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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力的話還是有幾分力度的。
    一隊十人玄甲營士兵隻是跟在方一橫和齊神遊身後，並沒有像對待其他人犯那般粗暴。
    方一橫背負雙手，一臉的輕鬆，他清楚李凉的為人，如若齊神遊真的殺了人，李凉是會讓齊神遊償命的。
    不管齊神遊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廢王，還是如日中天的親王。
    李凉在骨子裏漠視所有人的生命，視人命如草芥說的就是他。
    在他眼中，別人的性命是草芥，他自己的命也是草芥。
    著實的狠人啊！
    齊神遊反複演練，嘴裏念念有詞，“不應該啊！絕對不應該！趙蒙不該死的！我從來沒想過殺他，出手也避讓開了致命部位，他是怎麽死的呢？”。
    方一橫插話道“會不會是你身上的王霸之氣震死了他？”。
    齊神遊十分認真的想了想，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埋怨道“哎呦！都什麽時候了你小子還在這扯淡呢！這可是玄甲營地界兒啊！玄甲營都統是李凉啊！你是銳士營都統，比我了解李凉，要是我真失手殺了趙蒙，李凉會不會弄死我？我好歹也是皇族，是王爺啊！”。
    方一橫答道“放在之前，我不知道！不過現在他十有八九會弄死你！就是小皇帝張嘴保你，他明麵上不能殺你，背地裏也會弄死你的！誒，這也怪有人給他提供個靈感，殺人是可以這樣的！”。
    齊神遊咒罵道“王八蛋！要我知道是這麽不長眼，給李凉這樣一個殺人方式，我非得扒了他的皮，掛在梁上，曬成肉幹兒！”。
    方一橫尷尬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訕訕笑道“你、你還挺有生活的！”。
    兩人說話間，來到玄甲營衙門。
    玄甲營和銳士營衙門差距不大，如果非要說，那就是玄甲營中文官很少，來來往往的官員基本上都著甲。
    玄甲營士兵帶著方一橫和齊神遊在中堂等候，中堂布置簡單，進門便看見正大光明的牌匾，牌匾之下是一張紫檀木長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陳設。
    方一橫左瞧瞧又看看，開口問道“這、這就是你們平常審問人犯的地方嗎？”。
    站在門口的玄甲營士兵微微點頭，沒有吭聲。
    齊神遊還在喋喋不休的嘟囔著什麽，方一橫對著玄甲營士兵說道“我乃是銳士營都統，來這是要看看飛仙寺死屍，可曾叫仵作驗屍？”。
    玄甲營士兵仍舊點頭，隨意給方一橫指了個方向。
    方一橫邁步離開，齊神遊想要跟上，卻被玄甲營士兵阻攔。
    齊神遊急了，哼唧道“嗨！狗東西，你們不攔他，為何攔我？”。
    士兵開口回答道“方大人乃銳士營都統，是自己人！而你是身上有嫌疑，離開不得！”。
    方一橫擺了擺手，示意齊神遊稍安勿躁。
    他則是邁步走向冷房，飛仙寺發現的屍身就在冷房當中。
    十有八九就是趙蒙。
    冷房真的很冷，房間內隻有趙蒙一具屍身。
    方一橫從頭到腳看了個仔仔細細，果真被他發現了端倪。
    趙蒙左腳大拇指有個傷口，傷口邊緣有些黑色粉末。
    方一橫想要用鼻子聞一聞那些黑色粉末是什麽東西，可想了又想實在下不去鼻子，左右看了看，找出一把削骨刀割下膠皮，放在唇邊嗅了嗅，隻聞到腳的味道。
    方一橫嫌棄的放下腳皮，伸出頭按壓死屍頭顱，精純的念力順著眉心進入趙蒙身體，感知著他的五髒六腑。
    趙蒙身上的確有外傷，可這些青紫外傷絕對不致命。
    也許，真正讓他死的是腳上的傷口。
    ??????
    中堂，玄甲營將軍田力開始審問人犯。
    他是武將，而且是傳統又典型的武將，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粗鄙的不能再粗鄙。
    他找來飛仙寺一眾僧人，以十方和尚為首，在中堂和齊神遊當麵對質。
    “大人，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不曾看見王爺殺了趙蒙，隻是在門口看見兩人欲起爭端，貧僧出手阻止，僅此而已，當時銳士營都統方大人和一個女子也在！”。
    十方和尚說完，田力點了點頭，看向齊神遊問道“王爺，十方和尚說的話，你可認？”。
    齊神遊老老實實應答道“十方和尚所說不假，確有此事！”。
    田力揮了揮手，十方和尚後撤半步，又走上來兩個小和尚。
    這兩人先後說起了當時的經過。
    “大人，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隻看見王爺和趙蒙打在一起，起初是趙蒙在打王爺，後來王爺出招，打到趙蒙，小僧們怕鬧出人命，於是就拉開了兩人，趙蒙、趙蒙罵罵咧咧的，自己離開了！”。
    “大人，出家人不打誑語，是貧僧發現的趙蒙屍身，貧僧正準備去建功修葺廂房的工人，在牆角發現的趙蒙屍首，當時、當時沒有其他人！”。
    田力又看向齊神遊，不用田力詢問，齊神遊自顧自的說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難不成真是我失手打死了趙蒙？田將軍，給趙蒙驗傷的仵作怎麽說？”。
    田力愣了愣，平日裏他隻負責抓人，什麽時候處理過這事，“哦！哦哦哦！仵作驗過傷了，我看看昂！”。
    正當田力找出仵作驗傷細錄，逐字逐句的閱讀之時，方一橫返回。
    隻看了眼中堂內的這些人，他就斷定兩件事。
    第一，李凉不在玄甲營中。
    第二，如若他不開口，或許真的會冤枉了齊神遊。
    最難翻案的冤案便是凶手自己都認為自己有罪。
    比如現在的齊神遊。
    方一橫一嗓子喊了出來，“田將軍，聽我一言，趙蒙並非死於襄王之手？”。
    田力眉毛一挑，眼睛一瞪，“胡鬧！這裏是我玄甲營，豈容你胡言亂語？”。
    方一橫笑著回應道“是不是我胡言亂語，聽我說完不就知道了，李凉將軍不在，田將軍也不想這個時候出亂子吧！”。
    “那倒是！”，田力反應過來，辯解道“誰說李凉將軍不在的，他隻是三天沒來點卯！”。
    方一橫心中明鏡似的，看來李凉不在京都當中，應該是齊無雙有事安排給他。
    不然也不會讓田力來審案。
    田力這般的武夫，懂個雞兒！
    “田將軍，襄王齊神遊和趙蒙發生口角，繼而變成鬥毆，這是事實，可這並不代表趙蒙死於齊神遊之手！”。
    田力問道“不對吧？飛仙寺和尚可是眼睜睜看見兩人互毆的，發現趙蒙屍身的小和尚又沒看到別人，趙蒙不是被齊神遊打死的，還能是怎麽死的！”。
    方一橫鎮定自若的答道“他走路不長眼，自己害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