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選擇，背後反映的是同一套擇人標準。
    既然兩人的意見相同，也就沒有深入探討的必要了，陸申再次把高卓林的資料看了一遍。
    “伍光是和我一樣，還是偷渡？”
    “這個先生定就好，伍光一直生活在地下城，社會經驗和我們一樣非常缺乏，冒名頂替有利有弊”宮清遠沒有直接下結論。
    “讓我想想吧，或許這個計劃還需要調整”
    “調整？”宮清遠不解。
    在她看來，這樣的身份頂替已經是近乎完美的方案，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在背後操作的孫、葉兩家聯起手來。
    但這個是解決不了的問題，畢竟如果沒有世家的幫助，別說乘坐星空艦，就連混進城裏都困難。
    隻是，陸申並沒有展開說，而是扯起了別的細節。
    ……
    從儲藏室拿到了鏡子，陸申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慢慢適應了這裏的琉璃，很是親昵地趴到了陸申的肩頭，呀呀地叫了兩聲。
    “到底是待過這麽久的地方，就是熟悉得快”陸申笑著把琉璃抱到了懷裏。
    八個多月大的小家夥已經有成年貓大小，不過重量沒有增加多少。
    或許這就是修行方向不同帶來的差異。
    他早就在和琉璃重歸於好的時候，仔仔細細地探查過它的情況，想弄清楚元靈之體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現實的探索總是和預想的結果有很大的出入。
    不僅和之前那隻血睛狐一樣，自己無法向其體內灌輸或是反向吸納元靈之氣，而且還有一個關鍵的區別。
    那就是琉璃體內的元靈之氣有種自成一體的感覺。
    不過，陸申至少確定了一件事，經過元靈灌體的生物體，確實對其他生物體內的元靈之氣產生了某種排他性。
    就拿自己來說，隻要不主動放開，外人就不能強行將元靈之氣灌入或者抽離。
    而成功塑造元靈之體後，情況又會發生獨特的變化。
    元靈之體能夠無視這種排他性，就像當日洪蒙強行往他的體內灌輸海量的元靈之氣一樣。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琉璃，關於元靈之氣，截至目前依舊有很多機理沒有捋清楚，估摸著以後要讓這個小家夥當上一段時間的研究樣本了。
    逗弄了一陣後，陸申便獨自走到了一邊，把鏡子鄭重地擺到了桌上，還刻意擦了擦有些汙漬的鏡麵。
    正對著坐下，凝視著鏡子裏自己的模樣。
    都說相由心生，冷不丁這麽細細地看，算不上俊俏的樣貌倒是透著一股以前沒有的深沉。
    不過陸申的關注點很快就轉移到了正事上。
    他想要用自己精細化的感知，通過控製麵部的肌肉和骨骼來改頭換麵！就像練習藍氏肌肉控製技巧一樣。
    但因為臉部肌肉和神經更加密集，所以放在以前是做不到的，但這幾個月的苦修卻讓他發現了一絲苗頭。
    這件事情要是成了，將會成為他在始源星上順利行動的一張絕對王牌！
    沒有醫療記錄，也不需要購買任何醫療設備，每次出現都是不同的樣貌，公民信息係統和所有醫療係統的檔案裏都查無此人。
    可想而知，這將給陸申的行動創造極大的便利！
    不過試起來還是同一個道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陸申直直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先是嚐試讓自己的下巴變得圓潤一點，而後再讓眼角上抬，最後再讓鼻梁高挺一些。
    可一通操作下來……整張臉看著就是非常不協調，眼睛鼻子就像是拚上去的五官一樣很是奇怪。
    最關鍵的是，想要變回原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這讓他心裏直呼完蛋。
    在生怕把自己變成一個怪物的心理作用下，從未有過的緊迫感讓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整九天。
    等到再次出現在宮清遠的麵前，已經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
    “先生，你這是怎麽了？”宮清遠愕然地看著眼中血絲遍布的陸申。
    “做個小實驗，沒多大事”陸申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流虹城那裏差不多安排好了，剛剛發來了最近這段時間的星空艦出發時間表”宮清遠拿出了一張紙。
    “給我看看”陸申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
    紙上的記錄比較簡單，隻是寫了幾個日期。
    眼下的日子是825年8月20日，最近的一趟星空艦是8月26日，而後就是9月5日、9月16日，間隔十天以此類推。
    如果要趕第一趟，緊張點也是能趕上的，就是要馬上行動起來，不過陸申還不能隨心所欲地完成改頭換麵，隻能再往後推一推。
    “就9月5號那一趟吧，讓孫氏集團的人這兩天就過來”陸申沉吟道。
    “這兩天過來……那趕第一趟也完全來得及啊”宮清遠脫口而出。
    不過看著陸申的樣子，似乎察覺到他有一些計劃，也沒多問就應了下來。
    “對了，你沒和孫氏集團說是我要潛入流虹城吧”陸申忽然想起一事。
    “還沒有，不過他們見到先生後也就知道了”宮清遠回答道。
    “那就好”陸申鬆了口氣。
    定下了時間，也就意味著計劃將實施，宏大的願景也將到了下筆描繪的那一刻。
    短暫地休息了幾個小時，精神奕奕的陸申心中有種興奮和激動，使命感也變得赫然清晰起來。
    他就要為族群，就要為整個人類去做一番開創性的偉大事業！
    “琉璃！”陸申忽然朝著某處喊道。
    一個靈活的白色身影感受到了陸申此刻的心情，也是歡快地跳到了他的身上。
    沒有了額頭上標誌性的紅紋，也就不用擔心琉璃的真實身份被發現，頂多就是狐狸這個品種養的人不多罷了。
    如果真被人拿去比對分析生物體基因，也就意味著陸申的身份已經被懷疑。
    到了那個時候，琉璃曝不曝光也就不重要了。
    看著這個和自己有著不解之緣的小家夥，陸申習慣地摸了摸它的腦袋：“看來你也很激動啊”
    “呀呀”琉璃頑皮地拉扯起陸申的頭發來。
    “好了好了，不過這一路上要聽話，可千萬別給我惹麻煩”陸申故作生氣地瞪了一眼。
    好不容易和琉璃達成了一致意見，下一刻便離開了房間。
    時間緊迫。
    在離開地下城前往始源星之前，還有很多事等著陸申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