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把智腦取下放在一旁，陸申離開房間，來到了懸崖酒店的24小時餐廳。
    此刻這裏坐著不少人，大都是為了明早的日出。
    在一個角落裏等到了宮明山，陸申隨手點了兩碗昂貴的燴麵。
    “你倒是真的能忍，這一天下來愣是說些無關緊要的”宮明山坐在了陸申對麵。
    “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而且我可不想到時候連累你”
    “行了，還是說說你自己的情況吧，比如有沒有發現周氏集團背地裏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才來幾天，怎麽可能這麽快接觸到核心的東西”
    “你這可不能騙我”宮明山皺了皺眉。
    “我被分到了這裏的經濟偵查部門，專門嚴查商業活動方麵的違法犯罪”
    “我騙你幹什麽”陸申很是無奈。
    “你看看我現在的情況就知道了，周氏集團這麽防著我，怎麽可能讓我經手核心工作”
    “不過話說回來，我反而覺得和周氏集團作對的幾家有可能”
    “哦？”
    “周氏集團在西孚和白汜的兩家酒店被排擠，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且就前幾天，周氏集團周顯龍的女兒周藍，她也出了點事……”陸申大致把事情說了一下。
    “雖然所有的報告都認為這是起意外，但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你有證據？”
    “沒有，我靠感覺”陸申如實說道。
    “你這也太不靠譜了，如果查案都靠感覺的話……”說著說著，宮明山也猶豫了。
    因為他忽然想到陸申已經擁有了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很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那你要硬這麽說，據我的經驗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我隻是負責經濟偵查，說得不一定準確”
    “真的？”陸申眼睛一亮。
    “你讓我想想”宮明山陷入了沉思。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我之前聽警局的同學說起過”
    “有專門買賣廢棄醫療垃圾的黑色產業鏈”
    “把沒有用完的各種藥劑回收起來，然後再製成一些違禁藥出售”
    “像是一些有著迷幻、眩暈、興奮等效果的藥物最受歡迎”
    “雖然城市的核心區見的不多，但越往城市邊緣走，黑產的市場就越大，這些不法分子也越猖獗”
    “可我們查過最近一周的情況，根本沒有下藥的機會，而且周藍的症狀不重”陸申提出了疑問。
    “你笨啊，好歹你也學過毒理學，有基本的物化常識，很多藥物的存在形式，包括藥效是可以變化的”
    “比如把藥劑和某種揮發的固體香混在一起”
    “又比如把藥物濃度進行稀釋，達到一個起效的臨界值。這樣一來，因為濃度很低，所以短時間就能被人體代謝，以至於查不出任何東西”
    “就像你喝酒一樣，同樣一瓶酒，酒精濃度不同，起到的效果自然不一樣”
    宮明山一語點醒夢中人，陸申瞬間就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裏。
    不是自己不懂，而是壓根就沒往那個方麵想。
    雖說從基地學了很多知識，但實在是課程的節奏太緊，大多內容學過之後就被埋藏了起來。
    就比如共和第一憲章。
    如果生活中不接觸具體的事件，陸申根本就不會無端想起裏麵某個法條的運用領域。
    博學，並不是單純指的是深刻的記憶。
    更多的是對生活無形的滲透，以及思維方式的改變。
    可這些東西……專業的鑒定機構會想不到？還是說隻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才定性為意外？
    陸申不知道，但他知道一件事。
    如果周藍車禍事件背後有推手，那麽他們所謀之事絕對非同小可！
    對周氏集團的布局，甚至在他們競得土地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而周藍……隻不過是一次試探。
    “想這麽入神？”宮明山打斷了陸申的思考。
    “你放心吧，集團越是龐大就越不會冒險，就像人一樣，擁有的越多就越怕死”
    “好吧，反正八字還沒一撇呢”陸申點了點頭，方才的所有東西隻是猜測而已。
    “我倒是有件事想和你說”宮明山換了個話題。
    “又盯上我的元靈之氣了？”陸申把聲音放到了最低。
    “喂喂喂，什麽叫盯上，用詞能不能準確一點”宮明山不滿。
    “好歹之前岩戎城的規劃我也出了不少力，再給一點不過分吧”
    “呃……我倒是想”陸申扶了扶額頭。
    “怎麽回事！”宮明山從陸申的話中聽出了些東西。
    “我修煉突破之後，元靈之氣進一步凝實，現在沒辦法操控，隻能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用藥浴的方式迫使其發揮功效”
    “有這種事？”宮明山一愣。
    “不僅如此，我還遇到一個更棘手的問題，隨著身體變強，元靈之氣的吸納速率會下降”
    “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陸申苦惱道。
    “這有什麽難的，怎麽強怎麽來不就好了”宮明山旁觀者清地說道。
    “元靈之氣雖然有用，但從目前來看輔助功能居多，隻有肌體強度的提升才是實實在在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宮明山看了一眼陸申。
    “大多數情況下，魚與熊掌是不可兼得的，你想要兩全其美，說不定到頭來一個都沒撈著”
    “說得有道理，我現在的處境看似安全，實則危機四伏”陸申心中漸漸打定了主意。
    “不過你這話倒也正好提醒了我”
    “流虹城內有幾家水平不錯的武道館，我推薦你去練練，畢竟光有力氣沒有技巧可不行”
    “武道館？還有這種地方”陸申納悶。
    “當然有了，隻是很小眾而已，不像健身房這麽普及”宮明山解釋道。
    “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他們，有些流派已經傳承了數百年，對某種技巧可謂是鑽研到了極致”
    “你絕對會受益匪淺的”
    “我去了他們就教我？不太可能吧”陸申問道。
    “當然不可能，而且還要介紹人”
    “剛巧，我可以把你介紹進去，不過入館考核我可幫不了你”
    “明山”陸申看著宮明山的樣子，心中一動。
    “怎麽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你明知道和我的牽扯越多，你和宮寧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就越可能被打破”
    “是啊”宮明山輕笑了一下。
    “隻不過有些事情如果我不做，或許就沒有人做了，而且我也不想到時候後悔一輩子”
    “嗯”陸申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然……你在幫我個忙？”
    “敢情你剛才這番話是在給我下套啊”宮明山瞪了陸申一眼。
    “說吧，隻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可以考慮”
    “我想……知道荒野上蠻人的活動區域”陸申吐出了一句有些駭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