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戰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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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伽木神情一滯,一陣心驚膽顫,那可是太初時代的古魔殘魂呐!在無盡的歲月前,曾一度壓製古神,即便如今隻是一縷殘魂,他的氣機也是不容小覷的。可是,在新天道的麵前,竟這般的不堪一擊,著實令伽木膽寒。
    對此,唯一能夠解釋的便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如今的天道體內有著太初古界的意誌。
    想到這,伽木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向立在前方不遠處的少年,臉上的表情複雜難看:“你吞噬了太初古界意誌?”
    倘若真如自己所猜想那樣的話,那麽這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惡戰!斷刃的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更別說被新天道吞噬後的斷刃強大到什麽恐怖的程度了,如今又加上一個太初古界的意誌,如此一來的話,恐怕新天道的修為已經臻至無為境巔峰了,也許還在之上。
    果然,聽到伽木的問話後,少年輕聲笑了笑,稚嫩的笑聲中帶著無上的威壓,令整個古界的星辰齊齊一震。
    “即便我已超脫了無為,可我依舊未能堪透道的本質,也許隻有你能給我答案!”
    聞言,伽木錯愕的表情上閃過一絲疑惑,旋即又是一陣驚詫。
    “你想奪舍我的混沌體?”
    似乎在新天道的眼中,伽木已然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其宰割,所以,他也不在乎浪費些時間和伽木談論。至少這樣做,可以顯示出自己的無上高度,知其所不知,做其所不能。
    “你現在寄居的這具身體是最初的混沌體,我若能奪舍,加上你的靈識,必能窺探混沌體的本質,繼而真正的超脫,去往那不知名的巔峰之處!”
    伽木顯然被新天道的大膽想法震撼,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見狀,新天道雙手迅速變幻掐印,頓時,空間崩塌,星辰粉碎,一縷縷古神、古魔的殘魂匯向其雙手處。伽木凝神看去,隻見新天道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殘破的古鍾,古鍾通體散發著墨綠色的幽深光芒,其上刻有太初凶獸圖案,形態逼真,宛若鮮活的生命被強行烙在上麵。
    隨著古神、古魔殘魂的大量湧入,殘破的古鍾上的紋絡開始起了變化,蠕動的圖案仿似要掙脫古鍾的束縛,一聲聲低吼自古鍾上傳出。
    低沉的嘶吼蕩起的恐怖音波席卷整個太初古界,霸道的將星辰撕碎汲取其內的殘魂,伽木若不是躲得及時,恐怕也已成了古鍾的祭品了。
    穩住身形後,伽木心神猛地一顫,暗道不妙:“糟了,太初殺伐之物宇皇鍾怎麽會在他的手中?”
    心思飛轉間,伽木雙手瘋狂的結印,不多時,一座完整的小塔出現在伽木掌中。小塔通體雪白,白的讓人升不起一絲想要褻瀆的念頭,塔身共九層,每一層都散發著似有若無的生命波動,好似其內關押著某些強大的生靈。
    在看到小塔的一瞬間,少年臉上的神情明顯的愣了愣,在斷刃的記憶中,他雖知道伽木身上有件連人王都忌憚的東西,但卻一直沒有見他用過,如今看到後,不免也有些愕然,緊接著是強烈的震驚。
    “九凶塔?還是如此完整的九凶塔,你究竟是什麽來曆?”
    望著伽木手中的小塔,少年一雙清澈的眼中滿是貪婪之色,而在這貪婪深處,也有著一絲理智的忌憚。九凶塔的威名早在太初之前便存在了,有傳言稱它是仙器。別說自己現在吞噬了斷刃又奪舍了太初古界意誌,就算再加上完整的宇皇鍾,都不一定是眼前這一人一塔的對手。
    九凶塔,之所以會被世人稱為九凶塔,是因為它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殺伐之物。同時,還因為它鎮壓著太初之前的九凶,最為震驚的是,這九凶並非全然都是凶獸。其中還有人族中的至強者,更有甚者,曾有人言,其內還鎮壓著仙。
    仙是什麽?多少人掙破頭擠進修士的巔峰之列,不就是為了能夠勘破道的本質,以期成仙嗎?可是多少個歲月來,又有幾人做到了?
    仙,永遠存活在世人的想象中,也許存在,也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可不管怎麽說,這樣的存在倘若被鎮壓在小塔中,估計散出一絲仙威便足以碾壓無為境的一切存在了吧,所以,九凶塔才是名副其實的殺伐之物。
    伽木沒有理會少年的問話,而是選擇了先發製人,因為即便擁有九凶塔,他也沒有太大把握能夠戰勝眼前這個少年。畢竟,現如今的伽木是寄居在陳楓體內的,縱算血脈相近,同為混沌體,也不可能達到完美的契合,除非,將陳楓的意誌抹去,讓這具身體徹底屬於自己。
    不過,伽木不會選擇如此做法,拋卻其他的因素不說,單論現在形勢根本容不得他有一絲一毫的時間去奪舍陳楓。
    “吼!”
