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申超額選課的事情還是瞞不住紀離和薑丹的，所以在第六天的晚上把事情簡單地交代了下，但作為暫時保密的條件，陸申需要給她們做一些適量的輔導。
    反正輔導也有助於自己鞏固知識，所以陸申也不介意在這上麵花費些時間。
    “紀離你怎麽又走神了”看著目光遊離的紀離，陸申停了下來。
    “朝星全史內容雖多但都不細，就像聽故事一樣，你怎麽就老是注意力不集中呢”
    “空虛寂寞了嘛”紀離努力努嘴。
    “你看薑丹多認真，筆記都是你的兩倍了”陸申已經對紀離的日常引誘見怪不怪了。
    “我們都是好姐妹，誰的不都一樣嘛”紀離摟著薑丹瘦削的肩膀說道。薑丹沒有回話，不過還是把身前的筆記往紀離那裏推了推。
    基地裏的生活基本都維持了很原始的手段，除了智腦外少有科技輔助的存在。
    像是課程的學習方麵，用的全部是紙質書籍而非電子，筆記也不是簡單地複製粘貼，而是需要花時間做整理和摘抄，和學校裏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原本很不適應的陸申這幾天下來也慢慢感受到了這種做法的好處，那就是能夠幫助自己更好地鞏固記憶，手抄的內容比複製粘貼的內容印象要深得多。
    而且全神貫注做整理時的那種專注的感覺和寂滅狀態很像，所以陸申竟然慢慢感覺到了學習的樂趣，這是二十多年來的頭一次。
    不過自己的兩個室友……情況就沒有這麽樂觀了。
    薑丹的學習勁頭還是很足的，但在記憶背誦方麵卻是有些欠缺，一些重要的時間點和事件總是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混淆。
    紀離的腦袋瓜不錯，可放在學習上的心思不多，一有時間就和19層的其他人互動，說是學習的枯燥需要用生活的樂趣來填滿。
    “現在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再過幾天有幾門課連著考試，朝星全史算是簡單的，你現在不認真，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陸申苦口婆心地勸道。
    “知道了”紀離垂頭喪氣地說道。
    每天的輔導時間大概維持在一個小時左右，陸申把自認為一些重點內容做了回顧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這19層的學員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加上各種消息傳去，大多數人的情況陸申差不多都了然於心。
    比如和自己一樣超額選課的有1906的南信昭、1918的莊娟、1922的詩青等人，另外也有兩三個學習小團體非常受人歡迎，但大多數人還是和紀離一樣，屬於在這裏混日子的。
    比如在進基地前碰到的阿衝阿牧兩兄弟，這段時間已經開始悠哉悠哉的開始晃蕩了。
    不過……這些人究竟有沒有在背地裏偷偷努力，這就不是陸申能知道的了。
    況且他也沒有這個心思去關心別人的情況，自己現在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以支持率96%成功連任城主確實是一件好事，但問題是城市後續的規劃已經停滯。
    遊戲中心的玩家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神秘的城主了，而且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上級對關春提交的方案轉變了態度，認為逼出真實身份比雙方的友好合作更重要。
    所以關春手裏雖然有一份長遠的規劃方案，但也隻能束之高閣。
    這就給陸申帶來的很大的麻煩，他很清楚這個96%的支持率是虛的，過不了多久就會驟降。
    而如今城市規劃的複雜程度已經不是自己能看懂的了，隻能依稀的辨別出特定區塊的劃分。
    可課程下個月才開始，這段時間隻能靠自己盡可能摸索了。
    心念一動進入了寂滅狀態。
    陸申已經對這樣的狀態有了很大程度上的依賴。
    冷靜的狀態、敏捷的思維、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嚐到了此中滋味的他一遇到棘手的問題，就會下意識地進入寂滅狀態，這已經幾乎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而且在這段不算長的時間裏，有兩件事情讓陸申比較在意。
    第一件事是關於體內已經形成的引力中心。
    元靈之氣的吸納速率大約比往常提高了三四成的樣子，這就推翻了陸申之前推測的速率恒定的猜測。
    和之前相比，如今的變量有兩個，一個是身處地點發生了變化，另一個就是實力的提升。如果說吸納速率可以改變，那麽一定和這兩個變量有一定的關係。
    至於這第二件事……陸申自己也有些迷糊。
    這每次進入寂滅狀態，總覺得腦袋裏隱約間有些地方不是非常暢通，就像是被人塞了些什麽東西一樣，但細察之下這種感覺又消失無蹤了。
    這種情況在進入這個基地之前是沒有的，陸申對這點很是確定，而且在屢次三番發生的情況下，就更覺得這件事非同尋常，很可能牽扯到某種秘密。
    所以雖然此刻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解決這個問題，但陸申已經在心中把它提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程度。
    ……
    在時間流速是一比四的虛擬課堂裏學習，說不累那是騙人的，一天下來長達五六十個小時的學習時間，讓陸申除了飯後修煉外，根本沒有精力做其他事情。
    就連遊戲也隻是每天在晚上10點前後登錄一下，瞄一眼城市發展的進度就退出了。
    伴隨著第一門課考試的臨近，19層的氣氛也變得漸漸微妙起來，不過這些都和陸申關係不大，畢竟按照自己的認真程度若是還通不過測驗，這裏就沒什麽人能通過了。
    他苦惱的是紀離這幾天開始纏著自己給她開小灶。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從敲門的輕重和頻率就能知道門口站著的是紀離，專門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來找他。
    “我睡著了”陸申沒有開門，已經吃過一次虧的他不可能再上當。
    “你個木頭！別人求我還求不來”紀離忿忿地小聲說道。
    “筆記我不可能給你的，你也知道現在的知識點筆記可是能賣物資點的，我已經免費輔導你們了”
    “那我當著你的麵看看行不行”紀離的聲音中帶著一些哀怨。
    “呃……行”陸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便答應了下來。
    “明天晚上早些時候吧，今天就算了，而且你穿得太少，我怕控製不住”
    “控製不住？騙鬼去吧你”紀離輕輕跺了跺腳，而後便轉身離開了。
    陸申已經漸漸摸清楚了紀離的性格，說是大膽奔放一點也不為過，但要真說起來，裏麵恐怕有不少表演的成分，實際上是一點便宜也不讓人占。
    倒是薑丹……本以為是個內向沉默的人，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的感覺告訴自己，她或許沒有想象得這麽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