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貝爾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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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柯南的計劃,鈴木園子又打了幾個電話,才回到太平間。
目暮十三、毛利小五郎、醫院院長,正聚在一起急切的交流,邊上還有阿笠博士在旁聽。
“目暮警官,停車場那邊有線索!”
鈴木園子故意快跑回來,說話都有些氣喘,顯得很是激動。
“什麽?!”
交談三人異口同聲,連忙看過來。
“是保安大叔說有看到可疑車輛,現在正在調閱監控錄像。”
“太好了!我們立刻過去!”眼見線索天降,幾人都是麵露喜色,急匆匆地向外跑。院長先生更是心喜,還以為……
咦?衣擺被扯住了?
院長先生回頭一看,是鈴木園子,不過是比之前表情更加嚴肅的鈴木園子。
“線索是騙他們的。”
這話一出,院長心中立刻就是一突。
我發現罪犯了!
他好想這樣大叫,可是不敢。心急的警察和偵探已經跑出老遠,而窮凶極惡的竊屍犯離他這麽近。
誰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您誤會了我的意思。”鈴木園子見到院長驚恐的神色,回憶了一下爸爸與人進行商業談判時的表情,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米花中央醫院是盈利性醫院,而鈴木財團擁有大部分股份,我們不希望傳出遺體失竊這樣的負麵消息。”
院長聞言一愣,竟然是這種理由?
為了股價而罔顧案件真相……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不過,他腹誹兩句後心中反而安定下來,畢竟一旦和金錢扯上關係,掩蓋罪惡的行為就是那麽理所當然。
剛剛升騰起的正義感迅速熄滅,院長都有些後悔自己報警了,他可是也持有著醫院的股份誒。
“可是……警察已經到來了,該怎樣掩蓋呢?”
“醫院中倒賣遺體的傳聞是真實的嗎?”鈴木園子問。
院長先生麵色唰的一下子變得鐵青,激動道:“當然是謠言啦!那次隻是死者生前自願將遺體捐獻給東大醫學部,學校轉運時被護士看到了而已!”
“可以請東大證明嗎?”
“當然可以!”
這樣的借口沒有器官販賣要好……鈴木園子心中碎碎念,不過院長沒有犯罪也是好事吧,而且工藤……不,柯南那小鬼也有預案。
“那就麻煩院長先生給保安大叔打電話,讓他說上午有火葬場的車輛進出過。至於監控,當然是不小心壞掉了。”
“這…這樣會不會太刻意了,警方也會和火葬場確認的吧。”院長先生覺得這種計劃簡直是在侮辱警方的智商。
不過,他立刻就改變了想法並且瞪圓了眼睛,因為……
“死者的父母和火葬場那邊,都會為我們作證的。”
鈴木園子的語氣很平淡,卻讓院長先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那可是就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的親生孩子呀,遺體失蹤後不去追查,反而配合作偽證,這,這……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啊!
哪怕死者的父母很有錢,也會因為鈴木家的人脈而忍痛作出選擇!
不,完全沒有那麽黑暗。
看到院長先生複雜的表情,鈴木園子心中腹誹,父母為兒子作證不是很正常的嗎。
雖然工藤新一很不想將自己當前的困境告訴父母,免得他們插手,甚至讓自己去美國。但想在短時間內掩蓋真相,也隻能求助外援了。
半小時後。
叮咚——
新郵件提示音響起,琴酒長長吐出一口煙霧,將僅留有一指空隙的車窗完全關閉。
車內霧靄重重,伏特加頓覺呼吸不暢,悄悄伸手想要打開自己這邊車窗,“嗬…”大哥的一聲冷笑讓他瞬間動作僵硬。
“這家醫院竟然有這樣的內幕嗎,真是可惜。”
可惜,任務失敗,數據收集不到了。
因為工藤新一遺體過於殘破,看守太平間的工作人員擅自將其歸入了盡快火化的行列。而工作人員向其父母聯係詢問,竟然得到了許可。
就這樣,一入焚屍爐,隻剩骨灰。
“大哥,會不會有詐?”伏特加聽完大哥講述,一眼便覺得有問題,死無對證,這不是組織常用的手段嗎。
“當然有問題。”琴酒冷笑一聲,“協調失誤,這隻是給警方的說法。實際上,記得與組織有過合作的黑市醫師嗎?那位布偶先生。”
伏特加咧嘴笑道:“記得,他的真實身份是東大醫學部的一名教授,組織隨時可以用把柄威脅他。”
琴酒淡淡道:“他的器官來源,現在已經找到了。”
跳躍太大,伏特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回想起之前鈴木園子的話——醫院內部有人倒賣遺體的器官——他立刻就是悚然一驚。
“那工藤新一他?”伏特加忙問。
如果他的器官也被倒賣了,那麽任務就可以奇妙地從另外一個方向完成了。
“火化遺體原本應該隻是一個借口,但中間出了意外,他已經被真正火化掉了。這裏確實存在疑點,還需要……”
叮咚——
又是一封新郵件,內容很簡單,火葬場內一名員工工作時出現失誤,意外死亡。而他生前曾受過謀殺指控,是工藤新一偵破案件,幫他洗清了嫌疑。
“原來是義士啊。”琴酒語氣幽幽。
不願自己恩人的遺體受到褻瀆,自作主張進行了火化,結果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嗬,真是偉大。
嘀嘀!
