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飛鳥不落舊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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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武烽獨自回了宿舍,趴在被窩裏,放聲大哭,我本狂人,為何生就一副懦弱相貌?
    你們人人都可以欺負我?上高中的時候,為了考大學,學渣們欺負我;現在談戀愛,真心付出,得到了響亮的耳光......
    不是我要變壞,是你們逼的......
    趙瓶兒說的對,三條的腿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女生到處是。當眾扇我耳光,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你下跪,頭都不回,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一點都沒尊重我的感受。既然蘇南秋你無情,也別怪我無義,明天就把玉佛還給你,從此一刀兩斷,再不相見。
    當年校園裏男生中間正流行四句話:大一,青青河邊草,美女隨便找;大二,兔子不吃窩邊草,要把學妹找;大三,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在校內找?大四,到處是枯草,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後一句是:何必單戀一枝花,好男不吃回頭草。或者是不能因為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第二天一大早,武烽找到318宿舍的劉剛,委托他把玉佛歸還給蘇南秋。劉剛有點吃驚:“武烽,你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發生了什麽事?”
    武烽說:“剛子,我和蘇南秋不合適,你告訴她,我武烽好男不吃回頭草,不會因為她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劉剛說:“武烽兄弟,哥比你大兩歲,盡管哥也是真的喜歡蘇南秋,無奈她對我不感冒,這麽好的女生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可要想清楚啊。”
    武烽說:“謝謝你,剛子,你看好,我一定會找到比蘇南秋更好的女生。”
    劉剛說:“好的,兄弟,哥這就幫你辦。”武烽出了19宿舍,從抽屜裏拿出微機包年卡,他要去校外的計算機培訓機構學電腦,練習五筆打字,熟悉el等辦公軟件。
    羅惋夕和蘇南秋睡的正香時,電話鈴響了,她倆都以為是武烽打過來的,要解釋他和趙瓶兒的之間的事。沒想到是劉剛打過來的,“誰呀?”羅惋夕抓起話筒問。
    “羅惋夕,早上好,我是劉剛,蘇南秋在嗎?找她有點事。”
    “劉剛,你找蘇南秋有什麽事?”羅惋夕有點意外。
    “武烽委托我的事,她要是在的話,十分鍾後在你們女生宿舍門口見。”劉剛遵照武烽交代的,不能在電話裏把事說出來。
    一聽是和武烽有關,蘇南秋一骨碌爬起來,從羅惋夕手裏接過話筒,顫抖的說:“劉,劉剛,你好,我在,好的,十分鍾後見。”
    放下電話,回到床上,蘇南秋想了一下,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婉夕,完了,徹底完了,我和武烽今生不會再見了。”
    “南秋,你瞎說什麽啊?你倆怎麽會完了呢?隻要武烽和趙瓶兒沒有戀愛關係,你倆可以重歸於好啊。”羅惋夕說。
    “不不不,婉夕,你不了解武烽,他表麵看起來懦弱,誰都可以欺負他。實際他的內心是孤傲的,一旦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不會再給你任何改正的機會。”蘇南秋哭著說。
    “不是吧,你怎麽看出來的?”羅惋夕不明白。
    “武烽告訴了我他的身世包括他最喜歡的作家是李敖,還有他獲得全校3000米運動會的全過程,你想想看,他隻有19歲,正是要麵子的年齡,卻選擇了掃教學樓廁所這種最沒麵子的活,敢於把自己的弱點展示給全校師生,恰恰證明他內心的自信、強大。”
    蘇南秋猜對了,武烽確實在他的日記本寫過這樣三句話:母校不能讓我為榮,有一天我讓母校以我為傲。我不能當富二代,我要當富二代的爸爸。為山就要成岱嶽,掘井就要到汲泉。
    “南秋,都怪我當初的魯莽,或許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一會兒見了劉剛就知道了。”羅惋夕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十分鍾後,三個人在女生門口見麵了。劉剛遞給蘇南秋一個紙盒,蘇南秋顫抖著雙手打開,裏麵是用綠紙疊的精美的“心”字型,中間卻用紅筆點了一道線。
    看到這裏,蘇南秋眼淚已經開始在眼裏打轉,再打開,是她送給武烽的玉佛和一張黑白1寸半身照片,仔細一看是少年的武烽,清澈的麵龐,麵帶微笑。
    蘇南秋已經忍不住,放聲大哭,羅惋夕和劉剛麵麵相覷。趕緊攙扶著腿肚子發軟的蘇南秋往319宿舍趕,當麵問問武烽什麽意思。
    319宿舍門鎖著的,劉剛敲了很多下,呼喊武烽的名字,沒有回應。正這時,住在對麵320宿舍的趙宏恩出來了,看到他們三個,問有什麽事?
    “趙宏恩,見武烽了嗎?”羅惋夕問。
    “他出去了,剛才宿舍門口我買早餐回來碰到他。”趙宏恩說。
    “知道他去哪裏了嗎?”羅惋夕追問。
    “問了,他沒回答,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你們昨晚沒在一起嗎?找他有事嗎?先進屋裏喝杯茶,等他一下,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趙宏恩安慰幾個人不要著急。
    “你倆有沒有王大元的傳呼號?”羅惋夕問趙宏恩和劉剛,兩人都搖搖頭,說沒有。通過王大元打探武烽消息這條線索中斷了。“那你們有沒有時方見的傳呼號?”
