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考後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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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從未有過的。
在一群年輕人的狂歡之後。
這是我第一次喝酒,真正的喝酒,就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我以為我行,我想我們那些夥伴也和我同樣。每一個人都是一腔熱血,都以為這個世界自己獨一無二,可以頂天立地,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包括所有別人做不出來的事情。
那是這樣一個氛圍,誰都是好夥伴,誰都不允許掉隊,誰都是英雄好漢,誰都不允許成為狗熊,我們狂歡,我們熱血沸騰。我們把所有的壓抑,所有的不痛快統統拋向雲端。
因為——高三終於結束了,高考完之後我感覺自己完全放鬆了。
至於成績,我完全不會放在心上。因為高三這一年我真的憋了一口氣,跟其他考生一樣。我的成績也相對穩定,大約在一百名至二百名之間。而我們學校每年怎麽著也能考上一本二百多名。
胖妞王丹丹當然更是不得了,沒跑出年級前十過。而宋媛媛相對差一點,二百多名,考個比較好的本科是沒有問題的,如果超水平發揮,進一本也不是沒有希望。
高考後的狂歡是必須的,因為這幾天是最沒有心事的,反正分數一時也下不來,你想也沒用。反正那種最痛苦的日子已經過去。我們所有的人都能跨入高校,隻不過學校不同而已。
最次的也會走個三本,家裏花一點錢而已。至今我們都還沒聽說過我們學校有哪一個學生去複讀的呢。所以大家心裏也都很有底。
這一年我們大家都低下頭去,很少顧及到個人的私人感情。大家似乎約好一樣,即使見麵,大家也僅僅一笑了之,絕不在感情上花費太多。唯恐因為感情問題,影響了學習的心情,那樣害人也害了自己。
首先提出的當然是王丹丹。於是許多許多的人響應,李想了,李師石了自然不必說,還有班長胡璐薇也是我們一堆的。當然是我們幾個心無隔閡的朋友,或者損友。李想當然還沒有忘記把宋媛媛叫上。
王丹丹還是最潑辣的一個。
李想說,最嫉妒的就是王丹丹,你說她天天沒心沒肺的,好像也沒怎麽用功啊,怎麽成績就每次都那麽堅挺啊。
李師石那邊怪話就出來了,什麽堅挺啊,那是男人的專用名詞好吧。
王丹丹還沒等李師石說完,站起來就要打他,李師石趕緊抱頭鼠竄,於是兩個人像貓捉老鼠一樣追打。
胡璐薇說,別追了,不久說句笑話嗎,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好。
李想說,還是人家胡璐薇想得開,李師師就是鼠目寸光,男人能堅挺,女人就不能堅挺了?電視上不是說了麽,做女人挺好。
胡璐薇一下就揪住了李想的耳朵,說,我看你耳朵挺好。
我說,你們不抓牽牛的,偏偏抓李想這個拔橛子的。李想好冤啊。
李想也大叫,我冤啊。
這邊胡璐薇一手又揪住了李想的耳朵,說,牽牛的也抓住了。
宋媛媛這邊說了,你別看盧陽天天默不出聲的,也不是好東西,一肚子下流水。
李想說,你又不是人家盧陽,你怎麽知道人家一肚子下流水啊。
那邊李師石也跟著起哄,你怎麽知道我師父一肚子下流水呢,跟你怎麽下流了。
我心裏砰砰直跳,難道他們都知道我和宋媛媛的關係。而且那也是很久以前了,至少這一年我們都幾乎成路人了。
胡璐薇說,一點不錯,當年盧陽一點點的小毛孩,都知道抱人家宋媛媛了,害的人家嚇得大叫,比誰都下流。
王丹丹馬上上來摟住我,說,你們不要欺負我的白馬王子,好不好,人家盧陽才是正人君子來,不像他們倆,一個個賊眉鼠臉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親一個,親一個。李師石在那邊又開始起哄。
李想在那邊也跟著怪叫。
胡璐薇也跟著叫,親一個,親一個。
隻有宋媛媛說,咱們別鬧得太過分了。
王丹丹說,親就親,我怕誰。
說完,就真的往我臉上親,我趕緊躲避,被她死死的抓住。
那邊李師石又在怪叫,不算,不算,吻一個,吻一個。
李想也跟著起哄。
這次倒是胡璐薇出來圓場,說,親一個,就夠了,別太過分了。
王丹丹說,吻就吻。說我就掰過我的臉要吻。
我使勁一掙,就掙脫了王丹丹的手掌,守著宋媛媛,我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太過分。
我看到宋媛媛頭扭到一邊去了,眼幾乎也閉起來了。
胡璐薇說,人家盧陽還是處男好不好,人家不好意思。
王丹丹馬上說,我也還是黃花大閨女好不好。
李師石叫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黃花大閨女,誰知道呢。
王丹丹馬上追過去,說,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李師石早就又準備,早跑的無影無蹤了。
王丹丹說,盧陽,你記住啊,以後等著我來破你的處男啊。
我羞的臉都紅了,說,你胡說什麽呢。
李想那邊大叫,王丹丹,你別自作多情了,你讓人家給你破,人家還不願意呢。要不將就著找李師師吧,人家李師師說不定能勉為其難呢。
胡璐薇又揪住了李想的耳朵,說,你怎麽那麽流氓呢。以前沒見你那麽流氓呢。
宋媛媛說,李想,你是不是在哪裏培訓過啊。
李想說,會叫的狗不咬人,不會叫的狗才咬人呢。盧陽,就是那個不會叫的狗,人家流氓不流氓在嘴上。
我看到宋媛媛一臉的緋紅。
喝酒,喝酒。我說。
於是大家互相敬酒。每個人都是一大杯啤酒,每個人都要喝一圈。
我說,李想,你的耳朵都被人家揪住兩次了,還不該跟人家喝個交杯酒啊。
李師石說,男人的耳朵隻能讓老婆揪,其他人能隨便揪嗎。
王丹丹也跟著起哄,喝一個,喝一個。
胡璐薇說,果然,盧陽不是個好東西,一肚子下流水。你看現在露出尾巴來了吧。
王丹丹說,你別把矛頭對著人家盧陽啊,該你喝酒,你當狗熊啊。
胡璐薇說,喝就喝,誰怕誰啊,不就是喝一個交杯酒嗎,喝完你還是路人甲,別做夢啊,猥瑣男。
宋媛媛說,寧願被叫成猥瑣男,也得喝交杯酒。
李師石馬上叫,喝交杯酒,喝交杯酒。
我說,要不咱換喝白酒吧。喝啤酒多沒意思。
所有人都叫,換白酒,換白酒。
胡璐薇說,隻能喝一瓶白酒啊。
當然,我們都說,喝一瓶,喝一瓶。
誰知道,這一瓶,怎麽就能把我,把我們都灌倒呢,說不定不止一瓶呢。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這不是我自己的家,但也不是很陌生的地方,我忽然發現在這應該是李瓊的家,我躺在李瓊家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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