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工作方案後，索奇和堪拉並沒有離開，而是待在這裏準備親眼看蓋茨設計方案。
    盡管很無奈，但蓋茨知道他已經拿了人家的錢，因此還能說什麽？
    “兩位，時間可能長一些，畢竟這麽多武器呢。”蓋茨指了指房間，“不如你們去喝一杯茶，我盡快就是了。”
    兩人進屋後，蓋茨馬上忙碌起來。
    他將卡車上的各種武器挨個搬下來，然後精心研究一番。
    要麽怎麽說他是一個冒牌武器專家呢，每種武器僅僅看了一分鍾，就已經清楚該怎麽改造了。
    他拿出一摞紙，給每種武器設計了一款變成垃圾的方案。
    日頭漸漸西移，房間內的索奇兩人等了足足幾個小時，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你好了沒有？”堪拉推門出來看蓋茨，“又不是讓你拆解和改裝，隻是一些問題、畫圖工作，這麽難嗎？”
    蓋茨放好了最後一張紙，對著堪拉就是一陣子嬉皮笑臉。
    “完活！”
    他說著拿著一摞紙進去房間，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索奇隨便抽出一張，仔細看了一番後，似乎還算滿意。
    “你小子，還有兩下子！”
    索奇隨便誇了他一句，蓋茨搓著雙手，笑著問兩人錢的問題怎麽辦？
    “錢？我們會少你錢嗎？”索奇示意堪拉抱著這一摞紙走，“你放心，等我們搞定事情，馬上讓人給你送過來。”
    看著兩人漸漸遠走的背影，蓋茨嘴裏嘟囔著，似乎是某些芬芳之詞。
    從蓋茨那裏返回後第二天，索奇按照部長的命令繼續忙碌。
    說實話，對鷹醬軍工廠來說，想把好武器改造成垃圾產品有難度，但有了蓋茨的圖紙，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中午時分，一輛雪佛蘭後麵跟著一輛卡車，停在了鷹醬某軍工廠內。
    意識到來大人物了，軍工廠的負責人親自出來接，見到索奇後，簡直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
    “我沒聽錯吧，您的意思是……把這些改造成垃圾產品？”
    當負責人看見這一卡車武器，特別是試了試其中某些後，簡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首先他不明白索奇為什麽要這麽做，另外這的確有難度，畢竟這麽好的武器，似乎不存在改造成垃圾產品的可能。
    “讓你做你就做，廢什麽話！”
    索奇自然明白負責人的難處，示意了一下堪拉，堪拉直接遞上去那一摞圖紙。
    “這是……”
    負責人接過來仔細看了一番後，馬上醒悟。
    事情被安排得很利索，索奇給了負責人一晚上時間，將這一卡車武器改裝成他想要的樣子。其實在他看來，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了，畢竟這隻不過是區區一卡車武器，而負責人的工廠每天生產的類似武器成千上萬。
    送走了索奇等人後，因為不敢耽誤這件事，負責人馬上命令手下們忙碌起來。
    果然次日一大早，那一卡車改裝完的武器就被運送到了索奇這裏。
    眾人試驗了幾把槍後，簡直樂壞了。
    因為經過改裝後，他們相信世界上沒有比這些武器更垃圾的東西了。
    不想繼續耽擱時間，他們馬上開始了倒數第二步。
    堪拉找來了專業的攝影師，他們拍攝了視頻和圖片，將這些武器垃圾般的表現都錄製了下來。
    甚至為了表明這是吳鉤霜雪的產品，他們在每張照片甚至每個視頻開頭，都給吳鉤霜雪的標識來了一個特寫。
    做完了這些後，繼續經過各種特效、剪輯處理，他們詆毀楊俠等人產品的視頻算是弄完了。
    到了這個時候，一切已經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吳鉤霜雪。
    辦公室內，楊俠看著桌子上那一百萬美刀，心中的喜悅難以形容。
    他之前就分析過，並且放出豪言要打開鷹醬市場，這不好事這不就來了嗎？
    雖說這次對方給的隻是區區一百萬定金，但這的確是他們邁向鷹醬市場的第一步。
    “老楊，你找我們幹什麽？”
    門被推開，姚傑等人擦著汗進來。
