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進入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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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時,樊旭城陸府大廳內。
    陸家老爺負手於廳內來回踱步,看到先前派遣出去的管家急匆匆地跑進來,一臉關切地問道:
    “可是祿定城道觀那邊有回信?”
    管家連連點頭,雙手奉上一隻淺黃的信封。陸老爺拆信拆得急,差點將信封連帶著信紙撕開。
    終於拿出信紙延展開來,陸老爺擰著眉頭默讀。末了,頓時麵色發青,氣得身體微微顫抖。
    “嘖……媽的……真是欺人太甚!!”
    陸老爺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然後憤怒地將手中的信紙撕成碎片,又揉成一團重重摔在地上。
    管家看到老爺這般生氣,似乎是猜想到了什麽,麵色也漸漸灰白下來:“老爺,祿定城那邊沒有答應?”
    陸老爺一屁股坐到身後的椅子上,麵色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不是沒有答應,而是嫌一千兩不夠。”
    管家有些驚詫地抬起了頭:“他們……要多少?”
    “……一萬兩白銀。”
    陸老爺說完,又是一巴掌重重拍到桌上,震得一邊的茶盞發出刺耳的“哐啷”聲:“這群臭道……”
    道士兩個字還沒罵出口,就被管家出聲打斷:“老爺!被它聽見就不好了。”說完,他還緊張兮兮地抬眼看了看窗外。
    哪怕現在是白日,明目張膽地說出“道士”兩個字,也是有可能被“它”感應到的。
    雖說這種猜想沒什麽依據,但是以防萬一,還是注意點。
    想到這裏,陸老爺深吸一口氣,剛毅的國字臉憋得漲紅。有氣不能撒,甚至連罵都不能罵出口,實在是憋屈的很。
    來回呼吸幾下,陸老爺也漸漸恢複了平靜。他疲憊地靠在紅木雕花椅上,閉著眼,中指輕輕揉動太陽穴:“王叔,你去街上預定十幾匹馬車。”
    管家瞬間明白,應了聲,隨後滿臉苦澀地轉身離開了大廳。
    陸老爺,也就是陸英卓聽到腳步漸遠,慢慢睜開眼睛,無奈地扶著額角,麵色難看。
    一月前,他就察覺到夜裏的陸府有些不對勁了。
    起初是府裏頻繁地有丫鬟跟小廝說起夜時看到黑影,他還不以為意。直到有一日夜裏從床上醒來,看到一張慘白的光滑麵孔貼著自己,隻一眼,甚至來不及叫出聲,便在恐懼當中失去了意識。
    第二日醒來,一切都很正常,隻有脖子上的一道掐痕證明那天晚上看到的不是幻覺。
    再後來,城裏接二連三地發生起了乞丐被殺的事情。同時他也驚悚地意識到,每次夜裏府上彌漫血腥氣的時候,第二天都會傳出又有乞丐橫死街頭的消息。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那玩意幹的。而且每次殺了人,它都會回到陸府,而且誰也不知道它藏在什麽角落,夜半的時候會不會站在床邊。
    雖說府上的人目前還沒有遭到毒手,但陸英卓很清楚,如果放任這邪物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輪到他們。最重要的是,他實在忍受不了跟這邪物住在一起了。
    所以陸英卓偷偷給祿定城的道士們寫信,想要花重金將這妖邪除掉。沒想到等了半月,等來的卻是那群黑心道士坐地起價,要一萬兩白銀。
    他又不是開錢莊的,哪來這麽多銀子?!這一萬兩拿出來,陸府也差不多被掏空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舍棄了陸家大宅,攜著妻兒遠走他鄉,先跑了再說。
    *
    王管家神色鬱鬱地從陸府側門走出,步伐匆匆間,前方的巷子口忽然拐出了一個淺黃衣袍,灰白山羊胡的老者。
    他瞥了一眼,立刻意識到這就是個野道士,本不打算搭理,卻聽得那老者悠悠道:“老朽觀足下印堂發黑,可是兩日前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王管家腳步頓住,轉過身看向他:“老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沈道人神秘一笑,故作玄虛道:“是以陰陽斷五行,拿袖裏乾坤,了今生前世;神目如電,看天地萬物。”
    短短兩句話,把心急如焚的王管事唬得一愣一愣的,直接就恭敬地沈道人一行三人帶進了陸府大廳。
    陸英卓聽到動靜,轉身一看,卻見王管事領著三個人站在身後。
    一老一小兩個野道士,還有一個穿著上好材質衣裙看不清麵容的帷帽少女。
    皺了皺眉:“這幾位是?”
