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親密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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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旭一生少有人敢同他如此說話,一般敢於直麵罵他的人,都到閻王殿報道去了。
    此時,宇文旭習慣性地喝了聲,“放肆!”
    葉秋脖子縮了縮,又不甘道,“你凶什麽凶?我本來就沒求著你來的。至於被你說得體無完膚麽?”
    她雖也明白,自己的初戀怕是在古人眼中,很是不合時宜,也不合道德倫理。可是,她是一個現代的靈魂啊,她喜歡一個人又沒錯,至於李昱,他又沒真跟自己有過什麽,難道她還要為他守節麽?這未免太過荒唐。
    而宇文旭說得也沒錯,隻是……隻是她實在委屈嘛。
    她也在自我反省。
    反正李授是喜歡不了了。沒有結果的愛,她也不會堅持下去,要忘記一個人,要經過時間的沉澱,已經一年了,她已經比初時好太多了。為什麽宇文旭還要逼她?
    宇文旭一向高高在上,若是旁人說了這番話,頭早離了脖子,隻是她不同,皇奶奶早有囑咐,他應該多些耐性。
    他再好的脾氣也頂不住她的多次挑釁,若不是還記得他的使命,他早一走了之。
    “哼!既如此,你好自為之吧。”宇文旭基於男人不跟女人計較的心態,仍是回了她一句。
    葉秋見他翻身而走,走到火堆旁邊,添了幾根火柴,保持火勢不滅,而後一個閃身,人已經飄出幾米開外了。
    沒了宇文旭高大的身影,山穀中靜悄悄的一片,時不時的有火柴劈啪的響聲,除此之外,隻有呼呼的風聲了。
    葉秋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宇文旭回來,她才知道害怕。
    白日裏她已經睡得夠多,這會兒,她哪裏睡得著。人一睡不著就愛胡思亂想。
    風從山穀口吹來,晚上的風速也不低,吹得空氣嗚嗚作響。
    空寂的穀中,沒有月亮,黑呼呼一片,除了那堆火,她看不到周圍的情況。
    嗚嗚……又是一陣風聲,她將頭團在胸前麵朝火堆,雙手捂著耳朵。
    “死宇文旭,臭宇文旭,你個坑爹的,你個挨千刀的,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我咒你生兒子沒屁眼!”葉秋一心的不滿,自我說話不頂用,隻好用罵人來緩解心中的害怕。
    宇文旭將石塊往地上一丟,澎地一聲響,她嚇得整個身體一跳。
    他不厚道地笑了笑,拿了粗樹枝挑了挑她的後背。
    葉秋嚇死了,不敢動彈片刻,僵硬著身子,不停地求饒,“來來往往的飄飄們,我是個沒幾兩肉的女人,真的,不好吃,你們不要吃我啊。嗚嗚,死宇文旭,還不快回來,再不回來,你就要給我收屍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快回來啊……”
    嘴裏來來去去,就是這幾句。求不要叫我,宇文旭,快回來。
    宇文旭看夠了笑話,才哼了一聲,“葉秋,你的膽子也隻有這麽小啊,你這是怕鬼把你捉去嗎?”
    他話裏笑意葉秋聽得分明,心底還是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拋下她一個人離開,不然她可就隻等著被狼或被一些亂七八糟的動物給分吃了吧。
    “宇文旭?”葉秋知道是他,還故意問上一句,似乎多問上一句,就能得些保證似的。
    宇文旭嗯了一聲,轉頭又笑話她,“不是說我多管閑事嗎?剛才誰又求著我回來啊?”
    葉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慌亂地坐起身來。
    宇文旭見她眼圈紅紅的,似乎剛才真的嚇哭了。
    心中痛快的同時,又隱隱的有些心疼,他柔了聲音道,“今日隻顧著去探路了,忘了搬一塊石頭,你不會讓我一晚上坐在那吧?”
    葉秋吸吸鼻子,頭甩到另一邊,不想理他。
    他沒回來,她害怕,擔心,他回來後,她又覺得他太壞了,把她一個人丟在這,之前還凶了她。
    宇文旭摸了摸鼻子,轉身去收拾自己去了。
    第二日,葉秋醒過來時,宇文旭正拿了樹葉卷了些水回來,見她坐起,便道,“醒了?來,喝口水清下嘴。”
    葉秋臉微紅,昨天晚上,她還說不能隻讓他一個人守夜呢。結果宇文旭讓她先睡,他守上半夜。
    她想著,宇文旭總會想著叫她的,所以她就那麽睡著了。
    那會兒醒來時,葉秋別提臉有多紅了。
    明明說一人守半夜的,結果她睡了一宿。
    就了他的手,洗漱完,宇文旭繞過她,從一旁的山洞裏挖了一隻山雞出來。
    葉秋心中好奇,他堂堂一國之君,打獵什麽的,好像比她還在行。一箭穿腦,整個山雞仍然完好無損。
    果然,會武功的人,真是太酷了。
    她一定好好練武,飛簷走壁什麽的,太拉風了。
    宇文旭也是第一次伺侯一個女人,照著他以往的經曆,最多也就是烤烤兔子吃,這回,葉秋腿骨斷了,不吃點雞湯什麽的,怕是好不起來。
    他一早上,找了周圍好些地方,還好他運氣好,找到一個破了半邊的石釜,他洗了好久,總算勉強能拿來熬些湯了。
    他處理起動物來,很快,動作依然優雅。看著葉秋又一陣眼紅。
    “你何必這麽麻煩,你不是皇帝嗎?你一定有許多暗衛陪在你的身邊,你吹一個號子,他們不是便來了嗎?到時,咱們出去了,想怎麽吃不行啊?”
