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情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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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裏,王乃器望著那輛車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孤獨地駛向一個方向。
他躊躇了一會,立刻進屋將門關上,打開手中的情報,臉上變得凝重起來。
思忖了一會,他連忙在床底摸出一把槍別在腰間,換了一件衣服出門。
貼著牆摸黑一路快走,躲避巡警的注意,半個小時後,他才來到地下黨一處秘密聯絡站附近。
一家米店。
他習慣性地停在米店一條街外的地方,等了一會,見周圍沒有動靜,才穿過馬路,輕輕叩響米店的大門。
米店的老板老胡同樣沒睡,匆匆披上外套來開門。
二人什麽都沒說,關上門徑直去了密室。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情況緊急。”王乃器顧不上解釋,直接將情報說了一遍。
老胡仔細聽完匯報,臉色一變:“這麽說川康地下組織出了叛徒?
怪不得我們在成都的聯絡站接連出事,原來是這個內鬼在作祟.還有這個涅槃計劃,軍統已經在推進”
“現在要馬上向上級匯報,通知他們取消營救計劃,避免不必要的犧牲。”
老胡同意這個看法,想了想,眉頭一鎖:
“可是計劃是山城地下組織和川康特委共同策劃的,一旦取消計劃,狸貓肯定會得知,他知道了,軍統局就會知道”
王乃器知道他這是為保護“情報來源”發愁,如果不能揪出叛徒,“美人魚”的身份必然受到懷疑。
他一臉堅定地說:“要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人找出來。‘美人魚’的安全對我們的地下戰線至關重要,不除掉此人,遲早還要出事。”
老胡歎了口氣說:“這個人隱藏得這麽深,要找出來,恐怕需要時間。”
“來不及了,可以先將可疑的人調離,實在不行,就將川康特委的高層都換掉,到了寶塔山,慢慢查。”他見老胡一臉猶豫,毅然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會讓那些無辜的同誌感到委屈,可比起那些被捕犧牲的同誌,這點委屈算什麽?一個堅定的xx黨人什麽時候怕過委屈?”
“是啊,還有什麽比眼睜睜看著同誌被捕,自己卻什麽都不能做,更讓人內疚痛苦的。”老胡呢喃著自言自語,恢複了堅定的目光:
“好,我馬上向上級匯報。”
同一時間,一輛囚車緩緩停在望龍門看守所的門前,接到通知的獄警早就如臨大敵地集合在門口,這個點押解過來的犯人肯定是要犯。
隨著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又破又舊的囚服,戴著黑頭罩,手上和腳上都戴著鐐銬的犯人被押解了下來。
一下車他便高聲喊道:“中國紅黨萬歲.”
迎接他的自然是看守氣急敗壞的一頓毒打。
“找死,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看守所所長楊進興擺擺手,冷笑道:
“行了,喜歡喊口號就讓他喊個夠,不過他也喊不了幾天了,我聽行刑隊的商量明天去看外麵挖坑呢,看來,就在這幾天夜裏了,要送他們上路了。”
“也該送他們上路了,等把這批犯人送走了,我們也輕鬆點。”
“少廢話,將他押解進去。”
“所長,關哪裏?”
“和那些紅黨要犯關在一起,讓他們死前多個伴。”
“是。”看守領命,拖著奄奄一息的犯人來到一道鐵門前。
鐵門緊鎖,門口有兩名持槍的警衛站崗。
看守拍了拍門,遲遲不見有人響應。
他不覺皺起眉頭,又重重拍了幾下,好半天,一個老頭才開了門。看守甩出一本藍色通行證:
“你個老東西,又喝酒了?”
老頭笑道:“怎麽會?耳朵不靈光啦。”一邊說,一邊拿出老花鏡檢查證件。
“天天來還查什麽?”看守打著哈欠,已經困得不行,不停地催促著。
“這可是楊所長定的規矩。”老頭不鹹不淡地說。
看守不吭聲了。
檢查完了證件,老頭拿出一個登記簿:“犯人姓名、進出時間.”
看守寫下一個“劉浩文”的名字和時間,老頭才慢悠悠將門打開,看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拖著犯人走了進去。
從鐵門進去後,是一個寬敞的院子,穿過院子的一排平房,便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平房東西走向,入口在中間。
從入口進去,是一條很短的南北豎向走廊,走廊右側是登記室,一扇大窗戶朝走廊開著,值班的警衛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個進來的人。
這裏是看守所的第二道關卡。
到了這裏,犯人的頭套才被摘了下來,露出一張鼻青眼腫慘白的臉,破舊的囚服下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了駭人的傷痕。
值班的警衛打量他幾眼,同樣遞上一個登記簿,看守簽上名字,又拖著犯人走了進去。
裏麵的通道彎彎曲曲,光線很暗,兩側都是牢房,每間牢房配備封閉鐵門,隻在門上方留著一扇很小的探視窗。
犯人一直被拖到走廊盡頭的一間牢房,才被拖了進去。
隨著看守離去,原本奄奄一息的犯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傍晚時分,接到何商友的電話,張義將寫有滲透特工的名單交給他,看著對方鄭重地放入保險箱內,才裝作不經意地問:
“王秘書呢?”
