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記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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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境會變為現實嗎?”
    昏黃的暗室裏,泯皓惪悠然的靠在搖椅上,左手邊筋脈膨脹,血液沸騰。
    他正在利用這種方式產生熱度,去溫熱手裏的哪壺茶。
    “你這是暴血嗎?”一旁,留著長發的木孕森斜倚在牆上,表情平靜地說。
    “是啊,知道還要說出來。”泯皓惪哼哼著小曲,玩味的瞅著他。
    “你這不是廢話嘛,我不知道的當然說不出來。”木孕森也不生氣,雖然嘴下犀利,可是眼神裏已經明顯跳動出一絲期待,他有預感,男人知道些什麽。
    “說吧,你想知道誰的事。”泯皓惪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滿臉樂嗬的起身,把剛剛溫好的茶遞到了木孕森的手邊,然後相當自豪的說。
    “高文海。我不清楚他是朋友,還是敵人。”說到這裏,他扭了扭背劍的係帶,然後很忐忑的看向男人那裏。
    “你希望他是朋友,還是敵人。”泯皓惪並沒有直接回答木孕森的問題,而是轉身反問了木孕森一個問題,表情嚴肅,雙眼緊緊盯向木孕森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他的內心。
    突如其來的問題,木孕森顯示出了慌亂,眼睛不由自主的開始了逃避,右手又開始扭動起背劍的係帶來。
    “不用緊張,慢慢想。”男人微微一笑,低下頭喝起酒來。
    “你覺得呢?”過一會,木孕森又問道。
    “不要逃避責任,我隻想聽你的選擇。不過請牢記哦,你的選擇,直接關係到他的存亡。”泯皓惪第一次態度認真起來,那表情和語氣,當年向木孕森介紹地獄時都不曾有過。
    “關係到他的存亡嗎?”木孕森低語,隨後陷入更久的沉默。
    論到他和高文海的關係,那還真是說不清。
    剛入學那會兒,十一月八號的迎新晚會,專注欣賞林源木與廖一梅跳舞的他第一次見到了兩大社團的團長高文海和青木協洇。早就聽說兩人實力相當,勢同水火,真到了碰見,才了解了什麽才叫名不虛傳。。
    青木身上散發的香水味與高文海身上源自天然的古檀香讓木孕森在那一刻做出了喜好的選擇,雖然早就定下來要去最強戰隊了,可是那天的見麵讓他的選擇更加堅定。
    他不喜歡外無修飾。或許出自本性的高文海以及他背後的瘋狂社團更適合崇尚暴力的自己吧,他如此定位。
    他本不算十分張揚擁有個性。當年在平北高中他就是一個經常躲在教室角落隱藏自己的學生。或許童年的失憶給他造成極大的影響,他不喜歡出現在現實生活中。隻有每個記憶的夜晚,他提刀走過熟悉的街巷時,才能稍稍舒服一些。
    他總是這樣一個人,直到生活中有了他……
    ……
    ……
    “阿沐蘇,帶我去找他。”
    在那個號稱冰霜森林的王之溶洞裏,林源木第一次看見了自己,也看見了記憶。
    就在那個醒來時的房間裏,阿沐蘇催動了屋裏的機關,古奧的牆壁開始解體,一個個帶著圖案的石磚開始左右移動,就在房間的左麵,一扇門映在了林源木的眼前。
    阿沐蘇瞅著林源木,等待著他的決定。
    “我知道接下來我需要麵對一些什麽,別擔心,我有準備。”林源木僵硬的笑了笑,隨後抬手打開了那扇門。
    門的後麵,一個身穿棕色格子西裝三件套的黃發男人迎麵走了出來。那和藹喜悅的表情似乎是看見了多年不見的老友,右臂夾著一本表麵發黃的書和一跟十分長並且印著花紋的拐杖,屁股高挺走起路來十分有型,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英倫紳士。
    那男人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左手將書翻開,一字一句認真的念了出來。
    “恭喜你,艾爾普斯.林,從這一刻開始,你將獲取你的記憶。同時,一萬八千三十一個生靈回歸你的夢境,你將重臨夢境,成為主宰。”
    “啊,,我想你還沒有弄懂我的意思,我隻是想拿回我的記憶,剩下的我還沒有想好。”林源木聲音低沉,眼神疲憊,似乎這一切給了他莫大的打擊。
    “哦?恕我直言,現在的你還不足以跟我講條件。”黃發紳士合上書本,手裏的拐杖指向空中。
    緊接著,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隨著拐杖的根部一陣發亮,一張張高清動態圖片浮現在空中。
    “最強戰隊被偶像天團設計了,這場戰爭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消滅你們。而你的好友木孕森,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被人利用的木偶,人們看中了他的能力,故事的發生就是因為他。”
    “我想我的存在也是因為他吧。”林源木打斷了黃發紳士的話,大聲的說。
    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套筆挺的西裝,光彩奪目的外表下,一顆如獅子般暴虐的心正在生長。
    啪~
    鋼扣扣進管匣的聲音響起,林源木帶上了那隻象征著白銀王權的手表,表麵的光澤耀眼璀璨,像是向世界宣告,王者的歸來。
    “我已經明白我要做什麽了。即使今天我不來,故事也會沿著他的進度一點一點展開吧。”林源木轉頭看向黃發紳士,眼裏透著寒光。
    “是的,先生。請記住我的名字,尼古拉斯.奧拓,今後在您的夢境裏,我將隨叫隨到。”尼古拉斯再次鞠躬,隨後身影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林源木沒再回頭,筆直走出夢境。
    筆直走進另一段人生……
    ……
    ……
    啪噠~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原本還在悠閑地哼著小曲的泯皓惪突然眉頭一緊用力捏碎了手裏的酒瓶。
    “那邊已經決定了嗎?”他睜開了雙眼,迷離的看向壁紙的一旁。
    壁紙上,高傲的王子跪拜接過國王授予的王袍。而在那壁紙之後的畫麵,王子焚燒了國王心愛的女人,給整個王國施展下夢境的魔法,從此隱沒大陸。
    一切還沒有結束,畫麵的最後,望著心愛少女的騎士,身披鎧甲,騎著駿馬,用長槍刺破的黎明的昏暗,向王子宣戰。那幅畫裏,月與日並存,鬼神與戰火同在,整個世界都處在綿綿不休的戰亂之中,並且像是一切都沒有完結。。
    “別想高文海了。”泯皓惪望向木孕森,聲音低沉的說。
    “他是個多情的人,很多事情你不懂他,我也不懂他,所以你不用管他,他這個人不會人不會真害你的。倒是要多管管敵人。”泯皓惪沒有給木孕森提問的機會,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
    “依照慣例,青木協洇不應該一上來就找你們的麻煩。黃金王權者通常都是要將實力留在最後的。你們有可能支撐不到團戰。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慌,別忘了你的審判。”
    泯皓惪第一次細致入微的講解自己的一番想法,並且一股腦的丟了出來,沒給木孕森反應的時間。他相信木孕森以後會懂的,就像他也知道木孕森以後會懂高文海一樣。
    “別給自己的王權丟人。”隨著他的最後一句話,木孕森驚醒在兩棵柳樹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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