    他們幾個大男人，中午時分好不容易放鬆一下，去籃球場揮灑汗水，陳子衿還在那裏加著油呢，眾人就被喊了過來。
    姚傑用毛巾擦了擦汗，看見桌子上那一百萬，笑：“怎麽，你還沒收起來啊？都這麽長時間了，琢磨什麽呢？”
    “琢磨什麽？自然是大事！”
    楊俠眉毛一挑道。
    他對姚傑幾個人表示，這次那個堪拉等人可是少見的大客戶，更重要的是他們來自於鷹醬，這對吳鉤霜雪下一步的發展方向很重要。
    因此他們必須抓住這次機會，盡量和對方達成深度、長遠的合作。
    “嗯，這個機會的確難得，打入鷹醬市場也是我們計劃了很長時間的。”徐磊建議，“那不如我們盡量拉攏一下對方，給一些必要的好處，看看能不能以此為突破口，實現那個目標！”
    幾個人聊著聊著，將本來的不確定主意，漸漸變成了下一步的計劃。
    最終楊俠拍板，建議找個機會再和堪拉等人談談。
    “吃頓飯？”
    鷹醬這邊，堪拉在電話裏聽了小金的邀請，狐疑地看了一眼座位對麵的索奇。
    看見索奇點頭，他才一口答應下來。
    但放下電話，堪拉馬上百思不得其解，心想楊俠等人無緣無故請自己吃飯是什麽意思？
    “你管他什麽意思，去就是了。”索奇手中轉著鑰匙扣，“這也許是一次機會，你可以借此穩住對方，為我們的計劃爭取環境。”
    堪拉動了幾下嘴唇，最終沒說出什麽來。
    一天後。
    堪拉如約來到了楊俠預定的酒店，他下車抬頭看了看8樓，心中難免有些發怵。一直以來警惕心很強的他，都堅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他必須搞清楚對方的目的才敢做什麽。
    輕輕抖了抖大衣後，他帶著手下上樓。
    804房間，堪拉推門進去後，看見楊俠幾個人已經坐好了位置。
    顯然或許是為了表示對他的重視，他們把最好的那個位置留給了他。
    桌子上滿是酒菜，中間幾瓶82年的拉菲格外顯眼。
    “幾位，你們約我出來，不會隻是吃個飯吧？”
    堪拉坐下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然而小金的回答著實讓他大跌眼鏡，因為小金直接告訴他，大致也就是這麽個意思。隻不過他們想借此機會，和堪拉等人深入了解一下彼此。
    深入了解？
    堪拉聽了這句話，更加忐忑不安了。
    他弄不明白，明明生意談得好好的，似乎沒什麽問題，那還深入了解個雞毛？
    難道……他們察覺到了什麽？
    咳咳。
    輕輕咳嗽了幾下後，堪拉小心地開始和對方聊。起初的半個小時內，話題一直掌握在楊俠等人手中。
    不過他們聊了這麽久，並沒有提出什麽讓他難以回答的問題。
    然而就在堪拉逐漸放下警惕心的時候，楊俠感興趣地問了一個問題。
    “老兄，我知道你們是有意和我們長期合作的，我已經看出了你的誠意，不知道可否問一個問題？”
    “額……你說。”
    得到允許後，楊俠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試探著問堪拉他們今後能購買多少武器。
    “額……”
    見堪拉吞吞吐吐，楊俠急忙表示他這麽問是準備給對方優惠。比如對方今後購買一個億的武器，可以優惠5，買得越多優惠得越多。
    他這麽說自然是和小金等人商量好的，故意吊對方的胃口，看看能不能拉到一個長期飯票，或者讓對方先掏錢再說。
    但堪拉露出了窘迫的樣子，說實話這件事情他心裏哪裏有底啊？
    本來鷹醬弄這一場假買賣，目的隻是詆毀揚俠等人多武器，終於扔出去的錢比如那一百萬，根本不打算要回來。
    如今對方信以為真，這可如何是好，畢竟他們詆毀對方的計劃還沒徹底弄好？
    不過堪拉畢竟是經過大場合的人，腦筋快速一轉，很快想到了說辭。
    他對楊俠表示，買可以長期合作也可以，但他們必須親眼看見吳鉤霜雪的能力，在深入了解這家軍工廠後再決定投入多少。
    “你不相信我們的實力？”
    “不不不，我隻是奉上級之命行事，不敢冒險。”
    雖然對方言語中似乎帶刺，但楊俠並沒有計較，畢竟他們這次的目的就是拉攏客戶。
    吳鉤霜雪是軍工企業，但軍工企業也是服務行業，需要給客戶一個良好的態度。
    “可以，隻是不知道你準備從哪裏入手了解呢？”
    “嗯，這個嘛，咱們改天再說。”
    堪拉舉了舉酒杯，並沒有將事情說死。
