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大天關,龍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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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大天關麽......”
    方宣眸中精光一閃而過,將其牢牢記在心裏。
    “堂主,現在可以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吧?”方宣深吸了一口氣,將《龍鯨功》收入胸膛貼身放好。
    “我......”
    “我的雙腳,的確是被一位潛龍榜上的天驕所斷,但真正讓我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卻是另有其人......”
    餘老拐猶豫了一下,接著將衣襟往下一扯。
    隻見在他胸口位置,赫然有著一道醒目的黑色虎掌印!
    “這是......奔虎手鄭覺雄?!”
    刹那間,方宣瞳孔劇烈收縮。
    今日在大會上,鄭覺雄哪怕如此針對他,他也隻當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或是想吞占東堂!
    但他如何也沒想到,餘老拐竟是被鄭覺雄傷成如今這副模樣!
    “阿......阿宣,此事你就當作不知道,如今鄭覺雄背靠司空家的二公子,格外勢大,而且他的實力恐怕已經達到第一境皮羅漢的巔峰,距離第二境也隻有一步之遙,幫主有傷在身,也要讓他三分......”
    “咳咳~!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你且暫讓他,待到來日再說不遲.....”
    話音落下,餘老拐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氣力,徹底縮在了床榻上。
    “我可以讓他,但他怕是不會讓我。”
    方宣想起自己剛才離開黑鯨幫時,鄭覺雄注視他的陰冷目光,眸子裏不由閃過一抹寒芒。
    他和餘老拐走的太近,在外人眼中二人早已綁在了一起。
    就算他想退出,憑借鄭覺雄那向來做事就要做絕的狠辣性子,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為自己留下禍根。
    “堂主,你好生歇息,我改些時日再來看你。”
    深吸了一口氣,方宣起身朝外走去。
    “阿.....阿宣.....”
    一道吃力的喚聲響起。
    方宣腳步一頓,疑惑的回頭看去。
    “阿宣,我的親人孩子,早年間都被人上門尋仇砍死,埋在了城外的向陽山上,那裏種著一株枇杷樹,等....咳咳,等我死後,請你將我也埋在那裏吧。”
    宛若風中殘燭的餘老拐,眼神幾近懇求,最後聲音微弱的吐出三個字:
    “拜托了。”
    方宣略微沉默,接著轉過身,看向遠處的重重樓影。
    “堂主,你在堅持一會。”
    “黃泉路難走,在你去之前,我先送鄭覺雄下去幫你探探路!”
    話音落下,方宣大步離去。
    ......
    ......
    夕陽西下,餘暉將方宣的影子拉長。
    “小虎啊,看到這戶人了麽?之前可威風了哩,但你看看現在,怕是身邊送終的人都沒有......你要記得,這就是江湖人的下場,伱長大了可要去考取功名,莫要去當潑皮.......”
    一名婦人正拉著自身孩子,低聲教導著道理,見到方宣出來之後,連忙閉嘴拉著孩子如避瘟神般離開。
    “下場?那是餘老拐的下場,不是我的下場!”
    方宣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那奔虎手鄭覺雄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而他從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就算天塌了,他也要拿腦袋先去頂上一頂!
    既然如此,那就拚個你死我活!
    而他如若想要擁有和鄭覺雄拚個你死我活的資格,最起碼便得先入境!
    思緒閃動間,方宣伸手握住了塞在胸口上的那本《龍鯨功》。
    刹那間,虛空蕩漾。
    一行行小字宛若水墨暈染開來,在他眼前逐漸變得清晰。
    【功法法:龍鯨功(初窺門徑)】
    【進度:0/100】
    【增長方式:口含鯨血,身墮濤浪,緞皮錘肌,不動若山!】
    【介紹:氣血如龍,興風作浪!】
    望著黑色符籙上顯示的麵板,方宣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
    “口含鯨血,身墮濤浪......此法的修行方式,應該便是含住一口鯨血,然後沉入水中,用濤浪錘煉皮肉吧?”