電話響起,琴酒秒接,一個慵懶而嫵媚的女聲傳出,仿佛帶著苦艾酒的獨特芬芳,“親愛的琴酒,你說過的,你會告訴我一些有意思的細節。”
“貝爾摩得,你好像很在意那個死掉的偵探小鬼。”琴酒向伏特加打了個手勢,車輛緩緩發動,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不過是打發時間,而且你知道的,我和他的媽媽可是好朋友。”
“前演員工藤有希子嗎,自己的兒子死亡,她為什麽沒有回國見他最後一麵?”這是琴酒最後的懷疑了。
不過他自己就從未有過親情,也從不覺得它有什麽了不起,所以這懷疑也並不很深。
或許就是單純的嫌麻煩呢。
能夠將未成年兒子常年丟在另一個國家獨自生活,感情淡薄也很自然。
琴酒這樣認為。
而貝爾摩得又為他添加了一個理由,“她並不知情,工藤優作剛剛來電,讓我們將這件事暫時瞞著有希子,她懷孕了。”
“嘖…”
親情,就是這樣靠不住的東西。
琴酒冷笑一聲,將有關吉良吉影的事盡數講出,最後說道:“我打算招攬他進入組織。”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片刻,琴酒隱約間聽到玻璃的破碎聲,但並不真切。
“這件事交給我來怎麽樣?”
貝爾摩得的聲音中充滿了玩味的笑意,琴酒眉頭微皺,這個女人想做什麽?最近組織青黃不接,他可不願放棄看好的新人,便拒絕道:“他聽過你的聲音。”
“那這樣呢?”
一個冰冷的男聲傳出。
琴酒眉梢一挑,這個聲音,是他的。
該說不愧是千麵魔女嗎,不過這種回應,簡直就是在表明態度啊。有潛力的新人、多年的組織骨幹,怎樣選擇一目了然。琴酒淡淡道:“不要弄死了。”
“唔……我盡量。”
對麵又恢複了嫵媚的女聲。
琴酒瞥向伏特加,伏特加一手把持方向盤,一手在扶手箱的筆記本電腦上飛速敲擊,片刻後沉聲道:“神奈川縣,他們在神奈川縣。”
“具體位置之後發你。”
琴酒掛斷了電話。
某酒店浴室內。
霧氣氤氳中,一道修長姣好的潔白玉體若隱若現。她那嫵媚的笑容,火熱的紅唇,耀眼的金發,都與令人血脈僨張的玉體一般,充滿著極致的誘惑。
然而,那笑容卻忽然凝滯了。
緊接著變得扭曲,猙獰!
誘人的魅魔化作了渾身流淌熾熱岩漿的炎魔,無邊的怒火令浴室內霧氣都更加升騰。嘭!!!她猛然擲出手機,將大理石洗手台都砸出一個凹坑。
嘩啦嘩啦……
洗手台上,如蛛網一般碎裂的鏡子,紛紛掉落。
“吉良吉影……”
這恍若呻吟般的呢喃中,充滿了怨毒。而後,滿腔怒火咆哮而出。
“吉良吉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