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像是科幻故事一樣啊。
    吉良吉影看向雅努斯小姐，目光中頗有些懷疑。
    雖然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除了jojo那家夥的瘋狂鑽石擁有改造生命的能力，醫學科技所構造出的這種奇怪的狀態，真的可以保證人類的存活嗎？
    而且排異反應、神經連接什麽的，這種連他都知道的難點，不是還沒有解決嗎。
    似是看出了吉良吉影的疑惑，佐川政二微笑著解釋。
    “依舊是aptx係列藥物的功效。”
    a藥的研發目標是為了複活已死之人，主體研究方向自然是如何保存人類意識，再具體一些，就是神經組織。
    所以a藥作用於人體時，無論具體功效發揮如何，總是要將神經組織與其他組織間相互區分開來。
    避免造成軀體複活、大腦卻被洗白，活過來的人隻是另外一個人，而之前的人已經腦死亡，這種狀況。
    雖然a藥研發進展緩慢，但這一區分步驟已經取得了進展，進行過多次對照實驗的小白鼠可以作為驗證。
    當然，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工藤新一。
    總之，借助這一技術手段，佐川政二對貝爾摩得的神經係統進行了很好的隔離，她的頭顱依舊會與衝野洋子的身軀產生排異反應，但不會影響到神經係統。
    至於神經連接，隻要駁接最粗的主神經便可，其他的細枝末節都可暫時不管。
    畢竟貝爾摩得不會長期保持這個狀態，隻是把衝野洋子當做培養皿，待自己的身體恢複後會再次轉移回去。
    為何培養皿要挑選植物人？
    因為畢竟進行了神經駁接，在尚未研究透徹的腦科學領域，這樣可以避免來自培養皿的思維幹擾，隻保留呼吸、調節體溫等最最基礎的本能。
    又為何需要植物人保持一定思維活性？
    未免神經活動太過微弱，無法刺激那些沒有完全駁接的神經，造成萎縮。
    “所以為什麽不直接駁接完全呢？”
    吉良吉影好奇地問道。
    雖然是完全外行的問話，但佐川政二依舊恭敬地解釋。
    “先生，免疫係統雖然通常對中樞神經係統保持一種相對較低的免疫反應，但神經細胞表麵畢竟還是存在抗原，如果細微駁接太多的話，同樣會引發排異反應。
    而且如我之前所說，神經係統非常脆弱，它不能像其他器官移植一樣使用免疫抑製劑，那樣它會直接死掉的。”
    這也正是換頭手術以及換腦手術的難點，神經係統畢竟是人體九大係統中最特殊的那一個。
    就算是a藥的副產物技術，也隻能稍稍抑製，畢竟a藥研發目的是複活本人，也從未想過換腦。
    吉良吉影若有所思，所以說……
    現在某種程度上，衝野洋子和貝爾摩得的思維是共通的？
    難怪要找植物人。
    隻是不知道衝野洋子那依舊保留的“一定思維活性”具體是什麽，會對貝爾摩得的意識造成什麽影響。
    這麽一看衝野洋子作為培養皿確實頗為合適，同為女性、經曆簡單，除了……
    吉良吉影的麵色突然有些怪異。
    除了……她自殺前和毛利小五郎至今依舊不清不楚的那夜。
    有沒有一種可能……
    不不不。
    應該不會是這種奇怪的發展，或許衝野洋子自殺前隻是在憧憬天國呢。
    還好有防毒麵具遮蔽，其他人看不到他的表情，隻當做他在沉思。吉良吉影微微搖頭，頗為遺憾地道：“我還以為她們可以同時睜開眼睛。”
    佐川政二笑道：“分離之後或許都可以，但現在絕對不行，貝爾摩得小姐的脊椎都沒有接，當然，也沒有地方可以接，她隻能躺在那裏。”
    “哦？”吉良吉影詫異道：“難道貝爾摩得小姐的神經活動，可能會刺激到衝野洋子的大腦，讓她蘇醒過來？”
    “不錯，雖然機會很是渺茫，但終究也有那麽一點可能性。”
    “哦呀，那可真是不錯。”
