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斯密老先生同意了，索奇才放了心。
    送走了索奇等人後，斯密拿起這把槍械端詳了好長時間，甚至試了幾次。
    他必須承認，這把槍的確是好槍，做工精良不說，性能更是優秀。
    但問題來了，就這麽一把無可挑剔的槍，真的能被自己改造成垃圾產品嗎？
    “嗯，無論如何必須試一試。”
    嘴上輕聲這麽嘟囔著，斯密找來了工具，小心翼翼地將槍械拆開。
    然後他才發現，這把槍做工之精良，絕對不是從外麵看這麽簡單。
    之後的幾天，斯密一直在琢磨索奇的要求。他明白索奇的意思，人家絕對不是僅僅讓自己改造這一把槍，後麵還有大量工作需要做。
    “你說，這幾天老頭子想出辦法來了嗎？”
    海軍部門內，索奇問一邊的手下。
    手下回答得很簡單，建議不管如何親自去看一看最好。
    “對。”
    索奇點點頭，兩人隨即驅車去斯密那裏。
    還是和上次一樣，索奇敲門之後，還是那個保母開門。
    可進屋坐下後，索奇明顯看見斯密老頭表情有些不自然。
    “老先生，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索奇問，“咱們之前可以說好了的，事成之後隻要你一直幫我們，那一千萬就是你的開胃菜。”
    “否則，你一分錢得不到！”
    “唉—”
    斯密輕輕歎口氣，他遞過去那把槍，表示自己真的是愛莫能助。因為這種武器做工實在是太精良了，讓他去改造成垃圾產品，他的確做不到。
    做不到？
    聽了這句話，索奇當場就火了。
    你他媽做不到早說啊，害得老子白白等了這麽長時間，並且差點將一千萬白白給你？
    他火氣上來了，直接訓斥斯密：“得了，我看你就是一中看不中用的家夥，真不知道你武器專家的名聲是怎麽來的？”
    “你……”
    斯密被氣得胸廓起起伏伏，最終還沒發作起來，索奇等人就推門揚長而去。
    驅車返回的路上，索奇後仰在車後排座位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他想起自己之前在部長跟前誇下的海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
    “少校，你別急—”
    “不急，我能不急嗎……額，你是不是有辦法？”
    索奇猜對了，手下小心地提出，他認識一個冒牌的武器專家。這個人表麵上是一個武器專家，但實際上就是一個可以將各種事情搞砸的家夥。
    所以如果索奇願意，完全可以去試一試。
    冒牌？
    索奇心中思索著，意識到部長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不如就嚐試一下。
    聽了索奇的肯定後，手下馬上調轉車頭朝著另一個方向去。
    車子最終在郊區某處小院門口停下，一陣敲門聲後，一個滿臉胡碴子的男人打開門。
    “你們是……”
    手下急忙遞過去名片，對方一看竟然是鷹醬海軍的，眼睛骨碌一轉馬上樂開了花。
    要麽怎麽說他是冒牌武器專家呢，這家夥想當然的以為對方是找自己采購武器的，如此一來他不是可以大賺一筆嗎？
    進去院子後，手下剛想說什麽，就被索奇擺手示意。
    索奇心中計劃得很明白，他心想這個冒牌專家行不行，試一試就知道了。
    因此他指了指滿院子的各種武器，問：“你這裏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武器嗎，我聽說你很擅長搗弄武器，先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
    “兩位看那這邊。”
    男人很直接，走到旁邊拿起一把衝鋒槍，對準對麵的牆扣動扳機。
    哢哢—
    索奇看見這一幕，差點笑出聲，因為外表看著不錯的一把槍，竟然卡殼了。
    男人很尷尬，急忙拿起另一把步槍。
    但他扣動了扳機後，子彈沒飛出去，反而炸膛了。
    黑煙騰起後，弄得男人一臉灰，索奇兩人已經忍不住笑出聲。
    “不好意思，兩位，這是我準備扔了的劣質品。”男人急忙解釋，“接下來給你們看……”
    “行了，這已經很好了。”
    索奇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畢竟自己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冒牌武器專家並非浪得虛名。從剛才的兩把槍就可以看出，這家夥能把任何先進的武器弄成垃圾。