“他啊,請假了,家裏有點事。”何商友漫不經心地說著,起身一邊拿茶杯,一邊感歎道:
“小王突然不在,也沒人幫我泡茶,還怪不習慣的。”
“還是我來吧。”張義心裏揣測著王秘書的去處,從何商友手裏接過茶杯,嫻熟的泡了兩杯茶。
“哈哈,那我就嚐嚐張科長的手藝。”何商友看起來心情不錯,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說:
“正好得空,想跟你聊一聊。”
“何處長請說。”
何商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壓低了聲音:
“報紙看了嗎?輿論風聲好像不對啊!”
張義點頭:“是啊,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果黨和紅黨必有一戰,可日本人還沒走,這個時候突然對新四軍下手,確實有點…急功近利了。”
何止是輿論不對,隨著《新華X報》開始揭露真相、紅黨辦事處召開各種座談會、散發傳單,向各界人士公布皖南的真相,揭露果黨頑固派的反紅麵目,輿論開始一邊倒。
各界人士、民主黨派、海外華僑、果黨的左派人士都對果黨的行動表示不滿和憤慨,果黨內部,也有很多人,不讚成這個時候就開戰。
國際輿論上,不僅蘇聯反對,連英美等國也表示不滿。
果黨當局在政治上一瞬間陷入空前孤立的形勢,不得不收斂反紅活動。
何商友歎氣說:“是啊,委座難得果斷一回,可就是沒有考慮國際形勢。
國紅鬥得不亦樂乎之際,汪填海的偽軍也跑過來接收地盤了,這是什麽?
三國演義啊!
日本人看了肯定是一邊偷笑,一邊搖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即便中國人一邊對敵,一邊和自己人一拳來一拳去的,日本人也無法趁火打劫,可見它已經走向了窮途末路,問題的關鍵是德國”
幾個月前,德國、日本和意大利三國簽訂了攻守同盟,是為抽心國。
而德軍充分利用飛機和坦克的速度優勢,集中兵力,以“閃電戰”突然襲擊的方式接連製敵取勝,波蘭、荷蘭、比利時、法國輕鬆拿下,下一個目標就是蘇聯。
“蘇聯人巴不得我們能吸引殲滅更多的日軍呢。”
“紅黨的背後就站著蘇聯,美英為了自己的利益也跳出來了,都不是省油的燈,看來這仗是打不起來了。
但是,這不代表以後就不打了,時間問題罷了,我們也要為以後早做打算啊。”
“何處長所言極是。”張義裝作很受教的樣子:
“聽了您這番話,我是如夢初醒啊,以前還是目光太短錢了,以為趕跑了日本人,大家坐下來開開會投投票,就天下太平了。”
“怎麽可能?大戶人家分家,都要幹上幾架,何況是政治、鬥爭。”何商友說的輕描淡寫。
這時他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聽了兩句,然後誌得意滿地掛了電話。
張義正揣測電話的內容,就見何商友看了一眼手表,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望龍門看守所那些人也應該上路了。”
張義顯得波瀾不驚,消息他已經傳遞出去了,沒有營救行動,他倒要看看何商友的戲如何唱下去。
何商友看了看他:“不好奇嗎?今天這趟押運,我可是沒少花費心思。”
張義坦然說:“好奇是肯定的,不過這畢竟是何處長的分內之事,我就不過問了。”
何商友得意一笑:“等著吧,今天說不定有意外驚喜。”
他眼中隱約的興奮,讓張義有了不好的預感。
另外一邊,王乃器正在家裏焦灼地等著電話,一旦上級取消了營救計劃,老胡會給他打電話,響鈴兩次,代表計劃批準了。
但過了約定的時間,電話依舊沒有響起。
他正憂心是不是出了意外,忽聽門外傳來悠長的一聲吆喝:
“磨剪子——搶鏽刀嘞.”
王乃器臉色一變,連忙抄起家裏的一把剪刀匆匆走出來,來到附近的一條小巷裏,走向站在巷尾裏的老胡,緊張地問:
“出什麽事了?”
“上級批準了我們的計劃,可川康地下組織那邊的電台一直呼叫不上,估計他們已經出發了。”老胡一臉焦急,語速都比平時快了一倍。
這個消息讓王乃器很意外:“現在怎麽辦?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事關重大,必須阻止他們的行動,我現在就和山城地下黨的董書記去攔截他們。”
“你親自去?”
