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感隻有微微一瞬。
    在元靈之氣的流轉之下，剛倒地的陸申頃刻間就恢複了行動能力。
    可此刻的他，腦內似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
    一種靈魂深處的冰冷瞬間席卷全身，似乎是進階之後的寂滅狀態。
    所有的情緒被全數壓製，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但自我意識卻無比的清晰。
    冷漠地看著自己的傷口和獰笑著的幾人，奇怪的感悟湧上心頭。
    這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
    生命在他的眼中不再鮮活，而隻是一具具能活動的冰冷軀體罷了。
    與此同時，陸申對身體的掌控力也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傷口深淺長度、血流速度、身體器官運轉情況，肌肉及骨骼的負荷等等……
    如果用江帆口中的相對爆發力來衡量，此時的數值絕對已經超過了4。
    不僅能輕鬆地調動起身體內的每一份力量，更能感覺到這種狀態將在5分鍾後結束。
    ……
    長發青年升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手中的電擊棒也早已滾落到了一邊。
    原本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陸申仿佛瞬間變了個人。
    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完全不符合其體格的極度危險氣息。
    刹那間便掙脫了雙腳的束縛，抬腳就能將人踹飛數米遠。
    翻身站起後，絲毫不在意尚在流血的傷口，放棄了原有的鐵棒，而是空手對陣。
    每一次己方看似淩厲地揮刀都能被精準地化解，一捏一推之下不僅短刀掉落，人也是倒地不起。
    不到半分鍾，陸申就如同鬼魅般讓除了長發青年外的所有人喪失了戰鬥力。
    看著陸申一步步走來，長發男人不由自主地雙腿一軟。
    毫無生機的雙眸，感覺不到任何人的情感，黑色的瞳孔如無盡的深淵般，攝住了人的心神。
    無力的張了張嘴，但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隻能勉強動動眼珠。
    麵無表情地從長發青年的身邊走過，陸申從街邊的拐角處閃了出來，直奔舞廳的後門而去。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麽就必須盡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天哪”豔麗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在二樓響起，一下子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怎麽了”光頭大漢疑惑地看了過來。
    “他……他過來了”
    “什麽他過來了？”光頭大漢看向監控，可上麵已經沒有了陸申的人影。
    隨後，樓梯下方傳來一聲輕響，都沒等幾人反應過來，目光冰冷的陸申便出現了。
    腰部以下血跡斑斑，可臉上卻沒有絲毫疼痛的表情。
    “啊！”豔麗女人的尖叫聲響起。
    “真是養了一群廢物”光頭大漢倒是怒目圓睜。
    可正當他想做些什麽的時候，陸申閃電般地將放在地麵上的箱子一踢。
    咣當嘩啦的聲音響起，激射而出的東西紛紛砸到了幾人身上。
    二十餘米的距離瞬息而至，一個手刀砍暈一人，然後一腳踹在光頭大漢的胸口上。
    陸申已經想明白了，和這些人打交道，講道理或許有用，但遠遠沒有武力震懾來得直接有效。
    栽倒在地的大漢臉漲得通紅，目光中的暴怒似想把陸申撕成碎片。
    麵無表情地將帶來的短刀甩手擲出，幾乎是擦著大漢的臉頰釘在了木質地麵上。
    “噔”的一聲，隨著插在地麵上的短刀微微晃動，二樓的空氣似乎靜止了。
    “有話好……”一旁的短發女人還算鎮定。
    可當陸申不帶一絲情感的冰冷眼神望過來時，她連心跳幾乎都慢了一拍，一股暖流有些不受控製地往身下湧去。
    死神……
    文化水平不高的她隻能想到這個名稱。
    但陸申此刻的目的非常明確，徑直走向光頭大漢，而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告訴我，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簡簡單單的話中帶著一絲蠱惑，配著此刻淩駕於生命之上的特殊氣場，光頭大漢難以自抑地說出了實情。
    “賣仿毒紋章”
    “怪不得”陸申的目光冰冷。
    ……
    販毒向來是暴利生意。
    雖說有不少行業來錢的速度更快，但相對的門檻也高。
    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販毒也已經和暮星時代的表現大為不同。
    海洛因、冰毒等名字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各種使中樞神經興奮的生物電信號，後被定義為神經性毒品。
    和幻界中模擬感覺的技術手法完全一致，通過腦內的生物芯片刺激中樞神經，以求達到和吸食毒品同樣的效果。
    這種手段相較於真正的吸食而言，因為不在人體內產生代謝反應，所以一方麵對人體的危害會進一步降低，另一方麵也更為隱蔽。
    這就使得曆史上的某個時間段內，以販毒為生的人員數量暴增。
    好在星空共和國打擊新型毒品的決心始終不變，在一係列鐵血手段的作用下，猖獗的毒販很快就銷聲匿跡起來。
    但這也就僅限於各個城市的核心圈內，在管控力度不大的城市外圍，依然還活躍著不少不法分子。
    至於光頭大漢口中說的仿毒紋章，陸申記得學校老師曾經講過。
    看似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飾品，其實通過特定身份激活後，可以在幻界中接收到一個信號，這個信號會讓腦內的生物芯片刺激人的中樞神經，從而產生興奮、好動等相關感覺。
    這種販毒方式非常的隱蔽，而且毒品的外觀完全不受限製，查找起來完全就是大海撈針。
    “那你們為什麽對我動手？”陸申繼續問。
    “我們懷疑你是蘇益派過來的人，所以想弄清楚事情真相”一旁的短發女人似是平複了情緒。
    “蘇益是誰？”
    “呃……你不認識他？”
    “說重點！”陸申伸手拔出了地上的短刀。
    “他的身份很複雜，身上的能量很大，黑白兩道甚至很多大型集團都有認識的人在”
    “他來這裏做什麽？”
    “給我們提供其他的交易場所”
    “還有呢？”
    “沒了，我們也就見過他兩次”短發女人有些不敢看陸申的眼睛。
    不過5分鍾的時間已到，陸申身上的那種莫名氣息很快消散，察覺到此番變化的光頭大漢，心思又是活絡起來，而後朝著短發女人使了個眼色。
    “既然是誤會一場，不如交個朋友”
    “以後你在這裏的所有消費全免，而且不管看上哪個女人，我們都幫你搞定”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陸申朝著短發女人看去。
    “要是覺得還不夠，我可以補償你”短發女人把外套一脫，甚至還把本就布料不多的抹胸往下拉了拉。
    可……一道寒芒抵住了她的下巴。
    “你覺得，同樣的手段再用一次很有意思嗎？”陸申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