    沒想到繞了一圈，真的回到了治療植物人身上，吉良吉影頗覺古怪。
    畢竟這種治療方式，真是蠻獵奇的。
    至於衝野洋子能不能夠醒來，他都不怎麽在意，畢竟她之後無論生死，都必然會在組織控製之中。
    若是醒來，後麵碰到了就順便問一問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若是死去，反倒省了麻煩。
    不知何處有風襲來，空氣中的黃綠色變淡了許多，粉白色的貓耳浮現在吉良吉影耳畔，外界似乎傳來了一些細微的嘈雜。
    最初的目標達成，此地距離爆炸大概還有二十分鍾，
    是時候離去了。
    “有趣的故事聽完了，說回正事吧。雪莉小姐研發出來的半成品，還有神經隔離藥物，我都要一份，沒問題吧。”
    吉良吉影看向佐川政二，指了指手術室的大門。
    “需要我自己動手開門嗎？”
    “饒了我吧，先生，我可不想再受到驚嚇了。”佐川政二無奈聳肩，雖然他麵上沒有一丁點受到驚嚇的樣子。
    他在手術室角落裏的冷藏櫃中翻了翻，摸出四個注射藥劑瓶，上麵的標簽是aptx-1324。
    他打開門，親手交到吉良吉影手中。
    “零至十度保存，放置常溫下最好不超過半個小時，保質期未知，畢竟是新藥，也不受厚生勞動省的監管，大部分測試都沒有做過呢。”
    “三無產品嗎？”
    吉良吉影接過，瞥了佐川政二手腕一眼，又看向手術室內的小護士。
    她正在和宮野誌保小聲說著什麽，但幾句話後，也隻能轉頭看向他們，為難地搖了搖頭。
    “因為時刻準備著轉移，那些暫時用不上的東西都被打包了，雪莉小姐身上應該確實沒有攜帶。”
    佐川政二為雪莉解釋了一句，然後看向琴酒。
    “琴酒大人似乎隨身攜帶著一些。”
    琴酒不爽地嘖了一聲：“佐川先生，你是想要被當做叛徒處決嗎？”
    沒有反駁，那就是默認了。
    佐川政二微笑著上前在琴酒懷中摸出一個金屬盒，打開一看，是半盒膠囊。
    正是aptx-4869。
    他將藥交給吉良吉影，這才恭敬地對琴酒微微躬身：“您不會這麽做的，原因我們都知道，boss、或者還有其他大人，您們也是知道的，請饒恕在下吧。”
    手段肆無忌憚，目標一致——a藥。
    這個男人和組織，實際上是同類呢。
    而且……
    “拖延時間而已，你做的很不錯。”
    出乎眾人意料的……或許也沒太怎麽出乎意料，說話的是吉良吉影。
    琴酒眼皮一跳，他當然知道這家夥可以看出來，但就這樣直截了當的說出，未免囂張過頭了吧。
    “安心，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會殺死你們了，甚至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地活下來。進行更多的研發，早日觸及神明的領域。”
    至少在那之前，絕不會。
    吉良吉影轉身便走，自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另一道出口。
    琴酒雙眼微眯，庫拉索來的方向……
    “期待還是不要太大的為好。”
    似乎知道琴酒在想些什麽，吉良吉影忽然頭也不回地道：“極道確實隻是鼓噪聲勢的背景板，但過了這麽久，誰知道又有沒有重要角色登場呢。”
    畢竟還是想要更加高階的a藥啊。
    吉良吉影向後擺擺手。
    “各位，千萬不要死了啊。”
    琴酒隻在聽到吉良吉影第一句時有些不解，第二句時麵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滋滋——
    耳機裏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