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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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小清家傳出一頓爭吵後,深夜才平靜下來。
    喬允夏躺在床上,腳裸處痛得讓她沒辦法入睡,坐起來看了看,腫得跟包子似的。
    咬牙忍痛,倚靠床頭望著床邊櫃上,秦子熙和葉小清送的生日禮物。
    還有一遝葉小清洗好一人分了一份的相片,相片上四人笑得如陽光般燦爛,身後是一片盛開的向日葵,看著看著,微微濕了眼眶。
    拿起秦子熙送的水晶球,裏頭,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站在紫薇樹下抬頭仰望一樹繁花,打開底部開關,音樂響起,紫薇樹一閃一閃,少女隨著音樂律動轉著圈圈。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一份單純的友誼也會有人阻撓?多想停留在小時候呀,那時候,天很藍,水很清,媽媽也還在,他們也隻懂得快樂。
    時間總是無情的,不知不覺就奪走了很多她所珍惜的。
    天空下起了雨,淅淅瀝瀝。
    早晨,一束陽光偷偷溜進窗戶,迷迷糊糊睡了一小會的喬允夏,在鳥鳴聲中醒來。
    因為腳受傷,沒辦法繼續去上遊家教,休養了一周才恢複。
    這天,三人一早便去醫院看望林素,還有葉小清的爸媽,說是看望,其實是賠罪。
    一路上,葉小清爸媽給她上了好幾堂課,反複都是讓她誠懇認錯求原諒。
    葉小清是左耳進右耳出,麵上點著頭,心裏卻不情願。
    到了醫院,正好遇到了出院的林素。
    葉天榮連說了好幾次對不住,林素卻隻是抬了抬手,“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你們這個女兒啊,“無比嫌棄地瞅了葉小清一眼”回去得好好教育。多的我也不說了,希望我和你們這是最後一次見麵,哼。”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看喬允夏,扭著腰肢上了豪車。
    留下愕然的幾人立在原地。
    “老公,這是怎麽回事?”葉小清媽媽王芬拉了拉老公衣角,問道。
    “我怎麽知道。”葉天榮手一甩,“回家。”
    “對,趕緊走,等下她反悔了,讓咋們出醫藥費就麻煩了。”王芬附和著,緊跟上老公的腳步。
    “老巫婆良心發現了吧?”葉小清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撓撓頭,嘀咕道。“對了,為什麽沒見秦子熙?”
    她媽媽聽見她的話,返回來,一巴掌蓋在她頭上,“死丫頭,說什麽呢,很想坐牢是不是,人家肯放過你,你還想不通了?”
    葉小清抗議地挑起眼皮向媽媽翻了個白眼,不敢出聲。
    喬允夏兄妹也很不解,秦子熙媽媽什麽人,他們都了解一點,怎麽突然就說不追究了呢?
    而此時,秦子熙坐在房間的書桌前,手中拿了張照片,看了很久,照片中的女孩笑容燦爛,仿佛陽光下盛放的百合花。
    媽媽出院回來了,家裏幫傭都出去迎接,很大陣仗,他沒有下去?。
    這一周來,他夜夜失眠,總想起在校園林蔭道上奔跑的她,風吹著她的長發,她回頭喊他,“子熙,快點走,上課要遲到啦。”
    他多想畫麵永遠定格在那一刻,多想他還在上著永遠不會畢業的高中。
    喜歡上喬允夏時,是高二那一年,也是橡這樣的一個雨天。
    那天,她的自行車到半路爆胎,正好天下起雨,去附近房簷下躲雨,她跑在雨中,轉頭對著他笑的刹那,他看見她的笑容在雨中盛放,世界所有的美景,在那一刻看來,都不及她的笑美麗,他的心,忽然閃過一絲悸動,腦海中的思緒也隨之錯漏了半拍。
    他喜歡喬允夏,隻要能看著她快樂的笑,他已知足。
    隻是這一份知足,被媽媽狠心給剝奪了。
    他本以為可以留在華厘,和喬允夏一起念大學,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事。
    眼睜睜看著朋友去坐牢,他做不到。
    林素打開房門進來。
    秦子熙慌忙收起相片,執筆在紙上描摹,頭也不抬。
    “還生媽媽的氣?”林素撫上兒子的肩,歎了口氣,“她差點就殺死媽媽。媽媽也答應了不追究,可你還在生氣,上寰帝本就是注定的,你卻為了那些所謂的朋友,用不去寰帝念書做籌碼要挾媽媽,兒子啊,該清醒了。”
    “沒必要再三強調,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我說過會繼續念寰帝,也不會再和他們聯係。也請你記住自己說的話,別再去找他們麻煩。”
    秦子熙心中堵著氣,說話的口吻就有些冷。
    林素聽了,心裏難過,“好,不想聽,我也不念叨了,你以後就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如果被我發現你偷偷見她們,我隨時都可以告她。”說完轉身出去了。
    房間寂靜得可怕,鉛筆被他一把折斷,丟出很遠。
    想到以後大學校園裏沒有了喬允夏的身影,他很慌。
    回了家,吃過早餐,喬柏宇出攤去了,出門前,叮嚀了好一陣,讓妹妹好好在家休息。
    喬柏宇前腳剛走,葉小清就噠噠噠地進來,腰上綁著繩子,後背背了根長過頭頂的扁擔,走起路來像天線寶寶,很是搞笑。
    還沒到跟前,喬允夏已經笑的不行了,不明白她鬧的哪出。
    喬允夏的笑,讓葉小清破了功,出門前照過鏡子的,感覺還好啊,哪裏那麽好笑,“別笑,嚴肅點。負荊請罪,懂嗎?家裏沒有荊,隻能用扁擔代替了。”
    喬允夏笑夠了,道:”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爸媽對你的懲罰,讓你背著扁擔上班去。“
    一提到爸媽,葉小清就一肚子委屈,“切,別提他們兩個怕死的,好像我是他們充話費送的一樣。”
    喬允夏的笑頓時僵在唇邊,上前去掀開她衣服看傷了哪裏,看到她腰上的幾條紅印子,眼淚刷刷掉下來。
    葉小清捧起她的臉,卷起袖子就給她揩眼淚,“哭什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在棍棒下長大的,皮肉早就變厚了,這算不得什麽。倒害的你為我的一時衝動埋單。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吧。”
    喬允夏抽掉她背上的扁擔,再解開她腰上的繩索,拉著她在沙發坐下,“傻瓜,當時你也是為了護著我,怎麽能怪你。“為了不再提起這個難過的話題,喬允夏想了想道:”你說咱兩是不是和竹子離不開了?”
    ”嗯?“
    葉小清懵逼地看著她。
    喬允夏眼睛轉了轉,道:“你說我瘦的竹竿一樣,你又背個扁擔,扁擔不也是竹子做的麽。”
    “哈哈哈,還真是。”葉小清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葉小清的笑,如同清晨和煦的太陽。讓喬允夏看得出了神,她在想,像小清一樣多好,就算前一夜經曆再大的難過,一覺睡醒依然笑得燦爛,依然熱愛著生活。
    兩個女孩寒暄了一陣,一看上班要遲到了,葉小清急急忙忙跑回家去鎖門。
    喬允夏收拾洗漱一番,騎上自行車,帶上mp3,往上遊騎去。
    她不知道過去了那麽多天再去,別人還會不會用她。
    但是,無論人家用不用,也得去當麵為自己的食言道個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