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裂空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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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龜爬的小狐狸來到裂空座麵前,通過遁入影子避開了氣流。
    但……然後呢?
    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的索羅亞和許蓧,雙雙陷入沉思。
    這時候冒出來就會馬上被吹走呢。
    要不……打一下?
    【嗯……那菈許蓧這是在給對方合情合理打死你的理由嗎?】
    [……]
    [不許偷聽我的心裏話!]
    【誒嘿。】
    [嗚嗷!!ヽ(`Д′)?]
    和時拉比打鬧了半會兒,才想起晾在旁邊的索羅亞,許蓧稍稍遲疑,還是招呼索羅亞回來,然後遞出一個精靈球給它。
    “拿著這個靠近它,注意觀察對方呼吸的節奏,氣流弱下來時拿精靈球丟它!”
    見索羅亞接過精靈球,抬起腦袋,許蓧攥著小手給它打氣。
    “幹完這票我們就回家啦。”
    “啾~”
    被忽悠的小狐狸又幹勁滿滿地重新使出影子龜爬,不過有前一次的經驗,這次速度快了不少。
    時拉比用打呼嚕來比喻裂空座周身的氣流,是很不錯的比喻,起碼讓許蓧一下子發現了機會。小狐狸摸到裂空座身邊,抓準時機貼身丟球,然後頭也不回地鑽回影子裏逃回來。
    嗯……好點的說法,這不是膽小,是苟。
    小狐狸還沒撲騰到許蓧懷裏,精靈球已經開始大展神威。亮紅色的光芒迅速籠罩著整個裂空座,卻死死卡在壓製縮小的環節。
    “吼……”
    龍眸迸發凶光,裂空座低沉地吼聲響徹這個天空,還在努力工作的精靈球“哢”的一聲崩成碎塊。
    “吼!”
    裂空座抬起龍首,轟然起身,周身竟炸響氣流,迅速向周圍碾去,比外圍的颶風強上數十倍!
    猝不及防的許蓧直接被吹飛在半空,風撞向身體,如同是卡車撞來一般,渾身如同散架。
    此時完全顧不上百合根娃娃和索羅亞,劇烈的疼痛直接掐滅了許蓧的意識。
    “呼吼——”
    許是龍吟的壓迫感和急促的暴風還在周身擠壓,短暫暈厥的許蓧竟猛得驚醒,眸子死死盯著越來越遠的平台。
    身體沒有下落,如同直線一般朝著外圍的颶風飛去,渾身疼得失去知覺,竟不知骨折了多少地方。塌陷的胸口碾碎了肋骨,呼吸變得困難,恐怕心肺都受了不小傷勢。
    “咻……”
    外圍的颶風忽然弱下來,短短數秒內消散一空。許蓧還沒來得及抬起眸子張望,一擁而入的風雪便將她凍得渾身發顫。
    這裏,還是數百米高的空中。
    寒風吹雪,再加上幾乎瀕臨極限的身體,許蓧從來沒有感覺這麽糟糕過。
    [還不如暈過去呢……]
    想拉一拉手指,卻發現神經無法傳達過去,或許是肌肉已經被崩短,又或許是神經無法傳達。
    反而胸口塌陷的劇痛開始不斷刺激她的神經,
    許蓧茫然地睜著眼,望著湛藍無瑕的蒼穹,心底的第一反應竟不是死亡的恐懼。
    [這些風雪要是消散了,或許會緩解現在的局麵吧。]
    [索羅亞克的族群和那些弱小的寶可夢,都是因為被噗噗豬搶奪了領土而四處流浪,無家可歸。]
    [如果風雪消散,這樣大的一片土地,會有新的發展空間呢……不過或許也治標不治本。]
    [嗯……]
    [我在這個舊時代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人類不應該幹擾野生寶可夢的生活,這不是聯盟的規定麽?我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觸犯了好多次了呀。]
    [可是……]
    [站在這個時代來看的話,拘泥於刻板的規定才是笨蛋吧,誒嘿。]
    [啊……都快死了,我還在想這些無所謂的事情。]
    [我為什麽會來找裂空座呢?]
    [對啊……為什麽……]
    [嗯……是……大木博士……]
    神獸,有著自身的族群,但能稱之為神獸的僅有一隻,也就是擁有神職的寶可夢。
    那麽擁有神職的寶可夢會有什麽共性。
    大木博士的推測是——無差別地愛護所有寶可夢。
    就像是合眾古代傳說一般,人的神明和英雄,一定是愛人的。
    [那,人和寶可夢,本來就應該是一樣的吧。]
    許蓧心底呢喃著。
    這樣的想法忽然在她的心底亮起光芒,出乎她預料的,如同太陽般將她籠罩。
    風停了,雪散了,寒冬請假了。
    身體仿佛漂浮在空中,乘著風,乘著雲。
    “吼……”
    龍吟如雷霆般炸響在耳邊,裂空座騰雲駕霧的身影在許蓧眼前浮現。
    “裂空……座。”
    喉嚨如同刀割一般的疼,許蓧輕聲呢喃扯動了各種細微的傷痕,疼得她眼角直跳。
    【汝之理念,可傳誇後世。】
    裂空座低沉的嗓音在許蓧心底回蕩,性感沉悶的音色像是飽經滄桑的中年大叔。
    柔和的風將許蓧輕輕放在裂空座的頭顱上,那上麵還坐著百合根娃娃和驚恐不敢亂動的索羅亞。
    時拉比也現出身形,落在許蓧肩膀,為她治愈傷勢。
    【那菈許蓧,我能做得不多,你的傷太重了。】
    “沒……關係。”
    許蓧還想多說些安慰的話,卻牽動傷勢,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們,現在……”
    【去低語森林,那片森林深處有時拉比們的錨點,我會呼喚大家來治愈你的。】
    許蓧疼得說不出話,隻能輕輕頷首。
    [抱歉,麻煩你了。]
    【沒關係的,隻是……】
    [隻是什麽?]
