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藏凝元功在陸申的回憶下，很快便被默寫了出來，包括翻開封麵之後的那三句話。
    但所有人都清楚，光靠總綱式的要訣和圖解根本沒用。
    不能反複體悟那種玄妙的感覺，摸不著頭緒的修煉完全沒辦法嚐試。
    更何況根據陸申描述，修煉過程危險重重，胡亂嚐試的死亡率會高到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步。
    這是星空共和國最不願意見到的，畢竟培養一個優秀的蠻人後代非常不容易，如果因為冒進而損失掉，那代價也太大了。
    “吊墜……功法……”老者若有所思地看著陸申。
    “或許你身上還有更深層次的秘密”
    “呃……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沒有任何的隱瞞”陸申立馬表態。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老者不置可否地說道。
    “而且雖然沒有現成的知覺模擬數據，但你既然成功了，接下來的重點就是配合我們把修煉的感覺模擬出來”
    “沒問題”陸申滿口答應，但忽然想起一事。
    “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告訴我？”
    “說吧”老者開口。
    “先前在會場的時候，我聽宮隊長的意思，似乎吸收元石中的元靈之氣是有害的”
    “這和我之前了解到的情況不太一樣”
    老者聞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眼神征詢了某些人的意見後，這才開口道：
    “你是從那個叫宮北的口中知道的吧”
    “對”陸申點頭。
    “那你知道除了元石，他們還能通過什麽手段吸納元靈之氣嗎”
    “他沒說，但我猜測可能是一些含有元靈之氣的動植物”
    “就像遊戲裏出現的元靈巨獸一樣，我覺得它一定代表著某種現實存在的物種”
    “猜的沒錯”老者似是陷入了回憶。
    “荒野深處有不少大型猛獸，因為體內含有元靈之氣，故被統稱為元獸”
    “蠻人們大多靠元獸來提升實力，但這種方法會給身體留下隱患，多數人活不過40歲”
    “為什麽？”陸申不解。
    “還在研究中，我隻能告訴你，元石的副作用比起元獸要小得多，但並不代表沒有”
    “可按當時宮隊長所說，想來這個問題已經被解決了”陸申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這個……”老者沒有繼續往下說，等了片刻，最後還是一直關注著這裏的葉軍給了答案。
    “等審訊結束後再說，關鍵取決於你的配合程度”
    “好”陸申也不磨嘰。
    接下來的審訊就再也沒出現什麽大的波瀾，有五藏凝元功這種重磅消息在前，像是五感提升、種靈之法、武道絕學這種，聽起來就沒那麽讓人震驚了。
    一連四五個小時下來，問的問題沒有一個重複。
    原本陸申心裏確實有一個小算盤，對一些關鍵問題有所保留，但見到葉軍後，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隻有乖乖合作這一條路能走，所以不管是什麽問題，陸申的回答都句句屬實，在一旁觀察的審訊專家們絲毫看不出其說謊的痕跡。
    “照你這麽說，你本就是被動參與”
    “元靈之氣和蠻人體質的事情也是兩年前無意間得知，當時為什麽不主動找到警方坦白”
    “而且遊戲中的異常也是同樣，你完全可以尋求我們的幫助，處境也會比現在好得多”老者問起了最後一個問題。
    “呃……”陸申有些吞吞吐吐。
    “起初是因為害怕，擔心自己被抓起來研究，當中也有僥幸心理在作祟，覺得自己不會被發現”
    “哼”老者非常不滿。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一個念頭，兩年的時間啊……無數的精力都花在了這個上麵”
    陸申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而老者倒也沒有過多斥責，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追究責任並不是當務之急。
    那麽接下來……
    無關人等很快離開了這裏，包括宮遠安在內的幾人也是一樣，最後隻剩下包括老者在內的寥寥四人。
    強烈的反差讓陸申意識到了，恐怕接下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是絕密中的絕密。
    林謙的畫麵很快出現在眼前，不過陸申並不認識他，隻聽其鄭重地說道：
    “本來這件事情你沒有資格知道”
    “不過鑒於五藏凝元功的特殊性以及一些其他事情，我們還是打算把一部分事實告訴你”
    “我一定保密”陸申說了句沒用的廢話。
    林謙似是根本沒聽到陸申的保證，隻是自顧自地說起了一段塵封往事。
    “根據記載，蠻人的出現應該是在八十年前左右”
    “起初我們所了解到的情況，都是出自他們的供述，那些被逮捕的蠻人堅稱通過元石吸納元靈之氣是無害的”
    “所以我們就沿著這個方向研究，但由於荒野上的蠻人並不配合，我們隻能根據體質可遺傳的特點，用他們的遺傳物質繁衍出後代”
    “可隨著研究的深入，我們發現事情並不像事先以為的那樣”
    “僅通過吸納元石提升實力的，同樣會感覺到身體的不適，像是狂躁不安、器官腫脹之類，而且吸納的數量越多，這種情況會越明顯”
    “但光得到這一點結論，我們就花了三十多年時間”林謙歎了口氣。
    “不過很可惜，我們並不能找到具體的病因”
    “不知道病因的話，要怎麽解決問題？”陸申一愣。
    “蠻人的蹤跡並不隻是在大石星”林謙看了一眼陸申繼續說道。
    “九年前，我們在始源星上抓到了一個被蠻人奉為精神領袖的人，當時由於環境需要，所以對外宣稱已經將其處死，並用事先準備好的畫麵坐實”
    “但其實，考慮到其身份的特殊性，我們把他秘密關押在始源星的監區”
    “所以……是他解決的這個問題？”陸申心中有所猜測，但此刻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沒錯”林謙抿了抿嘴。
    “從他被捕之後，本來一連幾年都沒有任何進展，直到我們五年前告訴了他這個研究成果”
    “他忽然反過來主動要求參與研究，並給我們提了要求”
    “我們答應了他，並且將一些出現過症狀的蠻人後代帶到他的麵前”
    “然後他一個人就解決了？”陸申滿臉不信。
    “當時我們也不信，可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像有假”
    “這有什麽信不信的，如果身體的不適感還在，就說明他在騙人”陸申很是直接。
    “不，你理解錯了”林謙搖頭。
    “他解決的不是身體異常問題，而是元石本身的問題，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他能提純元石，提供純淨的元靈之氣”
    “什麽！”陸申呆若木雞，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短暫而強烈的驚愕過後，他的心中陡然迸發了一個讓自己渾身顫栗的念頭。
    “他提了什麽特殊要求？”
    “沒什麽特殊的，就是想換個地方關押，說是這裏是他出生的地方”林謙淡淡地說道。
    “這裏？”陸申心中忽地湧起一抹奇怪的感覺。
    “對”林謙馬上給了答案。
    “他人現在就在第三監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