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笑得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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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修然剛剛湊過去看顧熠的手機屏幕,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顧熠抬頭時發梢輕輕擦過林修然挺翹的鼻尖。
    林修然猛的後退坐到了地毯上他愣愣的看著顧熠,臉飛快的紅了起來,鼻尖似乎還留著那人頭發上幹淨清爽的氣味。
    顧熠扔了手機抱著胳膊看他,目光不善。這人穿幼稚的睡衣,用幼稚的杯子,做小學生都不愛做的操,愛臉紅還總這樣一驚一乍的讓人心煩。
    林修然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熠的話,他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不......不好意思。”,然後起身飛快的回了房間。
    林修然平複了一下呼吸,不知道為什麽那人隻要一靠近,自己總是臉紅心跳,難以自持。
    窗外起了風,小道上層層疊疊的樹葉跟著晃了起來,地上斑駁的光影搖搖晃晃的或大或小的變化著,最後歸於平靜。
    這片區域是a市有名的別墅區,夏日惱人的蟬鳴因為總有人清理的原因也不算的吵鬧。
    林修然拿過桌上的手機,搜索出那款大熱的遊戲,然後點擊下載。
    他其實不會玩這個遊戲,也不感興趣,他隻是,笨拙的想和顧熠親近一點,雖然那人似乎並不願意。
    他知道這個遊戲是在上個學期期中的時候,他和隔壁學校的男生代表本市參加數學競賽。
    那個時候陸清溪剛去世,他強打起精神參加競賽,一路上都有些喪氣。那個男生叫什麽名字他不太記得了,事實上那段時間他都精神恍惚有如行屍走肉。
    那個男生可能看出了林修然心情不好,熱心腸的給林修然推薦了這款遊戲,也帶著林修然玩了幾天,隻是林修然實在提不起興趣,禮貌性的玩了幾次,競賽結束以後回學校就卸載了,和那個男生也沒有了聯係。
    遊戲顯示已經安裝好了,林修然點開遊戲,登錄界麵顯示了出來,他想了想自己當時注冊的賬號。
    還好他不管什麽東西,密碼始終都是同一個,所以登錄的過程並不困難。
    好友列表裏人挺多,有他以前的同學鄰居,也有那幾天打遊戲才加上的陌生人。
    他點開搜索框,小心翼翼的打上“顧y”,他剛剛特意看過的遊戲昵稱。
    搜索的小圓圈轉了轉,接著彈出來一條用戶信息。
    那人的頭像是個簡單的“顧”字,白底黑字,極簡風格像極了這人平時冷冰冰的樣子。
    林修然在“添加好友”的選項上點了點,界麵跳出一條提示。
    “是否添加顧y為好友?”
    他頓了頓,鄭重其事的點下了“是”,又認認真真的把自己的名字輸進備注信息裏。
    係統顯示“等待對方通過”後,他才帶著一點惶恐,一點緊張和期待的心情,把自己陷進了被子裏。
    顧家吃飯的時間總是很固定,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林修然就會下樓去,中午的時候顧偉廩不在,林修然會去幫方姨拿拿碗,或者端端菜。
    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有人在廚房裏忙碌著,翻炒時發出了滋滋聲,空氣裏有柴米油鹽的煙火味,他像一個饞嘴的小孩兒,在餐桌和廚房間來來回回。
    顧熠從摟上下來的時候,林修然正站在餐桌用手抵著下巴一臉探究的盯著桌子。
    四菜一湯,兩素兩葷,他先是把兩個肉菜都放到了顧熠那邊,後來又覺得一直吃肉會膩,猶豫了一下換了一盤素菜過去,但又覺得換過來的雞丁也很不錯,現在被湯擋住了顧熠怕是不太好夾,於是又把雞丁換了回去。
    “少爺,吃飯啦。”方姨從廚房出來,正巧看見顧熠下樓。
    林修然恍然回神,抬頭看見顧熠已經走近了,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自己把兩道菜換來換去傻乎乎的模樣不知道又被這人看見了多少,林修然有些難為情的吐吐舌頭。
    顧熠吃飯的時候不太專心,時不時的劃拉下手機屏幕,他有時候會勾唇笑笑,但大多數時候都麵無表情。
    林修然扒拉著飯偷偷看他,這張臉最常見的就是現在這副冷漠模樣,好看但又過於涼薄。
    他也拿出手機,偷偷點進遊戲,好友添加那欄依舊顯示著“等待對方通過”,林修然撇撇嘴,收起手機繼續扒拉著碗裏的飯。
    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剛剛沒玩遊戲嗎?”
    顧熠抬眼看了林修然熠一眼:“沒。”
    “嗯!”林修然點點頭,粲然一笑,顧熠是因為沒有看見,顧熠不是故意不通過的!這讓他心裏那點委屈消失殆盡,緊接著就是難以自持的狂喜。
    這人突如其來的開心讓顧熠有些莫名其妙,他定定的看著林修然。那人對上他的視線後扯出一個更燦爛的笑容,臉頰上的小酒窩不偏不倚的顯現著,十分俊俏又恰當可愛。
    顧熠愣了愣,拿過手機站了起來,臨走扔下一句:“別對人這樣笑,傻。”,然後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鏡子裏的人笑容燦爛,生的是唇紅齒白,眉目舒朗,十足一副明朗青春的少年模樣。
    這是林修然半個小時以內第n次對著鏡子作出同樣的笑容。“傻嗎?”林修然捏捏自己的臉。
    少年的頭發長長了許多,有些遮住了眼瞼,林修然晃晃腦袋,把頭發拂到了腦後,頭發倔強的貼回來以後顯得很淩亂。
    “是有點傻。”林修然把鏡子扔回書桌上,有些無力的靠回椅背。他從前不太在意自己的長相,雖然身邊總有這樣那樣的人誇他長得好,他卻一直不太當回事,直到今天顧熠說“傻”,他才有些懊惱,自己怎麽沒生得更好看一些呢......
    夏季傍晚的風吹著最為舒服,林修然洗了澡開了一盞小燈趴在陽台上背單詞。
    這一定是他學習最不專心的一次,在第n次拿出手機點開遊戲查看以後,他終於把頭埋進書裏,有些懊惱的抓抓頭發。
    隔壁陽台門被人推開,林修然條件反射似的抬起頭。伴隨著自己恍惚熱烈的心跳,顧熠幹淨好看的模樣突然闖進暮色裏。