    【如同呼喚其他時拉比引動生命之湖,那麽這個時空的負荷會大大提高,從而要求時拉比們不能久留。】
    [難道說……]
    【嗯……這樣的話,治療完那菈許蓧後,我們就都要回去了。】
    [……]
    【那菈許蓧?】
    [賢者的事情還沒做好,我……不能這麽早回去……]
    許蓧眸子微微閃爍,最後睫羽微垂,在心底說著。
    但少女的糾結如何能逃過時拉比的心靈感應,來到這樣危險的世界這般久,恐怕對“回家”二字,早已期盼得夜夜夢囈了。
    【沒關係的,那菈許蓧,相信大家吧。】
    [我……一直都相信人和寶可夢之間的可能性,但是……]
    [如果我有能力,讓死傷少一些,我還是……]
    一直沉默的裂空座突然出聲:【有必要麽?】
    [什,什麽?]
    【生殺傷亡,一直都會存在,在你看來無數生命隕落的殺戮,在曆史長河中,也不過是渺小水珠,掀不起絲毫波瀾。】
    【有必要為了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做到這種地步麽?普遍理性而言,這種事情毫無意義。】
    [我……]
    許蓧抬了抬眸,心聲卻戛然而止。
    她該怎麽回應自己自相矛盾的舉措?
    明明知道曆史並非是由重要曆史人物真正創造的,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做些改變。
    [嗯……]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我最討厭可是、但是了。】
    一聽到少女優柔寡斷的措辭,沉悶大叔秒變暴躁老哥,裂空座不耐煩道。
    【你的傷勢很重,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妄想去幫別人,真是天真。】
    [嗚……]
    [可是,可是……]
    【別說可是!我最討厭可是了!】
    [嗚嗚……]
    【……】
    [嗚……]
    【說吧,你要說什麽。】
    [可是……唔,隻是,你剛剛不是還說‘汝之理念,可傳誇後世’嗎。]
    【……】
    [裂空座大人?]
    【你現在還打算做什麽?如果是短時間能解決的,我可以幫你做完,然後你乖乖去療傷,回家,這才是小孩子該關心的。】
    [嗯……嘿嘿,謝謝你,裂空座大人。]
    【……】
    【人類,報上汝之真名。】
    [誒?哦哦,我叫那菈許蓧……啊,不對不對!是,稚名許蓧。]
    【稚名許蓧……嗯……】
    【叫我,曜。】
    [誒,這是名字嗎!好棒誒!]
    【擁有神職的我之真名,不可以言於他人。另外,如果你還想做些什麽,還有半小時給你,超過這個時間,你的傷勢就必須馬上處理。】
    [那……你可以幫我嗎?]
    【……真是會得寸進尺啊,孱弱的人類少女。】
    [可以嗎……曜?]
    【……你要做什麽。】
    [我想把這片地方的風雪吹走!]
    【……】
    【哦豁,真是……有些誇張的願望呢。】
    [能做到麽?]
    【我做不到。】
    [唔……這樣呀,也沒關係啦嘿嘿,我其實隻是隨口說的,做不到也……]
    【但是我們可以。】
    [做不到也……誒!!]
    如同是婉轉的針線繞過層層阻礙,紮入腦殼,突然起來的頭疼讓許蓧身子微顫,眉頭緊皺。
    腦海之中仿佛有處如同發射炮台般的地方,無比醒目地亮起,被那闖入的針線牢牢纏住。
    [那是……弦?]
    時拉比適時的解釋道:【是[弦],是人類的弦,但那菈許蓧的弦很特別,或者說那菈許蓧的腦袋很特別。】
    [……真是很有趣的比喻呢。]
    【不是比喻哦,】時拉比接著說道,【那菈許蓧的腦袋像是被人開了一個口子,因此藏不住心事,容易被偷聽心聲。但也因此讓寶可夢的言語,能通過這道口子,進行心靈交流。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許蓧的[弦]成長得很快,鑽出了口子,如同鑽出了束縛果實成長的箱子。】
    [嗚……我頭好疼,現在根本聽不懂你的意思啦!]
    【嗯……那簡單點說,就是裂空座作為主動方,在溝通你,進行mega進化的弦共鳴。】
    [哦哦,這樣就能理解了,mega進化呀……哈?!]
    [我,我,我!!!我和裂空座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