    “我有,要他的號碼幹嗎?他回老家了,不在學校啊。”趙宏恩說。
    “快告訴我,有事問他。”本來失望的羅惋夕燃起了新的希望。
    羅惋夕用320宿舍的電話“呼”時方見,讓他速回電話。過了一會兒,電話鈴響了,正是時方見打過來。
    “時方見同學,你好,我是羅惋夕,有個急事需要耽誤你幾分鍾,可以嗎?”羅惋夕說。
    “哈哈,都是同學,客氣啥,說吧。”時方見向來對人熱情。
    “你認識師院的王大元嗎?”羅惋夕問,蘇南秋止住哭聲,也側耳傾聽。
    “認識啊,他是我高中同學,怎麽了?你怎麽會突然問他?”時方見有點摸不著頭腦。
    “時方見,我們都知道你是誠實的人,接下來的問題請如實回答,對我非常重要,先說謝謝你!”羅惋夕說。
    “啥問題?這麽嚴肅?哈哈,羅惋夕,這不像你的風格啊?說吧,我會如實回答的。”時方見心說,平時大大咧咧的羅惋夕今個是怎麽了。
    “王大元是不是有個女朋友叫趙瓶兒?”羅惋夕詐時方見,其實她心裏關於王大元和趙瓶兒的關係一點都沒底。
    “不會吧,羅惋夕,你咋知道的?”時方見聽王大元平日裏說過,趙瓶兒是他的女朋友,委托的武烽替他寫情書並轉交。
    “先別問咋知道的,趙瓶兒和武烽啥關係,你知道嗎?他倆平日裏書信來往多嗎?”羅惋夕追問。
    “應該是一班同學吧,聽王大元說武烽替他寫情書並轉交給趙瓶兒的,武烽和趙瓶兒他倆有書信來往,大多數是趙瓶兒寫給武烽的。”時方見把知道的全兜底說了。
    “謝謝你,時方見,最後一個問題,你有王大元的傳呼號嗎?有的話麻煩告訴我。”
    “有的,羅惋夕,你問了這麽多王大元的事,不會是壞事吧?做事一定要冷靜啊,都是年輕人,偶爾傷害也是無心的,要不等我回學校,給你們當和事佬。”時方見誠懇的說。
    “沒事,放心,時方見,我們就是了解一些情況,不會傷害任何人的,謝謝你。”羅惋夕邊說邊掛掉了電話。
    羅惋夕掛掉時方見的電話,接著給“呼”王大元,等回電話的過程中。真相水落石出,武烽果然是冤枉的,羅惋夕和蘇南秋都哭起來。
    她倆悔到腸子都青了,趙宏恩和劉剛傻眼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糊裏糊塗的。
    電話鈴響了,是王大元打過來的,“王大元你好,我是羅惋夕,請問武烽和你在一起嗎?”羅惋夕問。
    “羅惋夕你好,我和趙瓶兒也在找武烽,昨天打了一夜他宿舍電話,沒人接,你和蘇南秋昨天對他太絕情了,把他的自尊心全傷完了,你們不愧疚嗎?我和趙瓶兒真想替武烽出口惡氣,揍你們一頓,是武烽攔住了。”王大元怒氣未消,不等羅惋夕解釋就掛掉了。
    羅惋夕掛掉電話,蘇南秋已經哭昏了過去,掐人中,不斷的呼喊,醒了過來。平時最喜歡嬉皮笑臉的趙宏恩臉色也嚴肅起來,都擔心武烽想不開。
    再說武烽來到電腦培訓教室,坐在最後一個角落裏,寫下了: 飛鳥不落舊時枝
    人生好比在大霧中行走
    誰也看不清更遠處的地方是什麽
    不要怕,隻要你堅持走下去
    就會看到更多,明白更多
    直到雲霧散去 天朗地清
    千裏之行 始於足下
    源於夢想 成在堅持
    人生的每條路都不是筆直的
    當我們沿著一個方向朝前或者朝上走到一定階段
    會發現再走下去 已沒太多意義 那就換個方向再走
    如果你真的不想改變方向 或許會走投無路
    改變方向 從頭再來 你可能會走的更遠
    為了成長 蛇需要定期蛻去曾經保護它的老皮
    蛻皮的過程很痛苦 甚至可能因此死去
    但唯有如此 才能獲得新生 變得更粗更大更有力
    才能更自由的到它想去的地方
    這就是生命成長的過程
    人生何嚐不是如此?
    你必須要像一個苦行僧一樣,獨自前行
    隻是希望,在苦咖啡一樣的生活裏
    能遇到一勺勺給你加糖的人
    彼此給與溫暖,力量的擁抱
    蘇堤春曉 東南之美 秋水伊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夕遭遺棄
    鳥為啥站在再高的樹枝上都不怕
    不是樹枝支撐它的力量
    而是它有能力隨時可以飛走
    找到更適合它的停靠
    不能為了一棵樹
    而放棄整片森林
    風雨擋不住前進的腳步
    雪霜壓不垮翅膀的力量
    青春逢盛世
    奮鬥正當時
    好男兒當有淩雲壯誌
    乘風扶搖直上九萬裏
    武烽花了十來分鍾敲下的文字,幾天後,變成了校報上的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