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陳楓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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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天道,陳楓對之很熟悉,可以說,陳楓是現如今這個世界中,唯一一個接觸過新天道的人。
    從這道劫雷的恐怖程度來看,許是隻為了給自己一個震懾罷了,完全沒有絲毫威脅。畢竟,用伽木的話說,陳楓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故而,不受新天道壓製,不受法則約束,可以免除劫罰。
    陳楓心疼的是自己的這尊替身,眼下居然被一道劫雷給毀了,當即怒火中燒。
    “待我與你修為齊平,定找你新賬舊賬一起算!”
    說完,陳楓盤坐在原地,自己剛踏上上古道途,且熬煉出了仙脈,必須得穩固。
    天地靈力,如潮水般湧來,匯向陳楓,頃刻間將之覆蓋、包裹在其中。
    如今的他已是煉骨境後期的高手,加之仙脈熬煉成功,已然可以突破至先天境了。
    不過,陳楓卻並不急在這一時,因為他發現丹田中塔狀祭壇正在慢慢變化。
    上一次,由於小塔的幹擾,丹田內的祭壇變作了塔狀,現如今再一次變化,陳楓不知道它會變成什麽樣。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繼仙脈之後,又一次的蛻變。而且,這次的蛻變,定會影響自己的修為,這就和上一次變作塔狀一樣。
    想通這一點後,陳楓自覺不能放任它自己變幻,一定要引導它轉變成一個自己想要的。
    在浩瀚的靈力衝擊下,塔狀祭壇漸漸被擠壓成一團,陳楓毫不遲疑,立刻將心神沉入其中,引導著祭壇變幻。
    “於我的印象中,小塔無疑是最強的法器,然而,我對於小塔了解甚少,萬一有缺陷,很容易導致我將來止步不前!”
    “這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我勢必要勾勒出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一番篤定,陳楓開始於心中搜索,各式各樣的法器出現在腦海中,每一件,都是他認為極強的至寶,一旦煉製而成,將來都會是他最強的本命法器。
    然而,他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果我將祭壇勾勒成小塔狀,抑或是墨色巨劍,甚至,我將它勾勒成日月星辰!我終是在走前人的路,成就也許可以與他們齊平,但絕無超越他們的可能!”
    “我要踏出一條獨屬於我自己的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既如此,實物是不可能的了,隻能想辦法將之勾勒成虛幻的,它可以是實體,亦可以是一種勢,一種道,一種法則!”
    思索間,丹田內的這團被壓縮的靈力突然發生了分裂,許是陳楓遲疑太久的緣故,心神被無情的拉扯,驀然間,一個怪異的念頭,在他腦中滋生。
    “交融、分裂!”
    陳楓忽然想到了之前體內的本源之氣,黑白相間的符文,常態便是如此,時而交融,時而分裂。
    “我怎麽就沒想到要將祭壇勾勒成太極圖呢?”
    太極圖,在古華夏國的記載中,擁有著神秘莫測的偉力,可窺探天地奧義,推演大道,有形亦無形,不為人所用,不被任何力量所控製。
    想到這,陳楓內心狂喜,當即控製這團靈力開始衍化勾勒。
    時間如過隙的白駒,在行雲流水間,飛速流逝。
    陳楓於這樣的狀態中,已然沉浸了半月,這半個月來,他除了衍化之外,更是時常外出走動,行走在崇山峻嶺之中。看天邊雲卷雲舒,觀日月交替,悟萬物生長之道。有時,他又枯坐在寒潭,望著譚底嬉戲的遊魚。時而,他又站立在山巔之上,看風吹草木。他將這些感悟,盡數銘刻在心中,注入進丹田。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一陰一陽,合抱太極!”
    “三是什麽?何來三?”
    陳楓陷入沉思,他雖已然能夠做到將丹田內的靈力分割為二,形成陰陽,可是,卻不能達到二生三,合抱太極的境界。
    帶著迷惘,陳楓遁進密林中,細看古樹陰陽兩麵,依舊不能想出如何生三。
    “難道真的不能為人所用嗎?”
    時間一晃,又是半月,陳楓已然有些壓製不住丹田內的靈力,他深知,如果還不能衍化出三,那麽這團靈力將會自行勾勒,再不受他控製。屆時,自己的道途很有可能因此廢了一半。不在自己所控的範圍中,便不能達到完美,更不能融煉一體的為之所用。
    行走間,陳楓的視線突然被前方的一株古樹吸引,隻見古樹旁生長著一株小樹苗,筆直的矗立在天地之間。
    也就是這兩株古樹,讓陳楓困惑已久的心,茅塞頓開。“三是存在的,亦可不存在,就像這棵古樹落下的種子,它是存在的,卻並非都能發芽長成另一株古樹。如此,能說那些種子不存在嗎?它們是存在的,它們也發芽成長了,隻是不為肉眼所見而已,它們生長在母樹心中,成為了母樹的一部分!”
