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貴圈真亂亂成稀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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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樓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舉行一次歌會,所有有些名氣的歌姬和舞姬都會在這個舞台上,一展才藝吸粉無數。
除歌會外,玄女樓依然每個夜晚夜舞笙歌,隻是沒有歌會那麽隆重,出場的年輕才子們的夢中情人們沒有那麽整齊,但是依然滿場歡騰經久不衰。
這些夜晚,被稱為小宴。
小宴有個慣例,就是每位歌姬或者舞姬,在表演過後,觀眾們可以通過投取“玄女票”來搏得心儀姑娘的關注。
每張玄女票10個靈幣,任何人隻有一次投取的機會,當台上的姑娘表演結束後,會有靈陣將姑娘獲得的玄女票前幾名顯示出來,之後會有一道光柱照在那個出手闊氣的觀眾身上,姑娘會引領那位幸運兒到自己的廂房,為他跳一晚上的舞,或者唱一晚上的歌。
原則上講,玄女樓的歌姬和舞姬是賣藝不賣身的,但是如果姑娘願意的話,什麽都可以幹,長夜漫漫,發生點什麽誰也不會說,誰也不知道。
白裙女孩結束了自己的表演,所有的年輕才俊都在為她喝彩,她站在舞台的中央,淋漓的香汗打濕她的發梢,然後滑落。她的一隻手放在胸口,平複著呼吸,同時台下的鼓聲像心跳一般陣陣作響。
那是玄女票投選結果的倒計時,所有觀眾的心都隨著鼓聲,提到了嗓子眼。
白裙女子也看著靈力形成的光幕,她的玄女票數的前五名將會在那裏顯現,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也很激動很期待。
叮的一聲,光幕上出現了一個數字,是121。
一個年輕才俊捂著額頭歎了口氣,他花出了抵得上景炎三個月住宿費的靈幣,隻為搏得這位白裙女孩的青睞,但是他第一個出現,也意味著他是第五名,並沒有獲得今天夜晚的權利。
又是叮的一聲,光幕上又出現了一個數字,是354。
一個年輕才俊捏碎了手中的翠玉酒杯,他花了足以在天工坊買下一件證道級靈器的錢,卻白白打了水漂。
又是叮的一聲,光幕上的數字變為了432。
一個年輕才俊一拳錘在了桌麵上,打翻了桌上的菜肴,那是他從家裏偷出來的錢,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不知道回家要跪多久要挨多少鞭子。
又是叮的一聲,第四個數字出現,是433。
全場沸騰,之前那個年輕才俊的臉都黑了,這個數字隻和自己的差了一票,如果自己當時再咬咬牙豁出去一把,說不定就能超過他,成為……第二名?這個年輕才俊意識到不對勁,自己離成功差的似乎不隻是一小步。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裏,另一個年輕才俊雙手抱頭,心中滿是悔意,明明上一次想好是最後一次投票,但是這次還是忍不住剁了手,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憤怒,他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一個竟是如此可惡,他究竟出了多少錢敢騎在自己頭上!
最後叮的一聲,光幕上出現了第一名的票數——1000。
全場寂靜,他們看到這個數字的第一想法就是光幕的靈陣壞掉了,怎麽會有人能拿得出靈幣?那可是靈幣!是他們的家族,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收入,是景炎和漠白想都不敢想的巨款,那個人就算拿得出,他怎麽能願意全部投在這上麵?他的腦子莫不是有問題吧?難道他真的以為能抱得美人歸,此生非這個白裙女孩不娶?
就算九大家族的人,也不能這麽花錢吧?
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一道光驟然照射在觀眾席上,那是一個清秀的少年,他穿著雪白色的鬥篷,麵無表情。
白裙女孩看到鬥篷少年的麵容,先是一怔,隨即恢複了蓮花般的笑容,她走下舞台,牽著鬥篷少年的手,離開了大廳。
所過之處帶起的香風,讓所聞之人眼花繚亂,恨牽著的不是自己。
景炎趴在窗戶上,有些懷疑人生道:“你們玄女樓也太會掙錢了,就這樣,至少靈幣就到手了?下麵的人都是傻子麽?”