“老董不會開車,其他人我不放心,為了保密起見,隻有我去了。”說著他補了一句,“如果我和老董回不來,你就去曾家岩找葉先生,由他安排你以後的工作。”
王乃器想說點什麽,話到嘴邊還是又咽了回去,他拿話拐了個彎:“那你一定要小心。”
“保重。”老胡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王乃器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臉上滿是感慨。
與此同時,望龍門看守所所長辦公室的電話響了。????看守所所長楊進興叫來一個心腹囑咐幾句,心腹立刻離去。
很快,看守所的犯人突然被叫醒戴上手銬腳鏈推出牢房,大多數人都已經意識到了死亡的訊息,但他們依舊保持著沉著冷靜,走過一間間牢房時,輕聲和那些雖然相識不久但肝膽相照的獄友告別。
當那些傷痕累累的囚徒在槍口下走上囚車時,從他們的嘴裏,突然傳來了低沉悲壯的國際歌歌聲。
偽裝成紅黨要犯“劉浩文”的王秘書此刻就混跡在人群裏麵,他一邊賣力地唱著歌,一邊窺視著走在他前方的紅黨西川省工高官、川康特高官、第十八集團軍駐成都辦事處主任羅文章的一舉一動。
一天一夜,他雖然費盡心機,卻還是無法獲取別人的信任,更無法獲知營救行動的詳細計劃。
此時置身於一群慷慨赴死的紅黨之人中間,他就像一隻突然冒出地麵的鼴鼠,每個毛孔都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被粗暴地推上車,王秘書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此刻他早就在心中暗暗問候何商友祖宗了,別說中校了,就是給他一個上校他也不想幹了。
萬一身份暴露,他第一個就會被殺死。
踉蹌著找了個位置坐下,他摸了摸藏在褲管處的一把袖珍手槍,內心才稍稍安定。
這是今天借著送飯的時機送進來的,何商友命令,如果紅黨的營救計劃開始,他就尋找機會偷襲羅文章,趁機製造混亂。
顛簸的汽車緩緩在兩輛轎車的押運下上了路,後麵還跟著兩輛同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囚車,但車上卻不是囚犯,而是兩車荷槍實彈的特務。
月光斜斜地映在張義家的窗欞上,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十二點一過,他立刻閉上眼睛,接收今天的情報。
【今日情報已刷新】
【1、您今天見過戴春風,獲得相關情報——狸貓,真名羅廣兵,川康特委原宣傳部長,被捕叛變後隨即被釋放,奉命打入紅黨組織,此刻已任特委副書記。】
【2、您今天見過何商友,獲得相關情報——王秘書已用劉浩文的身份混入押解的犯人中.】
看著這兩條情報,張義眉頭緊蹙,神色嚴峻,思考了幾秒,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他馬上換了一身衣服,喬裝打扮後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王乃器家的門響了。
望著靜靜躺在門口的紙團,他眼裏閃爍著期待的光。
打開紙團,看到裏麵的情報,王乃器一邊默急記著,凝重的神色中抑製不住的欣喜。
顧不上其他,他立刻來到大街上,攔下一輛黃包車。
“去曾家岩。”
半個小時後,眼看八路軍辦事處在即,沒等黃包車停穩,王乃器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他瘋了一樣往前跑著。
他從來沒有這麽跑過,以至於整張臉漲得通紅,呼吸急促,他笨拙地拚盡全力,朝前跑著。
直到被兩個荷槍實弾的八路軍戰士攔住。
“我有重要的情報匯報”
“你是誰?”
“我要見葉先生。”軍情如火,顧不上其他,王乃器一邊焦急說著,一邊往裏麵擠去。
戰士警惕地打量著他,就是不讓他進去。
王乃器火了,一把扯住一個戰士的衣襟,喝道:“馬上通報,我叫王乃器”
“對不起,我們要核實你的身份”
正爭吵間,一個穿著灰色軍裝看上去格外精神的女幹部走了上來:
“出什麽事了?”
戰士連忙走上去匯報。
女幹部聽說他叫王乃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誰讓你來這裏的?”
“老胡。”
女幹部點了點頭,示意戰士放行,帶著他往裏邊走去。
穿過一道大院,停在另一扇大門的前麵。
這裏,同樣站在兩個荷槍實彈的戰士。
女幹部掏出證件,遞給戰士。
戰士查驗後,第二道大門打開了。
兩人繼續往裏麵走,最終停在了幾間平方前。
女幹部示意他稍等,走到一間平房前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女幹部應聲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不一會出來對著王乃器點了點頭。
王乃器下意識地整了整衣服,挺了挺胸,抬腿走了進去。
這間房子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和櫃子,看起來不像辦公室,倒像個倉庫。
屋子最裏麵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張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身材削弱,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見他進來,男人馬上站起來,用手指了指王乃器,問道:“王乃器?”