    王管事猶豫了一瞬,開口道:“老爺,這幾位是我方才偶然碰到的道士,他們說有辦法解決咱們府上的問題。”
    陸英卓默不作聲,王管事湊近,繼續說:“老爺,我看那老頭確是有幾把刷子,他是算到咱們府上有那玩意,主動來問的。”
    聽到這裏,陸英卓麵色稍緩,開始打量起眼前幹瘦的老頭來:“說說,你是如何知曉的?”
    沈道人並未回答,而是說道:“老爺手上三枚玉戒,手邊兩盞茶。還有一位數,老爺您隨意說一個。”
    陸英卓有點不解,但還是開口隨便報了一個數:“七。”
    沈道人聽罷,嘶啞著聲音道:“三,二,七……”
    從懷裏拿出小巧精致的算盤一陣劈裏啪啦,忽然抬頭:“老爺,小心茶盞。”
    陸英卓隻覺莫名其妙,本就煩躁的心情更是火上澆油,正欲嗬斥王管事胡亂找人糊弄自己,結果一抬手——
    忽然打翻了桌麵上的茶盞,溫熱的茶水撒了一大片,順著桌麵流淌而下,浸濕了一大片大腿處的錦緞。
    “……”陸英卓瞬間怒氣彌散,眼中的情緒轉變為不可思議。
    “這是……”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三人成功地被陸老爺接納,一陣簡單地了解情況後,便由王管事帶著前往客房先行住下。
    路上,林如霜悄悄靠近沈道人,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問道:“道長,你方才用得是什麽法門?好生神奇。”
    “那叫梅花易數,老朽最是擅長以數字起卦,預測一點即將發生的小意外。不過嘛,真要論起學問,還是六爻更深奧。”
    林如霜點點頭,又聽走在旁邊的沈歲獻寶似地插嘴道:“梅花易數,我也會這個!方才爺爺算的時候,我在心裏默算出來的是他底褲濕了。”
    話未落音,就被沈道人一把捂住了嘴,看著前方扭過頭來的王管家尷尬一笑。
    王管事嘴角抽搐,最後裝作沒聽見,默不作聲地繼續往前帶路。
    一行人穿過花園,很快就來到了客房。沈道人跟沈歲同住一間,而林如霜住在隔壁一間。
    三人住下後,陸老爺還派了幾個丫鬟過來送吃食跟熱水。林如霜關上房門,看著房間內的木桶早已被裝入熱水,點點花瓣點綴其中。略微思索一番,還是選擇寬衣解帶,進入好好地放鬆了一番。
    泡完澡,林如霜隻覺神清氣爽,穿好風荷衣裙,便靜靜地披散著發絲坐在床上打坐,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天色漸晚,殘陽如血,籠罩住了陸府的每一個角落。
    林如霜睜開眼,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正欲去尋沈道人開始驅邪。
    忽然——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伴隨著屋外天光漸漸黯淡,同時響起來的還有一道壓抑著的女聲:
    “道長快開門,奴婢來給您送些糕點。”
    林如霜並未回答,而是沉著臉色,緊緊盯著那層沒有半點影子輪廓映出來的窗紙,右手悄悄按住腰間的淩波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