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難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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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門團寵,家有萌寶小福星!
    田大媽轉頭看過去,很是驚喜。
    老話說的好,三翻六坐,可這閨女這才一個多月就如此靈活,“都說身子板健壯頭腦聰慧的翻身就早,我看你妹妹呀這從小就壯的很也聰明,所以翻身就早。”
    “是呢娘,我看也是如此。”聽娘這樣說,大富也開心的很,抱著妹妹舉高高,“娘都說你壯實又聰明,是不是啊小福星。”
    大富生怕接不住,每次也隻是拋高一小點就趕緊接住。
    小福星喜歡舉高高,每次被大富拋起來就笑的咯咯咯的,底氣十足的很,隻是每次都笑到打嗝。
    另一旁,田大媽終於將去年大富去學堂時穿的衣服找到了,抻開一看這孩子穿衣服竟如此在意,一直都還是嶄新的。
    想起以前聽說大富在學堂吃飯時他總是用別的同窗扔了不用的廢紙墊著自己的衣服,每次放學一回來第一件事也是趕緊脫掉,他是生怕將衣服弄髒弄壞了。
    田大媽趕緊囑咐道,“兒啊,在意學服是好事,以後咱家的日子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緊巴巴了,娘給你多做兩件學服替換著穿。”
    大富聽了也是開心的很,“哎,好嘞,謝謝娘。”
    屋外三壽悻悻地回到自己屋裏,耍著孩子脾氣坐在自己床邊。
    二貴也跟了上來。
    “別不高興啊三壽,剛才淩雲姐說的對,這是一件大事,要讓你想好,另一件事就是這學功夫畢竟是件苦工,據說是要受一定折磨的,的確需要和咱爹娘商量商量。”
    三壽不以為然,有些憤慨,“學功夫是我自己的事,為何還要和咱爹娘商量?何況我學了功夫還可以保護咱們家人。”
    二貴繼續猜想著解釋,“如果你學著學著覺得苦,不想學了,淩雲姐如何跟爹娘交代?爹娘是淩雲姐的救命恩人,她又該如何跟爹娘解釋?說自己教得不好?”
    三壽聽了這次並沒有言語,隻噘著嘴眨了眨眼睛。
    二貴繼續言道,“總而言之,這件事淩雲姐還是想聽聽咱爹娘的想法。”
    三壽坐在自己的小床邊咬了咬牙有些焦急,“那還是等晚上爹回來之後再說了。”
    外麵的天越來越黑,田老爹才終於從地裏回來,一進門還是在院子裏和小鹿一起玩的小福星先看到的田老爹。
    門一推開,田老爹腳上踩著一腳泥,走到家都顯幹了。
    小福星和小鹿一個爬,一個跳的就奔向田老爹,田老爹也是一個也沒落下,先是抱起小福星,後又單手抱起小鹿。
    小福星用手在田老爹臉上摸摸,似乎要替田老爹擦汗,小鹿則在田老爹臉上舔舔,它倆一頓操作讓田老爹的一身疲憊瞬間消逝而去。
    羊媽媽吃著草感覺半天看不到自己的小鹿娃了,轉頭才看到已經跑到了田老爹懷裏,咩咩咩溫柔地叫了幾聲,仿佛在說,“玩歸玩,別摔著。”
    放下小鹿,田大媽又從田老爹手中接過小福星,囑咐道,“趕緊洗洗手吧,淩雲有事要和我們商量,是關於咱家三壽要習武的事。”
    田大媽說話間聲音有些低沉,田老爹現在終於能感受到田大媽曾經話中的含義了。
    那還是剛剛撿到三壽時候的事。
    當初田大媽夫妻從那瀕死的將軍家奴手中接過這娃的時候,田大媽就答應過,這孩子雖是將門之後,可他的家在一夜之間隕滅隻剩他一個孤娃,如果可以,她這個做養母的一生都不會讓這孩子習武,隻讓他平平安安的過自己的一生。
    可現在看來,這件事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一樣,三壽竟向著越靠越近。
    田大媽有些焦急一時間失了主意,這才趁著田老爹從地裏回來的間隙趕緊談一談此事。
    田老爹反而很鎮靜,“他娘,這孩子喜歡習武是他骨子裏血脈帶的,縱使我們再橫加阻攔也無濟於事,隻會搓了孩子的心性,倒不如放開了讓他去學,咱們這窮鄉僻壤的能有什麽事,就當做強身健體了。”
    田大媽知道田老爹一向都很寵孩子,沒想到他竟慣著三壽去學功夫,這讓還是想不開的田大媽很是接受不了。
    傍晚,屋子裏挺悶,一家人商量著在院子裏吃晚飯。
    田大媽提前將小福星喂飽,又將院子一塊地方打掃出來,用筐圍住,任憑小福星在裏麵玩耍。
    三壽今天出奇的沒有胃口,才吃了幾口飯就吃不下去了。
    他搬著小板凳坐在羊媽媽身邊,表麵上是在和小鹿玩耍,實則心事重重,就像是沒有完成某種使命一般忐忑不安。
    田老爹和田大媽正討論著,看到三壽失落的樣子心疼的很。
    不知何時,小福星翻身起來的時候竟撞到了其中一個筐,筐又撞倒了立在牆邊的棍子,那棍子竟不偏不倚的倒在了三壽的麵前。
    三壽盯著麵前的棍子有些遲疑。
    小福星竟透過兩個筐之間的縫隙瞪著滴流圓的大眼睛,“哦哦哦”的衝著三壽喊,那表情很是鄭重,好像是讓他將棍子拿起來。
    三壽很在意爹和娘的想法,他先是看了看田老爹,隻見田老爹微笑著衝他點點頭,可看向田大媽的時候,她卻轉過頭去,“我先回屋想想。”
    三壽有些失落,低著頭長歎一口氣。
    他哪知,剛進屋的田大媽偷偷抹去了眼角的眼淚。
    田大媽又想起那天滿屋滿是血汙的屍體,甚是淒慘,如今可是就剩這麽一個獨苗了。
    她是心疼這孩子學了功夫也會向他的親爹娘一樣將自己陷入險境,如果他有個好歹,到時候他們田家哪裏能對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可看到剛才那一幕的還有淩雲,淩雲已經明白了小福星的意思,她向小福星莞爾一笑,在心裏認可了三壽這個徒弟。
    可直到夜晚熄燈,田大媽也沒有給三壽一個答複。
    這是一個難眠的夜晚,幾乎每個人都難以入眠。
    白天小福星玩累了,已經沉沉睡去。
    田老爹依然耐心地勸慰著田大媽。
    淩雲則在思考自己是去是留,是留下來教三壽學功夫?可離開又去哪裏。
    另一間屋裏,大富睜著眼睛盯著屋頂,心中忐忑,明天去學堂也不知娘能不能像她安慰自己那樣能成功的說服劉老先生。
    三壽心中惦記的隻有他學功夫的事情,輾轉著唉聲歎氣,唯恐娘不答應。
    二貴終於還是問起了三壽如果以後能練功夫,那他的水塘以後如何兼顧?
    三壽哪裏還能兼顧的上水塘,如果以後能練功夫他便已經求之不得,他才不管水塘歸誰管,隻要以後想吃炸泥鰍的時候自己能吃上個現成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