    想到這裏,方宣略微皺眉。
    平江縣倚江而居,且因地勢奇峭的緣故,浪勢極大。
    想要用濤浪錘煉肉身並不難。
    隻是那鯨血隻在深海出現,怕是極為難尋。
    “等等!鯨血......”
    忽地,方宣似想到了什麽,眼前瞬間一亮,大笑一聲朝著渡口走去。
    “胡老漢,方某又得來找你了!”
    ......
    ......
    城東,距離渡口不遠處的主幹道上,插著一根梢棒。
    梢棒上綁著一麵杏黃旗,旗麵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個‘麵’字。
    此刻天色漸暗,一名老婦人開始收拾起桌椅板凳,準備收攤打烊。
    “這小日子過的,是越來越有盼頭嘍。”
    胡老漢蹲在麵肆前,手裏拿著一杆脫皮掉漆的煙槍,吧嗒吧嗒的吸上一口,臉上神色好不快活。
    “等再過幾年,孩子大一些了,我也再攢些銀子,就送他們去學堂讀書,將來咱們老胡家,說不定也能出個官大人哩!”
    胡老漢想著這些,不由傻傻一笑。
    要是自家孩子出了官大人,那狗潑皮方宣,怕就得叫他一聲胡爺了吧?
    “老伴,我今兒個心情好,趕緊給我倒杯傳家寶喝!”
    胡老漢吐出口煙,朝著收拾麵肆的老婦人吆喝一聲道。
    “你哪天心情不好?天天喝,早晚喝死你!”
    那老婦人瞪了他一眼,臉上雖是寫著不情願,卻還是直起身子走進裏屋,用茶碗舀了一勺黑乎乎的東西,遞給胡老漢。
    “你懂個屁!你知道老漢我為啥一把年紀,卻還能身子骨這麽硬朗,能去江裏打漁?那可不就是喝這傳家寶喝出來的!”
    胡老漢不屑掃了那老婦人一眼,接過遞來的茶碗,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這是鯨血,還不是一般的鯨血。
    在很多年光景前,他都尚還年輕之時。
    老天爺發大水,整個平江洪水泛濫,他那爹爹為了討口飯吃,隻能前往海裏跑。
    根據自家那早就化土的爹爹說,一頭長有雙角的大魚,從海裏躍出,隨後被一位仙人老爺抬劍斬殺。
    那仙人老爺將怪物擊殺之後,就此飄飄然離去。
    那頭奇怪大魚的屍體,卻是留了下來。
    他那爹爹便分了些血肉回來。
    如今多年光景過去,那大魚的肉早已經吃了個精光,但那一身的血,卻是還剩下來不少。
    這些年胡老漢每隔幾日,便喝上一碗魚血,隻覺得身子骨越來越有力,越來越有精神頭。
    就連那早已支不起來的老夥計,竟然每天早上都能堅硬如鐵,一柱擎天。
    後來在他的查閱之下,方才終於知道了那大魚的名字叫什麽。
    鮫鯨!
    “你喝就喝,別大半夜的又來折騰我,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一身牛勁。”
    老婦人幽怨的看了胡老漢一眼,搖了搖頭道:“你還說這傳家寶,留一些給咱孩子大了喝,你自個兒都快喝完了。”
    胡老漢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喝完就喝完,要是這寶貝被那狗潑皮方宣看著了,還不定能留....留....留....啊?方爺?”
    刹那間,胡老漢渾身一震,一骨溜從地上站起,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不遠處,順著夜色走來的高大身影。
    “方.....方爺.....您這時候怎麽來了?”
    胡老漢臉上拉起一抹強笑,暗地裏趕忙將手中的茶碗背到背後,心中叫苦。
    這殺千刀的狗潑皮,怎麽就跟陰魂不散似的,哪哪都能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