    葉秋不解地問他。
    宇文旭一頓,複又動作起來,不一會兒,便處理好了山雞。此時聽她問話便像看個白癡一樣。
    “且不說我的人來不來得了,隻說你現在吧,你能走得動?你是想人家背著你走呢?還是再騎馬呢?”宇文旭慢條斯理地問。
    葉秋臉色一白,確實,她現在對騎馬已經產生恐懼。她轉頭去看宇文旭,他唇角的笑意還沒有完全退下。
    “你這是明晃晃的興災樂禍。我不理你了。”葉秋惱羞成怒道。
    宇文旭當她是小孩子心性,搖搖頭,石釜的水開時,他將雞丟了進去。又塞了一把柴火放在火堆裏。
    “你年紀還輕,如果亂搬的話,要是腿骨好不了,會影響你一輩子的。”
    葉秋猛然抬起頭來,他的意思是,以後會放她出宮吧?“對了,當初你答應了我,隻要我將傳承戒的人脈交給你,你就放我走的,是吧。”
    宇文旭點點頭,垂下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光芒。
    “你想得真過遠。到時再說。”宇文旭往燒開的水裏丟了一抹藥材。
    葉秋隻當他答應了。很是開心地問他,“你手上的是什麽藥啊?”
    宇文旭掃了她一眼,輕彎嘴角,“能助你早日康複的藥材,就是我說了藥名,你也不知道。”
    葉秋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行,這世上就你陪明。”話又說回來,宇文旭做這麽多,她好像都沒認真跟他說聲謝謝呢。
    “那啥……宇文旭,我好像還欠你一句謝謝,是吧?”葉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宇文旭掃她一眼,注意力又放回釜裏,“你想用一句謝謝來打發我嗎?”
    葉秋被他噎住。
    第一次見麵,他救了她,她說是以身相許。
    這一次見麵,他又救了她一回,她卻隻是回他一句謝謝。
    宇文旭不等她想太久,道,“你別想太多。我隻是舉手之勞。以後你多利用手中的傳承戒,幫我大齊做些大事,好事,我便很是感激了。”
    葉秋有片刻的愣神。宇文旭說起國家大事時,他神情冷俊認真,仿佛為了大齊天下,讓他犧牲什麽都可以。
    她的心在這一刻,有那麽一瞬間的心疼。
    他看樣子不比李授大多少,卻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泱泱大國的責任。真是難為他了。
    “你放心,我說的話算數。我也不要這戒子。到時送你都成。”葉秋慷慨地說道。
    宇文旭卻是笑而不語,這東西認主了,誰能奈他何。
    若是想幫大齊,除了她心甘情願地付出,心甘情願的與皇室相同分享,這本身就是一種壓力。
    宇文旭似乎心情不錯,忙完了這邊忙那邊,等湯熬好了,他親自端到葉秋麵前,“來,喝湯。”
    葉秋嚇得膽子亂顫,“不敢勞動,我還是自己來吧。”她她摔斷的好像是腿,跟手可沒什麽關係啊親。
    宇文旭什麽人,他堅持的事,任是葉秋怎麽說,他都不為所動,“如果你不想吃的話,那就罷了。我一個人也不是喝不完。”
    葉秋掃了一眼那釜,破破爛爛的,好好一大鍋,最後動隻得了兩碗湯。
    葉秋沒辦法,任由他喂著吃完。
    一頓飯吃得她滿臉通紅,氣息微亂,宇文旭見到她這副模樣,眼神沉了許多。
    天時地利人和,他沒占著幾樣,暫時,萬不可嚇著她。
    宇文旭也很好奇,為什麽他對旁邊的人,能冷眼相待,就是對她狠不下心。而且一心向著她,想親近她。
    他心裏其實很明白,他對葉秋是有點喜歡,但應該還沒到這麽深的地步。事情發展得有些詭異。
    葉秋不知他心中所想,沒有她的事情,她隻好看著他忙來忙去。
    她實在無聊,隻好又拉了宇文旭道,“喂,宇文旭,你出來這麽久,你家的湊折誰批啊?不會是你後宮裏的娘娘吧?
    她話音剛落,宇文旭臉色黑了起來,“一派胡言!”
    心底不是沒有擔心的。
    他出來已經有好幾天了,那群老頑固能不能撐得住秦氏的刁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