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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淩岑眼珠子一瞪，反駁道“胡言亂語，你如此說，我也可以問你，你可有證據證明我是殺害趙景中的凶手？”。
    方一橫點頭，提起剛才的話茬，“我有啊！趙景中斷頭在你家，你麾下仆人又說是他殺了趙景中，如此還不能說明是你要弄死趙景中嗎？”。
    莫淩岑冷笑，“笑話！就因為我家有人進宮，和韓疏風韓公公做了對食，我便要趙景中死嗎？心中如此想的大有人在，我冒然出手不是自投羅網，你當我莫淩岑是傻子不成？”。
    方一橫語氣堅定的說道“你當然不是傻子！因為你早就想到要找替死鬼，而且還是兩個，一個是那倒黴仆人，另一個便是我，當著沈大人、朱大人、張大人的麵，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可給我方家女眷下毒？用的是南星寒水之毒，你心狠手辣，為了防止我在你口中試探出南星寒水各自比例，你自己都不曾過問這事，是也不是？”。
    莫淩岑啞口無言。
    他和方一橫的對質，重點就在那麽幾件事上，莫淩岑給方家人下毒是真的，方一橫殺了趙景中也是真的。
    接下來就看他們兩個誰能掌握節奏。
    現在看來，方一橫處在上風。
    張啟微微點頭，說道“我看方都統言行也不似說謊，莫淩岑，本官要你正麵回答方都統的問題？”。
    “我、我、我???”。
    我了半天，莫淩岑也沒我出下文來，他心中蠅營狗苟，自認不該承認這種事情。
    朱雷一拍椅子扶手，怒喝道“哼！看你眼神閃爍，吞吞吐吐，就知道方一橫所說不假，本官問你，為何要給方家人下毒？”。
    莫淩岑慌了，他還在糾結這事要不要說，能不能說。
    朱雷喝喊道“大膽！本官問你，你豈敢不答！來人，給這廝一點顏色看看！”。
    站在一旁的南千言和北川等候多時，他們巴不得給莫淩岑上刑呢！
    見他二人躍躍欲試，莫淩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不勞諸位動手，我說便是！”。
    莫淩岑決定破罐子破摔，“是！方都統所言不假，我的確是以方家女眷性命威脅方都統，可三位大人好好想想，為何如今是我在七尺樓大牢，方家女眷活的好好地，倘若方一橫所說一切為真，方家女眷都該死絕了才是！”。
    朱雷點了點頭，“此言有理！暫且不論你下毒之罪，如若莫淩岑說的為真，那方家女眷為何活到現在？”。
    莫淩岑搶先回答道“那是因為方一橫與我說，已經著手暗殺趙景中，我那時收到消息，銳士營的確要將趙景中從七尺樓裏提出來，方一橫來找我，他說他不信我，要我先給方家女眷解毒，我自然是不答應的，方一橫與我說他自願服下南星寒水，聽他如此說，我才給方家女眷解毒的！”。
    張啟琢磨一會兒，悠悠說道“前後通順，並無漏洞，十有八九為真！”。
    沈天雄搖頭道“不對！莫淩岑的證詞有個致命缺陷，按照他所說，活下來的是方家女眷，死的該是方都統！”。
    朱雷、張啟兩人眼中放光，對啊！
    如果莫淩岑說的是真的，那現在死的便應該是方一橫。
    方一橫冷笑，“大人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所言甚是有理，如若莫淩岑所言為真，那我該怎麽解釋？”。
    莫淩岑囁嚅道“你、你、你一定、定是解了毒！”。
    方一橫重新掌握談話節奏，“既然我已經解了毒，何必再受你威脅，難不成我隻能給自己解毒，不能給方家人解毒嗎？”。
    朱雷連連點頭，“對！是這樣的道理，莫淩岑，你怎麽說？”。
    莫淩岑無可辯駁，“我、我、我???反正我沒殺趙景中，趙景中的人頭是你送來的，這裏是七尺樓，我就不信你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方一橫心中明鏡似的，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莫淩岑給方家女眷下毒，此事說一百句都行。
    可若是莫淩岑扯上是他殺了趙景中，那他就得趕緊岔開話題。
    “大人，莫淩岑不見棺材不掉淚，直至此時，仍舊嘴硬！”。
    “我沒有，大人明察，確是方一橫殺的趙景中，我願以我方家世代祖先立下誓言！”。
    朱雷哼唧道“閉嘴！你莫家的祖先就是在墳裏跑出來又能如何？我認為莫淩岑有罪，沈大人、張大人，你二人覺得呢！”。
    張啟看了看沈天雄，又看了看朱雷，剛想說些什麽含糊過去，卻察覺到石佛冷厲目光如芒在背。
    張啟苦笑，緊隨其後的表態，“從莫淩岑和方一橫二人對質來看，莫淩岑的確嫌疑更大！”。
    他二人表態，都認為莫淩岑有罪，可沈天雄不幹了。
    “非也！我也懷疑莫淩岑和趙景中之死脫不開幹係，但如此就要定莫淩岑的罪多少有些武斷，僅憑現在掌握的證據還不夠看！”。
    方一橫下定狠心，還是得冒險，不冒險辦不成事。
    “大人，我若能找到人證，是不是就可以定莫淩岑之罪？”。
    沈天雄眉毛一挑，朱雷和張啟也是來了興趣，竟然還有其他人證。
    “自然，你找的人證是誰？”。
    方一橫看向石佛問道“石佛大人，這裏隻有你見過昨晚殺害趙景中的凶手，可否給大家夥形容一番殺手的樣貌！”。
    石佛一腦瓜門子問號，他有點看不懂方一橫這操作。
    難不成他要自己出賣自己。
    “昨晚天黑，我沒看清楚殺手樣貌，我想要用念力摸清此人身份，可這人身上也有淡淡念力阻隔，我隻記得他身穿黑色勁裝，手持一柄鐵刀，帶著鐵皮麵具，他的眸子很黑！”。
    方一橫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殺手是誰，是駝龍！駝龍是閑散殺手，誰都可以雇傭，我若是擒住駝龍，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刺殺趙景中的主謀是莫淩岑！”。
    莫淩岑大聲叫嚷道“不行！決然不行！你若是隨隨便便找來個人就說他是殺死趙景中的駝龍該當如何？”。
    方一橫給石佛打眼色，石佛落後一拍反應過來，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朱雷搶了先。
    朱雷獰笑道“此事簡單，方一橫你隻管找出駝龍，由本官來生擒駝龍，是不是能夠在石佛大人手裏逃出的殺手，我與其一戰便知，莫淩岑，你不信方一橫，可信我朱雷？”。
    莫淩岑隻能點頭，他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條路。
    朱雷起身，看著方一橫說道“小子，你需要多久查出駝龍行蹤？”。
    方一橫心中直罵娘，臉上卻是笑吟吟答道“駝龍行蹤難測，我這就開始著手調查，但有消息我便來找朱大人！”。
    朱雷恩了一聲，最先起身離開。
    他走後，沈天雄和張啟也不便久留。
    莫淩岑失魂落魄，好像被勾了魂兒，任由南千言、北川兩人帶走。
    牢房中隻剩下方一橫和石佛之後，方一橫才破口大罵道。
    “石佛，你丫就是一個大傻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