    “同樣的,三亦可存在,亦可不存在,隻要我想它存在,它便存在,我不想它存在,它便是虛無的!”
    想通後,陳楓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雙手於胸前快速結印,一道太極圖驟然出現。
    望著瘋狂轉動的太極圖,陳楓猛地抓住它,將之撕裂成兩半。左手竊陰,右手竊陽,雙臂橫放在身體兩側。
    隨後,陳楓引導丹田內早已被分割成兩股的靈力,順著經脈匯入兩臂,直至一點一滴湧進手中的陰陽魚內。
    隨著越來越多的靈力注入進陰陽魚中,陳楓兩條手臂徹底被靈力覆蓋,沉下心神,陳楓心念合一,將心中銘刻的感悟,盡數銘刻在覆蓋在雙臂上的靈力內。
    與此同時,天地間的靈力,瘋狂的匯集而來,將陳楓徹底包裹。
    “三!”
    陳楓默念一聲,整個人突然變的虛幻起來,最終化作一條分割線,阻隔在陰陽之間。是時,一左一右,一陰一陽,徹底變幻,與陳楓組合成一道玄奧的太極圖。
    在天地間轉動,於崇山峻嶺間急速飛馳,將自然大道銘刻於身。
    瘋狂轉動的太極圖上,漸漸有了生氣,像是一方世界,正在醞釀,在誕生,在竭力破開混沌。
    識海中一直沉寂的道種突然光芒大綻,不斷的變幻,最終化作一粒金芒,徹底融進識海中。波紋蕩漾,識海震蕩,陳楓整個人猛地顫動,體內的生命精能驀然流逝。
    隨著生命精能匯向右半邊,嚴重失衡的身體,猛然浮現出一股濃鬱的死氣,額間的豎眸再次自啟,撕開了一條遠勝與之前的裂縫。
    陳楓想不通為何生死氣分離,如此說來,是否意味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消亡?消亡在生死不平衡間?
    “也許正因如此,才會有陰陽不為人所用的說辭,這是一條沒人走過的路,既然我已將之開辟出來,那便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吧!縱算我會因此消亡,至少,我曾在這條無人問津的路上,走了一遭!”
    放平心態,陳楓任由生死氣在體內亂竄,最終達到一個平衡點,是時,他身化的太極圖,突然迸發出熾盛的兩極光芒,照耀天地,銘刻萬道。
    與伽木的不同,前者是利用法訣,而陳楓則是讓自己的身體徹底轉化成兩儀,引出死氣,為之所用,隻要平衡常在,他便能掌握生死,堪透道的原始真義。
    降落在山巔之上,陳楓收起靈力,將之聚在丹田內,凝練出一幅隻屬於他自己的太極圖。
    黑發亂舞,生死之氣隱匿,額間豎眸再次關閉,陳楓徹底如初。同時,丹田內的太極圖大震,分化成兩股靈力,在經脈中正逆循環。每一次的運轉,都令陳楓渾身舒爽。
    空靈若謫仙,靈力收放自如,如果不刻意散出修為,陳楓看起來跟凡人無差。
    “道!究竟為何?竊陰陽,掌輪回,控生死,便是我的道!”
    “不滅不死之道,便是我的道!”
    轉身走下山巔,陳楓覺得自己是該找個機會衝擊先天境了,隻不過不是現在。
    “仙脈初成,一定要錘煉一番!”
    正思索著,陳楓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皺,旋即嘴角勾勒出詭異的弧度。
    不動聲色的走著,在經過一片密林時,陳楓忽然原地消失,再出現時,慘叫連連。
    望著腳下驚悚無措的人,陳楓寒聲問道:“說!你們為何跟蹤我?”
    那人畏畏縮縮,懼於上頭大人物的威壓,遲遲不肯透露,直至陳楓舉起手刀,削掉他半個手臂後,才哆嗦著身子,咬牙回道:
    “回…回大人的話!我們是奉族內長老之命,前來監視現時空的動靜!”
    從此人的話中可以得知,他是古時空的人,而且並非是針對自己的,可是,為什麽要監視現時空的動靜?驀然間,陳楓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聯係牧雲突然被召回,這個念頭從最初的猜疑,到現在漸漸清晰,愈發的肯定。
    “你們是不是要入侵現時空?”
    那人忍著手臂處的劇痛,神色閃爍不定,直搖頭:“這…這我不能說!”
    陳楓冷笑,回了句:“不需要你回答我了!”
    話音剛落,那人徹底斃命,修為一震,陳楓將腳上的鮮血抖去,隨後化作一陣風,迅速向石洞趕去。
    現在他已然可以確定,古時空的強者正在醞釀一個計劃,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對現時空的人動手,自己如今又在此殺了古時空的探子,此地怕是不能待了,他必須要帶諸葛鴻離開這裏。
    陳楓走後不久,他之前所待的地方,空間一陣波動,隨後從其內走出一人,那人深深看了眼陳楓離去的方向,又瞥了眼地上的屍體,嗤笑道:“愚蠢的現時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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