    很好？
    男人愣住了，他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
    手下見他這副囧樣，急忙解釋一番，將索奇的目的說出。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把性能良好的武器改造成……垃圾一樣的？”
    “對。”
    索奇回答得很簡單，男人露出了狐疑的眼神，他不明白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但索奇懶得跟他解釋，直接遞過去一張足足幾十萬美刀的支票。
    他對男人表示，隻要他願意做，這些錢隻是開胃菜。
    “不過嘛，在給你這些錢之前，你必須先給我們看看你的本領。”索奇扔過去一把吳鉤霜雪的槍，“你當著我們的麵，試一試把這把槍改造成垃圾產品。”
    “另外，今後我們合作，你不許多問，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更何況幾乎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男人一口氣答應下來，當場就開始拆解這把槍。
    要麽怎麽說他是冒牌武器專家呢，不過是十分鍾，這家夥倒弄了一番這把槍後，對準牆那邊射擊，索奇兩人差點笑出聲。
    因為這把槍子彈竟然炸膛，又是一股濃濃的黑煙。
    “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索奇輕輕拍拍手，三個人滿臉都是笑意。
    海軍總部。
    “這麽說，事情進展還算順利？”
    辦公桌這裏，部長聽完索奇等人的匯報後，輕輕點點頭。
    索奇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將那把冒牌武器專家改裝後的槍放在部長跟前，示意他試一試。
    哢嚓！
    部長拉槍上膛，自然裏麵沒有子彈。
    他僅僅扣動了一下扳機，聽了聽其中的聲音，就忍不住笑。
    拉胯，的確拉胯！
    但這正是他想要的，畢竟想要詆毀楊俠等人的武器，就必須達到這種效果。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按計劃行動了？”
    索奇試探著問部長，部長思索了一番，最終輕輕搖頭。
    不行？
    索奇急忙問為什麽，部長的考慮不無道理。
    他認為索奇等人頻繁和楊俠他們接觸，難免會讓對方起疑心，並且極有可能發現鷹醬方麵的某些動態。
    這顯然是兵家大忌，因此如果想讓事情穩妥，就必須換一批人去。
    對此索奇並沒有什麽意見，畢竟在他看來，部長的經驗總是對的。
    吳鉤霜雪門口。
    幾輛汽車停下，鷹醬部長派來的新頭目堪拉帶著幾個人準備進去。
    “幾位，你們找誰？”
    保安攔住幾個人，但很客氣。
    堪拉表明了身份後，保安一個電話打到了金海洋的辦公室。
    片刻後，小金在會議室見到了堪拉等人。
    堪拉做了一番自我介紹，表示自己是慕名而來購買吳鉤霜雪武器的。當然了，他根本不會讓小金看見自己就聯係起索奇等人。
    因為按照部長的意思，一旦對方了解到他們和索奇那批人有聯係，恐怕馬上會起疑心。
    為了以防萬一，堪拉捏造了除了他名字之外的一切信息，最終看見對方清澈的眼神後才放下心來。
    雙方繼續談下去，堪拉的一番話讓小金心跳加速，因為他們表示自己今後至少需要幾個億美刀的武器。
    如此巨額數目，讓小金不得不謹慎。
    “幾位先喝茶，這件事情我得問問我們老板！”
    出了會議室門後，小金徑直去了楊俠那裏。
    推開辦公室門，小金差點沒撲到楊俠辦公室上。
    “怎麽了你，發瘋了？”
    楊俠看著被打亂的資料，臉上滿是不滿。
    “幾個億，這可是幾個億！”
    幾個億？什麽幾個億？
    聽了小金的話，楊俠隻感覺稀裏糊塗地。小金解釋了一番，楊俠才明白這次來的人訂單如此之大。
    但他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對小金道：“你瞎激動什麽，人家或許隻是說說，事情還沒定呢！”
    他一番話似乎潑了小金一頭冷水，但這卻是事實。