    一聲驚天嘶吼,無數星辰崩碎,伽木手中的九凶塔散發出奪目的光芒,瞬息間將整個太初古界盡數籠罩,一頭巨大到無以複加的凶獸自光芒中探出了頭顱。
    巨大的頭顱堪比星辰,著實令人膽戰心驚,這樣的凶獸若是出現在世間,恐怕將是一場巨大的浩劫吧。要知道,這才隻是九凶塔中的一尊,其餘八尊呢?新天道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即便如今修為已然超越了無為境,但本能告訴他,不能輕易與之交戰。
    心中正思忖著,便覺一股強大恐怖的力量透過早已被禁錮的空間穿透而來,來不及多想,少年立刻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在破舊不堪的宇皇鍾上輕輕彈了下。
    “嗡!”
    浩大的鍾聲響徹古界,宇皇鍾上垂下絲絲縷縷的光華,將少年整個包裹,穿過層層威壓逃開此地。與此同時,少年手掌一翻,頓時,在其手中出現一杆大幡。
    大幡看起來很普通,但卻讓伽木瞳孔一陣收縮。
    “出世幡?這家夥身上究竟還有多少上古器物?在這般下去,恐怕局勢會對我越來越不利!”
    少年手中的大幡散發著古樸的氣息,絲絲驚世的氣機透過宇皇鍾護罩蔓延至整個古界,令所有星辰上的古神、古魔殘魂齊齊發出嘶吼。這就是出世幡,一旦出世,必當驚世。
    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九凶塔放出的凶獸仰頭發出淒厲的嘶吼,一隻巨大到足以遮天的獸爪猛地拍向宇皇鍾,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巨大的獸爪無視沿途的星辰,攜著古神殘魂鋪天蓋地般朝著宇皇鍾拍下。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星辰崩碎後的片刻寧靜中傳來,沒有預料中的粉身碎骨,也沒有預料中的鍾毀人亡。巨大的獸爪在距離宇皇鍾不到百丈處,被出世幡抵住,竟不能拍下絲毫。
    “開!天!氣!刃!”
    少年嘴角扯出一絲獰笑,一字一言,化作四個符文,衝進了出世幡中。緊接著幡布飄動,露出了其內的真容。
    星辰轉動,日月旋轉,一個偉岸的身影仰躺在浩瀚的星河中,法相莊嚴,讓人看不清其麵目,或許是因為修為不夠強大而沒有資格看到吧!偉岸的身影在少年四字符文傳出後,緩緩站起了身子,隨即右手出現一把殘破的巨斧。
    見勢,伽木立即托著小塔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朝著古界深處掠去。
    就在他閃身一息後,少年催動出世幡中的巨人揮動巨斧力劈而下,頓時,一道恐怖到足以毀天滅地的氣刃自幡布中透射而出,將壓在出世幡上的巨大獸爪直接劈碎。恐怖的氣刃速度極快,短短數息間便將巨大的凶獸盡數劈碎,看得古界深處的伽木眼皮子一陣狂跳。
    “出世幡,不愧是開天辟地之物,實在不敢與之正麵交戰。真不知道能不能喚出遠祖,難道我混沌一脈真的要斷送在這太初古界中嗎?”
    從始至終,伽木一直在溝通與九凶塔之間的聯係,可是,任由他如何呼喚,最後一層的存在始終沒有理會他,這讓他一顆本就瀕臨絕望的心更加的刺痛難忍。
    思忖間,又是數道氣刃攜卷著破碎的星辰朝著伽木襲來,同時,浩大的鍾聲自伽木身後傳來。
    退路完全被堵,伽木來不及多思,將小塔橫在胸前,雙手印記變幻,一時間,竟喚出了七個生靈,最後一個,郝然是人類的身形,這讓身在伽木後方的少年瞳孔一陣收縮,下意識的退了退身子。
    “這便是那個仙?”
    “不對,氣息弱了點,仙不可能這般!”
    想到這點後,少年心安了不少,旋即催動宇皇鍾自伽木頭頂向下鎮壓而去,自己則攜著古神、古魔殘魂,發動最猛烈的攻擊,衝擊在凶獸間。
    伽木任由小塔對戰出世幡和宇皇鍾,自己則是迎向了瞬息而至的少年。
    這是一場巔峰對決,是修士最頂峰的存在之間的戰鬥,若是有人有幸目睹這裏的一切,那麽他將來的道途將會是一片清明,且會走得很遠很遠。
    拋卻那個被新天道殘忍奪舍的少年不說,陳楓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雖說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但他卻能清楚的看到伽木所看到的一切。
    這對一個在科技文明中成長的陳楓來說,簡直如天方夜譚,人可以強大到毀滅星辰嗎?人可以撕開空間,無視時間的束縛?就連一個破鍾,還有一個小塔,都能自主攻擊?陳楓錯覺的以為是在拍電影,但是身體時不時的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告訴他,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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