女幹部點點頭,介紹說:“這是我們八路軍辦事處葉副主任。”
葉副主任幾步走到王乃器麵前,朝他伸出了手。
王乃器握住他的手,百感交集地說:“我有重要的情報匯報。”
葉副主任倒了一杯水,端起來遞到他手裏,體貼地說:“喝口水,慢慢說。”
王乃器接過水喝了一口,努力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接著說:
“快給川康特委發報,羅廣兵是叛徒還有,軍統一處處長的秘書以劉浩文的身份混了押解的囚犯中.”
“是美人魚發來的情報?”葉副主任問。
王乃器肯定地點了點頭。
葉副主任一臉凝重地對女幹部點了點頭,後者立刻走了出去。
黑夜裏,歌樂山盤山公路附近,一支百人左右的隊伍正急行軍趕路,突然通訊員從隊伍中間跑了上來。
“鄭書記,緊急電報。”
“出什麽事了?”副書記羅廣兵截住通訊員問。
通訊員望著鄭書記:“電報是指名發給鄭書記的。”
羅廣兵臉色微變,悶悶地走到了一旁。
鄭書記揮手讓隊伍就地隱蔽,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拿出貼身的密碼本,借著火折子翻譯起來。
片刻,他望著電報上的內容,深情凝重,一言不發。
沉默的氣氛中,羅廣兵走過來:“老鄭,上級有什麽新的指示嗎?”
老鄭望著他,表情不變:“營救計劃取消了。”
“這怎麽行?難道我們要見死不救?”
老鄭沒有說話。
“老鄭,同誌們,我們馬上就到約定的地方了,難道要半途而廢?
捫心自問,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同誌受苦受難,不內疚.”羅廣兵還在說。
“執行命令。”老鄭打斷他,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叛變者的眼睛裏,也有那麽一絲內疚,不是嗎?”
瞬間,羅廣兵變得麵無表情,右手悄無聲息地摸到駁殼槍上。
不等他有所動作,老鄭一揮手:“狸貓,你暴露了。”
立刻有兩個戰士衝上來下了他的槍,將他控製起來。
十幾分鍾後,從叛徒嘴裏得到情報後,鄭書記找到幾個核心黨員開會表決後,將羅廣兵就地處決,隨後隊伍立刻埋伏起來。
半個小時後,押解囚車剛到盤山公路下,山上突然滾下了無數石塊,隨著幾聲刺耳的急刹車聲,負責押運的軍車躲避不及側翻在地,緊隨其後的囚車在慣性中也驟然傾斜。
與此同時,槍聲四起。
聽到駁殼槍的聲音,囚車中的羅文章挺身而起,低低地喊了一句:“同誌們,我們的人來了,準備跳車。”
看守所所長楊進興的座駕在整個車隊的最後麵,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砸中…
等他奮力爬出車廂,拔槍越過滿地狼藉的屍體跑到囚車前時,囚犯們早就紛紛跳車,在陡峭的山路上和押運的一幹軍統便衣抱在一起殊死搏鬥著,黑乎乎的山林間,隻聽到搏命慘叫聲,根本無法分辨是敵是友。
但他毫不猶豫地拔槍就射,一連串的子彈打完,撿起地上的一隻衝鋒槍,正準備大開殺戒,隻覺大腿一痛,直接摔倒在地。
王秘書緊緊跟在羅文章身後,正打算拔槍射向羅文章時,就聽有人大喊一聲:“劉浩文是狗特務,大家小心。”
王秘書渾身一顫,連忙蹲下身子拔槍,卻被一人衝上來用鐐銬鎖住了喉嚨。
連綿不斷的槍聲立刻驚動了山上的白公館看守所,等看守帶人來支援的時候,紅黨早就跑的毫無蹤影。
何商友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除了地上那一具具屍體和深不見底的懸崖,什麽都沒有。
看守所所長楊進興懊惱地掙紮著坐起:
“對不起,何處長,是我們大意了,紅黨沒有在預先的地方襲擊,我們以為他們不會來了,誰想在山下中了他們的埋伏”
說著他一指王秘書死不瞑目的屍體:
“估計是情報泄漏了,王秘書早被他們識破了身份”
何商友臉色鐵青,狠狠瞪了一眼楊進興,望著地上的腳印,不甘心地說:
“給我追。”
王秘書死了也就死了,隻要安插在紅黨中的臥底沒事,一切都值得,他內心充滿希冀。
但一路追下去,地上的腳印四麵八方,一時之間沒了追蹤的方法,倒是又找到了一具屍體,上麵寫著“叛徒”二字。
望著“叛徒”的屍體,何商友身體一顫,說不出的沮喪,情報到底是如何泄漏的?他要如何向戴老板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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