力,血虛虧損。”
秦帥輕輕握著那隻虎口布滿薄繭的手:“沒事的,流掉之後,我好好修養便是,也不過就是半年多,養好了,還可以……”
許鬧聞言,霍然抬頭:“你還要?!”
秦帥握緊了她的手,期盼而懇求地望著她:“鬧鬧,我想要,我的時間不算多了,塵賦的性子細,隻怕會漸漸沒了生的欲望,頹廢度日。你瞅瞅秦楓這幾年的日子,因為秦豈大了點,他索性每天就知道住在李園小築,天天陪著清茶的石棺。阿驀在秦樓的時候他還有一絲活人的氣息,阿驀回京後。塵賦說,秦楓越來越像死人了。若非你處理了令氏一族,他隻怕還會繼續沉淪下去。鬧鬧,塵賦喜歡孩子,非常的喜歡,他不願意生隻是怕我身子受不了,所以我想……”
許鬧另一隻手回握住她的手,詢問地眼神盯緊了她:“你真的,這麽想要孩子?”
秦帥笑了笑,眸中含著淚花閃閃發光:“是。那年梨花樹下,我說我是軍人,若有一日我戰死沙場,他要有心理準備。他當即就說要陪我殉情,我說時間同樣可以證明一切,讓他替我好好活著,他很不甘願地答應了。所以我想添個孩子讓他心甘情願,正好他比秦楓還喜歡孩子,就會比秦楓更用心。”
許鬧又再次給她號脈,最終說了一大段話:“你等我給你把賀江東叫來,他親自給你調養一下,再親自給你配藥,然後親自給你開方子看著你恢複,有賀江東在,興許你生了二胎還能多活些年頭,我們家的白露是沒這個本事了,因為我的心悸怔她一心隻在心症這些內部髒腑的病症上研究深透,反而婦科不是太出眾。賀江東不一樣,他真的是學醫天才,全方位的高手!”
秦帥滿眼含笑地看著她:“真是麻煩你操心了。”
許鬧瞪著她:“等你養好了我再跟你算賬,現在先呼賀江東!”
秦帥知道賀江東的本事,醫聖有妙手回春之能;“好,等我恢複了,你就跟我算賬~”
許鬧寫了一封信箋吹了哨音,將信係在隼的爪子上,放走了隼,這才叉著腰死死瞅著秦帥,一臉詭異的笑容,陰森恐怖:“你在還不知道自己身體能否有孕的情況下就瞎折騰,你等著啊,等賀江東來給你看好了身子,我再收拾你!”
秦帥感動地落了淚,她知道許鬧不喜歡打攪賀江東,因為她跟梅君鶴都欠著賀江東這麽多年救治之情,何況賀江東是棹隱煙波的二主人,能少打擾就少打擾,到底人情債難還,是以,她更不想讓許鬧由於自己而叨擾賀江東。
先致歉,又給了一顆糖:“鬧鬧,給你添麻煩了,賀江東被刺殺的後消息全無,我怕我的時間不夠,所以才出此下策的,你別生氣了。不過,我有個驚喜給你,我找到了合適的材料做炸藥的引線,而且我倒騰出了步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