顏嬰一副“你怎麽這麽沒見過世麵”的表情看了景炎一眼,“大部分錢都落到了父君的手裏,分到我們手上的隻有一成左右。”
景炎倒吸一口涼氣,不明白富人的奢靡世界。
“放在平時,也不會出現這麽大的數字,通常出現的是十幾票,很少出現上百票的時候。”顏嬰說道。
“我悄咪咪問一下,你得過的玄女票最多是多少?”景炎問道。
“521票,我的記錄已經一年沒有人破過了”顏嬰玉手支著下巴,平淡地說出這傲人的成績,像是在說一件習以為常的小事。
“哪個傻帽願意花五千多靈幣買你一晚上?怎麽沒人來買我呢?”景炎實在不明白錢怎麽還能這麽賺。
顏嬰感覺景炎的話聽起來怪怪的,捶了他一拳,“是君伐,他在我屋裏傻傻地站了一晚上,隔著垂紗連我的麵都沒見著,我看他可憐,給他彈了幾首曲子。”
“這麽說我待遇還挺高啊。”景炎嬉笑道,想來之前請扶苓聽歌會這個主意,就是君伐給紅觀提的。
顏嬰冷哼了一聲。
“照你的話說,今天的數字,確實不正常?”景炎望向窗外,想起剛剛下麵第二名那個倒黴蛋,離顏嬰的記錄差了不足一百票,這在玄女樓的歌會記錄裏,已經是名列前茅的出色業績了,如果不是這1000票橫空插一杠子,這個倒黴蛋就得償所願了。
“誰知道呢,說不準啊,就是想和五大公和白巫家族扯上關係的人。”顏嬰說道。
“怎麽講?”景炎不懂就問。
顏嬰知道景炎缺少一些玉都人人都知道的常識,耐心解釋道:“桃李園和劍道盟都是玉庭八部建立的龐大機構,劍道盟的最高位者是十位劍者,而桃李園的最高位者,則是五大公,十位劍者和五大公都是玉皇國最強的第一流馭靈者。”
景炎點頭,心中對琦叔的敬佩更加立體。
“而五大公之一的霜髯公,據我猜測,和她有著密切關係。”顏嬰的樣子仿佛在說什麽驚天秘密。
“你是說,她是霜髯公的孩子?有什麽依據麽?”景炎問道。
“玉皇國原本沒有霜髯公這個人,但是在白巫家族出現了這個私生子之後,橫空出現這樣一位不可無視的高手為白巫家族效力,這絕對不會是偶然。”顏嬰的眼睛裏出現女孩子討論八卦時特有的光彩,“而且據說,霜髯公,和聖啟國十二天啟氏族中的霜天氏,有密切的關係。”
景炎眨巴著眼睛,覺得貴圈真亂,亂成稀飯。
……
在二樓的一間包廂裏。
一個黑衣人坐在高背木椅上,黑色的袍子遮住了她的麵容和身軀,卻依然無法完全掩蓋傲人的曲線。
她萬裏迢迢來到玉都,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敢把自己約到這樣的場所,還讓自己等了如此之久,實在是不識禮數讓人惱怒。
但是她卻不敢生氣,隻能靠抖腿來發泄情緒。
在她的對麵坐著一個人,有著平凡的容貌,是那種如果走在玉都的大街上,擦肩而過絕對不會留下任何印象的那種平凡。
他臉上唯一不平凡的,是眉心有一塊菱形的灰藍印記。
他耷拉著眼睛,像是到了晚上睡覺的點,有了倦意,玄女樓外麵也確實已經夜色降臨。
但是黑衣女子卻絲毫不覺得他是在發困,而是覺得他不屑抬頭看她一眼,一如他不屑抬頭看其他人一樣。
這是一種高傲的低調。
他是桃李七傑之首——黃泉家族的江倫。
“聽說追殺扶苓的計劃,之前落空了?”江倫終於開口說話。
“那件事情不是我們動的手。”黑衣女子停下了抖腿。
“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也不能坐到我的麵前。”江倫的眼皮依舊耷拉著。
黑衣女子很厭惡江倫居高臨下的語氣,但是卻不敢發作,“玉都人多眼雜,我們這邊的計劃,是在雲王會上動手,那時候不會有任何人來得及保護她。”
“就這樣吧。”江倫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有了一些興致,他想知道那個半妖,究竟有什麽難殺的,居然讓上麵的人,惦記了這麽久。
忽然,江倫耷拉的眼皮抬起,他走到包廂的看台上,看到了白裙女孩牽著鬥篷少男離開的一幕。
黑衣女子也看到了那個場景,不明白江倫這樣活在血與黑暗當中的人,怎麽會被年輕一輩之間的風月畫麵吸引了注意力。
他參與下麵年輕才俊的喜好當中,就像老爺爺穿上高跟鞋一樣不可想象。
“白巫家族的業璋,霜天氏的霜絳,白巫主宰和霜髯公……”江倫喃喃道:“有趣,有趣……”
……
景炎不解地問道:“既然她身份複雜,既涉及到白巫家族,又涉及到十二天啟氏族的霜天氏,你們怎麽能讓她在台上表演?萬一出了什麽意外,誰負責啊?”
“所以我才在這裏看著她,別讓她胡來啊。”顏嬰說得理所當然。
“不是,你在這裏看有什麽用?他們去廂房了啊,如果男孩子沒忍住,如狼似虎地把人家女孩子撲到了怎麽辦?你們玄女樓給那兩個家族交代麽?”
“女孩子?哪個女孩子?”
“你怎麽糊塗了?就那個白裙女孩啊。”
“他叫業璋,是當今白巫家族之主——白巫主宰之子。”顏嬰的臉上全是調笑的表情,“人家這麽可愛,當然是男孩子啊。”
景炎愣住了,很久才意識到顏嬰之前說的是私生子而不是私生女。
他看向窗外滿廳的年輕才俊,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憐憫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