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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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一橫趕緊拱手,應答道“老人家隻管說,一橫能做不能做,都會盡力去做!”。
    陸母拉起身旁陸麻姑手掌,說道“大人若是真想幫我陸家,就把麻姑送到她父親身邊”。
    方一橫眨巴著眼睛,苦笑道“老人家認真的?陸大人南下多日,我的確有南下打算,可帶著陸姑娘,怕是、怕是有些不方便吧!”。
    陸母搖頭說道“不會!麻姑從小便吃慣了苦,連日奔波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大人心腸良善,老身也就不欺瞞大人,我兒東陵研發出水風車圖紙,以水風車完全可以變澇為耕,不過麻姑天賦猶在我兒東陵之上,麻姑改良過的水風車可節省三成人力,有麻姑相助我兒東陵,陸家危難可解,老身求大人應允!”。
    說完,陸母欲要跪下。
    方一橫趕緊攙扶,不說答應,也不說拒絕,而是好言相勸道“老人家折煞我了,此事容後再說,我先叫人將你們送往七尺樓!”。
    石佛走上前,插話道“胖爺說句不合時宜的話,你把他們安置在七尺樓可保他們平安,但是他們還是要下大牢!”。
    陸麻姑爭辯道“為何?我父親是好人,伯父也是好人,肯定是童觀要害我家!”。
    陸母責備道“住口!麻姑,你什麽時候才能懂事些!”。
    方一橫多看一眼陸麻姑,陸麻姑頂多也就二十歲不到,充滿朝氣,所思所想全部掛在臉上,好像井水一般清澈純粹。
    陸母應承道“一切都聽大人安排,老身相信我兒清白,奈何生不逢時,生不逢時啊!”。
    方一橫心中沉甸甸的,讓開方向,任由南千言、北川兩人將陸家一大家子帶走。
    在門口又遭遇了東廠丁鳴的阻攔。
    方一橫正愁無處宣泄心中憤懣,連招呼也不打,三步並兩步衝到門口,拔刀出鞘,直奔丁鳴而去。
    丁鳴身後護衛大聲嗬斥,“大膽!住手!”。
    他們喊得興起,可卻沒反應過來要動手阻攔。
    方一橫伸手如鷹爪,抓住丁鳴衣服前襟,將他甩到身後。
    丁鳴處在蒙圈狀態,弱不禁風的他噔噔噔連退好幾步,直到後背抵住牆壁才停下後撤步伐。
    方一橫揮舞手臂,刀光霍霍,橫掃丁鳴頭顱。
    叮???
    一聲脆響傳出,方一橫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殺丁鳴。
    起碼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丁鳴,起碼不能以方一橫的身份殺人。
    黑曜石鍛造的鐵刀砍中牆壁,沒入刀身。
    方一橫身體前傾,和丁鳴麵門相距三寸停下,他甚至能夠聽得清丁鳴顫抖的喘息。
    “我隻說一遍,別來招惹我,不然、我會殺人的!”。
    丁鳴一腦瓜門子冷汗,狂咽唾沫,愣了愣才回過神兒來,木然點了點頭。
    方一橫收刀入鞘,拽著丁鳴脖頸子將他甩到東廠護衛麵前。
    丁鳴驚魂未定,灰溜溜的跑遠。
    北川、南千言帶著陸家人離開。
    石佛走上前,笑吟吟說道“小子,好手段啊!可是用了蝰蛇之毒?”。
    方一橫點頭,“你也不簡單,我用了些許蝰蛇之毒就瞞不過你,丁鳴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
    石佛哼唧道“老師給你的考驗是要看看你,還有沒有繼續與童觀為敵的魄力,胖爺看來,你通過了考驗,何時南下?陸麻姑那小妞兒,你帶不帶?”。
    方一橫沒有片刻猶豫,答道“自然要帶,胖子,你不覺得最近咱們無能為力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嗎?我不喜歡這樣,今後我要做的事情也許是掉腦袋的大罪,你要不要跟我幹?”。
    方一橫問這話之前,一切事情以石佛為主,是石佛尊重方一橫,要問詢方一橫意見,問出這話之後,方一橫就要徹底翻身做主,他要帶領石佛對抗這個世道。
    石佛聳聳肩,“隨你!胖爺的一腔熱血早就冷卻了,你若是想把天戳個窟窿,胖爺陪你就是!”。
    方一橫思慮再三,決定先回銳士營。
    銳士營,議事廳。
    方一橫筆墨揮毫,給方白靈寫了一封信,大意簡單,隻說最近要出一趟遠門,要方白靈送些銀子來。
    叫人送走書信之後,方一橫叫來王大海,詢問背嵬營如今在守哪個城門。
    王大海想了一會,答道“背嵬營在守廣安門!”。
    方一橫起身,對著王大海說道“在銳士營賬上取二百兩銀子,一會方家會叫人來補上這個窟窿!”。
    王大海轉身走向賬房。
    方一橫繼續吩咐道“胖子,你回七尺樓將陸麻姑帶出來,你我在廣安門匯合!”。
    等王大海送來銀票,方一橫換了一身便服,腰懸鐵刀,去往廣安門大門。
    廣安門前,背嵬營都統張鳴沒在,當值的人認出方一橫,一陣寒暄,在他們眼中方一橫可不是外人,要是沒有方一橫,也找不來他們的姑爺。
    等候半個多時辰,石佛帶著陸麻姑姍姍來遲。
    三人匯合,在背嵬營借了三匹快馬,風風火火離開京都,順著官道,往南方而去。
    一口氣跑出二十多裏,來到衛城前,三人暫時休整,在衛城當中換乘戰馬,繼續趕路。
    這回沒有肆意馳騁,而是放緩馬速,趁機休息。
    石佛對著方一橫說道“一橫,胖爺收到消息,有人要對這小妞不利!”。
    提及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陸麻姑豎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
    方一橫問道“可是童觀的人?”。
    石佛點頭。
    方一橫凝重說道“胖子,你有沒有發現,童觀好像一直想的都是毀了陸家,我猜不透,他是想害陸久久還是陸東陵?”。
    陸麻姑插話道“他是不想要父親大人去南方治理水患!”。
    方一橫、石佛看向陸麻姑,異口同聲追問道“這是為何?”。
    陸麻姑為之語塞,吞吞吐吐道“我、我不、不知道,但是、但是父親說過,童觀很可疑!”。
    方一橫沒覺得怎樣,石佛十分感興趣,問道“怎麽可疑?你父親知道什麽?”。
    陸麻姑搖了搖頭,“具體還要問我父親,父親早咱們三天離京,咱們快馬加鞭,用不了兩天就能趕上父親!”。
    說完,陸麻姑甩馬鞭抽打馬屁股,麾下戰馬吃痛,一騎絕塵。
    方一橫、石佛苦笑著跟上。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栽種棗樹的直房。
    韓疏風雖是閹人,卻有一股常人所沒有的冷硬氣息。
    他身材挺拔,即便是跪拜在地,仍舊遮掩不了渾身上下那如開鋒之劍一般的鋒銳。
    沒一會兒,直房內傳出一道聲音。
    “南方水患不能停,都說陸東陵能治好水患,此人、殺了吧!你親自去,七尺樓江淩、何九歡都在新南洲,咱家允你動用秘宗之人,切記,不能留下小尾巴!你好好挑選,若是碰見可造之材,可引薦其入宮!”。
    韓疏風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