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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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刀人深夜拜訪,而且還指名點姓要見莫淩岑。
    莫淩岑大腦空白一片,京城的人都知道,不怕半夜鬼敲門,就怕七尺樓的捉刀人啊!
    好端端的,捉刀人幹嘛要找自己?
    莫非是因為趙景中一事?
    莫淩岑拿捏不準,給他的時間也不會太多。
    “阿四,將這斷頭處理好,不要被人發現!”。
    身後心腹點頭稱是,莫淩岑披著外袍直奔莫家大門。
    途徑客廳之時,他看到莫家掌門人莫成玉站在客廳門口。
    莫淩岑雙手抱拳,給他父親請安。
    莫成玉老當益壯,他在此也正是在等候莫淩岑。
    “淩岑,你在做的事情,為父從來沒過問,為父不知曉,你祖父更加不知曉,要不要與我倆說,何時與我倆說,看你!”。
    莫淩岑凝重點頭,他明白莫成玉的意思,如若我和你祖父不知曉你在做的事情,你可以自己決定怎麽做,代價便是要自行承擔後果,如若我和你祖父知曉了你在做的事情,怎麽做可就由不得你了!
    莫淩岑大步離開,在門口看到了嗚嗚泱泱的捉刀人。
    差不多得二三十號人。
    為首者竟然是一個未穿捉刀人官衣的小胖子。
    莫淩岑上前寒暄,說道“在下莫家莫淩岑,不知捉刀人因何深夜來訪?”。
    石佛冷笑,悠悠說道“莫大少應該知曉胖爺為何來找你,趙景中被人暗殺梟首,頭顱至今不知去向,胖爺跟著地上血液,追蹤至此,莫大少好好給胖爺解釋一番,南千言、北川,你二人進府搜查,不必驚擾莫成玉,給胖爺好好查莫大少的小院!”。
    莫淩岑有些慌亂,驚呼道“不可!你們沒有權力???”。
    剩下的話被石佛無情打斷,“笑話!你家若是皇宮,胖爺無權搜查,可偏偏你家沒有官爵,搜你家,易如反掌!”。
    莫淩岑腦門上多出些許冷汗,不似剛才那般輕鬆,小聲說道“是是是,是在下唐突了,我這就給捉刀人帶路!”。
    石佛手腕用力,拉著莫淩岑不鬆手,“哎!放心,胖爺下麵的人做事有分寸,胖爺問你,趙景中被害,跟你有沒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
    隻是此時此刻也當然不能承認啊!
    “石佛大人真會說笑”,莫淩岑訕訕笑著,“好端端的,我幹嘛要對付趙景中呢!他身上背負的案子不是小事,我豈會惹火燒身!”。
    石佛冷冷回應道“胖爺收到消息,最近可是隻有你最想趙景中死,我記得你莫家有人進了宮,和韓疏風做了對食,韓疏風又是童觀的人,剩下的話我還用說嗎?”。
    的確不用。
    莫淩岑腦海飛速旋轉,思量著應對之法。
    就在兩人沉默之時,莫淩岑小院中傳出打鬥聲響。
    石佛眼珠子一瞪,“好啊!莫淩岑,你養的死士竟敢對我捉刀人出手,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兩人衝進小院,正瞧見北川和名叫阿四的死士大戰在一起,而北川手中正提著趙景中的斷頭。
    阿四護主心切,被捉刀人查出斷頭所在隻能把所有罪責都抗在身上。
    “趙景中死於我手,與我家主人無關,有本事就把我抓進七尺樓!”。
    北川將斷頭拋給南千言,用出十二分力氣一陣搶攻。
    阿四節節敗退,潰敗也隻是時間問題。
    二人刀劍相向,毫無花哨的對拚好幾招。
    北川橫掃長劍,直指阿四脖頸。
    阿四也是同樣的招式,掌中直刀橫掃。
    出招到一半,不知為何四肢難以動彈,甚至無法說話,隻能瞪大了眼眶,任由北川砍斷他的脖頸。
    鮮血噴湧,阿四倒地身亡。
    莫淩岑趕緊撇清和阿四的關係,指著阿四屍身叫罵道“大膽奴才,竟然敢背著我做下如此惡事,好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石佛大人英明偉岸,率領捉刀人將你這廝滅殺與此,石佛大人,我知他家住何方,你看用不用滅其滿門?”。
    石佛搖了搖頭,打趣道“莫大少好黑的心腸啊!你這惡奴死的詭異,胖爺不得不懷疑這惡奴是受你指使,殺了趙景中!”。
    反正都是死無對證,你說人是阿四殺的,我偏偏要說阿四是受你指使。
    莫淩岑眼珠子左右亂轉,不多時計上心頭,在石佛身旁小聲說道“石佛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石佛叫南千言、北川善後,細細搜查,不可忽略任何蛛絲馬跡。
    他自己則是跟隨莫淩岑走出小院,來到僻靜無人處,莫淩岑微笑滿麵,說道“石佛大人當真要查殺死趙景中的凶手是誰?”。
    石佛堅定說道“不然呢!難不成胖爺吃飽了撐的,出來遛彎嗎?”。
    莫淩岑謹慎說道“那我給石佛大人指個去處,銳士營都統方一橫!”。
    石佛辯駁道“胡說八道!趙景中就是我和方一橫生擒的,他若是要殺趙景中有大把的機會!”。
    莫淩岑隨口瞎編道“方一橫那廝在京都豎敵頗多,不知是誰要害方家,竟給方家女眷下毒,湊巧我和一品藥堂的藥師有些關係,方一橫便想求我給方家人解毒,我婉言拒絕,方一橫一定和石佛大人有同樣想法,認為我莫家跟韓疏風有些關係,就一定要趙景中死,所以????”。
    石佛接著話茬說道“所以,今晚殺趙景中的人是方一橫?可你剛剛的仆人說,是他殺了趙景中!”。
    對這件事,莫淩岑說了實話,“剛才方一橫送來趙景中人頭,我本想攔下方一橫,卻聽聞捉刀人來訪,因此才會放他逃走,我那仆人對我忠貞不二,想來是怕我受牽連,所以才會主動承擔罪責”。
    石佛奧了一聲,悠悠說道“你是說,趙景中之死跟你毫無關係,你也並沒有暗示方一橫,殺掉趙景中就給方家人解毒,可對?”。
    莫淩岑笑而不語。
    什麽都不說,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的話真真假假,不好分辨,他能夠感覺到石佛並不信任他,可他也從來沒想過大捉刀人石佛會跟方一橫穿一條褲子。
    石佛上下打量莫淩岑,冷冷發問道“莫淩岑,你看我可像傻子?”。
    莫淩岑下意識搖頭。
    石佛繼續說道“你之證詞處處都是漏洞,你以為胖爺會信你!趙景中的頭顱在你這裏是事實,你的仆人說他殺了趙景中也是事實,你說是方一橫殺了趙景中,胖爺非要說趙景中是死在你手裏!”。
    直至此時,莫淩岑才恍然大悟。
    退後兩步,直視著石佛麵容,語氣沒有詢問,而是肯定說道“你要栽贓我!”。
    石佛臉上全是勝券在握的笑容,應答道“不是胖爺栽贓你,是現在掌握的證據都能證明是你叫人殺了趙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