    酒席結束後，堪拉等人看著楊俠等人走遠的車子，一個手下不解地問他，對方試探自己虛實，他完全可以含糊其辭，為什麽非得整這一出呢？
    “你懂什麽？”堪拉眯著眼睛道，“想要盡可能詆毀他們的武器，深入了解吳鉤霜雪這家公司很必要，再說了，我們這麽做又沒有多費力氣！”
    幾個手下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但奈何人家是上級，因此也隻能服從。
    另一邊，楊俠等人回去的路上，眾人心情並不是很愉快。
    楊俠嘴裏不斷地嘟囔，說本來以為對方會很爽快，如今看來這並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老楊，我總感覺，那個堪拉在故意遮遮掩掩，是不是在故意吊咱們的胃口？”
    姚傑說著這些隻想笑，表示本來他們的計劃是拿捏對方，不會被對方拿捏了吧？
    聽完這些，眾人哄笑一番。
    這也是頗為戲謔，他們早應該意識到，和以前一樣，做軍火生意靠感動對方是不可能實現目標的。
    回到軍工廠，糾結下一步怎麽辦的幾個人根本沒心思去睡覺，索性開了個簡短的會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一會，盡管明明知道堪拉等人對這筆生意根本不著急，但還是決定用主動出擊換來事情進展。
    翌日。
    小金起來工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堪拉。
    “我們的意思是，你不是說想深入了解我們軍工廠嗎，你準備什麽時候來？”
    “我們老板說了，你想參觀任何武器或者任何流水線都可以。”
    小金將楊俠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對堪拉也很客氣。
    電話另一頭，堪拉一看對方被自己吊住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他得意地對旁邊幾個手下眨眨眼，然後對小金表示自己需要協調一下時間。
    掛了電話，堪拉來回踱了幾步。
    他意識到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可以借此摸清吳鉤霜雪的相關機密，那對對付楊俠等人何其重要。
    心中這麽想著，他馬上撥通了鷹醬海軍部長的視頻。
    此時部長正在索奇聊著堪拉的事情，這不說曹操到曹操就到。
    看見堪拉打過來的視頻，部長愣了幾秒鍾，皺了皺眉後接通。
    “部長，機會來了！”
    “機會？什麽機會？”
    部長也算是一個聰明人，再次愣了兩秒，馬上意識到什麽。
    “我們不是準備詆毀吳鉤霜雪的武器嗎，我得到了一次深入他們軍工廠的機會，相信可以利用這次機會為這件事情尋找更好的切入口！”
    電話另一頭，堪拉說得眉飛色舞。
    部長表情漸漸變得驚喜，因為這個時候一個念頭從他腦海中閃過。那就是如果堪拉利用這次機會，想辦法弄一些吳鉤霜雪軍工廠的視頻，更可以證明那些劣質武器的來源。
    如此一來，吳鉤霜雪麵對這些詆毀，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很好，我命令你馬上抓住這次機會。”
    “可是目前我這邊存在一點問題。”
    堪拉無不擔心地表示，為了讓楊俠等人對自己深信不疑，自己最好拿出一點證據來，證明自己真的有海量武器的需求。
    不然對方起不起疑心，這很難說。
    部長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簡單思考了幾秒鍾後，最終作出一個決定。
    他表示自己會讓索奇去鷹醬海軍陸戰隊調一支小隊，去堪拉那邊配合他的行動，到時候堪拉就說這支小隊就是雇傭軍來看武器的。
    “哼，咱們的海軍陸戰隊可不是吹的。”部長很得意，“估計他們見了這支小隊後，不信也得信！”
    掛了視頻後，部長直接讓索奇拿著自己的文件去海軍司令部。
    一個小時後，索奇來到了鷹醬海軍司令部。
    “什麽，調一支小隊？幫你們去執行那個計劃？”海軍司令似乎不情願，“我這裏每個士兵都有用，不是東西或者玩意，想拿走就拿走，想怎麽用就怎麽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