    小金馬上清醒過來，按照楊俠的吩咐，去仔細和對方再談談。
    十分鍾後，小金回到會議室。
    雙方繼續談下去，對方再次對小金確定了買賣。但奇怪的是，他們一個勁地堅持要見吳鉤霜雪的真正控製者，理由是這筆買賣這麽大，隻有和老板談才放心。
    “幾位，和我們老板談可以，但他一出馬就是十個億以上的訂單，你們能做到嗎？”
    其實這就是小金在婉拒對方，堪拉輕蔑一笑，表示今後長期合作，訂單何止十個億？
    他很清楚不存在什麽長期合作，也不存在什麽十個億，他們隻是為了釣出來楊俠。
    “好，那我盡量試一試。”
    離開了吳鉤霜雪後，堪拉等人回到酒店。
    幾個手下幾乎是一臉懵地看著堪拉，問他又在整什麽幺蛾子。他們不是來繼續購買一部分武器的嗎，怎麽現在成了必須要見楊俠？
    “你們懂什麽？”堪拉笑，“想要詆毀吳鉤霜雪，僅僅詆毀他們的武器是不行的，還必須詆毀武器的設計者。”
    “你們想啊，詆毀武器效果隻能作用於他們的產品，但詆毀楊俠則是作用於他們的公司！”
    一番話下來，眾人幡然醒悟。
    不得不說堪拉考慮問題很細致，這一招對付對方幾乎可以說是釜底抽薪。
    已經是晚上了，楊俠依然在研究室內。
    他手中拿著一款武器模型，邊拆解邊思考。
    吱—
    門開了，小金推門進來，徑直走到他跟前。
    “這麽晚了，還不回去休息？”
    “嗯？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嗎？”
    兩人相視一笑，小金再次提起白天那批人的事情。他表示對方似乎的確有海量的需求，甚至表示長期合作至少十個億起步，這不像是僅僅說說。
    “十個億？”楊俠半信半疑，“不會是故意這麽說的吧？”
    但小金強調從對方的來頭看，的確像是那種有錢的主。
    再說了，不管能不能到達那個的數目，有錢賺大家何必態度消極呢？
    “嗯，說得也是。”
    見楊俠肯定一番，小金最終提出了對方的要求，說對方必須親自和楊俠談。
    “親自和我談？”楊俠疑惑問，“為什麽？”
    “說實話我親自去談不是不行，但問題是我們雙方都還不熟悉對方，這麽做未免有些唐突了吧？”
    “再說了，我是吳鉤霜雪的一號人物，一般不應該以真麵目示人的。”
    楊俠表示了種種擔心，小金思考著點點頭，最終建議不如采取一種折中的方案。他建議雙方首先進行視頻會議，到時候楊俠可以戴一個麵具之類的。
    兩人對了一下眼，算是默認了這個主意。
    和楊俠談妥了後，小金當即和堪拉聯係。
    “你的意思是，進行視頻會議？”
    “就是這個意思，你看如何？”
    小金努力解釋了一番，表示不但是進行視頻會議，並且楊俠到時候會戴麵具。至於理由很簡單，雙方的關係還沒發展到當麵談的地步。
    “nonono，我表示抗議。”堪拉馬上反對，“我們已經表達了長期合作的意向，並且今後何止是十個億的訂單，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他一個勁地反對，但小金一句話噎住了他。
    “對，你們是表達了上述意見，但問題是咱們還沒開始合作呢。好不好？”
    堪拉最終啞口無言，表示自己要請示一下上級。
    雙方言談不歡，直接掛了電話。
    次日。
    一大早楊俠第一個進入辦公室，看見小金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麽，事情沒談妥？”
    楊俠一副不太關心的樣子，小金撇撇嘴，但沒說任何話。
    楊俠忍不住笑了，他坐在小金旁邊，並沒有安慰，而是分析一番。
    在他看來，對方那個所謂的十個億或者長期合作，不排除是為了拿捏他們的心態而故意這麽說的。
    “做生意嘛，大家都是這樣。”楊俠拍拍他，“你忘了，我們之前賣武器，也不是經常先向對方誇海口嗎？”
    “你的意思是，他們未必拿得出所謂的大訂單？”
    見楊俠點頭，小金心中思索著，忽然感覺的確是這麽一個道理。
    他心中頓時好受了許多，甚至已經準備放棄這筆生意了。但他雖然萌生退意，堪拉等人卻不肯放手，也不可能放手。
    畢竟鷹醬方麵已經花了那麽多心思，此時放棄就是前功盡棄。
    隨後兩天在酒店裏，堪拉眼看小金沒再打來電話，已經隱隱感覺不對。
    他權衡了一番後，無奈之下決定請示上級這件事情怎麽做。心中真想著，他按下了索奇的電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